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等眾人行動,向云已及時揮手阻止,他已經看出來了,這神秘女子性格有些古怪,不按常理出牌,但似乎對自己并無惡意。
念此,向云不由攤了攤雙手:“姑娘嚴重了,你若真是刺客,在下恐怕已經死了好幾次了,又何須現在才動手?”
“哼,算你有理。”見此,女子無趣的收回長弓,嬌哼一聲。
對于女子的玩鬧,向云并未放在心上,抬頭看了看天,道:“天色不早了,今日比試也已終止,不知姑娘在成都可有住處?若是沒有,可否讓云聊表謝意,為姑娘安排一棟別院,以供姑娘往后落腳?”
向云看得出來,這女子身份非同尋常,很有可能是某個勢力培養的成員,至于來成都有何目的,除了有保護自己外,其余向云也是一概不知,而向云乘機提出為其安排住所,其實也有考驗與以后方便監視之意。
這么淺顯的道理,神秘女子肯定也能想到,就是不知是否會答應?
向云有自己的思忖,若是女子答應住下,則代表她來此目的應該與他無害,若不答應,就值得向云注意了。
果然,聽了向云的話,女子雙眸亦是閃過亦是莫名之意,深深的凝視向云一眼,良久,女子似乎做出決定,笑吟吟道:“既然將軍如此熱情,那小女子就卻之不恭了,不知將軍為小女子安排的別院在何處?”
女子雖是面帶紗巾,但此刻向云卻能感覺到女子是在笑,美眸閃爍,不知在想些什么。
女子答應住下,也不知為何,令向云心中不禁松了口氣,道:“將軍府東街附近有一座別院,環境優雅寧靜,且臨近將軍府,若姑娘不嫌棄,可供姑娘暫住,不知意下如何?”
這所別院原本是向云安排給小蕓住的,后來聽王越說小蕓有意進入暗探組織,向云答應了,小蕓也在不久前正式被安排到王越麾下適應。
如此一來,這所別院空了下來,如今正好騰出地方給這女子暫住,也算節省資源不是?
若是其他人聽見向云將這所別院給自己,恐怕會興奮的要死,而這神秘女子顯然不領情,聞言后,也只是盈盈一笑,勉為其難的道:“好吧,既然這樣,那小女子就謝過將軍了。”
見女子一副無奈的樣子,向云不禁氣結,小聲嘀咕道:“得了便宜還賣乖,別人想要我還不給呢。”
女子似乎聽到向云的話,盯著向云,笑吟吟的道:“將軍在說什么?”美眸中,有著惡作劇般的俏皮之色。
“沒,只是覺得今天陽光很明媚。”向云愕然,這樣也能聽見?
女子眼中笑意更甚:“現在已經黃昏了!”
向云:“……”
安排好女子的住所,向云又與其寒暄一陣,急著處理各種后事,向云也未來得及問神秘女子的芳名,便急急派人將其領往小蕓先前所在的別院。
待其離去,凝視女子離去的背影,向云若有所思。
“主公,這神秘女子身份不明,主公不可不防啊。”這時,戲志才默默來到向云一旁,看了眼女子離去的背影,轉過頭道。
戲志才了解向云上次遇刺之事,以他之智,明顯已發現向云剛才的話是故意讓眾人寬心而為之,見向云似乎對這神秘女子的態度似乎有些曖昧,故此,待女子剛一離去,戲志才便即刻上前提醒道。
向云點點頭:“志才放心,云心里有數。”
言罷,向云忽然想起一事,目光一掃,在典韋一旁找到臉色淡然的太史慈,不禁拍了拍額頭,急急上前道:“剛才諸事纏身,怠慢了貴客,子義別來無恙?當日虎牢關一別,讓云好生掛念。”
一段時間未見,太史慈身材更顯健壯,雙臂修長有力,皮膚呈健康的古銅色,聞言后,太史慈當即拱手道:“見過將軍,將軍客氣了,當日在虎牢關慈答應將軍還孔使君恩情以后,便會來投將軍麾下,以報將軍當日恩情,然奈何母親臥床,慈脫不開身,后來得知將軍西進益州,這才匆匆趕來,在將軍最為艱難的時候慈并未趕來,慈深感慚愧,希望將軍勿怪,不會因此覺得慈是一個失信之人。”
向云聞言搖頭笑道:“子義多心了,當日虎牢關子義一戰退華雄,一弓斗溫侯,英雄氣概天下驚,如此等虎將,天下諸侯,孰不神往?今日能得子義來投,云何其幸也?又怎么在乎些許時日?更何況,百善孝為先,子義因盡孝而耽擱,子義這般至純至孝之人,云又怎會怪罪?”
