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的人不只是小龍女和唐曉生,唐父和唐母也一樣,他們雖然晚上九點就躺到床上,可是直到半夜也都沒能睡著。家里突然發生了這么大的事,兩個老人哪里睡得著。
躺在床邊的唐母長長地嘆了口氣,碎碎念道:“你說這孩子怎么就這么大膽,竟然隱瞞了我們這么久?”
唐父倒顯得比較平靜,淡淡道:“他要是不隱瞞,咱們能讓他去演戲嗎?”
“我不是氣他騙我,是氣他怎么這么傻!好好的大學不上,竟然自己跑去當演員,這六年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過來的。”說著說著,唐母便是一陣哽咽。
唐母一直希望唐曉生上大學,無非是希望他可以少吃點苦,少走彎路。現在突然得知原來唐曉生根本沒去大學報到,六年來一直都在跑龍套,她頓時心疼不已。雖然她不知道龍套演員的生活是什么樣的,但一個農村的孩子,沒權沒勢沒文憑,十六歲便獨自一人在一座陌生的大城市里闖蕩,這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
沉默片刻后,唐母轉過頭,問道:“老唐,曉生帶回來的那個龍小雪你覺得怎么樣?”
唐父想了想,肯定道:“挺好的,這閨女看著挺乖巧。”
“乖巧有什么用?她家里有權有勢,咱家曉生要是真娶了她,以后肯定會老被她欺負。”唐母擔憂地說道。
唐父清咳了一聲,緩緩道:“媳婦是他自己挑的,路是他自己選的,你就讓他自己折騰吧!孩子長大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就別瞎操心了。”
“你個老東西,就是沒心沒肺!”唐母似乎想起了什么,轉口質問道,“你還真是狠心,今天把曉生打得嗷嗷直叫,你怎么下得了手?那么粗的扁擔打下去,他哪里受得了?”
唐父:“……”
抱著美女時,時間過得真是飛快。唐曉生和小龍女相互依偎在床頭,不知不覺中,天已經亮了,家中院子里的公雞也開始打鳴。
雖然整個晚上小龍女沒有怎么說話,但她卻想了不少事。她已經想清楚了,自己要與唐曉生在一起,必然要先通過唐母這一關。既然唐母不太愿意理睬她,小龍女覺得自己作為晚輩就主動一點。
清晨六點,小龍女起床洗漱之后,發現唐母已經在家中的廚房里忙碌著,主動上前說道:“伯母,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您盡管吩咐。”
唐母依然是一臉不冷不熱的樣子,隨口反問道:“家務你做得了?”
小龍女小嘴微抿:“我可能做不好,但一定會好好做。”
唐母怔了一下,指了指放在廚房地上的一桶泔水,說道:“你就把這桶泔水提到豬圈里喂豬。”
“哦。”小龍女點點頭,頓了頓,輕聲問道,“伯母,豬圈在哪里?”
“你走出院子,出了大門右拐就看見了。”
于是,小龍女提著一桶泔水離開了廚房,準備去喂豬。
所謂泔水,就是剩飯剩菜的混合物,而這些剩飯剩菜可能是幾天前的,也可能是幾個月前的,全部混在一個大缸里,總之,這玩意兒說起來就一個字——臭!
小龍女提著泔水走到院子時,正好被在院子里洗刷的唐曉生碰見,他馬上迎上來,疑惑地問道:“龍兒,你這是在干什么?”
小龍女如實道:“伯母讓我去喂豬。”
唐曉生微怔,暗道老媽也真是,怎么能龍兒去喂豬,將手中的牙刷一放,接過小龍女手中的泔水,說道:“龍兒,喂豬的事讓我去。”
“怎么了?喂個豬至于這么大驚小怪嗎?”這時,唐母也走到院子,臉色沉了沉,質問道。
唐曉生解釋道:“媽,您讓一個女孩家去喂豬,這不太合適吧?”
“女孩家喂豬怎么了?你媽我13歲就開始喂豬。”唐母依然沒給好臉色。
唐曉生討好道:“媽,您是什么人,龍兒怎么能跟您比?”
“少貧嘴!”
