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寧氏被寶音被寶音喚了起身。她迷糊的睜開眼,待清醒了后發現沈弘淵并不在身邊,床上也沒有睡過的跡象,而且雖然她昨夜睡的很沉,沈弘淵昨晚若是回來了,她不可能完全不知道。于是問道:“世子爺呢?”
寶音只笑著道:“昨日世子爺回來的晚,又是喝多了些酒,怕吵醒了夫人,便在中屋的軟榻上歇了。如今已經起身了去了書房呢。”
寧氏點頭。又見橘紅沒在跟前,問道:“橘紅呢?”昨夜并不是橘紅值夜,此時她應該在跟前服伺著才是。
寶音想起昨夜之事,心中雖是高興,卻抿著唇,小心翼翼的答道:“橘紅說她今日身子不適,讓奴婢向夫人告假一日。”
但是寶音心里清楚的很,橘紅哪里是身子不適呢,分明是昨晚做了丑事,今日臉上無光,沒臉見人,更是因為心虛不敢來見夫人與世子爺罷了。
寧氏也沒再追問,只吩咐寶音讓丫鬟去給橘紅尋個大夫。待寧氏洗漱完畢,沈弘淵已從外頭回來了。見寧氏梳妝完畢便笑著問:“昨日可累壞了?晚上睡的可好?”
寧氏打趣道:“你沒睡在一旁,自然是睡的好極了。”話才說出口,卻發現自己更像是暴露了兩人以往晚上的動作,甚至還有的嫌疑,不由得瞬間大窘。見沈弘淵眸中忽的變色,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眼睛更是不知該往哪放。
幸得只有寶音在里頭,她只低著頭假裝沒聽見。寶音瞧著漏壺的時辰差不多了,便道:“時辰快到了,大少爺與大少奶奶已經起身去了前廳了呢。”
寧氏忙讓寶音攙著她,與沈弘淵一同去了前廳。
到了前廳。只見沈元勛與葉衣衣早已在那里候著。寧氏瞧著沈元勛神清氣爽,眉目之間皆是喜色,而葉衣衣則是一副柔順乖巧的模樣,眼觀鼻鼻觀心的立在一旁,不由得滿意至極。
一對新人依著次序給各位長輩敬茶,葉衣衣暗自將早已爛熟于心的沈府人物關系與各人的身份喜好與今日敬茶時所見到的各人樣貌一一對上號,又給了沈家幾個歡歡喜喜的稱呼她為“大嫂”的小輩們一人一個封紅。
待敬茶完畢,便去用了早膳,原本葉衣衣想在一旁給寧氏立規矩的,怎知寧氏卻笑著擺手道:“不必拘著了。”待葉衣衣坐下。寧氏又語重心長道:“我不講究那些虛禮,就是盼著你跟勛哥兒早日給我生個乖巧的胖孫兒。”
這一席話說的葉衣衣滿臉通紅,低聲應是。
早膳后。沈靜初便拉了葉衣衣去她的屋子里說悄悄話。
沈靜初朝著葉衣衣擠眉弄眼道:“如何?哥哥待你可好?”
葉衣衣想起昨晚沈元勛的溫柔,臉紅到耳根那里去了,卻嗔道:“你也笑話我!”
沈靜初笑嘻嘻道:“我可沒有笑話你,哥哥對你好,那是最好不過之事了。哥哥是我的親哥哥。你是我的好閨蜜,我自然希望你們幸福了。”
葉衣衣抿唇直笑。她原本很想與沈靜初分享她初為人婦的心情,可是沈靜初畢竟是個未嫁的女子,她不好與她說她昨晚所經歷的。而且沈元勛又是她大哥,葉衣衣總覺得若是告知了沈靜初,沈元勛便就會知曉。
可是。昨夜真的很美好啊。除了開始的時候沈元勛有些笨拙的找不到北以外。后來,兩人的交融,與喜歡多年的男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靈魂與一起碰撞出激烈的火花,當中的滋味真是美妙萬分。
無怪乎有些人竟這般沉溺于此了。
忽的,葉衣衣又想起了什么,低聲問道:“靜初。你可知那秋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靜初抬頭問道:“怎么?秋痕昨日鬧了什么事么?”
葉衣衣便將昨晚秋痕意欲在外頭守夜卻被沈元勛不悅的呵斥了。又將沈元勛對她所言告知了沈靜初。沈靜初坦白直言道:“秋痕確實不過是個想要爬床的丫鬟,并且總是仗著祖母得寸進尺,哥哥十分不喜她。”
“是么。”葉衣衣在思索著什么。沈靜初見狀便道:“你才剛剛進門,若秋痕沒有大過錯,還是莫要得罪祖母的好。”
葉衣衣很快便笑著道:“我自有分寸的。”隨后又眨了眨眼:“但是,若是我院子里頭的丫鬟不聽話,我這個大少奶奶總不能置之不理吧?”
