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終究會過去,正如光明始終會來臨。
趙恒早早就起來晨運,繞著黑沙海灘足足跑了三個圈六公里,隨后走入海邊一處餐廳吃早餐,這間餐廳差不多有六百多平方米,擺著十幾張大桌子和一些卡座,此刻擠滿不少兩岸三地的游客。
看著游客狼吞虎咽的趕時間,趙恒扭頭看了一眼蔚藍萬里的大海,又看看不少握著相機抓緊海上日出的游客,覺得這種跟團出游還真是暴殄天物,匆匆抵達一個地點,又匆匆趕赴下一個地點。
不過趙恒并沒有太多的感慨,靠在餐廳經常保留的海景卡座,揮手要了一份套餐,四個葡式蛋撻、菠蘿包和一杯濃香奶茶,簡單卻夠飽,只是還沒來得及享用,越小小就告知華裔女孩想見他。
“讓她來海邊餐廳!”
趙恒不會擺什么架子,但也不想急匆匆趕回去相見,免得浪費這大好清晨美景,于是很直接的讓人把她帶到這里來,五分鐘不到,華裔女孩就站到趙恒面前,休息一個晚上的女孩相精神多了。
一襲波西米亞風格的衣裳,把她的氣質和身材全部襯托出來,腳上灰色布鞋踩在地板更是相宜得章,從她走過來到站在趙恒面前時,她沒有發出一句話,但給人感覺她跟趙恒像是認識很多年
“你要見我?”
喝了一口奶茶的趙恒精神抖擻靠在座椅,揮手邀請面前的女孩坐下來:“余霖鈴小姐,吃早餐沒有?如果還沒有享用又不介意的話,一起吃頓早餐如何?咱們可以邊吃邊聊,順帶欣賞海景。”
華裔女孩并不詫異趙恒知道自己的名字,她和布特他們都是合法入境,以趙恒的身份和能耐,要想挖出他們底細沒有半點難度,只是她看著呈現溫潤笑意的對方,有點難于接受這是昨天惡人。
“你讓我精神有點恍惚。”
華裔女孩大方得體的趙恒面前坐下,很快,她的面前也擺上一份菠蘿包、四個葡式蛋撻和一杯濃香奶茶,她看著趙恒綻放一抹苦笑:“如非親眼所見,我實在無法把你跟昨天惡魔聯系起來。”
趙恒并沒有因為她稱呼自己惡魔而惱怒,相反發出一陣爽朗笑聲:“我是一個有專業精神的人,踩人的時候就踩人,殺人的時候就殺人,享受生活的時候就享受生活,絕對不會亂湊在一塊。”
趙恒風輕云淡笑道:“我昨天已滅掉你們威風,為兄弟和朋友討回了公道,沒有必要再繃著一張臉了,這么美好的早晨,這么美味的早餐,這么漂亮的余小姐,我再兇神惡煞豈不大煞風景?”
“你還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余霖鈴端起濃香奶茶喝入一口,神態自若像是跟趙恒多年朋友:“不過無論如何都好,我喜歡你現在的笑容,燦爛,真摯,熱愛生活,還懂得憐香惜玉,看來我大清早過來見你是正確選擇。”
趙恒把一個葡式蛋撻送入嘴里,咬入一口后悠悠一笑:“謝謝余小姐的贊譽,只是不知道你過來有什么要事?還如此和顏悅色,按道理,你們應該恨著我才對,這份友好讓我有點受寵若驚。”
“不是友好,只是想要解決問題。”
余霖鈴瞇起眼睛享受奶茶絲滑:“我是想要問問你,你究竟怎樣才肯放我們離開?這一起沖突我們承認自己錯了,你也占取了不少便宜,我們還愿意做出賠償,你還要怎樣才肯罷休?恒少!”
趙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靠在椅子看著這聰明女人:“恒少?你知道我?看來我在你們圈子還有點知名度,這讓我有點受寵若驚,能夠讓俄羅斯六大寡頭子侄記起我,這怕是前所未有的事。”
“有點意思,只可惜晚了一點。”
華裔女孩呼出一口長氣,微微前傾身子呈現一抹雪白:“昨天是我們不對,我愿意再度向你和貴朋友道歉,也愿意對受到傷害的人作出賠償,你開一個價,只要我們能夠承擔得起馬上到賬。”
趙恒晃悠悠的吃著手中蛋撻,眼里依然呈現玩世不恭的笑意:“余小姐想要拿錢砸我?可惜趙恒從來不缺錢,相反錢多的數不過來,信不信我打個電話,我就能拉來填滿整個度假屋的現金?”
