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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靜雪唇邊彎了個淡淡的弧度,不冷不熱道:“謝謝太太。有勞太太費心了。”
戚氏臉上的喜色很快淡去,這小蹄子,她都這么幫她了,她竟還稱呼她為“太太”,果然是小人得勢,如今可是蹬鼻子上臉了。
沈靜蓮更是怒不可遏,戚氏一而再再而三的抬舉沈靜雪已是讓她心生憤懣,若不是老夫人在場,她早就爆發了,可是戚氏這般的抬舉沈靜雪反而得不到沈靜雪絲毫的尊重,如此讓戚氏沒了臉面,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沈靜蓮沖口而出道:“雪姐姐,母親既是你是母親,為你的婚事費神也是應當,我這個妹妹也可以沾沾姐姐的喜氣了。”
戚氏聽得沈靜蓮喊了聲“雪姐姐”,心跳都快停了,生怕沈靜蓮又禍從口出,幸得沈靜蓮也并非笨的可以,總算學會了拐著彎說話了。
戚氏轉過頭,對她可親可愛的寶貝女兒笑了笑,恨不得給她豎根大拇指直道“做得好!”,把她心底壓著想說又怕惹了老夫人生氣的話說出來。
沈靜雪沉默不語。她在揣測她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以及老夫人對于她一直這么稱呼戚氏是否喜聞樂見,是否希望她改口,還是不置可否。若老夫人默認,她自是不必改口,若老夫人也希望她改口,目前的情況她只能聽從老夫人的吩咐,因為她需要老夫人的照拂。
果不其然,老夫人開腔了:“雪姐兒,操辦婚事確實挺費神的,你便在你母親身邊搭把手吧。”
就是默認希望沈府母慈子孝,而不是家無寧日。讓外人看笑話了。畢竟沈靜雪即便再怎么深居簡出也是有與千金名媛們打交道的時候,更何況日后嫁道鎮國公府,各種應酬自是少不了,若沈靜雪一直堅持叫戚氏為“太太”,不僅僅是丟了戚氏的臉,也會丟了沈府的臉。以那群貴婦們的八卦程度,不能不去打聽這背后的緣故。戚氏“虐待繼女”的惡名傳出去對沈府沒有半分的好處,反而會讓她們對沈府的家教產生懷疑,繼而懷疑沈府的男兒是否不值得嫁,沈府的女兒是否不值得娶。老夫人在此事上必須得息事寧人。更何況為了補償沈靜雪,她已經給她安排了一門更好的婚事了。
沈靜雪聞言,頭低的更深了。心中不由得暗嘆一口氣。其實。她也知曉,為了沈府的聲譽,老夫人遲早會勸她與戚氏和好的。而為了在沈府更好的生存下去,在更有利的位置打敗戚氏,她不能跟戚氏爭一時之氣。
抬起頭時。已不見了原先的陰霾,沈靜雪笑著道:“謝謝祖母給靜雪一個鍛煉的機會,我會向母親好好學習的。”
雖然沒有直接對著戚氏稱呼“母親”,卻也算是默認。這已是她最大的讓步。
老夫人贊賞的看著沈靜雪,心道這個孩子堪稱大任,沒有為了爭一時的面子而不管不顧。她懂的隱忍,懂的珍惜。老夫人心中微嘆,她果然沒有選錯人。
戚氏臉上浮出欣喜之色。連聲道:“只要雪姐兒愿意學,我這個母親便愿意教。”
沈靜蓮心中也張了個“o”型。怎地,沈靜雪不是要死尋活的不愿稱呼母親為“母親”,只愿稱呼“太太”么?怎么這么快便轉口了?心中不由得鄙夷,她還以為沈靜雪有多清高呢!原來也不過如此而已!
再看戚氏欣喜的表情。沈靜蓮心中又不是滋味了,不過是個繼女稱呼她為“母親”。有必要這么激動么?沈靜雪跟她一點關系也沒有,她才是從母親肚子里出來的!
沈靜蓮一臉的不滿自然沒有逃過戚氏及老夫人的臉,戚氏忙用眼神安撫自家女兒,老夫人則不滿的哼哼了兩聲,看來這個蓮姐兒跟雪姐兒的差距還是很大,蓮姐兒還需好好管教。
于是便道:“蓮姐兒不僅要沾雪姐兒的喜氣,倒還要好生學學雪姐兒的識大體才好,可莫要枉費了嚴嬤嬤的一番教導。”
沈靜蓮臉上羞愧道:“靜蓮謹遵祖母教誨。”
心中又氣又恨,明明這兩天她的表現好多了,都怪這沈靜雪,一出現便是要來攪她的局!
