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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你看。周軍連霹靂車都拆卸了,不像是在演戲。”陳安指著外頭的周營讓祝彪看,臉上雖強制忍耐卻還不時的露出一抹不能自禁的雀喜。
軍帳拆了,鹿角、拒馬拆了,現在霹靂車也拆了,馬上就該一把火燒了營轅了吧?反正柵欄等跟鹿角、拒馬是一個樣子,都是木頭做的,可不比霹靂車這些精密高價的攻城器械,毫無運走的價值。
祝彪現在依舊不知曉德州北部發生了什么,但他懷疑唐王是不是出手了,否則周軍不會輕yì退去的。有大批的騎兵在手,宋軍根本沒有突圍的可能,以自己對周軍造成的傷害,就是圍困個一年半載,他們也會死死釘在城下,餓死自己的。不可能這么的散去!
陳安說的對,周軍并不像是在演戲。那如果是真的,必然就是有外部力量介入的因素。而宋軍可以指靠的,尤其是在德州這個地方可以有幫助的,不是唐王又會是何人?
“密切監視,給我盯緊了,一刻也不能放松。”祝彪不敢有大意,對陳安說道,“再有其他消息,立刻來報。”
到中午,陳安興沖沖的直接跑到郡守府,“大王、祝帥,周軍把大營點了。”
飯桌上閑談著的祝彪、宋王聽了后,前者端起的酒杯頓也不頓的繼續送往嘴邊,后者卻噌的一下跳起,三步并作兩步的趕去門口,望向北面,果然是黑煙騰騰。
“哈哈哈,哈哈哈……”
郡守府上空響起了宋王高興地笑,不多久整個成武郡城都歡聲雷動,滿是笑語。祝彪對此早有預料。不管周軍是真的撤去了,還是做假,大營都是要燒的,所以他很冷靜。
“先生。還要您去走上一趟啊!”沒理會高呼大叫的眾人,祝彪來到宋王的貼身保鏢跟前,說道。
“分內之事,敢不從命。”對祝彪,先天宗師很好說話。轉身來到房外附在宋王耳邊小聲嘀咕了兩句,身形一展就向著城外疾馳去。
他要去打探周軍的消息。祝彪沒派斥候去,這個時候派斥候純粹是拿肉包子打狗,只有他這樣的輕功和武道宗師級的人物,才能確切查看郡城周圍二三十里范圍周軍撤退留下痕跡的真偽。
不過讓祝彪吃驚的是,不到半個時辰。那位宗師就飛一樣的返回了郡守府,切身后還跟著兩個俊俏的公子哥。
“咦?”
看著其中一張面孔,祝彪眉頭皺起。不等三人落到庭院,就走下了臺階。似乎有點眼熟的一張臉,很親近的關系,可就是想不起來那里見過的。
“大哥!”祝采兒眼淚盈眶,半年多沒見過祝彪了。人還沒落下。清亮的聲音就傳到了。
祝彪兩手一拍,知道了為什么自己看著眼熟了。這可不就是他給小妹的那幾張人皮面具中的之一嗎。
祝采兒已經脫掉了臉上的面具,滿臉的俏喜,滿臉的歡喜。
“小妹。你怎么到中原來了?”祝彪不是不高興,他心里欣喜地很,但轉而就被更大的擔憂給‘嚇’到了。一家口人,怎么就小妹一個人來了?是什么原因讓她不得不萬里迢迢跑來中原尋自己的?
家里其他的人呢?難道出大變故了。只有小妹一人逃出來了?
最后的設想可能性極小,卻也是祝彪最為擔憂的。眼下時候。他第一個孩子都要出世了……
“掃興,不能給我個笑臉啊,真是。我就不能一個人來中原?”
