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三年,七月。品書網
南方大雨總算停止,益州各地官員紛紛忙著災后重建工作,成都將軍府,每日的公文堆積如山,盡是各地災后重建所需物力財力等。
顧雍、陳群等政臣忙的不亦樂乎,就連向云也不得不親自上陣,審批公文。
就在向云忙的不可開交之時,卻不知,此時的寒香正陷入了糾結與掙扎之中。
房內,寒香一反往常的靈動,一人獨自站在窗前,美眸靜靜的凝視著窗外皎月,微微失神。
從云南回來以后,向云每日忙著處理各種公務,寒香知道向云心存大志,所以即便有心事也沒有打擾向云,數月以來,二人見面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過幾次。
“你真的不打算告訴他了嗎!”
就在這時,寒香耳畔忽然傳來一陣無比空靈的悅耳女音問道。
然而,令人詭異的是,房間內除了寒香以外并無他人,這神秘的女聲,是從哪傳來的呢。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恐怕會被這詭異的情況驚得毛骨悚然。
對于這忽如其來的聲音,寒香卻是一點也不意外,美眸依然凝視著天空,連頭也沒有回一下,聞言幽幽一嘆:“告訴他又如何呢,我體內的力量馬上就要耗盡了,已不足以維持我繼續停留在這個時空,或許,我現在離開他,是對的!”
“既然如此,那你的心為何又會如此不舍呢。”這不知從哪傳出的聲音似乎有著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一字一句,都敲打在寒香內心深處。
聞言,寒香略微沉默,美眸亦是閃過一絲不舍。
她抬起左手,在她的手腕上,有著一個雕刻著復雜紋路、造型獨特的手鐲。
這手鐲的材質非常奇特,非金、非銀、非玉,平時這手鐲毫不起眼,看上去就是略帶古樸的普通手鐲。
然而情況顯然并非如此。
此刻,手鐲已褪去了原本的古樸,閃爍著一股幽綠色光芒,在這略帶昏暗的房間中,顯得有些詭異。
寒香看著手腕處正發著綠光的手鐲,像似在對它說話一般,搖頭回道:“我不知道,明知和他在一起是錯的,可只要一想到將要要離開他,永遠不再相見,心,就會很痛...”
仿佛聽懂了寒香的回答,手鐲上的綠光微微閃爍著,接著傳出剛才那悅耳的女聲:“真麻煩,要不,你把真相告訴他,讓他和你一起離開這里!”
聞言,寒香頓時搖搖頭,惆悵道:“不行的,如果我真的這么做了,世界會變成什么樣誰也無法預料,后果不是我們能夠承受的!”
寒香目光中有些哀傷:“況且,我和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像兩條方向不同的直線,即便有焦點,但最終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距離彼此越來越遠,再無相遇的可能!”
手鐲聞言,光芒閃爍,也知道寒香說的是事實,無從反駁,只是接著說道:“那...你總應該告訴他真相再走吧,我覺得他有權利知道這些,不是么!”
寒香聞言,再次搖搖頭,堅定道:“與其告訴他,讓他也來承受這種離別之苦,還不如我一人承擔,或許,有琰兒妹妹照顧,他會很快忘記我吧...”說到這,寒香雙眸中盡是黯然。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人類的思想真復雜,明明想,卻不敢去做。”聲音的主人似乎有些不解,有些懊惱。
“呵呵...你說的又何嘗不是呢。”聞言,寒香只是無奈的笑笑,不可置否。
翌日,晨。
向云早早起床,尚未用早膳,便來到將軍府,開始了又一天的忙碌。
向云有些頭疼,此次暴雨持續時間實在太長,即便防洪措施做的不錯,但益州各地也是接連傳來消息,有太多的災民需要安置,有太多房屋需要重建,眾多官員皆是忙的腳不沾地,整個將軍府上下,一片忙碌的身影。
“主公,閬中附近的一座縣城發生山體崩塌,百姓死傷上萬。”一個官員匯報道。
向云一聽,當即下令道:“令徐榮暫停所有軍事行動,立即派遣士兵,全力救災!”
“諾。”官員點點頭,立刻按照向云意思審批下去。
這時,郭嘉從外匆匆而來,神色凝重道:“主公,此次江水暴漲,岷江一帶的一條支流河床崩塌,江陽附近一座村莊的百姓盡數遇害,洪水沖刷,尸橫遍野,臨鄉有數百人同時感染疾病,癥狀與瘟疫相似,恐怕...”
“這...”向云亦是皺起眉頭,當機立斷道:“立刻從成都調遣醫術高明的軍醫前往就診,務必將病疫范圍控制到最小,另外,讓各地暗探打探一下華佗的下落,若是找到,傳信給他,希望他盡快感到益州救治百姓!”
“好,嘉這就去辦。”郭嘉點點頭,轉身去準備了。
郭嘉剛一轉身,便見幾個侍女簇擁著一個身穿長裙,目光靈動的少女盈盈而來。
“主母。”見狀,郭嘉當即恭敬的拱手一禮,打了個招呼。
少女卻是寒香,因為上次向云遇刺,寒香以死相隨一事,眾官員對寒香早已折服,再沒有了以往的微詞,對寒香的態度也在不知不覺中發生轉變,更是將寒香當作真正主母對待,所以,只有向云不是在進行軍事會議,寒香便可不用通報而隨意出入將軍府。
“妾身見過軍師。”雖然不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稱呼,可寒香還是止不住臉色微紅,當即欠身回禮。
見郭嘉行色匆匆,面帶疲憊,寒香忽然想起什么,暗忖:‘歷史記載,郭嘉體質虛弱,后期曾有咳血,專家預測,可能是肺結核,若能早日預防,或許可以避免,’
念此,寒香當即微微一笑,對著郭嘉開口道:“軍師為益州盡心竭力,不辭辛苦,妾身帶將軍謝過將軍,方才妾身令后廚燉了烏雞湯,還望軍師不要嫌棄,先喝一碗再走!”
隨著寒香的話,跟在寒香身后的侍女們早已乖巧的盛好一碗冒著香氣的烏雞湯,寒香接過,微笑著遞給了郭嘉。
見此,郭嘉露出一絲異色,不敢托大,當即恭敬的接過寒香手中的烏雞湯,謝道:“為主公鞠躬盡瘁,乃嘉之本分,怎敢勞主母親自送湯,實在折煞我等!”
寒香倒是很細心,湯的溫度剛好適中,郭嘉接過,當即以袖半遮面,將碗中補品一飲而盡。
郭嘉臉色微微紅潤,躬身將瓷碗退給侍女后,這對著寒香恭聲道:“謝主母賜湯,屬下下去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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