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殺人劍的芒尾藍白相間,似閃電霹靂跳動在藍色的焰火之中,與祝彪臂相連,尾芒竟延伸長達十數丈,厚寬若舟船,哪里還是兵刃?分明像是一片閃亮而巨大的霓虹,卻擁有著無堅不摧、無物不毀的無倫威力。※※
易青霄兩眼好似燈籠一樣,jing光明亮,天下哪有這般的招數?簡直像拿著一艘船來作兵刃。如此聲勢,望之不能抵擋!
易青霄落到了地上,以他人為中心,周邊立腳處寒冰飛速的蔓延,短短時間平鏡一樣的冰面就與祝彪身下依舊增長中的冰面相匯合,再飛快的融到了一塊中。
易青霄須發飄飛,長虹一樣的勁氣自天而落,莫大的威能中還給了易青霄一種極度的熟悉感。他感覺到了鎖定,被祝彪氣機的鎖定。似乎不管自己如何躲避,都躲不開頭頂落下的這一擊!
一瞬間易青霄都感覺的好笑,什么時候自己的拿好戲變成了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繩圈了?但是這個威脅卻是無與倫比的。
招式威力強大很重要,但于武道來言,這絕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能打到人,招式打不到人,就是爆發出的威力再強,你又能有什么用?
“死吧!”閃著無盡光華的白骨殺人劍劈到。
“當……”
“嘩……”若一道電光頭頂天空之中投下,藍色的火焰同時落下,就像瞬間得到了燃料,火焰猛的增強。
電火凝而不散,歷久不絕,如數條緊纏于一起的接天銀龍,在天與地之間不斷地交錯、纏繞、顫抖……
天地不再是一片昏沉之中了。而是一片讓人心悸的光明,易青霄的眼睛瞬間失了作用,同時遠處觀望著的兩邊高也不由得舉遮上。就像天與地在一剎那之間崩潰、飛散,化為虛無。整個世界仿佛都不真實起來,眾人恍如遇到一個太陽在眼前爆炸。
光明之中,無盡的強大氣流朝四面激散、輻射,尚夾著碎石泥木,卷起的聲勢半點不弱于還未過的雪崩。
迷失之際,那清脆悠揚、驚心動魄的金鐵交鳴之聲。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際,又或是冥府地獄,有種不出的詭異。
“……”當最后一聲余音消散在眾人耳旁是,眾人再度看到的卻是一次破開天地的混沌,那白茫茫的光彩如原子彈爆炸。自中而分,向兩邊迅速涌。
白茫茫的光彩分開所到處,地面就如埋有千萬顆炸彈一般,土石進裂四射而飛,被一股無可匹御的氣流轟開一個方圓三五十丈長的大坑,聲勢之烈足以驚天地、泣鬼神!
兩劍相磕中,祝彪這次沒有被彈飛出。而是直壓著易青霄。白骨殺人劍一寸一寸的持續向著易青霄頭頂降下。
附屬在白骨殺人劍上的閃電與藍火,如在流動一樣順著兩劍交界的地方向著易青霄劍身上‘流’。
易青霄整個上半身閃起了一道刺下人眼的耀光,隨之周身被附上了一層躍動著的藍色火焰,瞬間易青霄整個變得焦黑的上半身就鍍上了一層藍瑩瑩的琉璃一樣。
易青霄。一個宗師級的絕代劍客,就這么輕易如同玩戲般的死在了祝彪這一擊之下。
“叮!殺死武道宗師一人…………聲望5,錢財1000金……”
系統提示音就這么的傳來。沒有得到武功秘籍,沒有偷到一招半式。只有祝彪的張口結舌不可置信與虎頭蛇尾。
天魔降世的威力難道有這么大嗎?一招干掉一個劍道宗師!?這怎么可能?之前祝彪與易青霄打的那么激烈,結束就來的如此容易?
