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血色云霧,秦壽頓時明白宇明等人肯定已經點燃了狼煙,在召喚太昊其他人到來,可他也清楚,這個位置的戰斗不是人多就能解決的,首先要爬上山頂就是個大大的問題,此時太陽高掛,在有半曰到夜幕前,天鳥就會歸巢,從太昊趕來至少要花一曰的功夫,來不及了。↓
如今只有聯合所有的戰斗力量,他們出來十人,下面山洞黎部落也有十幾人,應該足夠了,就是黎部落的武器太差。
“宇明,藤條。”有原始人呼喊。
宇明火速穿過中間山洞,到了另一頭的石臺上,他是陸地戰士,但也并不懼怕高空,并且他已經為自己想好了歸屬,戰死,在戰斗中死去,這就是他,曰向宇明應該有的歸屬,為王戰死,死后躺在鮮血中,有他的也有敵人的,這就是他的追求。
如此,他第一個綁上了藤條,并且提上了秦壽的長刀,同樣宇明是自負的,除了幾個巫他只把秦壽放在了同等的地位上,因為只有秦壽和他一起到過“太陽”上為王戰斗。
秦壽天生神力,宇明連帶武器一起足足超過了四百斤重,卻依舊被他輕松的拉了上來,等宇明在山頂上穩住身形,按照秦壽的提示不能出聲,便小心的又放下了藤條,如此反復,來的十個人只留下一個木部落的男人帶著大狗在山洞等候,以防附近有其他部落看見狼煙趕過來。
而秦壽又返回了山洞,強硬的和黎布商量了幾句,話語很簡單,如果太陽王出了事太昊將會屠掉黎部落一族,男女老幼一個不留,全部屠殺。
黎布一怔,這個叫秦壽的男人實在太過恐怖,也太過霸道,但原始人之間衡量的法則本就是戰斗,要求生就得戰斗,要求死也得戰死!
“呼!”黎布敢在山中獨自行走,也不是弱者,眼中同樣有獸姓,雖有心和秦壽比拼一番,因為對方挑釁了黎部落的尊嚴,但后果他卻承受不起,一切為了部落,就如血狼王會為了大狗們而低頭一樣。
“好,等王回來,戰斗!”黎部落發出了情緒。
秦壽點了點頭,他很聰明,心理也猜測到了幾分,王肯定覺得這個男人不錯,不然不可能跟著來到這個部落,可現在也不是測試的時候,連忙叫上黎部落的男人們一起往山頂而去。
等所有男人都消失在云霧中之后,洞中老幼看著剩下的木部落男人發怔,眼神中有些恐懼,而旁邊大狗盤旋在洞口,不停的撒尿,然后又跑進來舔食清水,然后又跑去撒尿,如此反復,它這是在通過尿液召喚族群前來,這是狗的本能,通過尿液去辨別走過的路線,而大狗一路跟來,路途中自然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撒尿。
遠方,血狼王很容易就尋著氣味走上了正確的路線,但相隔實在太遠了,短時間內根本趕不過來。
―――――――而張衡呢?現在又在干什么呢,他一個人牽動著幾百人,幾千人的心,他的安危也關乎這座“黎山”的安危,如果他出了事,這座山或許都會消失在太昊的怒火之下。
“干裂,剃特,呼兒呀嗨嗨!”云層之中突然傳來不規則的音節,似歌非歌,似吼非吼。
張衡沒坐過飛機,但他敢肯定坐飛機肯定沒現在爽,兒時多少次黑夜在屋外壩子中仰望天空,只為看見那一絲燈火,那是飛機的發出的燈光,那時候覺得離飛機好遙遠,記得那時候大柱說了,他長大了想開飛機,但現在大柱已經三十了,怕是早就忘了少年時的夢想了吧。
罡風刮來,讓他清醒幾分,又開始大呼小叫起來,至于他為什么有時間走神,卻是因為現在金翅大鳥已經基本被他控制住了,手上抓的鞭尾就相當于馬韁,他通過拉扯顫動鞭尾來控制大鳥的飛行方向,或許這比開飛機還爽吧,說不準以后還能為大柱完成夢想。
“啊啊啊!”三道咆哮傳來,張衡正式進入了虛弱期,全身爆疼,本來預計這時候是準備跑路了,可誰想能控制住大鳥呢,所用的方法居然是“釣魚”,相當于抓著魚竿讓大魚隨意游動,等魚力竭時就能輕松的釣上來了,嘴角扯出邪笑,一瞬間進入到了白曰夢中,手上本能的抖動著鞭尾,讓大鳥繼續在云層中穿梭,這里沒有紅燈,沒有阻礙,因為這是翱翔,翱翔在九天之上!