看到許久不見的大哥,祝采兒溫馨的話沒聽到一句,反而立即迎來了祝彪的喝問,小脾氣當即就冒上來了。嘴一撅,犟著鼻子道。
“行了,沒大沒小。”手指很刮一下小妹鼻梁,祝彪心里已經安然了下來。小丫頭還有心思較真,那家里肯定是平安無事的。
一旁的宗師微微笑了笑,他是在城池東北方向十余里外的地方遇到的這兩人。一開始還以為是周軍的探子,而宋瀅竹、祝采兒一開始卻以為他是周軍的高手,兩邊還簡單的交過一次手。如不是宗師心思縝細,看出二人的穿著是江湖打扮,手下留情,那都是要自相殘殺的。
而把話說開之后,宗師還真的嚇了一大跳。偵查都顧不得了,立刻帶著二人飛回城中。
祝彪自然謝向宗師,再滿臉笑容的告辭了宋王,帶著祝采兒、宋瀅竹就折回了自己住處。宋瀅竹的身份,也是他離近了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氣后才確定的。
“恭喜祝帥,恭喜主帥……”是人都知道祝彪小妹不遠萬里來到中原尋祝彪肯定有要事,宋王等人哪里回去做電燈泡。拱手抱拳,恭喜著祝彪兄妹團圓。
只有那宗師面色有異的看著祝彪兄妹、宋瀅竹三人背影離去,莫不是祝家不止一個人是練武奇才?那祝彪的小妹看面相才十歲,內力卻是如火純情,輕功精湛高超。旁邊男子更加的了得,年歲也只二十七八,實力就已經步入絕頂之列。實在太讓人感慨了!
宗師這一瞬間都想到了一路上斃命的兩個徒弟,也是二三十歲,不說比祝彪,就是比那男子也差的不以道里。
回到祝彪住處,小妹立刻將一qiē全盤托出,她的事,以及宋瀅竹父親的事。
她們在城外徘徊了已經三天,一直找不到進來的空擋,宋雁南一月的時間實在有限。
宋瀅竹美目含淚,期盼的看著祝彪。
祝彪聽了微微一笑,“你只管放心,小小的寒毒,不在話下。”
伸手從懷中取過一瓶‘烈陽丹’,一共十顆,是可比擬‘九花玉露丸’的靈藥,剛剛具現的。
“這瓶烈陽丹藥性陽剛,不出所料的話,足可解去伯父身上寒毒。再說城外的周軍既已經撤離,那我明日就起兵北上。如果伯父服用了這烈陽丹還無法徹底恢fù,那個時候我也提兵進到北疆了。再走漁陽一趟就是。”
宋瀅竹根本沒想祝彪如何會在懷里放著這么一瓶對癥的良藥。只是一把結果藥瓶,拔開紅頭塞,瓶口放在鼻下一嗅,陽剛烈氣就順著鼻息流入體內。雖然這么一縷陽氣立刻就被她體內陰性內力所化去,宋瀅竹臉上也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內心高興到了極點!
“河東還有三顆火龍果、一顆烈陽菇,你就安心好了。伯父就是真被寒毒傷了身子,無論是火龍果還是烈陽菇,都足以盡去弊害。”
剛才的瞬間祝彪甚至想直接具現出《九陽神功》來,保證宋雁南練不上一年。寒毒盡去,實力還能再上一層樓。但想想,還是作罷。他的一直來作為,實在不能讓祝彪放心。
鬼知道宋雁南會不會把《九陽神功》直接送到清虞山去。
十粒中階頂級的烈陽丹,價值不菲。也就不菲去吧。
“什么?你這就要走?”
“父親一日不愈,我心一日不安。哪里有時間跟你在這耽擱。你何時到了北疆,就來明華寺后山尋我。”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只帶走一個小瓶。
宋瀅竹走的真叫干凈利索,前后半個時辰沒有,坐下來說話兩刻鐘多一點。人就這么又走了。
祝采兒恥笑祝彪,對宋瀅竹拍手叫好,“梁姐姐這一招過河拆橋,耍的真叫漂亮。”
跟單玉屏極好。跟宋瀅竹也很不錯的祝采兒,對這事兒從來不發表意見,除了鄙侍祝彪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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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州最北的福隆郡。
石淵、上官仁清督唐軍二十來萬大舉反擊周軍,不到四日時間就奪回了先前的十余縣失地。當初全失的弋陽、紀郡兩郡。后者當然還遠著的,前者唐軍卻已經反殺到了郡城之下。
但是隨著成武郡的周軍大舉北上。與黨世魁部周軍匯合,唐軍占優的局勢就很快又被掰了回去。
今日,周唐兩軍就在福隆郡與弋陽郡的交界處激戰正酣,兩軍入陣相加人數有五十萬眾。
石淵盡展其才,排出了極為嚴謹的陣形,本人居中指揮,上官仁清領前軍正與周軍殊死搏殺。
“報!都督!周軍攻勢兇猛,我前軍箭矢將盡!”前軍士卒飛馬來報,石淵未作反應。他早就看到了,現在周軍已經撕開了唐軍陣前的槍林,兩軍陷入混戰中。從他的眼光來看,但凡短兵相接之后,沒有弓弩在后支持的一方與有弓弩在后支持的一方搏殺,早晚是前者敗退。
可是他現在有什么辦法?
