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雪覺得自己誤會了張毅,一個身體如此虛弱,卻還掛念自己的人怎么可能是色狼呢?再說了,人家都這樣虛弱了,稍微占了些便宜又能怎么樣?這可是對自己無比好的師傅啊,師徒之間就好像長輩和小輩似的,不用那么緊張。
想通了這些,她的心結也就解開了。因為她看出來張毅是真的很痛苦,那種痛苦不是裝出來的,可見這內傷著實是不清啊。這個時候才算是明白師傅的一片良苦用心。為什么一直沒有教自己氣功,原來是擔心自己也會重蹈覆轍,走火入魔受傷。
張毅雖然知道自己的偽裝成功了,但是卻沒想到穆凌雪聰明到了會舉一反三的地步,后面的種種都是她自己一人想象出來的,直接將自己勾勒成為一個絕品好人。
在床上妝模作樣的打了一會兒坐,也算是先熟悉了一下洪寬傳授的內功心法。其實氣功和內功幾乎如出一轍,只不過在武學上,大多數人都會稱作內功,而在其他領域,則被稱為氣功。
不管是哪一個,都會起到強身健體的作用,是一種不需要外界藥物輔助,就能夠改善自身內循環的最佳方法。
洪寬傳授的這種內功并沒有多大的威力,但是在蓄、精養神這一方面卻是有著出奇的功效。練習起來也沒有什么困難,當然也不會像武俠電視中那樣,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
雖然現在的張毅還沒有什么內氣,但是按照洪寬傳授的方法,確實能夠感覺到一股暖流自丹田升騰而起,很微弱,卻又無比的真實。只要是暖流經過的地方,都會有明顯的改善效果,這一點張毅十分的驚奇。
就算是服用一些調節身體機能的藥物,都不可能在這么快的時間里產生效果。如果說能夠每天早晚堅持練習這種內功的話,肯定能夠延年益壽,強身健體。
打坐完畢之后,張毅的精神也煥然一新,并且將這一套內功心法傳授給穆凌雪。反正洪寬也沒說過這一項功夫是不能外傳的,他教給別人也不算是做錯了什么事情。
終于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內功心法,穆凌雪開心的跳了起來,就差摟住張毅的脖子狠狠親一口了。
吃過早飯,張毅收拾好便上課去了。昨天就由于受傷沒去,梁連元雖然沒有過問,但是在課堂上看不到自己的徒弟,心情肯定不會是開心的。今天既然已經沒什么事兒了,自然不能無故曠課。
經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后,李莎再看到張毅,頓時低下頭去,臉色也頓時通紅通紅的,就好像是煮熟了的螃蟹一樣。她依然坐在原來的位置,但是與以前不一樣,不敢主動跟張毅打招呼了。
“早。”張毅沒有找其他的位置,還是坐到了李莎身旁。
“啊……早……”李莎好像觸電一樣,聽到張毅主動問好,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在這剎那間,她的大腦就好像空白了一樣,內心也是矛盾不已,既擔心張毅不再理睬她,又擔心對方對自己說什么。這種感覺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即便是智商再高,心思再縝密的李莎,對這樣的感覺也是第一次遇到,有些不知所措。
張毅淡淡一笑,好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隨后從書包里拿出一本《病例大全》看了起來。普通的醫書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么用處了,不管是《三皇圣經》還是《不死醫冊》,其中的記載都已經超過學校教材,根本沒有必要再看。現在他所需要的就是一些實際的病例記錄,在這里面研究各種病癥的診斷和治療方法。
病例類雖然沒有什么學科,但是在很大程度上能夠豐富一個人的醫學經驗,一般只有在大二的時候才會稍微接觸,真正學習則是大三。不過張毅卻能夠省去這些時間,直接跳躍到這個級別進行學習。
上午依然是文化課,張毅不會有任何興趣,老師在臺上講的云山霧罩,他卻認真無比的看著與課堂無關的書籍。雖然授課老師很反感,但是大學的老師工資好像跟學生學習不學習并不掛鉤,他只是在臺上用一些催眠曲般的知識促使學生們進入夢鄉,至于臺下的學生們究竟有沒有聽進去,這就不是他們能管得了了。不管是不是重點學校,這種教育體系卻是一如既往,到哪里都是一樣。
文化課講完,張毅正準備去食堂吃飯,便有一個中年男子走到他的身旁。
“請問你是梁連元梁老先生的高徒張毅么?”男子看了看張毅,眼神之中閃過一抹驚奇。
既然知道梁連元,那么這個人肯定是中醫界的,張毅點了點頭。雖然他知道暗中有人正在針對自己,但是在醫科大學恐怕還不敢亂來。
“你好,我是魏家醫館魏遜,專程來訪,不知是否能請動尊駕賞臉一敘?”男子十分有禮貌的問道。
張毅再次點了點頭,只不過這次是帶著微微的笑容。他知道魏家醫館肯定會找來,在與魏正明比試的時候就知道。
“請。”魏遜展開手,輕輕躬了躬身。
看著張毅和魏遜離開,李莎眉頭有些微微皺了起來。同樣身為中醫界的傳承世家,她自然有魏家醫館的全部資料,知道魏遜年紀不大,卻是魏正明祖輩,雖然在魏家不是什么有名望的人,但身份也不一般。