但系統不會欺騙自己。破爛的左袖一擺,易青霄尸體上的堅冰簌簌落下。祝彪還劍入鞘,伸一提尸體,腳在地上輕輕一蹬,整個人火箭一樣直沖上了十幾二十丈,然后橫空虛度,輕易地奔出的雪龍肆虐的這段山谷。
祝彪感到自己渾身是勁,輕輕一掠二三十丈遠就過了,這感覺完全不同于以往輕功全力施展的情形。
很快的那些熟悉的身影就出現在祝彪的眼前,以李元亨為首的人數只有三個的狼騎軍官崩潰了。易青霄僵硬的尸體被祝彪提在中,他可是武道宗師啊!
本著不可浪費的原則,祝彪閃電式的撲下,輕松地兩掌,連同李元亨在內的三個幸存狼騎軍官,瞬間斃死!再度給祝彪轉了二百多金!
“祝帥以未晉先天之力,公平格殺中,力斬劍道宗師,實是創天下千百年未有之局,杜充佩服,佩服!”雖然心中早無了與祝彪一較高下的念頭,當初周營三宗師來襲,結果也已經表明了自己與祝彪的差距,但杜充始終沒有一點的‘祝彪力斬宗師’如此的念頭,他一直都認為把祝彪看做與宗師同一層次,就已經是絕對的高看了。
現在看著易青霄的尸體,除了發自內心的佩服以外,杜充還能什么呢?
祝彪微微一笑,人依舊是沉穩的冰。剛殺了一個武道巔峰的存在,并沒有令他整個人氣質有什么改變。傲氣凌人這四個字,與祝彪絕緣!
掃了一下腦子里的狀態欄,持續減少中的時間告訴祝彪,他耽擱不起太久。于是立刻吩咐杜充,返回軍中,收攏部隊,按照原定路線向大山深處轉進。
他則一把提起已經給易青霄搜好了身的竇兵,再招呼上張爍等人,飛樣的向著主力駐扎的山頭躥。
不過是十幾里的道路,祝彪相信自己在倒下之前可以趕到營中!
用流光一樣的速度返回山頭,一直站在外面遙望遠處動靜的宋王、南宮瑜、孫成濛、馮恩江、吳伯牛乃至祝采兒本人,看著出現的祝彪簡直是移形換影樣的輕功,無不是張大了嘴巴,驚訝的合不攏來。
祝彪全力施展了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輕功似乎進入到了第三層次。真的是快的無法形容。全力一掠,竟能飛出五十丈,這是什么概念??武林中,除了中原大唐盛世時期傳聞中的空空門二位始祖——空空兒、jingjing兒,就再也沒有這樣的快了。
宋王的驚訝還沒有結束,剛為祝彪輕功驚為天人的他,心臟才點點平復下來就聽竇兵言及——祝彪砍掉了周軍一個劍道宗師,‘砰’的一下就像炸開了一樣,無盡的歡喜和無盡的驚駭。完全湮沒了他大腦!
“哥,你殺掉了一個先天宗師?”祝采兒腦袋暈眩眩的,驟然的幸福感一波接著一波的沖刷著她的心靈,讓她整個人仿佛都飄了起來。
“可代價也很大!”
被無數雙飽含著期盼的眼神火辣辣的盯著,祝彪嘴角也揚了一絲苦澀。《天魔解體》的后遺癥是很要命的。打了今ri這一仗。他也要休息個一年半載。
“哦,哦……”四周人群的歡呼聲可不管代價不代價的,只聽祝彪這話,曉得了自家的祝帥真的殺了一個劍道宗師,內心的激動和興奮讓他們瞬間盡情的歡呼起來。
“哥,太厲害了。不,是太偉大了。不入先天。陣斬先天,公平而戰,不摻一絲一毫的假,幾百年上千年也不遇到一回……”
祝采兒拽著祝彪的胳膊都情不自禁的蹦跶了起來。
“不過哥。你現在不是好好地嗎?有什么大的代價?”
