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當發現張夜空整整兩個時辰完全一動不動,并且最初只是茫然的站著,如今目光卻是不斷的朝著自己所在的地方,掃來的時候。
與張夜空比試耐心,認定了自己一定能夠先一步的手的陰長生的臉,終于變了。
自己的勢,自己最是清楚不過了。
在中土的經歷之中,陰長生還是有著數次險死還生的境地。
特別是一次偷襲李飛揚,以及一次偷襲星空老祖。
陰長生就吃下了畢生最大,也是最為難忘的苦頭。
不僅被兩人破了勢,更是當頭一擊,打了一個半身不遂。
在丟下了半條命好不容易逃走之后,陰長生休養了那可是相當之久,才好不容易恢復了過來。
因此,隨著時間不斷的推遲,張夜空的氣息逐漸變得平穩之后。
雖然陰長生不知道為什么,但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對方通過某種方法獲知到了自己的氣息,了解到了自己的勢。
自己被發現了。
面對這一幕,陰長生不愿意相信,卻由不得不相信。
混賬。
自己前后兩次的偷襲,而對手的實力還是比自己弱小了不知道多少的存在,竟然都失敗了,這種感覺,對于陰長生而言,絕不好受。
雙眼帶著無比的陰森,陰長生依舊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自己蓄勢失敗,但這一刻卻無論如何都不能輕舉妄動。
一動,自己就將落入對方的氣勢之中。
雖然不怕,但一旦落入下風,這一戰打起來就太吃力了。
只能消耗,不斷的消耗。
“老夫就不信了,就憑你一個乳臭未干的小鬼,能有多大的毅力,能夠繼續和老夫如此的對勢下去。”
深吸一口氣,雖然知道局勢依然發生變化,陰長生卻是依舊沒有退走的打算。
畢竟,張夜空的實力,實在還不被他給放在眼里
‘蠢材。’
無疑,陰長生的行為到了觀戰的蒼穹的眼里,就是在犯傻。
蓄勢失敗,偷襲自然無從說起。
這種時候,要么自己走出來,破壞掉這已然被改變的局勢,要么直接退走,化解掉對于自身的不利,才是最佳的辦法。
可是陰長生自以為實力穩勝過張夜空,根本就不在意對方局勢上的扳平。
‘不過,這樣也好。成就了宿主。’
眉頭一翹,蒼穹笑了,它感受到了,因為局勢的變化,張夜空所產生的變化
勢,雖然虛無縹緲,無定無形。
但毫無疑問的它是真實的存在,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
頂著陰長生那龐大的蓄勢壓力,硬生生扛了整整幾個時辰的張夜空,終于徹底習慣了對方的勢,并更進一步的感受到了對方的勢之所在。
偷襲之勢,乃是蓄勢。
越久,威能越大。
但卻有禁忌,那就是不可被發現。
隨著張夜空能夠感受得到,陰長生的勢,可以說就在剛才,依然蕩然無存。
擠壓在他身上,幾乎讓神經都要繃斷的巨大壓力,一下子就仿佛被抬走了一般,輕松自在。
與此同時,在這份轉變之下,自己的勢卻是首次的感受并鎖定在了陰長生那若有若無的身影之上。
改變了!
雙瞳略微的震動之后,張夜空眼里露出的是前所未有的激動與興奮。
冰冷冷,刺心骨的壓力去掉之后。
天與地,在這一刻仿佛都回到了他的掌握,身邊。
陰長生的大勢所趨,已破,此時此刻的自己,不再會受到對方的干擾。
一瞬間,張夜空毫不猶豫的踏前一步,筆直的朝著陰長生所在方向,走出了兩者之間維持了整整兩個時辰的臨界點。
而張夜空的這一動,萬米開外,陰長生頓時如受雷擊,整個人難過的幾乎想要吐血。
本來,在契機牽引之下,他應該在這一刻雷霆出擊,瞬間襲殺到張夜空面前,一舉屠龍。但卻因為自己所在被發現,導致了那之前所蓄起之勢潰散,想動那根線卻是斷了。
這種感覺,差點沒讓陰長生直接變作滾地葫蘆,從他所站立的地方直徑摔出去。
然而,就在陰長生無比難過的時候。
隨著兩者契機的變化,張夜空卻是一下子猛然那提速,竄出了整整萬米的距離,徹底的拉近了兩人的位置。
轟隆!