今日晨起,秋痕又行出現在她跟前。起先是恭喜了一番,后又狀似態度恭敬的向她介紹院子里的人事物,言語中卻在暗示她是老夫人派來伺候沈元勛的,希望葉衣衣盡快給她安排開臉一事。
葉衣衣當然不可能應允,況且沈元勛昨晚已經言明了不喜歡秋痕,她怎么可能去拂逆自家夫君的意思。不過她初來乍到,也不會輕易得罪了秋痕,便笑著打馬虎扯過了。正巧沈元勛又晨起練功回來,秋痕自然也不好再追問什么。
葉衣衣雖知曉秋痕身后有誰給她撐腰,可是她才是大少奶奶,秋痕不過是個通房丫鬟,若是這個丫鬟做了逾矩的事情,只怕老夫人也不好保她,不是么?只要秋痕有做的不妥之處,她自有法子懲罰她。而按照秋痕的性子,怕是無需多久,便可以找到她的錯處了。
沈靜初眸中閃過一絲光亮,她已經明白了葉衣衣話語中的意思。她笑著道:“嫂子說的極是。”
葉衣衣便伸了手去拍她,笑罵道:“叫你笑話我!”
兩人便是“咯吱咯吱”的笑作一團。
那廂,沈弘淵待眾人散去以后,留在老夫人的房里頭陪老夫人說話。
老夫人對葉衣衣這個孫媳婦還是頗為滿意的,而且葉衣衣這般聽話乖巧,端莊大方,這意味著秋痕很快會被沈元勛開臉。
沈弘淵的臉上卻帶著幾分不悅道:“母親,兒子今日來是有另外一事想與母親說。”
老夫人看著沈弘淵的臉色有幾分詫然,沈弘淵甚少給臉色自己看,上一回,便是自己往勛哥兒院子里頭塞了一個擅作主張爬了勛哥兒床的秋痕。
可這次又是為何?她近日可沒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見沈弘淵臉色凝重,老夫人打了個眼色給一旁的丁嬤嬤,丁嬤嬤識趣的讓丫鬟們全數退下了,只留了這一對母子在屋子里頭。
沈弘淵這才開口道:“母親,兒子不是說了不想給橘紅開臉么?為何橘紅昨晚還想爬上床來?”
老夫人愕然。她聽出沈弘淵是在責怪她。甚至以為橘紅爬床是她的意思。她精心教導的兒子竟然因為這等小事向她抱怨。雖然橘紅橘紅爬床是不對,但她的兒子何必要么接受了,要么懲戒了橘紅便是,何必跑來這里朝她撒氣?他這般,眼中還有沒有她這個母親?
更何況,她那日也跟橘紅提過此事,當然,雖然她明言了沈弘淵的意思,但不過是一帶而過,更多的是敲打橘紅,暗示橘紅不夠努力,不得沈弘淵歡心。沒想到橘紅竟因此自作主張,罔顧她的吩咐與沈弘淵的意思,爬上了沈弘淵的床!
只是,今日孫媳婦敬茶時,也不見寧氏臉上有任何不悅,甚至是滿臉喜色,而錦苑也沒有傳出什么風聲來。
老夫人沉聲道:“那不是我的意思,你想怎么處置他,便怎么處置她。”
老夫人有些置氣的意思。這分明是橘紅自作主張,兒子竟然算到她頭上來!
沈弘淵見老夫人有幾分生氣的意思,心想她畢竟是自己的母親,而且從來也是為自己好,或者這真的不是母親的意思,而是橘紅自己的意思,便軟了軟語氣道:“母親,兒子便是顧及著母親的面子,昨晚才沒有鬧大此事。書卉并不知曉此事,更不存在處置了。可是兒子并不想再見到這種恣意妄為的人了。兒子只希望母親將橘紅收回,從此不要出現在兒子的視線之內。”
老夫人頓了頓。她知曉丫鬟擅自爬床,即便原是通房丫鬟,又是她指派給沈弘淵的,捅破了仍是死罪難逃。沈弘淵確實顧全了她的面子。否則此事揭了出來,便是她臉上無光了。
于是老夫人“哼哼”了幾聲道:“此事我知曉了。過兩日我便尋了由頭讓她回來罷。”
沈弘淵應了一聲。心里頭卻不免更加疑惑。依老夫人的性子,老夫人說沒有做過,那便就是沒有做過。可是若不是老夫人慫恿著讓橘紅晚上來服侍他,又會是誰?他今日便命了貼身小廝去橘紅的屋子里頭審問橘紅關于昨晚的事情。他的貼身小廝書墨跟了他許久,不僅跟了他許久,忠心耿耿,人也是精靈的很。但饒是書墨如何威逼利誘,曉以大義,橘紅始終不肯張嘴透露到底是何人慫恿攛掇著她干了昨晚的事情,只道是愛慕了自己已久,才那般的情不自禁。
他原本以為會是老夫人聽了他的話卻反其道而行之。但如今求證了不是。可是,昨晚的事情明顯超出了一個未經過男女之事的通房會做之事,她背后定有誰教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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