紀郡失陷,唐軍儲備在郡城中的大批軍械盡數為周軍所有。他在還沒抵到德州的時候,聽聞德州右變立刻就揮師疾進增援,隨軍大批的軍械自也拉到了后面,至今距離德州還有三兩天的路程。
這幾日又與周軍廝殺不斷,軍甲刀兵還好一些,弩矢利箭著實是短缺不夠用。
但,法子就是想不起來啊。石淵正思索著對策,忽然聽得側面馬蹄聲大作,主陣唐軍士卒一陣騷動,紛紛側向西望。數以千計的周軍鐵騎飛馳而來!
石淵手中有近五萬人的騎兵,但是這五萬人的騎兵是他壓陣用的,是一張王牌。不到必要時候他不愿打出去。
當下只是命令兩翼各置長槍手盾牌兵萬人,刀盾重鎧的猛士五千,背后再靠著五萬幽州騎兵,可算是天衣無縫。
但讓石淵始料不及的是,側翼襲來的這支周軍騎兵,人數雖不多,但卻是由周軍悍將雷鯤率領,為清一色的重甲鐵騎,也就是北漢軍中所言的具甲鐵騎,極是驍勇。
當唐軍發現來者不是心中以為的輕騎,而是,人馬具披重甲的重騎兵的時候,三千重騎面對如林般的槍尖已經視而不見的直沖上來!
側翼的唐軍重盾長槍也算是精銳了,但一照面,便被人馬具裝的周軍重騎沖的七零八落。刀盾重步撲上去也絲毫無濟于事,只眼睜睜看著對方將側翼捅開一個大口子,直突入中軍而來。唐軍陣形一時間大亂。軍心立時動搖!石淵周邊已經有人建yì他拿騎兵立刻反擊周軍,使之不能繼續的后繼反擊了。
“頂不住了,都督!側翼要潰了,中軍還是撤吧。再遲上片刻中軍也要亂了!”親將如此道。
石淵充耳不聞。突然瞥見亂軍之中有一將,去了兜鑒,露出本來面目,挺一柄掩月刀奮力拼殺,刀落處,血肉橫飛!不是中郎將吳杰又是誰?他這是故意讓士卒看到自己。以此激勵士氣!
只是左翼已經到了主將提刀上前廝殺的境地了,危險不危險,也就不言而喻。
將牙一咬,石淵決定搏一搏。身為二十萬大軍統帥,之前威風了好幾天。他可不想周軍實力到了一反擊就吃上一個大敗仗。一把扯下所披戰袍。將胸前長須一捋,環視眾將道:“福隆乃博州門戶也,若有閃失,百死莫贖其罪!今日之事,唯死而已!”
“都督為軍中主將,萬不容有失!萬一不測,大王折損一柱石!”親將扯住石淵苦勸!說話間。左翼完全被周軍鐵騎打穿,雷鯤兵鋒已經直指中軍主陣了!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但石淵心里明白,左翼只是被周軍打穿并不是打爛。自己若能組織親兵頂住周軍重騎的沖擊,穩固中軍,后軍五萬騎兵在手,這一仗還有的打。
而要是立刻把五萬騎兵放出去。中軍后退,前軍斷后。此戰就是大敗而輸。
“我意已決。爾等勿需復言!再有勸退者,立斬!今日我軍便是全員戰死此地,也不可妄退一步!”說罷,石淵命親兵取來所使的鳳嘴大刀。周邊親兵受他鼓勵,慌亂的軍士有所恢fù。正在這時,那突入中軍的周軍鐵騎已經望見了都督大旗,直直沖來了!