“好,不貧嘴,我馬上喂豬去!”說完,唐曉生馬上拎著泔水匆匆離開院子,朝豬圈奔去。
在去豬圈的路上,他開始有點后悔帶小龍女回家了。母親對小龍女似乎頗有成見,有意要為難她,真不知會如何收場。
喂完豬后,唐曉生立刻趕回家里,一進院子,便看見小龍女正在洗衣槽邊搓洗的毛毯和被單。不用說也知道,這肯定又是唐母讓她干的。
小龍女可是富家千金,別說洗衣服,估計之前連肥皂都沒碰過。退一步說,小龍女那一雙白嫩的小手細膩潤滑,吹彈可破,用來搓洗衣服肯定破得更快。
見狀,唐曉生馬上跑過去,準備替她洗,結果卻被小龍女拒絕了,她輕聲說道:“過兒,還是我自己洗吧,不然伯母看到了會很不高興。”
還沒等唐曉生搭話,這時,便聽見廚房里傳來唐母的叫聲:“小雪,毛毯和被單洗好了沒?”
小龍女趕緊應道:“快洗好了,伯母,什么事?”
“洗好之后,你到柴房抱捆木柴,然后到院子里劈一下,廚房的柴火快燒完了。”唐母吩咐道。
“哦,知道了,伯母。”小龍女乖巧地應道。
聽到這里,唐曉生發覺情況真是越來越離譜了,母親分明是按虎妞的模式在培養小龍女,再這么下去,龍兒就真被糟蹋。
想到這里,他便準備去找母親好好商量一下,不料,卻被小龍女阻止了下來,她認真地說道:“過兒,我覺得你母親是在考驗我,如果我不干完這些活的話,她肯定不會接受我的,你就讓我試試吧。”
“可是……”
“過兒,放心吧,不就是洗衣服和劈柴嘛,我能行。”小龍女薄唇咬了咬,輕聲打斷道,語氣雖然不重,卻異常堅定。
其實,唐曉生也知道,小龍女分析得很有道理。如果小龍女什么都不做,母親肯定對她的成見會越來越深,情況只會越來越糟糕。事到如今,也只能先委屈一下小龍女,唐曉生沉默了一會,叮囑道:“龍兒,你量力而行,別勉強自己。”
“嗯。”小龍女點點頭。
在洗完毛毯和被單后,小龍女按照唐母的要求,到柴房里抱了一捆木柴到院子里,然后拿著柴刀開始檗柴。
由于馬上要過年了,家里自然要蒸年糕。而農村里,蒸年糕時都會用硬柴火來燒,因為硬柴火燒起來比較旺,蒸出來的年糕會更好吃。而燒的木柴都是附近的山上直接砍來的,比較粗,如果直接當柴火會不容易點燃,因此才需要將木柴劈成幾小塊。
只是劈柴畢竟是個重體力活,在白洋村里,除了虎妞外,很少女人能夠勝任。不過,這對于小龍女來說則是易如反掌的事。
小龍女將一根粗大的木柴立在地上,朝四周掃了掃,確定周圍沒人后,拿起柴刀,同時體內運轉起《玉女-心經》的內力,右手一動,使出一記《玉女柴刀法》,嗖的一聲,柴刀閃電般揮出!
呯!呯!呯!呯!呯!呯!
六聲急促的脆響后,眨眼之間,粗大的木柴已經被劈成六小塊!更神奇的是,被劈完后的六小塊木柴,形狀相近,長短一致,粗細均勻,仿佛是精心雕刻的一般。
劈完第一根木柴后,小龍女沒做過多休息,馬上又立起第二根木柴,確定周圍沒人后,內力一運,手中柴刀再次揮出!
呯!呯!呯!呯!呯!呯!
電光火石之間,木柴又被劈成六塊!
呯!呯!呯!呯!呯!呯!
又是六塊!
數分鐘后,一大捆木柴已經全部劈完了,小龍女用衣袖輕輕拭了拭額頭的汗珠。雖然流了點汗,但她并不覺得累,反而全身倍感輕松。自從穿越后,她已經好久沒有練功了,今天剛好借劈柴火舒活一下筋骨,感覺身子頓時舒暢了不少。
片刻后,她便抱著劈好的柴火來到廚房里,放到灶臺邊,對唐母說道:“伯母,柴火劈好了。”
唐母看到堆放在灶臺邊的柴火,不由一怔。這么大一捆木柴,就算是村子里最身強力壯的男人來劈,至少也得一二十分鐘才能夠劈完,而小龍女竟然五分鐘不到就全部搞定,這效率也太驚人了。
看到這里,唐母目光馬上轉移到小龍女的身上,仔細地打量一番,不明白這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千金之女怎么能在這么短時間里把柴火劈完了。
要知道,這效率比鄰居家的虎妞都要高得多!
“伯母,您還有什么吩咐?”小龍女知道自己必須好好表現,唐母才有可能會接受她,因此不敢偷懶,馬上又輕聲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