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嗚嗚嗚...
清晨,長安城下,鼓聲,號角聲如雷般響起。
長安城,東西南三面城墻,三路大軍沒了張繡牽制,一別往日憋悶,同時對城門展開猛烈攻勢。
戰火如荼!無比慘烈!
城南,向云雙目凌厲的眺望著城墻下,無數益州將士猶如飛蛾撲火般,鋪天蓋地的朝著城墻發起猛攻。
一架架云梯落下,拍打在城墻邊緣,發出陣陣爆響,云梯頂端特制的鐵錐坎入城墻。
城墻上,張濟怒吼連連,再無往日輕松,親自披盔帶甲上陣,率領部下拼死抵抗。
滾木,雷石,沸油等物,朝著城下益州軍迎面砸下,無數閃避不及的益州將士慘叫著,猶如下餃子般落下墻頭,摔得頭破血流,粉身碎骨,無怨無悔。
此情此景,已經快要麻木的向云不再心軟,為了奪下長安城,為一統天下的霸業更進一步,些許損失,又算的了什么!
今日清晨,五更剛過,向云便得到高順連夜送來的最新軍情。
張繡于昨夜二更時分,遭遇三路大軍所布置的伏兵埋伏,一萬五千余鐵騎幾乎全軍覆沒,近萬飛熊軍被全殲于長安西南方向的清風谷,主將張繡率領不到一千的殘兵突出重圍,不知所蹤。
得此消息后,向云當即派人告之了曹操、馬騰、韓遂,三人得知后,欣喜若狂,當即拍板決定,從今日開始,三路大軍再次發起攻擊。
沒有了張繡在旁牽制,三路大軍就如同三條脫韁猛虎,再無阻攔。
長安城經受三路大軍夾擊,頓時成了大海之上的一片孤舟,風雨飄渺。
午時,半日的慘烈攻勢后,三路大軍暫時撤軍,士兵埋鍋造飯,進入短暫休戰期。
趁此機會,長安城內。
李傕、張濟、牛輔等西涼將領匆匆聚集,而老狐貍賈詡,則被三人當作最后救命稻草,給一個個當作老祖宗般供起來。
“賈先生,城外牽制三路大軍的張繡不知所蹤,如今三路大軍發瘋般猛攻,長安城岌岌可危,還請賈先生為我等出個主意,再這么下去,長安城堅持不了多久了。”
此時,李傕正滿臉焦急的向賈詡求救,城外張繡失蹤,令李傕心急如焚。
當然,李傕急的不是張繡,張繡死活管他鳥事,李傕急的,是他那一萬心腹飛熊軍,那是他立足亂世的根本。
此次若非到了萬不得已,李傕又不得離開長安,不然說什么他也不會輕易將一萬飛熊軍交予張繡統領。
不過,好在一萬飛熊軍皆乃李傕心腹,李傕并不怕飛熊軍會被張繡收買,但張繡率領所以騎兵消失在城外,這就令李傕淡定不起來了。
老狐貍并未理會李傕的催促,低著頭思索著張繡的動向,顯然張繡的突然失蹤,也讓賈詡有些疑惑。
不過賈詡畢竟是老狐貍,稍加思索,便猜測張繡很可能中了敵軍的誘敵之計,兇多吉少了。
以賈詡的聰明,不難看出李傕等西涼將領勢力已是到了日暮西山,他再跟著眾人,定然不會有好下場。
不過,在眾西涼將領焦急的目光下,李傕接連的催促中,賈詡心知必須盡快想出計策以安其心,不然惹惱了這些命在旦夕的野狼,不說以后,他現在的下場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故此,賈詡也開始發揮大腦,一面考慮應對之策的同時,又想著如何明哲保身,脫離李傕等西涼將領的控制,離開長安這潭渾水,以免城破之日遭受無妄之災。
不一會,一條毒計便在老狐貍心中萌芽,臉色也多了一抹陰冷的笑意。
“三路大軍合兵一處攻略長安,如今又失去張繡將軍在外牽制,若再無外援,我軍危矣,賈詡雖有幾分拙見,亦是回天乏力...”說到這,賈詡頓了頓接著道:“不過,詡有一計,不敢全保長安不失,但卻能讓敵軍不敢輕易攻城,即便強行攻城,也會令敵軍冒天下之大不韙,失去民心,不過...”“此計有失人和,如果諸位將軍采納,定會后果極為嚴重,就是不知諸位將軍敢不敢用?”
“有何不敢,賈先生快請講?”得知有計可施,李傕那還管什么有失人和,急不可耐的詢問道。
對于李傕的反應,賈詡早有預料,聞言也不遲疑,當即徐徐道出計劃。
賈詡計策雖狠,但在座都不是什么好鳥,聞言后,除了張濟挑了挑眉頭,略微遲疑外,其余人連眼都沒眨一下,紛紛欣喜答應下來,開始前去安排。
午后,三路大軍將士用完午膳,略微休整后,在主將指揮下,再次兵臨城下,準備攻城。
就在三方負責指揮的主將即將發號施令,展開攻城時,長安城,卻出現了一個意外,令三路大軍不得不停止攻勢。
城南,看著城墻上的場景,向云眉頭頓時擰成一團,眼中不由自主浮現一股怒氣,口中怒罵道:“混賬!”
一旁,負責臨陣指揮的郭嘉亦是皺起眉頭。
一旁,趙云更是臉色大變:“麻煩了,這群西涼軍狗急跳墻了,居然將手無寸鐵的長安城百姓趕上城墻做擋箭牌,主公,如此一來,我軍若強行攻城,必將傷到城上的無辜百姓,即便攻下長安,我軍也將失去長安百姓民心,甚至留下濫殺的名頭,于今后大事不利,這群西涼將領出此下策,我軍當如何是好?”
聞言,許褚兇臉滿是怒容,鐘聲道:“何須麻煩,張濟小兒以為憑借些許百姓就能阻擋我軍去路,想得美,大哥,下令吧,某定當攻上城墻,取張濟首級獻于大哥!”
“不可,城墻上全是無辜百姓,西涼軍喪心病狂,我軍決不能若不顧百姓發起攻擊,又與西涼軍何異?”聞言,從未與人紅過臉的趙云首次滿臉堅決的反對道。
“子龍,你太婦人之仁了,戰場上哪顧忌得了那么多?”許褚聞言,有些不滿的瞪了眼趙云。
趙云聞言劍眉一挑,擲地有聲道:“這并非婦人之仁,云曾聽聞主公流傳出的魚水之論,其中有這么一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敢問仲康將軍,如果主公真不顧百姓死活而強行攻城,與自掘墳墓,自毀長城何異?”
許褚一莽漢,如何說得過自幼熟讀兵書的趙云。
趙云三言兩語,一番大道理轟下,許褚雖不服,卻無處反擊,鬧得滿臉通紅,擰著殺過大的拳頭,怒氣沖沖說道:“趙子龍你少給某繞彎子,某說不過你,懶得和你爭,無論如何,某就覺得直接攻城不錯,管他陰謀詭計,拳頭才是硬道理!”
“胡攪蠻纏!”對于許褚的死鴨子嘴硬,欲不顧百姓死活攻城的想法,趙云心中微怒,低喝一聲,不再說話,不過看他那略帶微怒的俊朗面容,顯然心里對許褚這心狠的莽漢有了些許芥蒂。
“夠了!”見許褚臉色不對,還要說話,向云一聲怒喝,止住了許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