“看,那人就是祝彪!”
“好年輕啊……”
“當然年輕,都不到雙十呢!聽說還要往上提呢……”
“那么大的功勞當然要升了,不然誰還會給朝廷賣命。不過……,大周那邊的比武不是都過去三個多月了么,怎么才回來?”
“傷筋動骨一百天,真受重傷了也說不定。”
“我看到可能是…………。你想,中原天朝多繁華啊……”
這是五rì后,北平王城。祝彪等坐在兵部大堂左手里的偏房,外面往來的兵部官吏,多有指指點點的,卻也沒引起他的抬眼一瞥。如是老僧坐禪,靜!
五天時間,這足夠他從曲州跑來北平了,不但如此,他之前還在祝洪的車馬行耽擱了好半天。詳盡的了解了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北平城發生的各種情況,易北候府里的母親、小妹,以及軍營狀況。但他沒有趕去姚潔、宋瀅竹那里。
懷里的秋蟬樣兒靈玉應該可以闕除宋瀅竹體內的毒,至少配合上并蒂雙蓮,可以闕除宋瀅竹體內的毒。但是給宋瀅竹解毒了又如何呢?反而不如現在先讓她老實著。
如果知道自己老爹被人俘虜了,甚至已經沒命了,她會坐等家里嘛事不干嗎?不可能,肯定會立刻急著趕去大周。但是她就算趕去了大周又能做什么呢?或是說她去聯系九曲劍派。那祝彪跟九曲劍派的恩怨就不再是江家一系的了,而是整個九曲劍派不死不休。
所以,才不要現在就解開宋瀅竹的毒呢!
通過祝洪這里了解了那邊的情況后,祝彪都沒過去。在車馬行留下了《十三太保橫練》的手抄本后,以及一些丹藥,這才換了裝從后門出了車馬行,施施然的趕來兵部衙門。
但天氣太冷,并沒有立刻發動進攻。直到現在這個時候,戰場的廝殺聲才重新激烈了起來。不過北陵郡城倒還安全,羅州戰場沒再出現局面大幅度傾斜的不利局面。
兵部尚書蔡珽慎得到了宮里疾快的匯報后,自己也不敢有片刻耽擱。叫上偏房里坐等了兩刻多鐘的祝彪,就快馬趕去王宮。
“王上有旨,選驍騎中郎將祝彪覲見……”
一道道唱腔從福寧殿報到宮門前。蔡珽慎大步流星的急趕去。但尚書就是有尚書的風采,明明步法邁的疾快。卻依舊風度不失。祝彪站在他身后。就看蔡珽慎官袍呼呼,兩袖蕩起,赫然有點兩袖清風上云霄的感覺。
“臣蔡珽慎見過大王!”
“臣祝彪拜見大王!”
蔡珽慎抱手一拱后,挺直腰身五步邁到一邊的錦墩上坐下。
祝彪就沒那么好的待遇了,依舊站在殿下等候著漢王的問話。
“祝卿,中原可有新訊?你速速報來。”姬釗早就不指望能得到太子的消息了,但是于私情。他要給自己的愛兒報仇,于公益。北漢當中被一個如此惡毒的組織敗壞中,不根除如何能行。現在楊浩德的壓力一點都不比他前任姬光的壓力小了去。
“回王上。中原確實又有新線索尋出。”祝彪將這段時間里華長風的收獲全盤托出。而楊浩德那里,雖也有一些新進展,但是楊浩德與北平聯系頻繁,在漢王的重壓下,他一旦有點微末發現就亟不可待的報了過來。使得祝彪現在反倒說不出什么了。
不過大周那里的領導人是楊浩德,一切進展都有他的功勞。
“王上,鐵牌組織與大周官場聯系密切,那背后之人……”祝彪懷疑點已經對準了大周皇室,甚至對準了唐王姬發。因為華長風的遭遇,因為薊州刺史冒仲懋。
華長風可是一州六扇門總捕頭退下,就好比前世退休的一省之公安廳長,這樣的身份都被人徹底踩進了泥窩中,那是何人出的手?薊州刺史冒仲懋嫌疑最大,鐵橫心在接任薊州六扇門總捕頭后的這五年中,也是自始至終都是緊靠著冒仲懋這顆大樹的。
在華長風‘落難’的這件事中,鐵橫心出力不可謂不小。
“王上,祝將軍言之有理。中山夏氏不講,大周如此眾多的官員被牽扯進來,那官場之上就必然有鐵牌組織的重要人物打掩護,告串聯。薊州刺史冒仲懋嫌疑極大!而若是一州刺史都牽扯進來,那……更大背景的人出現,也不是不可能的。”
“臣返回大漢之時,楊尚書就此事已經向唐王遞交了文書,討一個說法。但留守王府始終不見回話……”
“住口。天朝貴胄,豈能輕言。祝卿,你且退下吧!”姬釗止住了祝彪的話,面色莊穆,犀利的目光凝視著祝彪。
“臣遵旨。”祝彪躬身退下。這次他依舊沒察覺到那股要人命的威脅,進宮時他還想著飚一飚苗頭呢。
姬釗呵斥了自己退下,祝彪心里也沒半點惱意。這事情肯定能在漢王心里留下了疙瘩,面上不顯不要緊,就看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廷尉府。
一個皂衣小吏飛跑到大堂石階下。姬偃的心腹立刻迎了上去,小吏一句話說完,心腹臉色大變。揮退小吏自己迅速趕到姬偃身邊,伏在姬偃耳邊悄聲說道:“國公,祝彪回來了……”
這兩個字挑起了姬偃無盡的仇恨,騰騰殺氣從眼睛中迸出,“給我看緊了他,不放過一絲一毫。”
“諾!”