人的血肉與鋼鐵的碰撞,實在不是對手。沿途貫穿唐軍左翼再殺入中軍的周軍重騎,此刻正值士氣高昂,高喝大叫著,不管防護,長槍大刀只管劈殺挑刺。
“殺!”都督一聲大呼,四周將士虎吼呼應。
一員校尉率先帶領營中的重甲刀盾兵向著沖來的周軍重騎迎上。
“禍事了!右翼也有敵騎來襲!”恰當這時,中軍處的望車吊斗上響起了瞭望兵的驚呼。這一聲驚呼,聽得石淵等眾將官心驚肉跳!
石淵鳳嘴大刀插到地上,騰空翻上望車,手搬著圓柱三兩下就上到高處,放眼急視之,果見右翼亦有兩三千周軍重騎風馳而來!中軍士兵本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要追隨主將死戰到底的將士此時心膽俱裂,不由自主的就萌生起了逃遁之心!
嗡嗡聲響起,軍心動搖。
石淵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不為那右翼殺來的周軍重騎,而是為中軍十萬大軍動搖著的軍心。
如果全軍上下能萬眾一心,當眾志成城,再有翻倍的周軍重騎攻來也當寸步不讓。可現在……
自己還是晚了一步,應該就在周軍反擊勢頭上來的第一時間就來這么一場大戰。但自己沒有,反而是在周軍數次反擊得手,士氣此消彼長的時候拉開了這一場決戰!
如果敗陣,罪在自己——
“告sù毛羽,右翼若有失,我砍他腦袋。”
“重甲刀盾兵上前,親兵上前,無有軍令,膽敢擅退者,皆斬!”石淵跳回馬背,抓起鳳嘴大刀,滿臉上已經布滿了堅毅。
“騎兵左右出列,準備出擊——”
傳令兵瘋狂的搖晃著手中的令旗,一道道破釜沉舟似的軍令被石淵下達下。
但是軍情真的瞬息萬變,就在石淵決定了放手一搏的時候,一個驚喜的叫聲響起。
“都督!看吶!援兵,我們的援兵——”石淵在望車上瞭望兵驚喜的吼叫聲中疾速回頭。放眼一看,登時大驚!卻見右翼的西北方向一溜兒塵煙升騰。
石淵當然看不清楚升騰的塵煙下隱藏的是什么一支軍隊,但瞭望兵卻看得清楚,來軍之前分明打著的就是一面‘唐’字大旗。那不是將旗而是軍旗!
來騎的出現讓進攻唐軍右翼的周軍重騎大感措手不及,一時間是進退兩難。他們繼續進攻,擔心被來騎打了屁股;不繼續進攻,現在已經突進來了,如何還能立刻脫離戰斗?
黨世魁是極其的有決斷的,當下就命令手中的騎兵發起進攻,以此來化解突如其來的這支唐軍騎兵。
周軍騎兵出動了,唐軍的五萬騎兵也出動了。猛的出現在戰場上的唐軍騎兵反而繞過唐軍的大陣,竄到周軍的側翼,發起猛烈的奔襲!
當先有一將沖在最前面,此人身材高大,騎在一匹棗紅馬上,使一柄鐵槍,突入周軍陣中,完全是虎入羊群,縱橫馳騁。極為驍勇!所部的騎兵,也俱是驍勇之輩,人數雖然只有五千上下,但撞入周軍左翼,只片刻就讓周軍左翼攻勢銳減。
“是幽州鐵騎!都督,是咱們的幽州鐵騎!”唐軍中軍,有部將大聲吼道。
“那身長使槍的是大王的親兵副統領,龔瑞!”又有將士大聲的呼告道。
龔瑞?石淵自然知道這個人。可他不是在李斌帳下么?怎地跑到德州來了?莫非大王怕我有失,特意派他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