沈靜初望向沈靜雪面帶微笑的臉,不由得感嘆沈靜雪果然聰明,她非常懂的隱忍,至少比前一世的她聰明多了。
前世寧氏去世,劉姨娘被扶正,她何嘗不是活在劉氏的陰影下?偏生她素來是個要強的性子,容不得半點委屈,在劉氏三番四次的“委曲求全”與她屢次的“刻意刁難”之下,父親沈弘淵終于對她的厭惡越來越深,認為她是一個仗勢凌人不懂得尊重長輩像足了逝去的寧氏,是個徹底沒救了的孩子。
沒有什么比自己的親生父親對自己的否定來的更傷人心,而且沈弘淵對她的否認,令她在沈府舉步維艱。她又原本是個祖母不疼愛的孩子。
只有沈元勛一如既往疼愛這個一母所出的妹妹,處處為她這個妹妹打算,事事為她這個妹妹著想。終于因李世珩而誤入敵人的圈套,令她失去了最后一個疼愛她的親人。
請安完畢后,眾人各自回了自家的屋子。
沈靜蓮跟在沈靜初身后,原本很想給沈靜初使絆子的,而后一想人那么多,被人發現了又要受斥責,上回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慘痛教訓還歷歷在目,如今又被祖母管教與敲打,咬咬牙,只好作罷。可是那沈靜初小賤人的樣子是怎么看怎么不順眼呢!
沈靜蓮看著沈靜初遠去的背影,想起那溫潤如玉的明佑宇,恨得牙癢癢的。她要在明佑宇的心中反敗為勝!沈靜蓮心想。
沈靜初回了錦苑,在屋子里邊看書邊等寧氏醒來。待寧氏醒后,便放下醫書,陪著寧氏用了膳。
寧氏用過膳以后精神大好,恰好丫鬟送了些酸梅子過來,寧氏胃口大開,一口氣竟吃了半埕。沈靜初見寧氏吃的津津有味,挑了一顆試試,卻皺著眉頭,瞇著眼睛,險些沒將嘴里的酸梅子給吐了出來。
“母親……”沈靜初齜牙咧嘴道,“這酸梅子如此酸,您怎么入得了口?這玩意莫要吃多了,一會牙軟胃酸的。”
寧氏一邊咬了一口酸梅,那脆生生的酸梅被她咬的嘎吱嘎吱作響,一邊道:“酸么?我倒是覺得正好呢。如今我吃什么也沒胃口,便讓我吃幾顆罷。”
寧氏最近精神不好,吃什么吐什么,沈弘淵著急的很,只得吩咐廚房將吃食弄的更為精致些,可是寧氏依然不能多食,不管吃什么,一會便吐的一干二凈。于是沈弘淵吩咐采辦管事買些爽口的酸梅子來,采辦管事自然不敢有所怠慢,尋了好幾家專買果脯的鋪子,終于找到一間酸梅子弄的極好吃的果脯鋪子。
沈靜初看著吃的津津有味的寧氏,心中不由得想,莫非母親懷的是個弟弟?她最近看醫書,有專門挑些專門敘述婦人疾病的,特別是孕婦各項特征,宜食忌飲,仔細的研究了一番。據說婦人懷著男胎時大多喜食酸食,懷著女胎則喜食辣食。母親平日口味不重,酸辣之物稍有沾染,卻不是喜食大酸大辣之人。
沈靜初心中一動,試探的問道:“母親懷著哥哥的時候,也這般喜食酸梅子么?”
寧氏點頭道:“愛吃至極,吃其他的便覺得惡心想吐,吃酸的胃中好受些。那時我一日便能吃一埕,牙齒都給我吃軟了。生完你哥哥以后,我是好幾年都沒再碰過酸梅子,一想起便覺得想吐。那時的酸梅子可沒有現在的好吃呢。”
“那……母親懷我的時候呢?”沈靜初問。
寧氏停下了嘴,思索了半晌,終于把下一顆酸梅子丟進嘴里道:“……記不太清了……我生完你哥哥以后好些年都沒碰過酸梅子,一想到酸的吃食牙齒便發軟……”
沈靜初撲哧一笑,母親這是物極必反,龍肉吃多了也會膩,更何況是酸梅子。“……那母親懷我的時候,可喜歡吃辣?”
“對!我當時愛極了辣白菜,可是每頓都必須吃的!”寧氏輕拍腦袋,終于想起當初吃辣吃的淚流滿面的情景。
沈靜初微笑點頭,默默記下。這些點滴的小知識,或許以后能用上。
她將目光移至寧氏尚未凸顯的小腹上,緩緩的伸了手過去,輕柔的將手掌搭在寧氏的小腹上,心中默想,今世,她將多了個前世不曾出生的弟弟……沈靜初心中暖暖的,感受著寧氏小腹下的溫暖,與她想象中會有的孩子的心跳,說不出的幸福在胸口滿溢著。
這次重生回來,一切都變化的太多了。禍事既被阻止,喜事卻也降臨。前世的那一切,仿佛都是一場夢境,里頭的人事物,都仿佛變得越來越模糊。那些背叛絕望,那些骨肉分離,那些痛徹心扉,那些算計猜度,都將結束。
而此刻她眼前所擁有的一切,才是最為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