易北候府。
“哈哈,有心了有心了。”對祝彪親手奉上的禮盒,余子良滿懷欣喜的笑納了。“你離家多rì,母親多有掛念。老夫就不多留你絮叨了,但今晚大宴一定盡興而歡。”
“不醉不歸,哈哈哈……”
“侯爺留步,小子告退!”
從易北候府正堂里出來,祝彪大步流星的就趕去小院。
三個多月時間祝柳兩家變化卻相當的大,大舅柳正琦已經重新出山進入了官場,在余家幫襯下于平州謀了個一郡太守。
兩片并蒂雙蓮的花瓣,這份禮物祝彪給余子良的不短。
柳正卿、柳正初打理起家族的生意來,坐吃山空也不是辦法不是?雖然出于安全考慮還沒有搬出易北候府,但頂著易北候府的招牌,也在北平城中盤下了幾個鋪面。
還有就是柳芷晴,這個祝彪不怎么關心的,也正在置備著嫁妝。周歲都十七有余了,虛歲十八,過年后再長一歲都十九了。很囧,但是這空間年齡就是這么算的。
祝柳氏已經舔過禮了,祝彪可添可不添。他一樣備的有,在祝洪那里落腳的半天時間,由祝洪置買下的,再加個三千兩銀子的紅包,OK!
“大哥——”小院門口,祝采兒一身淡綠色嫩芽一樣的新衣,襯著明媚俏麗的樣貌,那樣的匹配。淡綠,綠得恰到好處,就像是chūn天的無窮生意,讓人看起來就有一股勃勃生機的喜愛。
“都是及笄的大姑娘了,還這么蹦蹦跳跳。”祝柳氏也出現在了院門口。欣喜地目光看著祝彪,盈盈有淚,手絹抹了抹,看著祝采兒一路小跑的到祝彪跟前,兄妹倆親昵的樣子,心里是說不出的高興。
“母親,小妹!”祝彪就喜歡祝采兒這樣快快樂樂的。他自己娶老婆雖有些向‘大家閨秀’靠攏的傾向,可內心里卻一直認為——大家閨秀那是約束了女孩子的活力。
他祝彪的妹妹,那就要無拘無束的快快樂樂。活潑、開朗、善愛!加上幼時苦難遭遇,鑄就了她堅強、自信、自尊、自愛,不輕易為苦難所壓倒的韌性。這樣的女孩或許不是當今世界上層社會所‘流行’的價值取向,但卻是祝彪一直認為的好女孩。
天真不等于白癡,不要惡毒,可更要不了‘圣母’。一個有著自己主體判斷的女人,才是一個活生活靈的女人。
“娘,要您老擔心了!”祝柳氏頭發又白了好多,清水芙蓉茶加的那1點魅力,全被這段時間的擔憂給削去了。祝彪看,還反被坑進去了一些呢。
“你要想讓娘不擔心,那就趕快定下婚事。跟屏丫頭生個大胖小子來,讓娘抱抱……”
“行啊,娘。咱們宅子不是已經買好了么,那就重新收拾收拾,再加置買家具什么的,一切辦好了,您跟小妹就搬過去住!”
二十歲了,也到成親的年紀了。而且自己武力已經90,若是還要靠易北候府來維護家人安全,就太窩囊了。
自己已經不是之前的自己了,現在要錢有錢,要秘籍有秘籍,系統賬戶里1328金,足可以堆砌出幾個高手來,何須懼怕江家?而快刀門,識趣的也就罷了,敢來撒野的話,就滅了它——
“駕,駕,駕……”北平城西五十里的明羅江邊上,一座軍營轅門洞開。祝忠、祝仝、祝明連著馮恩江,祝彪的四大鐵桿,在一百多精騎的拱護下打馬狂奔向著北平城趕去。
軍營十余里外的一個村莊里,兩個農夫一樣的漢子注視著奔馳而過的這隊精騎,四眼中全是茫然。發生什么事了嗎?祝彪的親信根底傾巢而出……
“快去稟報,這定是有事了。搞不好就是祝彪的消息……”卻是姬偃設下偵查的一個點。祝彪已經出現在北平城的消息,還沒有傳到這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