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云身形偏離那一瞬間,向云只覺耳邊涼風吹過,一道黑影一閃而逝,事出突然,向云便以翻身落馬,摔在地上,向云毫無準備,被摔了個頭暈目眩。
然而,就在向云以為躲過一劫之時,又是一陣破空聲傳來,一道黑影直射向云面門,要是被其射中,向云恐怕就得嗚呼哀哉了。
生死攸關,向云小宇宙爆發了,手掌一拍地面,身體閃電般一個翻滾。
剛翻滾過去,耳邊就是一聲悶響,向云驚魂未定,轉頭一看,在剛才腦袋位置,卻是一小型鐵戟,深深插入地面,微微震動著。
“飛戟?是典韋。”向云腦海念頭一閃而逝,沒等向云反應,那如同催命符一般的破空之聲卻是再次傳來,然而剛才那一翻滾,向云幾乎力竭,此刻的向云卻是渾身酸麻,毫無力氣,大驚之余卻是絲絲絕望,難道自己還要死在典韋手里不成。
“賊子爾敢?”卻說許褚,剛拔刀翻身落地,便見向云危機,一聲怒喝,聲震四野,腳掌一蹬,在地面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跡的同時,身形爆沖而出,手中大刀一橫,帶著呼呼破空之聲迎上飛戟。
只聞一聲清脆的金鐵交觸聲,大力之下,飛戟沿著原路倒飛而出,射向一顆巨樹之上。
“好刀法。”見狀,巨樹上傳出一聲大喝,其聲勢,比之許褚,毫不相讓。
叮,順手擱飛飛回的鐵戟,樹上人影跳落下來,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連結實的地面也是顫了顫。
許褚不敢大意,順風望去,卻見此人,身高八尺,體壯如熊,長發束巾,面貌魁梧,須髯如戟,雙掌各握一副鐵戟,站在遠處,氣勢洶涌,一雙虎目,此刻正充滿興奮的盯著許褚,如同老鷹見到獵物一般,生的如此雄壯,不是典韋還能有誰。
卻看許褚,比之此刻絲毫不差,同樣體壯如牛,面色興奮,許褚不愧有武癡之稱,一眼看出此人絕非常人,體內熱血洶涌,渾身氣勢攀升,也不廢話,爆喝一聲,舉刀便向典韋沖去。
見狀,典韋亦是不懼,一聲爆喝,毫不相讓,輪轉雙戟,迎上許褚。
雙方速度何其之快,眨眼間便是近在咫尺,許褚一聲猛喝,手臂處肌肉涌動,大刀便是帶著劇烈破空聲狠狠劈向典韋。
典韋自是不懼,雙戟輪轉,狠狠的迎了上去。
刀戟相撞,一陣令人牙酸的金鐵交觸之聲,雙方俱是氣力過人之輩,誰也不甘落后,手臂揮舞間,大刀雙戟連連碰撞,火花四濺,勁氣四溢,周圍枯葉如同遇到十二級颶風一般紛紛卷起,再被震散開來。
兩人俱是虎將之資,且都是以力道為主的猛將,每招每式,都是以硬碰硬,絲毫不讓,戰在一處,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向云此刻亦是清醒過來,見兩人坎斗一處,卻是毫無辦法,暗暗傷神,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可無論傷了誰,都不是向云想要的,然而此刻,他卻是沒有辦法將兩人分開,只得在一旁干著急,再想起剛才面對典韋飛戟之時的狼狽,以及即將到來的亂世,向云心中暗自下定決心,等這件事過后,一定也要修煉武藝,不求典韋、許褚之流,可至少也得有自保本事才行。
再看許褚、典韋,交戰百余回合,雖然典韋接著雙戟,微微占上風,可想要打敗許褚也是困難,兩人心中彼此佩服同時,卻又不甘認輸,俱是鉚勁交戰。
這時,兩人武器再次相撞后,雙方卻是非常默契的驟然分開,緊接著,兩人氣勢攀升至頂點,同時一聲爆喝,雙戟與大刀帶著令人恐怖的氣勢驟然相撞。
先是短暫寂靜,緊接著便聞一聲金鐵交觸巨響聲,一道無形沖擊波四散開來,場中如同狂風怒卷,枯葉紛飛,讓人一時間看不清里面場景如何,令一旁向云暗暗焦急。
“痛快,哈哈哈,有生以來還是初次遇到能接下典某雙鐵戟之人,哈哈。”
就在向云暗暗擔憂之際,場中忽然平靜下來,緊接著便傳來典韋那粗狂的大笑之聲。
“哼,俱是因為你以前沒遇到某許褚,不然那還輪到你囂張。”許褚也是不甘落后道。
場中枯葉落地,向云總算看清里面場景,一番大戰,兩人面色頗顯蒼白,神色有些狼狽,不過倒并無大礙,見此,向云總算放心不少,急忙走過去,對著許褚一臉關心道:“仲康你沒事吧?”
