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可笑。”以為把人點昏了就會沒事?
看著把哭喊聲連連的天神教人一個個點昏過去的增長法王,祝彪冷笑的看著,并不阻攔。除非天神教不讓這些人再清醒過來了,否則就等著受更大的罪吧!
生死符可不是這么好相與的。甚至于,長時間不得壓制的生死符,都足以把這些中符者的經脈給徹底摧毀。
“賊子,好惡毒的手段”
“你施展的是什么邪法?快快與他們解開。不然,今日定將你們碎尸萬段”
是氣極發瘋吧?祝彪如是看到白癡一樣的目光看著嚯嚯大叫的增長法王幾人。眼下的局勢,是自己在占優,要碎尸萬段也該是自己把他們碎尸萬段。
“增長法王!大丈夫,輸,輸得起,贏,贏得起,少在這發羊癲瘋,讓本帥看不起你”
“哼”一聲怒哼響起,增長法王死死抓住了手中降魔杵,目光恨極的看著祝彪,“賊子,那你就看本座是如何降妖除魔的!”
腳下如放了一個大爆竹,雪花四射中,增長法王整個人高高越到祝彪頂上,降魔杵劈山斷岳一樣當頭打下。
身一偏,匹練也似的一道劍光自祝彪手中飛出,“叮”的擊在劈打下的降魔杵上,金色的降魔杵立刻被蕩了開來。
圣使、龍樹尊者的攻勢隨之來到,祝彪不丁不八的站在地上,不閃不避只兩劍刺出。襲來的圣使和龍樹尊者就以比來勢還要更快三分的速度驚叫的后退,《獨孤九劍》下豈有不破之刀掌!
剩余五個天神教高手揮刀舞棒的打殺過來,祝彪連人帶劍射入其中,先是一劍震開了當面一刀,然后反腕一抖再三劍刺出,各殺向三人的破綻之處。
這三劍刺到一半,祝彪踏步向左落下。一柄彎刀貼著他的肋下透過,彎刀的主人只需要把手一翻,橫著一抹就能切開祝彪肋下,但是他顯然沒這個機會,甚至說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的刀會從祝彪肋下穿過……
祝彪也沒給他反應的機會和時間,當胸一掌劈下,那人吐著鮮血倒飛了出去。人在半空,血雨激濺,在地上開了一朵老大的血花。
凌波微步,真的凌波微步。避閃屬性太高了。祝彪一人一劍在增長法王等七人的圍攻之下,猶似閑庭信步,每一步都踏在別人決計意想不到的地方。
八人越打越快,但十有七八天神教一方攻勢不是把招數遞向了自己人身上,就是落了空。剩下十之二三根本難不倒祝彪,后者施展起《獨孤九劍》,趁機落井下石,兩刻鐘不到,八人的爭斗就變成了四人。
一連七劍攻向圣使。圣使彎刀急擋,連接變幻招式,去依舊被祝彪招招尋到破綻出,殺的額頭只冒冷汗。而七劍落下。眼前人影“颯”然一閃,已然飛上半空。
他正想追擊,胸膛卻倏地一涼,低頭望去。左胸的衣衫赫然裂開了一道口子,痕跡直逼貼身的內甲,不由的面色一變。
祝彪一劍沒有得手。增長法王和圣使的降魔杵、彎刀從兩側逼來,立刻抽身后退。站到兩丈外目光詫異的望著當面三人,狗日的,個個都有了外套不說,里面還都披馬甲!
如果不是這樣,不僅剛才一劍就能重創了圣使,增長法王和龍樹尊者也早就掛花了。
寒風繼續呼呼地吹著,絲絲徹骨的冰涼感從三人胸前、腹部裂開的口子中灌入。就像增長法王三人此刻的表情一樣,寒冰冰的。
竟然是落個眼下的結局,開打前三人是萬萬想不到的。捕獵反被獵殺,他們所有的信心被一點不剩的擊碎。
“走”
好漢不吃眼前虧,亦或是識時務知進退,見事不濟,增長法王一聲喝斷,連同龍樹尊者與圣使一起飛身向退去。走時竟還不忘挾上昏死過去的手下,但被祝彪所阻,三人聯手也只搶回了一個白袍祭祀。
祝彪沒有過分的去追,三人身上里一層外一層的防護是個大麻煩。如果沒有那些東西,他絕對有信心斃三人于掌劍之下。可有了那些東西,自己就是劍術通神,也不敢打包票每一劍都能刺在舊痕上。
單純的外袍,單純的內甲,祝彪都有信心一劍刺破。白骨劍不是龍泉劍,它的質地、鋒銳都擺在那里的。可是,三人身上外袍、內甲結合到一塊,那就麻煩了。
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祝彪就面臨著如此難題。除非他能精準的下一劍刺在原先的舊痕上,少了外袍只剩內甲,才可以真正的血濺三尺。但這個難度,太大太大……