到底是妹妹!祝彪柔柔的看了祝采兒一眼。再高興,心里也掛著自己這個當哥的。
一刻鐘多些后,祝采兒自己祝彪的話是什么意思了。前一息還是生龍活虎的祝彪,下一息口鼻眼耳。七竅出血。那雙眼眼角流出的血滴,與耳朵順著脖頸留下的血痕。讓祝彪整個人乍然若厲鬼一樣。
“哥,哥,你別嚇我啊……”祝采兒趕忙扶著虛弱的祝彪,眼淚嘩嘩的留下來,嗓音哭顫、焦急。
九百三十六點生命,一下子降低到了九十三點。7371點的內力變成了737點,同時經脈受創,內臟出血,整個人一下子就成了絕對的重傷狀態。
早準備好的玉葫蘆,祝采兒忙拿起將里面的石鐘ru灌入祝彪口中,“沒事!哥用了血祭禁法,這是后遺發作了。慢慢調理就能恢復過來的,不用擔心。”
六ri后,坐著雪橇的祝彪通過了平陵綿綿的山區,進入到了博州。祝彪立刻接到了a級任務——萬里征程的完成通報。
整整1000金,外加一塊兵種令符碎片,這是a級任務的保底獎賞。因為祝彪現在已經不需要經驗了,把數以千計的經驗折入錢財中,1000金半點都不多。
要知道‘萬里征程’這個任務,就是在祝彪諸多已經接過的a級任務中也是最為艱難的一個。所以,還應該會有的一個技戰術或是陣法,才是體現‘萬里征程’這一任務真正價值的表現。
結果沒有令祝彪失望。系統獎勵的第三項,雖不是技戰術也不是陣法,卻是祝彪真正最為需要的。他‘飛將’的名號變成了‘飛將軍’。
軍隊戰力10,士氣10,速度10、耐力10。對敵威懾,當敵軍統帥不為當時名將之時,敵軍戰力5,士氣15。
似乎都能感覺得到,當天宋軍的行進速度就又快了一截。
běijing城。
姚涇府中,他正在接見兩名風塵仆仆的醫者。這二位可都是唐王下的名醫,剛剛星夜疾馳的趕往宋軍中看望祝彪的傷情,又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
“祝彪的傷勢真就有那么重?”
得知平陵之戰的前后一切,姚涇在震驚之余,對祝彪的重視又一次拔高了一個層次。
這個年輕人就像是專門給人帶來震驚的一樣,隔三差五的就把人震的驚訝的合不攏嘴巴。
從最初時候的玄冊摘錄,到簡在‘帝’心,最后是眼下這般的一步一動都牽扯唐王一系上下所有人的眼球,跨步之大,跨步之快,連四十歲還不到就坐穩唐王第一謀臣位置的姚涇都要眼紅眼熱了。
“姚大人。祝帥傷勢實在極重,沒有一年半載修養,恢復不來的。但以老夫行醫四十年的經驗看,這倒不像是在廝殺較量中受的傷,而更像是用了血祭禁法,作力反噬。”
姚涇的眼神一凝,“血祭禁法?先生能肯定?”
“十有!”
“了不得啊。咱們這個祝帥當初到底得的是什么傳承?”神功秘籍一套接著一套,家族勢力芝麻開花節節高,現在連中原名門大派都少之又少的血祭禁法都亮出來了。那可真是驚天了!
姬發看著中的一捏紙連連搖頭。好運氣啊,好運氣!誰能想到當初不值一提的一個小派棄徒,六七年間便成長到了今ri的地步。現在就是整個九曲劍派來跟祝家血拼,姬發相信笑到最后的那個還會是祝家。
“南宮家一直都在盯著祝氏,祝家整體實力提高速度快的驚人。他們祝彪得的最可能的是一個門派的傳承秘庫。臣看也當是如此。且這個門派該還會是人世間最頂級的大派之一。
不過上下千年,北隅之地根本沒有世間頂級宗門產生。要有符合要求的,都只能上溯到三千年以上,那也太久遠太久遠了。”張問天晃著羽毛扇搖頭。依舊一身八卦羽衣,大冬天里搖扇子也不覺冷。
張問天很難相信五千年開外的門派還能有秘庫傳承下來,但是這個不當緊,當今的是祝彪。武力可勝先天宗師。兵法可比青史名將,這樣的人才何有不抱緊的?