“大哥,我沒事,要有事也是他有事。”聞言,許褚挑釁似的望了望典韋,一副理所當然的道,心中卻是對典韋佩服之余,卻是對典韋剛才偷襲向云之事耿耿于懷,要不是一番大戰,有些力竭,他恐怕還想沖上去和典韋大戰一番。
“哼,死鴨子嘴硬,有本事咱們再大戰三百回合?”典韋虎目一蹬,鐘聲道。
聞言,許褚亦是不懼,回瞪道:“打就打,誰怕誰。”說著,便是要挽袖再和典韋動手。
“停,好了,打什么打。”向云見狀,一把將許褚抓住,瞪了許褚一眼,見許褚罷手,才對著典韋抱拳道:“典壯士好功夫,不過現在可不是打下去的時候,典壯士怒而殺人,如今那些官兵還在四處追拿典壯士,要是再打下去恐怕…”說到此,向云便不再說下去,相信典韋也明白。
“你們不是那些官兵派來捉拿典某?”典韋卻是疑惑,饒頭道。
“哼,誰來捉拿你了?某和大哥只是聽說有人怒殺惡霸,便準備來結交一番,不料你這惡漢居然不問青紅皂白便是三把飛戟,要不是我大哥命好,恐怕就要死在你手上了。”許褚聞言怒聲道。
“呃,原來是這樣?某還以為你們和那些官兵是一伙的。”聞言,典韋一陣尷尬,饒頭訕訕道。
典韋想起什么似的,問道“對了,某家典韋,敢問二位名諱?”
“呵呵,沒事,不知者不怪嘛,某乃向云,這是吾兄許褚,許仲康。”向云大方到,見典韋武藝,心中更是打定主意要將典韋帶走,于是便接著道:“典壯士如今怒而殺人,這陳留是不能再回去了,不知典壯士有何打算?”
“某準備連夜趕回己吾,將妻子兩人(指妻和子)帶到深山躲躲,等風頭過了再出來不遲。”典韋理所當然答道。
“這樣不妥,我看不如這樣,我家就住在荊州,典壯士如不嫌棄的話,不如我們連夜趕回己吾,將嫂子兩人帶去荊州,畢竟嫂子乃婦道人家,深山老林的頗有不便,典壯士覺得如何?”向云想了想道。
“這樣可以嗎?那不是給你帶來麻煩嗎?”聞言,典韋也覺得有理,卻是猶豫會給向云帶來麻煩。
“呵呵,放心吧,既然我敢帶典壯士走,自然就能保住典壯士,何況,到了荊州誰又能認得出典壯士呢?”聞言,向云自信笑道。
見狀,典韋便答應下來,畢竟要讓妻兒跟著他去深山受苦,他也于心不忍,如今向云原因接納,他自然高興,將向云恩情記在心中。
就在眾人商議好之時,卻聞身后一陣喧嘩之聲,眾人頓時知道有官兵追來,許褚、典韋剛想躲起來,卻被向云叫住,見兩人不解,向云也不解釋,令典韋藏起來,然后和許褚原地等候,不一會,官兵追至,向兩人問起,向云便指了個和己吾相反方向,說剛才和典韋大戰一場,典韋不及向那方逃離了,官兵見現場的確有大戰痕跡,不疑有他,便紛紛追去。
等官兵走后,向云叫出典韋,與典韋同騎一馬,三人連夜趕到己吾,來到典韋家中,典韋將事情向妻李氏大致解釋一番,李氏得知典韋殺人,自然不敢怠慢,叫上只有三歲的典滿,收起行禮,坐上向云在己吾雇的馬車,眾人一路上毫無耽擱,來到陳留邊境之時,官兵通緝榜文還未到達,所以眾人倒是有驚無險離開了陳留,向汝南趕去。
一路上,向云也將自己的事情向典韋等人解釋了一番,得知向云之事,典韋也是對那些山賊憤恨,同時也對向云接納自己很是感動,心中暗自決定要報答向云,便主動提出和向云一同前往,前去搭救向朗等人,對此,向云心中高興,自然不會拒絕,答應了下來。
向云去洛陽之時一人孤單上路,回去之時卻是有著兩大保鏢,還加上李氏和典滿,一路倒也熱鬧,經過一番跋山涉水,眾人終于在第十三天下午到達汝南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