申時正點剛過一刻,就是冬日里短促的白晝,太陽也沒有下山。大隊漢軍兵馬開出了出云口北端。
出口空地上打斗的痕跡依舊清晰可見,十幾具拋尸應證了祝彪等人的戰果。
出口三里外的一處山丘背坡,祝彪率軍在那里扎下了營寨。
隨著夜晚的臨近,他越來越能感受到明日天氣的變化,下雪是可以肯定的了。
茫茫狂野,呼嘯的北風嗚咽哭泣。在半晚時分,越來越大了。
在生硬如鐵的地面上,漢軍將士艱難的掘開一個又一個深坑,一根又一根木柱被深埋入其內。祝彪下了軍令,今夜的營寨,堅固程度要按照砦營的標準來修建。
戰士們都很敏感,尤其是軍中的老兵,一聽到祝彪選這樣的軍令,就曉得戰事要開啟了。一個個使足了勁修筑加固著營寨,他們都知道,在寒冬臘月的天氣里,營寨就是自己最大的依靠。
出云口往北百余里處,昨日胡騎的營盤空出了一大半,數以萬計的胡騎大軍,已經在今天一早拔營向南開來。
就在距離出云口北端二十里的地方,祝彪的鏑鋒與胡騎的射雕兒相遇了。
利箭當空,你來我往。騎乘著戰馬的胡騎和乘坐著爬犁的漢軍斗的不相上下。
前者憑著他們高超的馬術,在馬背上翻滾躲閃,有的則干脆整個藏在馬腹下,所以胡騎射雕兒中箭受傷者寥寥可數,有些即使已經中箭,也還能穩穩地趴在馬背上。
而漢軍則是靠著穩定和堅實的防御。每一張爬犁上都乘坐著三人,當中一人駕馭馬匹,另外兩人刀盾弓弩配備齊全,兩側爬犁上還豎起了擋板,就如同一輛小號的戰車一般。
雖然沒有單人獨馬來的輕便,但是在雪地這種特殊環境下,兩邊是各有優劣。最后的結果也應證了這一點,斗了個是不分勝負。
消息傳回各自隊伍中,祝彪只是淡淡一笑,繼續下令加固營防。而胡騎那一邊,烏維馱正擔憂的望著天邊,起風了,天色暗下的速度變快了,明個又有大風雪了嗎?
今年的冬天來的早,還特別的冷。這都還沒過年呢,大雪一場接著一場。
“起來,讓他們都爬起來,加固帳篷,加固帳篷……”
烏維馱沒有天氣預報,但是作為一個草原人,作為胡族的一名將,大草原上冬季氣候變化的一些規律他還是能估摸出一二的。
現在這些變化,很大可能就是又有大風雪來臨了。
“真是該死”
伏擊失敗,敗也就敗了,丟回的面子戰場上找回來就是。可他們的長生天一變臉,這找回面子的戰場都要沒有了。
頭上的天,變得沉重,沉重的像要壓下來,壓在所有人的頭上。
晚上,大雪如期而來。風愈來愈猛,刺骨的寒風帶來了大片大片的雪花,打在帳篷上,發出“簌簌,簌簌”有節奏的響聲。
守夜的將士被大風吹著幾乎透不過氣來,說不出話來,寒風刮在臉面上猶如在用刀子割。涂抹的油脂也不管用,被風一刮,就像都成了一層冰塊龜裂在了臉上。
風越來越大,天地間盡是它們的怒號和呼嘯聲。
“噗”胡營,烏維馱的王帳。
火盆烘烤的帳內熱氣騰騰,地上鋪設著厚厚的氈毯,一絲的冰涼氣息都透不上來。而自然地,酒杯摔在地下,也發不出了清脆的裂響聲。
一場大雪攪亂了他全盤的計劃,這樣的天氣,讓他如何聚殲祝彪?讓他如何報仇雪恨?
“天不與我,天不與我啊!”烏維馱想到待雪停后,立刻就兜頭后撤退去的祝彪,禁不住捶胸頓足。
他可不認為祝彪在天晴后依舊會與他兩軍對壘。這中間的時間已經足夠祝彪發覺不對了。他只有一萬五千人,而烏維馱但是帶過來的前軍就有七萬,連上后綴的部隊,十萬人都多。
漢軍營寨,很快整個大營就都變成了白茫茫的冰雪世界,修筑營寨時清掃出的地面再度披上了白衣。
祝彪接連走過十多個軍帳,滿意的離開了。
雖然外頭冰天雪地的寒風刺骨,可帳內溫度卻還不錯,火盆燒著,不說是暖和,穿著棉衣至少不會感覺到冷。戰士們兩人一床被子,擠是有點擠,可也更暖和不是。
吃飽,穿暖,睡的好,冬季里用兵,冰天雪地的想要保持軍隊的戰斗力,這三點缺一不可。
更明白的說,若不是為了徹底保證這三點,祝彪又何須只出兵一萬五千人呢?五營鐵騎,留下兩營看下即可,剩下的一萬三四千騎也能提出來溜一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