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吹,戰鼓擂。
此次出征長安,無論是向云、曹操還是馬騰、韓遂,其目的都只有一個,那就是迎漢帝,爭奪董卓從洛陽搜刮的財物。
三方目的相同,從這點來看,三方應該是敵對關系,然而三方誰都知道,僅憑其中任何一方,誰也無法輕易吃下這個大胖子。
這種情況下,馬騰、韓遂本想聯合向云,雙方共同攻下長安,可惜經過郭嘉推算,即便雙方兵力聯合,也沒有把握在短時間內攻破長安,到時反倒可能被后來的曹操撿了便宜。
如此,向云與馬騰、韓遂商議后,選擇了等候曹操,準備三方聯合,來個‘三分晉國’。
曹操果然是曹操,沒有令人失望,就在向云大軍抵達長安三日不久,曹操便已拿下潼關,先鋒大將夏侯惇當先抵達長安。
接著不久,數萬主力大軍陸續到達。
看到這種情況,向云與馬騰不由暗自慶幸沒有提前攻城,不然攻到一半時,曹操突然殺到,可就麻煩了。
長安城,是建在一片地勢平坦的寬闊平原,四周除了護城河等防護措施外是一馬平川,豪無天險。
三路人馬,近三十萬大軍齊聚,兵臨城下,形成一片人型汪洋,刀戟如林,將整個長安成東、西、南三面圍得嚴嚴實實。
若是站在城墻上向遠眺望,心理素質稍差的恐怕會被這三十萬大軍形成的氣勢給嚇死,即便是西涼老兵,看著城下無邊無際的大軍,腿肚子也有些發顫,若非知道城中尚有十萬西涼軍,加上長安城堅,恐怕此時早已出現逃兵也說不定。
城西外,臨時搭建的營帳,曹操大軍剛一抵達,三方首領,便在此會面,向云也再次見到曹操。
“哈哈,少龍,久違了,還記得某曹孟德乎?”曹操身材并不高大,然而那雙小眼睛爆發出的精光,卻令人不敢小覷。
“呵呵,某向云就算忘了誰也不會忘記你曹孟德啊,孟德兄,別來無恙?”面對以往的好友,今后的勁敵,向云自然不甘示弱。
曹操聞言爽朗大笑:“托少龍的福,曹某日子過的尚可,不過可沒有少龍在益州那么瀟灑,揮手間不僅輕易滅了劉焉,連董卓十萬大軍也是瞬間化為烏有,快哉啊,哈哈。”
如今的曹操,已拿下大半兗州,部分青州地界,又收編了三萬五青州軍,可謂春風得意,說話亦是中氣十足,言行舉止間,那并不高大的身體,卻是儼然有了一方霸主的威嚴。
“呵呵。”若是常人面對曹操的夸贊可能不會有覺得什么,可向云來自后世,知道曹操將來的成就,對于曹操的夸贊難免有些異樣。
不過好在向云有自知之明,并未因曹操的幾句話而得意忘形,很自然的一笑而過,反擊道:“孟德少給我灌湯,我可聽說了孟德在青州大顯神威,一舉收編了青州黃巾百萬,成立了一支強大的軍隊,名曰青州軍,孟德看我說的對否?”
“哈哈,沒想到少龍人在益州,對中原之事卻還是如此了如指掌,厲害,厲害。”對于向云知道此事,曹操倒是并不意外,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自從討董一別后,曹操、向云二人這還是首次見面,當初的難兄難弟,如今皆是身份大變,物是人非。
兩人心中跟明鏡似得,彼此明白對方的志向,若是太平盛世還好,或許可以彼此成為知己,但他們身在亂世,無論以前關系多么友善,如今終究也要因利益而互相站在對立面,這種變化,難免讓二人心中唏噓。
不過一味消極并非二人性格,一陣寒暄后,二人很快從中振作起來,男兒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既然生于天地,自當各立志向,為了各自奮斗目標,即便磕的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與向云一番敘舊后,曹操又向馬騰寒暄幾句,至于韓遂,曹操以前并不認識,所以在打了個招呼后,三方便默契的坐了下來。
華夏人喜歡酒桌上談正事,這個習慣從古自今一直如此,四人席地而坐,很快便有士兵擺好案桌,上了些酒菜。
頓時,一股香濃的酒氣蔓延在營寨之中。
曹操愛酒,聞著空氣中的酒香,鼻子動了動,當先倒滿一盞美酒,小酌一杯后滿意的笑道:“哈哈,蜀中佳釀,好,哈哈。”
說到這,曹操目光轉向坐在一旁的向云,嘿嘿笑道:“少龍啊,打個商量,把益州釀酒技術賣給曹某,價錢隨你出,如何?”
瞥了眼曹操,向云露出一絲詭異:“當真?”
“哈哈,曹某開玩笑呢,不用當真”看著向云這幅神情,曹操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當即打著哈哈說道。
其實曹操也知道,益州那釀酒技術可是賺錢的好東西,向云自然不可能出售,即便真的要賣,恐怕代價也會很大,曹操可不想為了一時口饞花太大的代價買下這釀酒技術,方才也只不過口頭說說罷了。
向云自然知道其中道理,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很隨意的拿起一盞美酒品嘗了起來。
四人中,當數馬騰年歲最高,但卻是最沒有城府的一個,見曹操、向云見面東拉西扯,始終不入正題,馬騰便忍不住當先開口道:
“孟德啊,如今情形你也看到了,李傕、樊稠等董卓余孽亂朝,我等三方諸侯同時出兵長安,都是為了勤王,然而李傕、樊稠等董卓余孽實力尚存,若僅憑其中一方恐傷元氣,故而,某已與少龍賢弟商議,此次由我等三路人馬聯合,共討董卓余孽,迎回天子,不知孟德意下如何?”
言罷,馬騰目光炯炯的看著曹操,等其反應。
一旁,向云依舊自顧自的品嘗著杯中美酒,對于馬騰的話,仿若未聞。
“唔”曹操聞言,那不大的眼睛微微瞇了一下,精光閃爍間不由沉吟道:“這聯合嘛,固然是好,不過曹某有個疑問,三方聯合,攻下長安必然不成問題,但攻下長安以后,那天子該當如何?長安城又該當如何?其中俘虜、戰利品等等又該當如何?嘿嘿,可不是曹某小氣,這些東西,曹某可是眼饞的緊吶。”
韓遂聞言,口中一嗆:“咳咳,不眼饞,誰會來這?”
馬騰亦是笑道:“是啊,誰都眼饞其中利益,所以在動兵前,我們才更應該商議一下,若聯合攻下長安,如何分配其中利益?”
曹操點點頭:“嗯,如果能商議好利益問題,聯合自然不是問題。”說到這,曹操忽然轉頭看向向云,問道:“少龍意下如何?”
聞言,馬騰、韓遂亦是將目光投向向云,雖然之前有大致商議,知道向云也贊成聯合,但在此時,向云也該表個態才行,畢竟,三路人灤,向云兵力最多,麾下大將亦是眾多,實力不可小覷。
見眾人目光都投向自己,向云忽然神色怪異的笑了笑,說道:“我心中忽然有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