中醫界,尤其是這些傳承下來的中醫世家還是十分傳統的,對于禮儀輩分看得尤其重要。請人的時候一般都是會派來輩分相當的人來,只是發生家族大事,才會出現長輩請小輩的情況。不過最大的輩分差距也不會超過一輩,也就是爺爺輩的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也不會主動出面去請孫子輩的人。
梁連元屬于散家,也就是說在中醫當中沒有明確的輩分,而他的徒弟也沒有辦法跟其他人排輩,只能是以年齡論輩分。按照一般情況,如果硬要分出個輩分來,張毅應該是和魏正明稱師兄弟。
但是魏家這一次沒有派小輩來請人,甚至連正在當權的這一代人都沒來,而是派出自家祖輩年紀最小的魏遜。更主要的是,魏遜對張毅還是如此禮遇,如果說其中沒有什么蹊蹺,那恐怕連鬼都不會相信。
李莎連忙起身,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不知道哪系的學生笑呵呵的走到她身旁。
這人相貌還算不錯,一米八幾的個頭,而且全身上下穿的都是名牌,一看就知道是個富二代。
“學妹,今天晚上有沒有時間?我想請你參加一個聯誼會。”男子很紳士的說道,右手還無比自然的撩起衣服,露出腰間的車鑰匙。鑰匙上是一個金牛標志。
這一招他屢試不爽,現在的小女生們,對于名車名表都是十分熟悉,不用他解釋別人就知道這是蘭博基尼的車鑰匙。對于這樣一個富家子弟,多少女孩望而興嘆,希望一腳踏入豪門,成為闊太太。就算是當不了正房,給人當個小三小四的也十分樂意。
可是他今天來的太不是時候了,李莎正急著向家里匯報魏家醫館魏遜來請張毅的事情,結果無巧不巧的被這小子擋住去路,頓時露出一臉厭惡的表情。
“滾開!”李莎毫不客氣的說道,對方的器宇不凡,對方的一身名牌,對方的豪華跑車,在她看來都是那樣的惡心。
男子一怔,當時傻在當場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了。屢試不爽的招數,在這個時候居然失敗了,不但不是被婉言拒絕,還被很厭惡的說了句滾,這到底是怎么搞得?難道昨天晚上爽過頭了,現在還沒有清醒么?
“沒有聽到么?滾開!”李莎一臉厲色,依然是毫不客氣的說道。
男子還處于震驚狀態,再次被呵斥了一句之后,傻乎乎的閃開身子。隨后李莎便匆匆離去,沒有任何遲疑。
“操!”半晌之后,那男子才怒喝一聲,狠狠的踹身旁的課桌,一臉猙獰:“騷貨!給臉不要臉!”
教室里的其他同學全都像是躲禽流感一樣遠遠的躲到一旁,誰也不希望在這個時候惹上什么麻煩。醫科大學雖然是個重點學校,大部分都是普通家庭中出來的優秀學生,但是在華夏,無論何處都會存在關系戶,而這些關系戶不是普通人能夠招惹的。
有的人怕自己無意間招惹到這樣的關系戶,所以對學校的情況做過調查,知道這個男子是大三的老大,也一直是醫科大學的老大江川,家世雄厚,連院長都懼他三分。
當然,這個老大的定義與初高中時期不同,不是說誰能打,誰人多,而是因為誰都惹不起這個人。所謂不怕流氓殺人犯,就怕混蛋爸當官。江川的老子很有實權,使得他做事從來都沒有顧慮,反正家里有權又有錢,出了什么事情都很好解決。
據說他上大一的時候,就干過迷奸電影學院女學生的事情,最后拿出一筆錢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在這種公開式的公立學校,他根本就是肆無忌憚,也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攔他,只要他不在學校內部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校方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誰也不愿意得罪他。
江川發泄了一陣,氣沖沖的離去,有的學生卻是心中嘆息,覺得中醫系的系花恐怕難逃魔掌了。
張毅與魏遜走出教學樓,直接來到學校內部的一個餐廳中。一般大學里除了食堂都會有一個規模不小的餐廳,用于一些同學聚會,或者是對餐飲方面要求比較高的學生消費。
魏家知道張毅還是個學生,挑選那些距離比較遠的高檔飯店雖然面子上很好,但恐怕會妨礙對方正常上課,于是才選擇了這里。就在校內,打消張毅的一切顧慮,到時候再安排時間去更高級的地方補上一桌也就是了。
魏遜帶著張毅來到四樓包間,這一路閑聊,張毅也知道了魏遜的身份,也是心中一驚,沒想到魏家請自己派來的居然會是一位長輩。不過這位長輩年歲也夠小的,最多四十多歲的樣子,恐怕跟魏正明父親的年紀差不多,但輩分卻要高出一級。
打開房門,張毅第一眼看到坐在門口的魏正明,除了他以外,還有一位頭發花白的長者,三個中年男子,一個中年女人和另外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算上這個魏遜的話,魏家居然一下子來了八個人。
雖然他猜到魏家肯定會來找自己,但是卻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隆重。八人,這恐怕是貴賓級的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