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覺得周圍有些搖晃,輕輕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整躺在救護車里面,擔架床旁邊是一個年紀輕輕,身穿白大褂,戴著眼睛的青年小伙子。
“嗯?你醒了啊,感覺怎么樣?有沒有頭暈惡心?”小伙見張毅睜開眼睛,上前探了探身子,問道。
“暈是不暈,就是有點疼。”張毅輕輕搖了搖頭,答道。
“腦袋上開了個口子,怎么可能不疼?沒事,這就到醫院了,打個破傷風,上點藥應該就行了。”急救車上工作的人,對這種傷病早就習以為常,小伙很是自然的笑了笑,安慰道。
不一會兒,急救車來到第二醫院。貨車司機連忙從副駕駛跳了下來,見到張毅睜開眼睛了,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哎喲,小祖宗啊,你可嚇死我了。大夫,他沒什么事兒吧?”司機一臉關切的問道。他這樣的貨車司機,走一趟活也就是賺個幾百塊錢的,最怕的就是碰上車禍,尤其是碰到人那種。所以一時情急,居然直接稱呼上了‘祖宗’。
“沒什么大事兒,不過還是照個片子比較保險。”小伙的脾氣還挺好,不像一些醫生,除了嚇唬人就是伸手要錢。
在醫院里一直忙活到傍晚,所有的檢查和治療才算完成。貨車司機硬塞給張毅五百塊錢營養費,連忙離開。
拿著幾盒藥,張毅終于可以回家了。這可真算是死里逃生,砸腦袋上的要是什么大石頭之類,恐怕現在自己就要見閻王去了。
不過那張‘光盤’好像切的挺深,當時感覺已經切開頭蓋骨,直接鉆進腦漿里面去了。可是到醫院檢查之后,卻是沒有什么問題,只是破了皮,連縫針都用不著。
這就讓張毅很不解了,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但昏迷之前那瞬間的疼痛卻是無比的真實,之所以昏迷也是因為實在太疼了,如果再不暈的話,恐怕會被活活疼死。
可是醒來之后卻發現,傷勢根本就沒有想象中那么嚴重。就算是問了那貨車司機,也是說下車后就看到人已經暈了,腦袋上確實流了血,只不過并沒有什么東西插在上面。由于當時情況緊急,也沒在意是什么東西砸的。
恐怕能夠清楚看到當時情景的人,就只有那個神棍了。不過張毅再度走過商業街的時候,那神棍已經不知去向。
事故現場也已經清理干凈,廢棄的車站被挪走,電線桿也被放倒在地。沒有任何發生過事故的痕跡,只有一些破碎的玻璃可以告訴張毅,數小時前,自己在這里險些喪命。
在市場給母親買了日常用品,張毅才走著回家。就要走到家門口時,他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去藥店買了個創可貼。頭上的紗布實在是太顯眼了,母親的身體不好,不能讓她擔心。
這是一個小藥店,售貨員是一個高中剛畢業的小妞兒,鼻子高高的,眼睛大大的,相貌無比出眾,就算是經過最成功的整容手術,恐怕也沒有她這樣漂亮。
一身潔白的護士裝,更是讓各種有制服控的青少年浮想聯翩。所以這里雖然不是什么大藥店,生意卻不錯。許多小青年,乃至一些四五十歲的大叔都是這里的常客。就算實在沒病,也會買點感冒沖劑來備用。
張毅記得很清楚,自己住的那房東家一個月前鬧耗子,就有整整一箱感冒沖劑被耗子啃了。房東太太一直很奇怪,家里什么時候囤積了這么多藥。
“拿個創可貼。”張毅摸了摸兜,找出一張褶皺的五毛錢來。
美女正在記賬,看到張毅,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
就在前天晚上,林月馨閉店下班有些晚了,沒走多遠就被幾個小流氓攔住。如果不是張毅路見不平一聲吼,雖然不至于被那啥啥,但是語言調戲之類卻是避免不了的。所以林月馨對張毅很是感激,一直想要找機會表達謝意。