一番后,太史慈聞言極為感動,當即拱手道:“謝將軍體諒,慈深表慚愧,今日參與比武亦是有意參軍,加入將軍麾下,為將軍效命,望將軍不棄。”
一旁,典韋與太史慈似乎已經熟絡,聞言當即拍了拍太史慈肩膀,笑著的提醒道:“既然如此,子義怎還叫大哥將軍?”
太史慈恍然,當即改口叫道:“主公!”
“哈哈”又收得一員猛將,向云心情大好,一把扶起太史慈,感慨道:“能得子義相投,云不甚榮幸,子義快快請起。”
四處掃了眼,向云忽然有些愧疚的道:“今日本有意安排子義與諸將相互切磋一場,順便樹立威信,以便日后掌軍,奈何天不遂人愿,今日云接連遭遇刺殺,此事恐怕只能擱淺了,子義勿怪。”
太史慈搖頭道:“無妨,慈原來投主公,原本就不欲借與主公的交情進入軍中,這才參與比武,并無它意,主公不必為難。”
“如此甚好。”向云點點頭,忽然想起一事:“對了,令堂如何了?身體是否康復?子義是否有將其接來成都?”
太史慈拱手道:“謝主公掛心,母親只是微恙,并無大礙,此次知道慈來投主公,便隨慈一同前來,當下正在驛站落腳。”
向云聞言,劍眉一蹙,略帶責怪道:“子義怎不早說?老夫人遠赴成都,何其勞苦?怎能住在驛站這種地方?快帶我去,我要親自前去探望老夫人。”
太史慈有些受寵若驚,連連搖頭:“這怎可使得,主公身份尊貴,怎敢勞煩主公親自前去…”
不等太史慈說完,向云便擺斷了:“子義無需多言,汝乃我麾下棟梁之才,汝之母,便如吾之母,我怎可不去探望?休得多言,立刻帶路。”
“諾。”太史慈爭執不過,只得嘆了口氣,答應下來,同時,太史慈心中也有著被向云的器重的感動。
在此之前,其實孔融對太史慈也很器重,特別是在虎牢關,孔融部下大將武安國手臂被呂布斬斷后,使得孔融更加器重太史慈,然孔融畢竟是孔子后人,表面雖隱藏的很好,但骨子里重文輕武的態度卻是難以掩飾。
況且太史慈本就無意在孔融麾下為將,固在護衛孔融順利返回北海,報答孔融的恩情后,便不顧孔融挽留,毅然離去。
而向云,對人才重視可以說是不留余力,只要是有才之人,向云皆會給其機會。
太史慈心中不自覺將其與孔融比了比,很明顯,向云更值得太史慈去追隨。
此刻的向云并不知道太史慈的復雜心理,臨時決定去探望太史慈之母,當即喚來戲志才及眾臣,吩咐道:“志才,汝領眾人先回府,恩再詢問林傲、何瑾、方影三人的意見,是否能留下來為我所用,此外,再準備一下,今晚將軍府舉辦一場上元節晚宴,同時邀請眾臣、各方來使以及今日比試前百名者,順便再給三軍將士發放些許酒肉,全軍共度上元節。”
聞言,一旁掌管財務的張甫不由皺了皺眉,這樣一來,又得耗費不少財務了,不過此時顯然不能打斷向云的興致,張甫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放棄了,并未多說。
與張甫相比,戲志才明顯并不怎么關注財政,聞言當即拱手道:“主公放心,忠必定會安排妥當。”
“恩。”向云點點頭,而后便在典韋、王越領兵簇擁下,與太史慈往城內而去。
城內,太史慈與其母親所住的驛館。
房內,慈母正于穿針引線,時而抬頭眺望窗外,正可謂兒行千里母擔憂。
這時,房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
慈母一陣疑惑:“何來雜聲?”
恰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接著房門被輕聲敲響:“母親?孩兒回來了。”
聞言,慈母露出了笑容:“原來是子義啊,進來吧。”
房門打開,外面正是身高七尺七、劍眉朗目的太史慈。
慈母抬頭打量了一番太史慈,見其神色有些異樣,不由疑惑道:“子義不是去參加比武了么?看汝神色,似乎有心事?難道沒比好?”
太史慈聞言搖搖頭:“母親對孩兒無信心么?慈雖自問并非天下無敵,但一般武者,亦是休想近孩兒之身,孩兒之所以如此,是因為…”
慈母接口道:“因為什么?”
“將軍在外求見!”太史慈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