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小代拎著錘子坐在墳頭,靠在墓碑上,面無表情的看著道明。
“我是秦萬天的人。”道明躺在地上,嘴角流著摻雜著灰塵的血沫子,閉著眼睛,渾身痙攣的抽搐著說道。
“誰,,。”小新緩過神來,聽清楚了,但非常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秦萬天。”道明又重復了一句。
“死人為大,往躺在地底下的人身上推,你有點埋汰。”小代靠著墓碑,挺正氣凜然的說道。
“我沒推,孟飛,張旭,還有養老院那個,小舞,四家整秦萬天一個,是個人都知道他完了,我就是個底下辦事兒的,對他肯定不了解,但誰都能看出來,皇朝富豪底下的人散了,官口給他的勁兒越來越小,走肯定走不了,只要長腦袋的人都知道,在他的位置,站不住,那就是躺下,這不光是孟飛,張旭他們想看到的,估計也是上面的人,想看到的,。”道明出言解釋了一句。
小新皺著眉頭沒說話,小代靠在墓碑上,像是睡著了,完全對這些事兒不感興趣。
“秦萬天,其實死在的不是洪濤他們手里,就Jb讓人捧死的,你知道么,皇朝富豪最好的時候,有幾個編外的防暴隊員去,跟別人發生沖突,讓人砍了兩刀,爆防隊的要報案,對伙喊了一句,我大哥秦萬天,防暴隊的自己掏錢看的病,其實砍人的那幾個,跟皇朝富豪一毛錢關系都沒有,,但這事兒算在了誰頭上,,上面能不煩秦萬天,H市當官的能全是他朋友,,這么干下去,皇朝不倒誰倒,。”道明像是打開了話匣子,躺在地上滔滔不絕的說著。
“秦萬天,不知道,不管。”
“呵呵,咋管,,人家見面真就一口一個秦哥,三哥的叫著,恨不得扒褲子在你褲襠整兩口,你能咋整,因為人家叫你一聲三哥,說我是跟三哥玩的,你就干死他,。”道明無奈的說道。
“你繼續說。”
“秦萬天自己知道自己快完了,但咋說也H市叱咤一回,諸葛亮死之前還嚇唬一回司馬懿呢,他能就這么走么,和布魯斯斗了這么多年,仇恨其實沒多少,我感覺更多的就是一種習慣,一種要么你躺下,要么我躺下的習慣,他出事兒之前,在個KTV,找了五個人,說只要他出事兒以后,孟飛,小舞,張旭,洪濤,養老院那個,只要死一個,就能拿兩千萬,聽著挺誘惑人吧,我是個俗人,我肯定Jb心動了,兩千萬啊,,普通人一輩子都一定有,一下掙兩千萬的機會,所以我就是那五個人之一,。”道明說的很詳細,臉頰表現的很決然,但決然又他媽為什么說的這么詳細呢。
其實,就想多喘兩口氣,就是怕死,但這不可恥。
“你選的是我們家。”小新淡淡的問道。
“嗯,因為我感覺洪濤自從出獄以后,二了好多。”道明挺直的回應道。
“呵呵。”小代瞇瞪著眼睛,咧嘴笑的挺開心。
“那其他四個人呢,你們要事兒真成了,管誰要錢呢。”小新再次問道。
“你認為秦萬天會讓我們相互認識見面么,,至于錢,事兒成了,我們在律師那里拿。”道明虛虛實實的整了一句。
“這五個人出意外,錢也給你們唄。”
“那必須滴,,你都不知道,我家有多少個布娃娃,天天晚上焚香禱告,就盼著這個五個人死一個,孟飛的娃娃上,我扎的針最多,我挺煩他。”道明已經有點第二麻臉的征兆了,說話已經開始不著調了。
“其余四個人,現在都進了該進的地方了。”
“不一定,前段時間我聽說,孟飛在火車上差點讓人干了,也不知道是哪個楞B同事干的,,整死孟飛不難,但他身邊不斷人,整死以后,能他媽讓你走了么,。”道明有點鄙視的說了一句。
小新聽著道明的話,沉默了好久,沒在回應。
“你咋地了,你說話啊,,我身上怪疼的,你跟我說兩句唄。”道明躺在地上,一直看不到小新,所以小新一步說話,他有點慌的催了一句。
小新掃了一眼地上,不忍下目的道明,轉身奔著面包車走去,沖著小代說道:“我上車了。”
“騰。”
小代一言未發的站了起來,拎著錘子走到道明身邊,停頓了一下,低頭說道:“下回有兩千萬,還掙不掙了。”
“這次再過奈何橋,說啥不走人道了。”道明睜眼看著小代的大臉半天,隨后緩緩閉上,唾了一口唾沫,聲音微弱的說道。
“唉,。”一聲幽幽嘆息。
“嗖,。”
“蓬,啪嚓。”
大錘落下,道明腦袋碎裂,鮮血噴著一米多遠,迸濺在斑駁的墓碑之上,黑色的字體,半壁血紅,像是一張又哭又笑的臉頰,不知道嘲諷著誰,又在可憐著誰
“嘔。”小代拎著錘子,手臂搭在車上,扭頭沖著車轱轆,臉色蒼白,哇哇吐了起來。
四十分鐘之后,土地上沒有渾身骨頭碎裂的道明,更沒有了血跡,墓碑錚亮的迎著月光,面包車里少了一個人,卻踏上了回城的路
遼陽,關了不到二十四小時的玉果被放了出來,交還了手機和一些私人物品。
臨走前,馮征面無表情的沖著玉果說道:“你可以告我。”
“告你沒有好處,不告了。”玉果掃了一眼手機,低頭笑著隨口回了一句。
“陳大彪是我朋友,現在人沒影了。”馮征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嗯,我和他也是朋友。”玉果依舊低著頭回了一句。
“玉果,我會咬著你,你最好別動,整不好啥時候一口,我就咬你脖子上。”馮征非常嚴肅的說道。
“呵呵,你這牙長的真齊,,我先走了,回見。”玉果齜牙一笑,拍了拍馮征的肩膀,轉身走了。
出了公安局的門以后,玉果看完手機,已經肯定的知道了,大鵝死了,死在煉油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