“我當然相信!”
換成其余人或許會質疑當事人吹牛,可是經受過昨日事件的余霖鈴,相信趙恒不是扯虎皮拉大旗的家伙:“只是我沒有拿錢砸恒少的意思,我只想向貴朋友表示歉意,畢竟是我們先動手了。”
趙恒扯過紙巾擦拭手指,隨后坐直身子回道:“趙恒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們當然可以賠償離去,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十幾個朋友正在醫院檢查,待醫生診斷他們沒事就能放掉你們。”
在余霖鈴嘴角牽動的時候,趙恒又補充上一句:“如果有什么難于解決的后遺癥,那就不僅僅是錢的問題,還要征詢傷者他們意見,雙方達成協議才能讓你們離開懊門,不然我對不起他們。”
解釋合情合理,無懈可擊。
可是余霖鈴卻能捕捉到趙恒眼中的狡黠,她清楚這是趙恒扣押他們的借口,如果李潮仁和宋青官有事的話,趙恒就不是讓何子華好吃好喝款待他們,而是直接拿刀拿槍廢掉布特他們的手腳了。
面對這樣一個狡猾對手,余霖鈴只能深深呼吸一口氣,隨后手指摩擦著茶杯邊緣開口:“恒少,咱們坦誠一點談話行不?讓我們離開懊門,我們給你十個億的賠償,而且保證絕不對你報復。”
趙恒揉揉自己的腦袋,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十億美金?聽起來是一筆很大的數字,一人過億美金的贖金,俄羅斯寡頭果然財大氣粗,只是趙恒向來有原則,再多的錢也不能對不起兄弟。”
余霖鈴眉頭止不住皺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趙恒滴水不進,十億都砸不出一條出路,她感覺到趙恒蘊含一場陰謀,而他們九個人是陰謀的籌碼,就在這時,她一眼看到旁邊的報紙,心里微動。
“恒少,你想要拿我們做籌碼?”
余霖鈴直接拋出自己一個猜測:“在俄羅斯和華國的五千億美元天然氣合同上壓價?”她呼出一口長氣,說這句話的時候心神一顫,萬萬沒有想到趙恒如此狡猾,把一場事端搬到談判桌上來。
趙恒頗為欣賞的看了余霖鈴一眼,沒有掩飾自己的意圖開口:“余小姐真是一個聰明人,一下子就猜到我的用心,對了,你替我分析一下,我有沒有可能拿你們壓價?或者讓你們讓點小利?”
余霖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譏嘲:“拿我們壓價?俄國是不受威脅的!”她輕輕咳嗽一聲:“你不了解俄羅斯人鐵血和剛強,他們是絕對不受威脅簽約的,哪怕你把我們帶到談判現場也沒用。”
“他們只會用拳頭和槍炮回擊!”
“換一個角度看問題,你們跑到華國來鬧事、、”
趙恒揮手制止余霖鈴的強硬,綻放一抹笑容:“不僅羞辱了我的異性朋友,還把我十幾個兄弟打成重傷,按照我以往作風,即使不把你們九個沉入海底,我也會把你們一個個廢掉出口惡氣。”
余霖鈴沒有回應趙恒的話,她知道趙恒在胡扯什么重傷,不過她心里相信趙恒能夠以此為借口廢掉他們,扛著千年屠夫稱號的家伙,卑鄙無恥陰險狡猾都不能形容他,又有什么事做不出來呢?
趙恒悠悠一笑:“可就在我要把你們廢掉為兄弟討回公道時,杜總統他們親自出面把你們保住,還讓我受了無盡的委屈,你說老毛子要不要感謝華國政府出面,讓你們免遭終生殘疾的懲罰?”
“你真是無恥之徒啊!”
余霖鈴馬上明白趙恒的意思,臉上涌現一抹訝然神情,隨后又苦笑一聲:“我算是了解你了,趙恒,我這十幾年遇見不少卑鄙小人,可像你這樣無恥的卻是第一個,不過我依然可以告訴你。”
“俄羅斯會說不!”
趙恒望著前方瞳孔收縮,森冷殺意綻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它當然可以說不,只是你們不能說不,而且你們最好期盼他們不要說不,也不要臆想來救你們,否則你們真可能離不開懊門。”
余霖鈴嗅到一抹危險,下意識回頭,正見兩名穿著休閑服飾揮舞小旗子的男人擠過人滿為患的過道,滿臉笑容的向趙恒這桌徑直走來,距離四五米的時候,猛然舉起了藏在衣服下的消音短槍。
兩人對著余霖鈴毫不留情扣動扳機。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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