“你……你這是怎么了?”林月馨看到張毅頭上的紗布,笑容頓時消失,吃驚的問道。同時,在她的語氣之中還能夠聽到一絲擔憂。
“沒什么,砸了一下而已。幫我拿個創可貼,戴著紗布感覺很怪。”張毅淡淡一笑,不以為然的說道。
雖然林月馨真的算是一個極品美女,就算是去一些藝術類院校中也是校花級別。按理說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有些浮想聯翩,但張毅卻沒有。或者說,他將這種念頭完全抹殺在萌芽中。
自己的家境如何張毅很清楚,在他看來,除了學好醫為母親治病以外,男女之事暫時還不必考慮。
“傷口太大的話,光用創可貼是不行的。我給你重新包扎一下吧,的確是不太好看。”林月馨看了看張毅頭上的紗布和棉花,造型確實很詭異,活像腦袋上長了個白色的大包。
“不用,貼個創可貼就可以了,傷口并不大。”張毅搖了搖頭,那貨車司機給的五百塊他還不想動,除了這五百,就剩下一塊五毛錢了。
“沒關系,助人為快樂之本嘛,不是么。”林月馨清淡的笑了笑,十分迷人,再加上那一身護士裝,當真像是天使一般。
張毅本想拒絕,可是當他看到這美妙的笑容時,卻是怎樣也不忍心拒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林月馨那窈窕的身姿走來,拿出醫療箱為自己打理傷口。
不得不說,穿著護士裝的美女就是不一樣,手法十分嫻熟,甚至比醫院的大夫猶有過之。那個,或許跟護士裝沒什么關系,但是大夫們每天面對各種病人,恐怕早就將學校里面那份認真和熱情消磨光了。
而林月馨則不同,認真仔細,每一步都是嚴格按照要求來做。張毅居然沒有什么感覺,頭上的紗布就已經被撤了下來。
這樣充滿誘惑力的美女為自己服務,張毅還真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邪惡的心理想著若是能多享受一下也可以啊,尤其是那一對可愛的隆起,在他眼前晃呀晃的,讓人不自覺就將注意力集中了。不過除去紗布之后,林月馨卻是停了下來,帶著奇怪的笑容看著張毅。
“嗯?怎……怎么了?”不一會兒,張毅也感覺到了異常,抬頭問道。
他還想繼續享受被那溫柔的小手撫摸頭部的感覺,好像在那雙手里,頭上的傷口根本就感覺不到什么疼痛。
“沒想到你也會這一手……”林月馨搖了搖頭,一邊說,一邊將工具收回,居然就這樣將張毅的傷口暴露在外。
“什么?哪一手?”張毅有些迷糊了,一臉疑惑的看著眼前這位美女。
“喏,已經拆開了,你還要繼續裝下去么?”林月馨提起醫療箱,指了指張毅的頭。
“裝?什么裝?我裝什么了我?”張毅滿臉不解,又有一絲氣憤。
都說女人喜怒無常,可也沒有這樣的吧。又不是我求你幫我弄的,現在算什么,把紗布一拆,不管了?感染了這么辦?破傷風了這么辦?
看著林月馨走開,張毅冷哼一聲。女人這種生物,不但喜怒無常,而且海忘恩負義,枉費自己還英雄救美一次,她卻恩將仇報。于是也不再說什么,拿起桌上的創可貼,找了半天也沒看見鏡子,只能依靠感覺自己貼在頭上。
“錢在桌上。”撂下一句話,憤然離去。
林月馨將醫療箱放好之后,正看到張毅自己在頭上貼創可貼的情形,頓時感到莫名其妙。除了少塊頭發,一點皮都沒破,貼那東西做什么?演戲也不用這樣投入吧?
待張毅走后,林月馨收拾屋子時發現,那拆下來的紗布上殘留著些許干涸的血漬,除了血漬外,還有藥物的痕跡。
“這……難道他真的受過傷?”林月馨一臉茫然和不解的看著門外,自言自語道。卻不知這次張毅同學的確是受了傷了,而且被傷得還不清。這是純粹的……心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