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鈴迎客!
而如向云這般,尚未真正與甘寧見上一面,便已得到甘寧的認可,且會取鈴相迎之人,可謂先例。
眾人一面吃驚于大哥甘寧決定,但出自對甘寧的尊崇,眾人依舊未反對,紛紛取鈴。
見此,甘寧面無表情,他之所以如此,確實是已初步認可向云。
原因很簡單,向云身為征西將軍,身份尊崇,而他甘寧,不過是一輕薄浪子、世人眼中四處作亂的賊子罷了,雙方如此身份差異下,向云還愿如此前來,這在甘寧看來,亦是向云膽識過人,看得起他甘寧,且愿放下身份地位與他相交,固有此一舉。
那邊,向云所乘小舟迅速靠近,在幾個鈴鐺賊水手幫忙下,終于領著典韋、王越二人上得甲板。
霎時,包括甘寧在內,八百鈴鐺賊齊齊舉目望來,氣氛凝重。
面對眾賊的目光,三人視若無睹,坦然前行。
向云目光迅速掃過甲板上眾賊,最后將目光停在那身披錦服的男子身上,只見其身高八尺,目若朗星,極為有神,氣勢內斂。
一看便知,此人絕非易于之輩。
此人,正是甘寧,甘興霸。
見向云看來,甘寧亦是注視著向云,雙眸精芒閃爍。
二人對視一陣,甘寧當先拱手,開口道:“常聞征西將軍能征善戰,一身膽氣,皆是從戰場磨練而出,今日一見,果真不假,甘寧佩服。”
其聲,鏗鏘有力,不愧史上東吳水軍大將之名。
聞言,向云先是仔細打量了一番甘寧,暗自點了點頭,這才拱手輕笑道:“甘兄過講,云亦是常聞錦帆賊輕財好義之名,早有意結識一番,奈何一直沒有機會,直到今日,才有空抽身前來見識甘兄風采,果然乃當世虎將,錦帆賊威名,名符其實。”
聞言,甘寧劍眉微蹙,冷笑道:“你敢當,征西將軍如此興師動眾,率五千大軍兵臨涪陵,竟是為了結識于甘某?不免覺得這陣勢太大了么?”
向云聞言,神色淡然,道:“早在之前,云便已布告治下轄區,在上元節之前,是給眾賊一個洗心革面的機會,此前,是絕不會對眾賊興兵的。”
頓了頓,向云鏗鏘道:“云雖非君子,但說出的話,便是一口吐沫一個釘,決會說到做到,這點,甘兄盡管放心,此番前來,云確實只領了三百士兵隨身,但因下屬擔心云之安危,擅自領兵而來,這才導致目前的局面,純屬意外。”
聽了向云的解釋,雙目閃過一絲異彩,甘寧神色稍緩,爽朗笑道:“原來如此,倒是甘某之誤,征西將軍勿怪,既然將軍如此看得起甘某,那甘某也不能失了禮數。”
言罷,甘寧轉身對身后侍從喝道:“來人,備席,大哥我要宴請征西將軍,今日定要喝個痛快。”
“諾。”
不久,侍從搬來一張古樸桌案,擺與甲板之上,接著,各種美酒佳肴、珍貴器具擺滿案桌。
向云看了看,暗嘆,甘寧果真是好臉面,這套餐具、座椅,絕非凡品,有錢難買啊。
見此,甘寧神色得意,拱手一笑:“請!”
見甘寧豪爽,向云也不推遲,坦然來到案前,跪坐下來,其后,典韋、王越二人沒有入席,站與向云身后,神色警惕,以防不測。
見此,甘寧亦是沒有多說,嘿嘿一笑,來到向云對面,在向云對面跪坐下來。
一旁,侍從當即為二人酒盞倒入兩杯熱騰騰的熱酒。
“請!”甘寧當先舉盞,拱手敬道。
向云見此,舉盞回敬,正欲喝酒。
一旁,王越見狀大驚,低聲喝道:“主公,不可。”顯然,王越是擔心酒中有毒,畢竟,在他眼里,甘寧可是一個水賊,若是暗中對向云下毒,后果不堪設想。
對面,對于王越的舉動,甘寧自然看在眼里,卻是罔若未聞,饒有興趣的舉盞看著向云,準備看其如何反應。
以向云兩世為人的經驗,怎會不明白眾人心思,微微一笑,眼神示意王越無妨,沒有絲毫停頓,高舉酒盞,一飲而盡。
一盞熱酒下肚,向云打了個酒嗝,身體一陣暖和,望著甘寧,微微倒舉酒盞示意。
見此,甘寧眼中閃爍著極為有趣的神色,亦是一口將酒盞中的烈酒一飲而盡。
兩旁侍從見狀,當即上前為二人滿酒。
向云目光轉到甘寧身上,朗聲道:“以云觀之,甘兄儀表堂堂,威猛不凡,身奉如今亂世,正值男兒用武之時,甘兄又何故為賊?”
甘寧聞言,臉上笑意逝去,瞥了眼向云,似乎陷入回憶,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道:“這世上,并非所有人生來都有如將軍一般的家世,除此外,還有無數人出身窮苦之家,生來連吃穿都難以維持,哪還有心思顧忌其他?”
甘寧出身于寒門,尚幼便痛失雙親,后來,走投無路的甘寧,只得在江湖廝混,當時,尚幼的甘寧經常遭受到別人白眼、鄙視。
故此,甘寧從小便立志,長大一定要成為一個富人。
甘寧運氣不差,后來僥幸遇得高人,學得一身本領,后靠著一身武藝,倒也在江湖上闖下不弱的名聲。
起初,甘寧也有意經商,賺取錢財,實現兒時的理想,然而,錢財卻非那么好賺,甘寧一個武人,要想賺取錢財又談何容易,甚至連本也保不住。
無奈,為了維持生計,甘寧開始在江湖闖蕩,結識一群志同道合的患難兄弟,從此,走南闖北,在益州境內橫行。
兒時的經歷,成就了甘寧那愛顯的性格,無論走到哪,都要講究場面,享受別人的崇拜、畏懼、羨慕。
然而,其中辛酸,只有甘寧自己知道。
聽了甘寧的話,向云劍眉微蹙,他聽出甘寧的言外之音,很明顯,對于如向云這種生來便是富家子弟的人,甘寧有種本能的排斥,若非向云之前的舉動贏得甘寧好感,此刻根本難以坐在一起。
各種念頭迅速閃過,向云神色不動,略微沉吟,道:“甘兄之意云明白,但甘兄之意,云并不茍同,甘兄應明白,一個人,無論謂生于貧賤亦富貴,吾等無法左右,然,能讓吾等所改變的,謂命運!”
頓了頓,向云沉聲道:“云雖出身富家,但卻從未濫用其絲毫錢財,這征西將軍、宜城侯的官爵,亦是云憑著自身本領,及諸位弟兄的信任,仗手中三尺長劍,南征北戰,用命換來的,云當之無愧。”
一番話,擲地有聲,甘寧及周圍八百鈴鐺賊聽得清清楚楚。
現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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