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之行,圓滿結束,前方軍情緊急,救兵如救火,向云在得到所得之后,便帶著領了劉宏賞賜的一千戰馬,以及三千套精良裝備,于二日,告別洛陽,浩浩蕩蕩的滿載而歸。
一路上,大軍開拔,直撲宜城。
潁川境陽翟縣。
這日,大軍行軍,路過潁川陽翟。
天空陰云密布,驟然降起了大雨,讓原本不準備入城的大軍,不得不暫且選擇停止前行,改向陽翟縣。
陽翟,向云也不是第一次來了,不過每次的身份都有所不同,初到陽翟的他,還只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毛孩,身份也僅僅是水鏡司馬徽的掛名弟子,現如今,身份卻一躍成為長沙太守,兼振威將軍,名傳天下。
突如其來的大批騎兵,讓陽翟縣令略微緊張,畢竟黃巾之亂之事還幕幕在歷,如今天下,可不怎么太平,不過,陽翟縣令在得知領軍人乃向云后,放松了下來,不敢阻攔,熱情的將向云大軍迎入陽翟城,并騰出校場,讓向云三千騎兵入駐。
將一切處理完畢,向云也算輕松一些,坐在偌大的中軍大帳之中,與典韋等人圍坐在火堆旁,一邊烤著濕漉漉的衣甲,一邊望著帳外迷蒙的大雨,豎耳傾聽帳外的塔塔雨滴聲,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
如今,距離靈帝斃的時辰也愈加近了,而自己,也總算有了一塊立足之地,旗下猛將數量更是驚人,暫且不用擔憂了,然而,這文臣嘛,好像沒有幾個拿得出手的,如今大軍被阻潁川,自己是不是也該學學劉備,來個四處訪賢呢?
話說,古往今來,潁川能人可真不少,三國時期,曹操麾下大半文臣便是出自此地,其中,鼎鼎有名的王佐之才荀彧,謀主荀攸,鬼才郭嘉等一系列的頂級人物,皆是出自此地,除此之外,諸如英年早逝的戲志才,一代楷書創始人的鐘繇,以及以內政聞名的陳群等等,當真數不勝數啊。
這么多的人才,你若問向云心動否?向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回答,我很心動,非常心動,曾經,向云也曾打聽過這些人的下落,可除了出自大族的荀彧、荀攸,眾人稍有聽聞外,諸如出自寒門的戲志才、郭嘉等目前尚未出仕的謀士,人家根本就未聽說過,想找也不知從何找起。
一個潁川郡,相當于后世一個市,即使是陽翟,那也是一個縣,上萬人口,要想找一個并不出名的人,簡直猶如大海撈針,癡人說夢。
“唉,算了,命中有時,早晚也會是我的,命中無時,再怎么找,也找不到。”向云嘆了口氣,呢喃道。
“大哥,你在嘀嘀咕咕的說什么呢?”一旁,許褚問道。
向云收回思緒:“沒事,大哥我無聊呢。”
典韋:“大哥無聊怎不與我等說話?”
向云點點頭:“好吧,今日大哥便來與你們說一些你們前所未聞的話題。”
王越奇道:“哦?主公要說什么?”
向云神秘笑道:“爾等可知,大地是方是圓?”
眾人聞言,莫名其妙,典韋、許褚二人,當即毫不猶豫道:“當然是方的,不然咱們如何能夠站穩。”
王越有些猶豫:“以前在一本古書上看過,說大地是圓的,不過越亦不敢相信。”說完,王越望著向云,問道:“主公認為,大地是方是圓?”
這個問題,對于穿越男的向云,自然毫無考慮:“圓的,至于為何…爾等且聽我細細道來.”