原地站立,陰長生臉色登時有了一個巨大無比的變化。
自己剛才瞬間的難受,導致了他一瞬間的失神,而也就是這一瞬間,契機牽引之下張夜空赫然被帶到了自己的面前。
該死,這個小鬼難不成?
眼瞳一縮,面對完全沒有任何表情變化,雙眼死死盯著自己來到的張夜空,陰長生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之所以他敢站在這里等待著張夜空的來到,除了實力是底氣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以為在他看來,張夜空臨敵的技巧,實在太差,太差了。
本來還以為對方僅僅是靠著過于變tài的天賦直覺才發現到了自己,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
不僅如此,隨著張夜空的行動而鋪面壓來的巨大威勢,陰長生立刻知道,他上當了。
對方,根本就是沖著他來的。
并且還借著他的手,徹底的修煉了一番,他自己的勢。
伴隨著這么一個念頭的升起,陰長生差點沒有咬斷自己的滿口銀牙。
這種打擊,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陰長生的心底深處,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種強烈的挫敗感。
自己,敗了?
大戰在即,卻是數度分神,無疑在這般變化之下,張夜空自然不會讓機會溜走,幾乎下意識的就是一刀劈出。
張口,一口鮮血噴出,陰長生臉色煞白。
與此同時,卻是在下一刻,祭出自己的九暗梭,朝著張夜空劈砍而來的刀,斬了過去。
一擊。
張夜空踉蹌三步,每一步身體都不由震動三次。
然而陰長生卻是足足退后數十步之多,不僅如此,一邊退后,口中更是鮮血不斷。
大勢所趨之力,何其可怕?
雖然在一瞬間,讓自己清醒過來,可無疑陰長生的神魂無疑都收到了劇烈的重創,倉促反擊之下,十成力量發揮不到七成。
本來這片空間法力就無法過度動用,張夜空那至強的肉身更暫居了無比巨大的優勢。
高下,立判。
“該死的小畜生,竟然膽敢如此?”
不斷提起體內法力,快速的平復那因為張夜空超過萬噸巨力而震動的波瀾起伏的血氣,陰長生這一刻雙瞳里有的是恨不得生吃了對方的神情。
敗了,自己徹底敗了。
勢的大敗,那絕對超乎想象的。
張夜空的一刀,隨著之前的勢,給他心底留下了莫大的痕跡。
怒,前所未有。
恨,更是無邊無際。
張夜空的一刀,不僅僅劈傷了他,更在他的道心上留下了一個缺口。這絕對比當年偷襲星空老祖他們,要凄慘的太多,太多了。
得勢不饒人,面對陰長生憤怒,張夜空根本沒有哪怕半點的憐憫之心。
對敵,自然要殺無赦。
刀鋒一改,大勢所趨之下,張夜空直徑舞出了自己當下最強,也是最新的一招。
天體式!
天上,地下,無邊重力,渾然天成。
渾身巨震,面對張夜空再次出手,陰長生整個人直接就驚得毛骨悚然。
張夜空或許劈出的是刀,但映在他眼中,心底的卻一顆緩緩坍塌過來的巨大恒星。
強烈的撕扯之力,一點點的擠壓,并撕扯著他的身體。
氣息,亂了。
神念,亂了。
法力,亂了。
自己會死?
霎那的停頓,陰長生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來的模樣,當即毫不猶豫的發出一聲大喝,渾身法力炸裂,完全不顧在這片世界之中如此做了會變成什么模樣。
瞬間化作一條血霧,頃刻飛出萬丈距離,眨眼依然消失不見。
刀鋒落空,這一刻張夜空卻是滿面愕然。
這是血遁。
五百年道行,一次,最少十天完全重創,一個月無法動彈的恐怖招數。
就算是天劫期老祖,不到命喪關頭,也決計不會使用的招數。
這一刻,陰長生竟然用出來了。
這說明了什么?
不由得握著九重刀的手掌,一震。
張夜空臉上有笑,心里帶笑。自己終于有了與中土巔峰的力量一爭高下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