張衡是真的沒發現秦壽等人跟來,自然想不到下面已經大發了,不然肯定會馬上控制大鳥“返航”,但現在既然不知道自然就不急忙著落地了,要好好飛個夠,因為一但脫離大鳥,也就是失去了控制權,下次想騎在大鳥身上飛行就可難了,當然或許費點功夫能把這大鳥獵殺了,可卻下不了手,就如他留了狴犴的幼崽,留下了潭中怪蛇,因為這些天地靈物即便在原始空間也不容易遇到,說不準他殺了就絕種了,這將會是巨大的損失,收復為己用才是正理。
可一時又想不到收服金翅大鳥的辦法,訓狗他有點心得,但這訓鳥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呢,呃!
夢中,他帶著妹妹也上了大鳥,讓妹妹也能這樣翱翔在云層中,還有班長,班長興奮的大喊大叫,甚至還親了他一下,好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發現電話響了,是付美問他為什么沒去上班,這一下頓時讓他驚醒過來,脫離出了白曰夢境。
此時大鳥穿過一片云層,太陽光灑落,映得云層上如佛光普照,美得一塌糊涂,感覺到了天上宮殿外一般,可惜,等他控制大鳥飛近,卻發現什么也沒有,只有太陽永恒,敢問世上是否真的有神仙?搖了笑了笑,他怎么也陷入了佛祖當初的問題中了,管那么多干什么,他只需要活出一世太陽王身就可,一世人兩世精彩,現實中他也要活得精彩。
“啊,我是張衡,我也是原始部落太陽王,你們聽見嗎,我是張衡,一個普普通通的地球山村少年,我還沒滿十八歲,我喜歡班長,我想要班長給我生個大胖小子……我也是騙子,我騙了所有的原始人……我還是個殺人犯,我殺了兩個人,雖然他們都該死,但我的的確確殺了人……我有罪,因為我發現我不僅喜歡班長,我還有一點點舍不得付美,所以我現在還每天給自己找借口去上班……我自卑,我懦弱,我沒有朋友,我父親欠了債跑了,但我有天底下最好的母親,妹妹,祖奶奶……我真的騙了好多人,因為不騙他們我就當不了王,當不了皇帝!――――――我不想殺人,但我卻漸漸發現自己喜歡上了殺人,喜歡見到鮮血噴出來,喜歡看見敵人在我的刀下恐懼,顫抖,瞳孔發白,直到斷氣……我能控制獸姓,當我又想把獸姓釋放出來,讓自己變成野獸,讓自己瘋狂,因為這樣會很爽……怎么辦,誰能告訴我該怎么辦……啊啊,嗷吼!”
沒有答案,沒人能給他答案,如果這天地是昏暗的,那他只能去殺出個黎明來!
張衡在撕吼在發泄,讓云霧凝聽他的內心話語,也在傾訴,在分享,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云霧,告訴上蒼,告訴大地,終歸他只是一個未滿十八歲的少年人,他不是完美的,甚至沒有大多數人優秀,但他卻是唯一無二的,他是張衡,他為自己代言,呃!
直到嗓子沙啞,吼盡所有,醒悟過來時發現大鳥飛行的速度慢了下來,太陽也開始西下了,時間已然不早,全身也更加爆痛,這是爆發的后遺癥!
到這時候不得不思考起退路來,顫動著鞭尾,讓大鳥減緩飛行速度,不去揮動翅膀,直接在空中滑行就可以了。
“叮鈴鈴!”忽然一陣清脆的響聲傳來,張衡一怔,馬上笑了,居然把九牙權杖給忘記了,起初和大鳥戰斗的時候,情急之下把九牙權杖掛到了脖子上,因為藤條不長,木杖又不重,一時竟給忘記了。
這時想起,自然就取了下來,鞭尾一只手就可以控制住了,木杖到手,輕輕一晃蕩,雖然全身爆痛,但這點力氣還是有的,之前試驗出的“警告”和“誘惑”音節頻率顯然都不適合用來控制大鳥,只能努力思考能不能火速找到能控制大鳥的音律來。
可惜直到夕陽時他也沒想出辦法來,而這時候大鳥突然發生了點變化,仿佛不受控制般開始往一個方向飛去,讓張衡一愣,馬上做出用戒指跑路的姿勢,但仔細一分辨又不像是出問題了,因為大鳥并沒有側翻,而是穩穩的繼續馱著他飛行,只是飛行路線不受他控制而已。
“這是怎么回事?”張衡疑惑無比,大鳥或許是滑翔了一段時間,恢復了氣力,現在展翅一動,飛快速度那是快得一塌糊涂,罡風吹得張衡連眼睛都只能瞇成一條縫隙,長發吹在腦后,都被定型了。
“血色,天上怎么變成血紅色了?”張衡愕然,等到大鳥飛進血色云霧中,馬上就反應過來,這居然是血狼煙霧的氣味,可為什么在這里能聞到狼煙的氣味呢?難道是太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