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此時也是有些驚嘆,并未在意向云的激動,繼續道:“沒錯,是劉備,公孫瓚死后,韓馥本欲乘機吞并公孫瓚部眾,誰料就在此時,劉備率一千白馬義從趕到,率領公孫瓚余部,擊敗韓馥,并回到了北平。
而后,劉備又以公孫瓚同窗,打著給公孫瓚報仇之名,成功接管了公孫瓚原本勢力,占據了北平。”
“劉備占據北平?這不就代表著整個幽州也逃不掉劉備之手?”向云腦中一片混亂,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發展會是如此令人難以預料,公孫瓚的身死,劉備居然乘機崛起,一切,都太過駭人,讓向云一時間難以接受,想了想,向云心中疑惑不少,道:“劉備接管北平,就無人反對么?”
王越搖了搖頭:“自然是有,公孫瓚死亡后,還留有一子,名為公孫續,其次還有兩個從弟,一個名為公孫越,不過在幫助袁術攻打周昂時中了流矢死了,除此外,另一個從弟,名為公孫范。”
“按理說,公孫瓚死亡,該由其子公孫續掌舵,然而,公孫續年紀尚幼,無法主持大局,這個責任,便輪到其從弟公孫范,可關鍵是,公孫瓚死后,其麾下一桿親信田楷、嚴綱等,竟然全部支持劉備,公孫范及公孫續二人即使有所異議,可力量太弱,根本無法阻止劉備的順勢而起。”
“劉備…”聽了王越的話,向云陷入短暫沉默,公孫瓚的損落,劉備的崛起,這一切讓向云猶如夢中,太離譜了,得好好消化一下。
不過,若是劉備奪得幽州,那北方可就熱鬧了,韓馥、張楊之流不談,就袁紹、曹操二人北方爭雄便已造就了著名的官渡之戰,若是再加上一個打不死的小強。劉備,北方局勢會是何樣呢?向云心中還是頗為期待的。
也許,自己可以趁著三人北方爭雄之際快速發展實力,爭取早日干掉劉焉,將益州拿下才是,向云心中暗道,當然,若能干掉董卓?拿下雍州?那就更好了,不過向云也就想想,董卓可不是劉焉,這廝是只狡猾的狐貍,而且還是有野心的狐貍。
各種念頭閃電般在向云腦海閃過,向云心情稍好,逐漸平靜下來,劉備代替了公孫瓚,對他來說,也許并不是件壞事。
“對了,志超不是有兩件重要軍情么?還有一件是什么?又是關于誰的?”向云突然想起王越的話,有些疑惑的道。
王越見向云清醒過來,點點頭,繼續道:“最后件事是關于主公的,越剛接到從南中眼線傳來的消息,劉焉因集結兵力于劍閣,南中四郡的異族有所異動,就在最近,四郡蠻夷突然暴亂,相繼發生大規模反叛,四郡蠻夷四處殘殺漢人,官府幾經壓制,卻無作用,甚至,四郡太守都被異族殺了兩個,嚇得其余二郡太守棄官而逃,根本不敢再回四郡為官了。”
南中四郡,分別為:牂牁郡、越巂郡、益州郡、永昌郡。四郡之中,大多數皆是異族,只有少數漢族在其為官,因此,經常發生異族不服漢族管教之事,這在當地,是一件很正常的情況,故而太守被殺,也并非不可能的,亦因此導致,一般人根本不愿去這四郡為官,太危險了。
向云點點頭,疑惑道:“劉焉有何反應?”
“劉焉已經派出使者往江州而來,想必應該快到了。”王越略微思索后,突然問道:“我想,主公與劉焉結盟,答應了劉焉在南中四郡蠻夷叛亂時出兵鎮壓,主公打算履行盟約么?”
“盟約?當然要履行。”對于這點,向云倒是從未懷疑,既然答應了,當然要做,人無信不立,若是不履行,以后誰還敢與他結盟?
“不僅要履行,而且,我們還要認真履行,將這群異族徹底鎮壓,讓他們知道,在我華夏大地,漢人,并不畏懼任何挑釁。”向云想起歷史上的五胡亂華事件,雖然其中并沒有南中蠻夷,但也代表著,異族與漢族間那不可抹去的隔閡。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并非說說,確實有一定道理。
即使是南中異族,在歷史上,劉備控制著益州時期,不也是有過很多的異族叛亂么?
向云既然有心以益州為根基,南中異族,早晚也得解決,既然如此,何不趁著現在異族還沒有一個厲害的首領前,將其解決呢?不然等以后那個什么南蠻王孟獲發展起來,可就麻煩多了。
王越聽著向云的話,心中不自覺乏起莫名漣漪,突然想起自己十八歲那年,便是因看不慣異族殘暴,只身匹馬闖入賀蘭山,取羌族首領首級而歸。
王越回想當年,全身熱血突然沸騰起來,如今的他,已年至中年,渾身戾氣雖然抹平不少,但也未忘當年壯舉,原本以為,自己今生再無征戰異族的機會,沒想到向云也有如此豪情,真不枉自己打算效忠一生之人。
王越的情報果然沒錯,就在王越將此事告訴向云不久,劉焉派遣的使者便已到達,被侍衛安置在太守府,長史戲志才正與其相陪。
向云得知后,與王越來到堂內,便見一個身高七尺,相貌不凡的中年男子正端坐于堂內與戲志才交談。
戲志才首先發現向云到達,起身拱手行禮。中年男子也迅速起身,對向云拱手道:“想必這位大人便是宜城侯向云吧?”
一旁,戲志才剛欲說些什么,卻見向云揮手阻止,戲志才會意,退于一旁,讓二人交流。
見中年男子有禮,向云也不作高傲,拱手道:“正是向云,敢問先生名諱?”
任岐聞言,不動聲色,道:“下官乃州牧兵曹從事任岐,見過侯爺,此次前來目的,想必侯爺已經知曉,南中四郡叛亂,岐奉州牧劉焉之命,前來請侯爺兌現盟約,出兵鎮壓南中四郡異族,不知侯爺何時啟程?”任岐說完,凝視向云,目光竟中含有一絲莫名的異彩,讓人奇怪。
對于任岐的異狀,向云并不理會,道:“原來是任從事,幸會,任從事盡管放心,我向云答應的事,自然會做到,不過,此次出兵一事,事關重大,行軍作戰最忌諱軍令上下不一,因此,為了避免與當地武裝力量起沖突,還需要任從事向劉州牧反應一下,讓當地武裝力量全力配合于我才是,對了,還有,行軍途中將士們的軍糧,劉州牧也是答應了我,不知?”言罷,向云望著任岐,不再說話。
任岐聞言,頗為意外的看了眼向云,他原本以為,還會多費一些口舌才能讓向云答應出兵,然而,向云的爽快,卻出乎了任岐的意料,任岐不自覺點點頭,道:“這是自然,侯爺的要求,州牧大人早有交代,一切按照侯爺的意思辦即可,侯爺出兵鎮壓叛亂的一切軍資消耗,皆由益州提供,侯爺只管放心。”
“好,爽快,既然如此,那本侯也沒什么意見了,即日便可出兵。”向云點點頭,和爽快人說話就是方便,不用太過墨跡,一切都是順理成章。
“好,合作愉快。”任岐也是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