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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頭露尾的鼠輩,敢來一戰呼!”澹臺空鑒目光如電的在四周樓頂、人群身上掃過。但依舊不拔劍,只兩臂虛張下垂,股股勁風涌動,讓身上錦袍呼呼的作響。
“好膽!”溫怒的嗓音一聲喝起,從四面八方同時傳來,場中的人群都感到一股鋪天蓋地的黑暗突然在半空中冒起,然后向下面疾壓下。
澹臺空鑒神情無比莊重,手掌曲張開合之間,一股熾熱的氣流不斷外放,火性的內力在周圍編成了一張巨大的。
祝彪眼睛發亮,這還是他至今以來所見到過的最炙熱的火性功法,火苗都能顯化出來,幾乎就憑空凝實了一張熱火燃燒的。
一身黑袍的身影撲擊下來,烏光一樣直沖澹臺空鑒壓下。
幾乎是同時傳來的斥罵聲,澹臺空鑒感到手掌上一陣強橫無匹的真氣傳來,腳下立刻就是一沉,排山倒海的內力傾瀉而來。
只聽連續幾聲震天悶響,一陣急風掠面,那道黑影借助澹臺空鑒內力的反擊,回身急退,正巧從祝彪三人的身邊穿過。祝彪的很清楚,來人一臉笑瞇瞇的,正是他在山下小店里遇到的笑彌勒。
四目相對的剎那,笑彌勒不復彌勒,眼神中而是仿佛有一抹死光閃抹而過,祝彪從他眼中能直接感到一股實質性的死氣漫過心頭,自然心中大驚,居然有人把內功煉到這種程dù!居然天下還有這種內功功法!
想到華長風的是,一記‘亢龍有悔’毫不猶豫的拍了過去。兩掌相對,就少有的感到自我丹田一震,龐大無匹的內力洶涌而出,笑彌勒跟自己是毫不避讓的硬悍了一記!他剛剛才與澹臺空鑒對了一掌啊!
《降龍十八掌》的威力明顯超出笑彌勒的想象,在半空中倒翻起三個跟頭才卸去大半的力道,“好俊的功夫!”張口吐了一口血,沒有再做任何停留。速度不減的掠空而去。
大家眼前只感覺一明一暗,遠處點起的燈光依舊,黑色人影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當然,祝彪耳邊還傳來了一陣沙啞的聲音,“小子厲害,老子已有十七年未曾受傷了,此次厚賜,定當回報!”傳音入密。
聲音漸漸消去,在最后一個字的時候,祝彪已經感覺不到笑彌勒的存zài了。
祝彪不以為意。于情于理他都會站在九連山一方上,噬心人魔這種狗才,祝彪就是死也不會與之為伍,華長風的故去更是一個解不開的疙瘩。仇,結下就結下了。
不過這一掌自己使出了全力,又趁著對方一掌過后的時機才有這么結果,絕對是個不容小覷的高手,自己可是半算作‘偷襲’了啊。
他腳下已經沒入了地面三寸之深。
錢寶、趙飛緊張的著祝彪,剛才的過手可瞞不住周邊的人。擔心道:“公子。怎樣樣?”
祝彪輕松地擺了擺手,去澹臺空鑒,已經不復出場時的風采了,吐了一口鮮血。顯然是遜色了笑彌勒一籌。而去再林靖仇和齊秋雨,竟然消失不見了,祝彪嘴角一翹,知道二人定是趁機脫身而去了。
澹臺空鑒的臉色很難。他竟然沒清楚來者是什么人,這個人可丟的大了。受了傷,居然還沒見到對手。說出去,怕都成笑柄了。
不過,想起來他還真的后怕,這人著實太沒風度了,武功如此之高,居然還要‘偷襲’,如果不是自己早有戒心做好了準備,豈不是一個照面就要重傷了!?
澹臺明月臉色焦急的走上前,“爹爹,你受傷了!”
澹臺空鑒愛憐的了女兒一眼,“沒什么大事,咱們先回去,小心有人找麻煩。”
瀾衫客恨恨的道:“回去后招集人手,肯定與無量道脫不了關系,我們就向它要人。來現在的武林又到了多事之秋,什么牛鬼蛇神都紛紛現身了,都是那個勞模子‘寶貝’惹的禍!”
澹臺空鑒沒有心思理會他,兩者根本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人家屁股是坐在唐王那邊兒的,東始山的興亡他們可不關心。拉著女兒,要另一個侍女背起死去的晚晴,匆匆離開了現場。走之前,向著祝彪方向望了一眼!
祝彪現在還是挺顯眼的,那一掌過后,周邊眾人他的眼神已經充滿了敬意和震驚。黑影能打傷澹臺空鑒,祝彪能打傷黑影,那他的武功當然就比澹臺空鑒這個北疆正道武林的名宿高了,年紀那么的小!
