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內,夢露家。
“吱嘎!吱嘎!”李猛攥著手槍,眼睛快速掃著屋內,用手隨意指了指遠處的窗口,沖著開鎖公司的兩人說到:“我先干一票!!去,窗臺哪兒蹲會抽根煙,一會跟你們分點贓!”
“……大哥,那你快點干昂!!我有點腿肚子抽筋!”青年眨巴眨巴眼睛,雙腿顫抖著拽著另一個人奔著窗口走去,催促著說道。
“沒Jb事兒,干這個專業!”李猛隨后擺了擺手,也沒管二人,走到臥室旁邊推開門,直接早走了進去。
“快,打110!!”一個青年蹲在窗戶下面,看著李猛進去,快速說了一句。
“啪!!”
另一個青年一巴掌呼在他的腦袋上,小聲罵道:“你沒這個大哥的范有點像史泰龍啊!!你能干過他么?老實瞇著得了!!咱倆是在被脅迫下犯罪的,法律是會原諒我們滴!!”
“你好懂法!!”
“操,哥這差三百多分考上警校的人,是跟你鬧呢么??學吧,學到手里都活……!”青年齜牙說了一句,低頭看著褲襠,姿勢相當專業。
另一頭,屋內的李猛,順手拿起掛在衣架上的睡衣,纏在手上,隨后在屋內掃了一眼,目光疑惑的停留在地上擺放的兩個行李箱上。
“啪!”
李猛抬腿,點了一腳,將箱子踹到,隨后用纏著睡衣的手掌,拉開拉鏈,平放著打開旅行箱,一邊翻找著,一邊疑惑的自語說到:“……東西都收拾好了,咋沒帶走呢??……發現樓下有人跟著了??”
“嘩嘩!”
李猛連續翻找了兩個箱子,里面除了一些生活用品和衣物之外,還有一萬多的現金,李猛沉思著,一邊把現金無恥的揣進兜里,一邊小聲說道:“這走的挺急啊……!”
“咣當!”
李猛站起身,把箱子扶好,隨后開始在屋內繼續翻找了起來,不過翻找過以后,李猛總是會把東西恢復原樣,動作慢條斯理,沒有一點焦急。
“滴答滴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李猛在客房,臥室,衛生間,浴室,廚房,來回躥騰著,窗口下兩個蹲在地上的青年,雙腿發麻,也不敢站起來,只能無聊的玩著手機連連看……
四十分鐘以后。
李猛幾乎把這屋的犄角旮旯,全部翻遍了,額頭上冒著細密的汗水,眼神中泛著失望,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從兜里掏出煙,點了一根,皺著眉頭抽了起來。
“大哥,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個有故事的人!!干這行估計也Jb是迫不得已,但你想想,被你傷害過的人……他們的親人,會有多痛苦??佛說,眾生悲喜苦樂,歡聚離合,皆是平等…你想想,佛多牛逼啊!他都說過的話,那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懂法的青年,閑著實在有點蛋疼,他準備用華麗的語言,對眼前這個史泰龍,試試自學的港式攻心戰術,弄不好還Jb能破個大案。
“別跟我叨B,聽見沒,我這心煩呢!”李猛正他媽鬧心呢,青年不停的叨B,弄得他有點手刺撓。
“大哥,給我跟煙唄!”
“給你爹籃子,去,廁所有拖布,給這屋里給我拖一遍,快點!”李猛彈了彈煙灰,皺著眉頭呵斥了一句。
“……我真他媽服了,你說你沒事兒,叨B個Jb,操!”另一個青年,無奈的罵了一句,起身站起來,錘了錘酸麻的小腿,奔著廁所走去。
李猛看著二人在眼前,忙活了起來,目光有點呆滯,這幾天他一直沒閑著,夢露和老黃,還有那宇的關系,之前他已經從唐彪和張風,那里了解了一個大概,那宇為什么會死,他也估摸的差不多了,夢露手里有東西是肯定的,但現在誰也找不到她,所以李猛抱著最后一點點希望來到了這里,希望能出現奇跡,弄到點可以改變故事走向的線索,可以讓黃永發快點躺下……
但這里似乎收拾的有點干凈,讓李猛有點絕望的干凈……
“啪啪!”
李猛疲憊的揉了揉臉蛋子,吐出最后一口帶著濃濃尼古丁的煙霧,將煙頭在煙灰缸里掐滅,隨后用纏著睡衣的手掌,將煙灰缸拿起,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沖著屋內喊道:“好好擦,我下樓叫個同伙!!”
“好叻,大哥,我干滴挺有勁兒的!”屋內青年沖門外喊了一句。
李猛沒有停頓,拎著睡衣和煙灰缸,走到了門口,用手碰了一下門鎖,嘎嘣一下打開,伸出右腿,往外邁出了一步,卻皺著眉頭,突兀的停住。
“唰唰!”
李猛突然回過頭,目光掃向了鞋架子上面,緩緩抬起了手臂,抓在一張紙上,拿過來低頭看去,隨后愣住。
這是一張快遞單,寄往沈陽的快遞單,讓李猛霎時間心跳的快遞單!!!
“刷!”
李猛低頭快速掃視著,快遞單下面的日期,正是那宇出事兒那一天下午寄走的,李猛嘎嘣嘎嘣咬了兩下牙齒,淡笑著說到:“……東海龍宮,這點氣運還沒走到頭!”
“咣當!”
說完,李猛推開房門,邁步走了出去,根本沒管還在里面擦地的兩個青年,順著電梯到了樓下,一邊走出小區,一邊順手將手里的東西,扔在垃圾桶里,出門攔了一輛出租車。
沈陽,火車站,一列綠皮子慢車,緩緩停滯在站臺。
“泚…!”
沒列車廂的氣門打開,絡繹不絕的人群緩緩走了出來,在無數人流涌出來的同時,一個看著起碼有兩小編織袋子的壯漢后面,一個面容憔悴,身穿一套牛仔服,帶著鴨舌帽的姑娘,低頭走了出來。
她四處張望了一眼,緩緩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過了幾秒里面傳出:“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怎么還不接電話?”姑娘抿著嘴唇,有些焦急的呢喃了一句,隨后無奈的翻出短信,掃了一眼上面的地址,奔著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