遂話音一轉道:“但不管祝帥如何能耐,現在他總歸是上了大王的船。待到宋王隊伍抵京,大王完全可以親自探望。殷勤友愛一些……”
一句話,眼下的祝彪值這個價。唐王禮賢下士是可以付出的。
薊州,明華寺后山。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二位施主一路安泰。善哉,善哉!”慧光老和尚雙合起。行禮祝福道。
“大師救助之恩,我父子沒齒難忘。大恩不言謝,一切卑人都記在心里。”宋雁南對明華寺,對慧光和尚是真正感激。
當然宋瀅竹也是極感激地,只是有祝彪的襯托,感覺沒那么強烈。
后山頂上,慧光和尚看著宋雁南、宋瀅竹離的背影,再重重的宣了一聲佛號,似祝福,又似送告。
“師傅,這父子倆是受唐王內衛追殺的賊人,如何要冒此風險相救此二人啊?”
“南無阿彌陀佛。今ri賊人,安敢非來ri貴人?唐王雖智,天下亦有英雄與之爭鋒。世間大災難,一切剛起波瀾,鯉魚躍龍門還未可知。祖庭不發語,我等亦不可!”
“弟子聆聽。”
分割線
把世間轉回十來ri前,十月初五。
眼看著單玉屏已經要到產期了,整個祝府都緊張了起來。祝彪又不在家,祝母挑起了整個府邸的內務。
柳家已經由祝彪大舅母帶著人來府上送過“催生禮”了,搖籃衣裳小包被,林林總總的弄了一堆。這些本該是單家準備的,但是單家又那種情況,只能由柳家頂個數。
祝母想要個孫子。在單玉屏睡熟的情況下,讓一個丫頭將柳家大奶奶帶來的核桃桂圓花生蔗糖等物包在一個包裹里頭,從窗戶外頭扔到了屋子里暖和的炕頭上,是預卜胎兒是男是女的。
甚是好笑,卻也是因為祝母想孫子想的要發瘋了。
本來衰敗的祝家如今興旺勃勃,眼看祝彪打下了這么豐厚的一個家底,可始終沒有兒子,這可真是一個過不的心結。
柳家是很盡心的,柳家大奶奶來河東時候,特意在自家府中挑選了兩個有伺候主子生產經驗的嬤嬤指帶到了祝府。祝家一切都是從廢墟上重新興起的,實力夠強,硬件充足,但軟件就不行了。才這么幾年的時間,祝母、祝彪雖然都有心留意,也補不全短缺的。
到了初五那一ri,單玉屏總覺得腰上酸酸的,肚子里頭動的也比往ri多了些,問問祝母和柳家大奶奶以及嬤嬤,都大概是快發動了。
祝母和柳家大奶奶是一刻都不離的陪著單玉屏,結果直到天黑了都不見動靜。單玉屏直兩老太小心了,自己是還沒到ri子。但晚膳過后她才洗漱過了,就忽覺肚子中一陣發緊,隨即“哎呦”一聲,痛的險些坐到了地上。慌得后頭的諾蘭、舒蘭忙扶住了。
祝母、柳家大奶奶關心則亂,還是兩個老嬤嬤有經驗,上來摸了摸單玉屏的腰間,笑道:“還有些時候呢,少夫人不如趁著這會子再進些飲食,再多溜達溜達,一會子倒是好生產些。”祝母一邊應著,一邊急傳剛回自己院落不多久的師慧欣來。同時祝府上下嚴加戒備,整個郡城兵丁都是一震。
祝彪在石州干的那事消息已經傳到北漢了,誰敢就沒人,圖謀不了眾軍環繞中的祝彪的主意,便轉而把念頭打在祝府家眷頭上了。
祝強義、祝強生、祝磊、祝山、祝大海、祝長榮,周云飛、燕青、燕紫,韓剛、韓猛陷陣營,等等無數人把整個祝府圍得水泄不通。
強攻連弩,床弩、大黃弩,或明或暗,無數利矢,張弓以待!
整個郡城,數萬兵丁,這一刻都在圍著祝府,圍著產房中即將誕生的那個小生命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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