接下來,向云便開始為三人講解大地為何是圓的,以及上次所見的那顆隕石,為何會從天空落下,又為何會有日蝕一事。
然而,其中所包含的一系列物理術語,讓三人聽得莫名其妙,向云講了大半天,三人也是難以理解,無奈,向云惱了,干脆以主公的身份,強行讓三人記住:大地,是圓的!嘿嘿
“大哥,雨停了。”好在,經歷一陣談話,時間也不知不覺過去,外面大雨也終于停了下來,不過,此時天色也已接近傍晚,加上剛下過雨,向云也不準備此時動身趕路。
向云起身,準備出去逛逛。
身后,三人自然跟上。
走出大帳,一陣泥土的芬芳氣息撲面而來,天空中,烏云逐漸散去,露出西沉的夕陽,揮灑出陣陣金黃的光芒,撒在身上,令人懶洋洋的。
潁川,是個美麗的地方,它青山綠水,土地肥沃,雖經歷過黃巾之亂,但與其他荒涼的地方相比,潁川依然顯得繁華熱鬧,而且,此處民風淳樸,看來往之人,雖是街井小民,卻也恭謙有禮,一派斯文之色。
“不愧是東漢時期名士發源地,果然不凡。”街道上,看著略微稀疏來往有禮的人群,向云暗贊。
王越走南闖北,見多識廣,聞言后笑道:“呵呵,這是自然,潁川在上古夏朝時期,可是首度所在地,而且又是大禹的故鄉,如今漢朝,潁川郡更是有著天下學子所向往的潁川書院,這些附近住民,耳熟目染,自然也帶有一股書生之氣。”
“潁川書院?”向云一愣,疑惑道:“好像聽過,是怎么回事?志超說來聽聽。”
王越:“具體越亦不是太清楚,只是大概知曉,潁川書院乃天下大儒之家:荀氏創建,在整個天下,亦是赫赫有名,乃無數學子所向往的書香殿堂,也為國家教導出不少人才,可謂是真正的聲名遠播。”
荀氏創建的?潁川書院,哦,想起來了,好像郭嘉、戲志才、荀彧、荀攸等人皆是出自潁川書院,怪不得這么熟悉。
咦,如此的話,現在郭嘉、戲志才等人,是否就在潁川書院呢?向云一陣莫名興奮,不管了,去看看,就當去拜訪荀爽吧,上次一別,也很久未相見了,不知他老人家,身體是否康健。
念此,向云不再猶豫,隨手找來市民詢問了一下,潁川書院在整個中原亦是赫赫有名,可謂潁川人的驕傲,這些人自然熟悉,在聽聞向云詢問后,便是輕車熟路的為向云指出了潁川書院位置,看樣子,也不是第一次了。
問清方向后,向云也不停頓,帶著三人,急急朝著潁川書院而去。
潁川書院坐落于城郊,潁川郡多山地,而潁川書院,便是傍山而建,據說,潁川書院本是荀氏的一所別院,后來書院成立,才被荀氏捐出來,做了學堂。
四人策馬奔馳,很快便來到了舉世聞名的潁川書院,讓眾人有些驚愕的是,赫赫有名的潁川書院,竟沒有高大的圍墻,亦沒有燙金的匾額,也沒有黃銅的獸面門環。
反之,其學堂,普通的就如一平常院落,低矮的圍墻刷得雪白,一扉朱漆木門半開半閉,正門的上方,掛著一塊黑漆紅字木匾,上書四個大字:潁川書院。字體遒勁有力,紅與黑相映,紅如鮮血,黑如夜空,完美的結合在一起,沉穩而凝重。
“好熟悉的字跡?”看見這四個大字,向云有些疑惑,難道是?老師?沒錯,確實是老師的筆跡,也只有老師,才能寫出如此蒼勁有力的字體,向云跟隨司馬徽兩年時間(穿越之前不算),司馬徽的字跡,自然分辨的出。
向云目光一瞥,果然如此,只見在潁川書院牌匾四個大字一旁,有著幾個稍小字體,上書:落款:水鏡先生。
大門前,有著幾顆楊柳,綠油油的,寧靜釋然。
門內,三三兩兩的年青學子,正相互交談的進出著,門前,有著一個佝僂著背的老伯,正在仔細的打掃著因剛下過雨而積淌的泥水混合物,每個門前經過的學子,都會很客氣的與老人打著招呼,對此,老人皆是一一笑著回應。
一切,皆是如此寧靜祥和。
來到大門近前,不理會進出學子們異樣的眼神,向云恭敬異常的對老人躬身道:“老伯,麻煩通傳一下,水鏡先生弟子,向云求見。”不同的地方,要用不同的態度,以及不同的身份,也就是后世所說,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與這些文人、學子相處,向云自然不會拿什么振威將軍、長沙太守的官職來稟報,那樣,反而惹人惱,在這里,這些身份,都不如一個‘水鏡先生弟子’來的實在。
老人抬起頭,皮膚猶如干枯的樹皮,眼角條條皺紋,仿佛能夾死蚊子,見向云氣度不凡,老人咧嘴開朗的笑道:“原來是水鏡先生高徒駕到,公子稍候,老奴這就去稟報。”說話,老人便艱難的挪動著步子,往院內而去。
向云見狀,沒有絲毫不耐,靜立等候。
兩旁,在向云報出‘水鏡先生弟子’后,來往學子不由紛紛停下了腳步,先是抬頭看了看大門上的門匾,以及旁邊的落款,而后突然興奮的打量著向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嘿,聽見了嗎?此人竟是水鏡先生的弟子,真的假的?”學子甲問道。
“聽見了,他說他叫什么來著?我沒聽清楚。”學子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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