錢寶望著澹臺空鑒離去的背影,甚是愣頭青的說了一句,“就這么完啦?虎頭蛇尾的。俺還以為還有場熱鬧可呢。”
祝彪外表挺和氣的,錢寶憨憨的讓人起不了警惕,周邊人大膽的湊趣一句:“你還想什么,多死幾個人?”
錢寶撓頭笑了。“可不是么。你們都說無量道是什么邪魔外道嘛,怎么,就不想到澹臺大俠大發神威啊,殺光那倆人。現在那姓林的剛剛離開,他們倒是追啊。還有那個什么‘李兄’,嘴巴挺能禍害人的,也應該很厲害吧,他樣子,身手該相當不錯的。”說著,還一臉的羨慕表情。不過,他的話就讓人有點不敢恭維,顯然就在嘲笑澹臺空鑒欺軟怕硬。而且嘴里他說的是無量道,隱隱指的還有黑衣人,更有指的是圍觀之人中的那些把‘邪魔外道’掛在嘴邊的人。
周邊的人如何聽不出來,干干的一笑,搖頭道:“這里是九連山的地盤,我們怎么能隨意殺人!九連山幾千嘍啰可不是說笑的。澹臺大俠是因為有借口,所以可以跟人動手,可我們沒有,幫嘴上功夫還可以,說到動手,不怕被九連山殺雞儆猴了,誰也不敢!”
錢寶臉上滿是鄙夷,“之前不是說什么‘江湖敗類,人人得而誅之’嗎,他們不就是江湖敗類?就又變了?”
周圍的人都散了去,沒人再有心思與他胡扯。“兄弟年紀不小怎像剛進江湖的愣頭青?這江湖可不是嘴上說得動的,還要手上的功夫。以后兄弟可要小心應付,事情要多少說,才能保證安全!”
“你家公子武功再高,可江湖上也總有一山更比一山高。自己折了倒霉,連累了你家公子,可就大不好了。”說著,最后一人也離開了。
“至理名言!這人雖然有點羅嗦,心腸卻是不壞!”趙飛著那人遠去的背影,笑道。
祝彪不說話。錢寶繼續不以為然,“是個好人不錯,但也太好了。好的都沒原則,沒個性了。江湖散客,地位越來越低,就是跟這樣的人越來越多有極大關系!”
“咦,居然還有人沒走。站住,你們站住,說的就是你們三個!”剛剛要轉身離開的祝彪三人莫名其妙的被人叫了住。
扭過身來,祝彪感覺很奇怪,這急匆匆的從對面來到的五人自己有認識嗎?這五人明顯不是之前熱鬧的眾人,而是剛剛從澹臺空鑒離去方向趕來的。
“你在叫我們?”祝彪指了指自己,感覺有些好笑。
“對,就是你們。朋友,還請移步,我等有話問你們。”五個并不比此前的澹臺明月大多少的家伙,比之澹臺明月的囂張絲毫不低的指著祝彪三人,毫不客氣的叫嚷道。
錢寶臉上登時浮現出了一層怒容,而趙飛左,右,發現他們三人還真是倒霉,周邊的人竟然都走光了,以至于只有他們遇到這幾個沒教養的東西。
祝彪搖搖頭,真懶得理會這五個他,五個像極了澹臺明月的家伙。轉過頭,繼續向前走去。
錢寶、趙飛對視一眼跟上,前者還回頭對那五人鏢去了一個鄙夷的眼神。
后面響起了驚詫的聲音,五人不敢相信的著祝彪三人繼續前走,居然有人敢不聽他們的話!?這可是天大的笑話。一個聲音很陰冷的樣子說道:“前面的三位朋友,聽到沒有,本公子孔倫,請你們一敘,有話相問。”
祝彪對澹臺空鑒父女已經是極度的不感冒,華長風的死讓他現在的心情極差勁,竟然還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撩撥自己,冷冷的一哼聲,身軀一晃,后面的五人連反應的念頭都沒有,他就已經到了五人面前,鐵著臉著距離不到三尺的五個小子,雙目寒光凜冽,“你在和我說話?”
那個孔倫,連同其余的是個齊齊被嚇的向后一跳,祝彪的身法實在太快了。撫平急跳的心臟,孔倫的態度瞬間低調了不止一個檔次,他們都是名家子弟,識得好歹。祝彪的這種輕功,他們都沒見過,比自己父輩都要強。“怎……怎么?你還想動手不成,本公子可不怕你。我……我們五個人呢!”
聲音很大,但其中的怯意卻是任誰都能聽的出來。不是一般的色厲內荏,虛張聲勢。
祝彪聲音很冷,“你們五十個也沒有用,大爺今天心情不好,想拿你們出出氣。”
五個人被祝彪的直接和強橫,以及不經意間對他們流露的藐視震的向后齊齊退了一步。這時他們已經認出了祝彪,可不就是九連山今天用九響箭迎接上山的那個青年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