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想到北如煙從房間出來!
從宮明月把她從東瀛帶回北家小院,差不多一個月時間,北如煙像是一個廢人呆在這后園,一度還不吃不喝喊著等待華雁軒,即使北如逸再三勸告和安慰,北如煙也只是安靜兩分,勉強吃幾口飯菜。
如非北如逸讓人給她注入營養針,只怕北如煙半個月前就垮了,饒是如此也變得人不人鬼不鬼,臉上沒有昔日的半飛揚神采,當聽到華雁軒橫死的消息后,北如煙更是三度尋死,弄得北家雞犬不寧!
盡管經過北如逸的努力和開導,北如煙放棄尋死念叨著給華雁軒上香,北家上下也判定昔日大小姐已經廢了,華國女神已是斷掉根須的花朵,撐的了一日,撐不了一月,她的靈魂和活力已被華少牽走。
這也是北如逸嚴令外界驚擾姐姐的原因,也是北家守衛悍然對抗大批軍警的緣故,他們都擔心軍警的搜尋金格格的刺激會讓北如煙走了極端,盡管后者已經變成廢人,但依然沒有人想見到她自尋短見。
誰知,她卻自己走了出來,還神采飛揚!
最讓人心神一凜的是,北如煙一針見血出金格格來抄家找尋罪證的動機,找北無疆的罪行只是一個幌子,真正意圖是看看北家院子有沒有對她不利的東西,這幾近指證的質問頓時讓金格格臉色一變!
不過第一夫人并沒有發飆,只是冷笑一聲看著北如煙開口:“守衛說,華雁軒的人頭落地,讓你尋死覓活,精神受不得刺激,我原本以為你是裝神弄鬼,現在看來倒是真的,如果不是你真精神錯亂、”
“你哪會說出這一番胡言?”
在北系守衛低頭閃到兩邊時,換上屬于自己風格服飾的北如煙,俏臉流淌著重新煥發的朝氣,不輕不淡一笑:“我確實有一精神壓力,但還不至于我尋死覓活,哪天真尋死,也是因為我太孤獨了!”
北如煙微微挺起胸膛,天生的傲然流露出來:“失去華雁軒的我有過孤獨,但現在又不會了,因為我發現一個值得我活下去的人,那就是杜夫人你,你把北系搞得七零八落,我如不頑強的活久一、”
“看著你身敗名裂死去,我豈不白來這世上一踏?”
金格格眼神一冷:“想要我死?”
北如煙沒有直接回應這個問題,只是緩緩走到金格格的面前:“其余人或許不知道杜夫人今天為何來北家小院,但北如煙心里一清二楚,與其說是找爺爺的罪證,還不如說是找夫人的過去,不是嗎?”
她無視金格格冷下來的臉,輕輕吐出一句:“這一輪搜尋下來,什么都沒有找到,不知道夫人是如釋重負,還是更加憂心忡忡?或者你期待我的答案?畢竟沒找到不代表它沒有,只是沒存這里而已。”
“要不要我幫你找找,或許能拿到你要的東西!”
北如煙的話很是犀利,只是北系成員卻沒有太多的快意,相反涌現一股說不出的擔心,形勢不如人,現在華國是杜家當道,金格格勢力如日沖天,北家卻是待罪之人,如此刺激金格格,只怕自討苦吃。
只是雙方此時都已清楚今日搜查目的,也醒悟金格格帶人來搜尋的動機,原本還詫異第一夫人什么時候如此勤力,親自來北家小院地毯式搜查,原來是另有所圖,不過心里雖然知道,卻不敢多說什么!
兩女之間的戰爭,不是他們能夠介入!
果然,金格格發出一陣笑聲,聲音蘊含一股陰冷殺意:“北如煙,你知道,你在說些什么?你這是惡意揣測和指證,怎么?想要這樣來威懾本夫人,讓我放你們一馬?別天真了,北無疆犯得是大罪!”
金格格也早已學會見招拆招和威脅:“他這一生都別想著走出監獄,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他一定會把牢底坐穿,其余涉及的北系成員,也全部會在監獄呆上十年八年,甚至你,我也準備算一算舊賬!”
北如不置可否一笑:“找我算舊賬?”
“沒錯!”
金格格也踏前一步盯著北如煙,一字一句的開口:“華雁軒死而復生,跑去東瀛做太子,華英雄通敵賣國,策劃國賓館事件,你作為前者的女人后者的兒媳,你覺得自己能夠撇清關系嗎?你沒有份?”
她的眼里迸射一抹光芒:“你也算是華國培養起來的人才,號稱華國第一女神,夾著尾巴跑去東瀛做山川的女人,婉轉承歡,還給東瀛人賣命,不覺得這是對華國的侮辱嗎?不覺得丟你祖宗的臉嗎?”
北如煙似乎早料到金格格這一番質問,微微挺胸坦然迎接后者的銳利目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夫人,想要我死就直接一,找這些罪名來扣我黑鍋,沒有意義,通敵賣國,重創東瀛高層是賣國?”
“夫人這話丟出去,只怕被憤青口水淹沒!”
北如煙也呈現出一股強勢:“至于我給山川義清做女人,這更是荒謬之談,山川就是華雁軒假冒的,我委身也是華少,而不是東瀛人,丟華國的臉更是荒唐,我去東瀛不是給太子黨賣命,而是臥底!”
金格格哈哈大笑起來:“臥底?”
北如煙保持著如水平靜:“華國向來是以結果為導向,我和華少重創了東瀛高層,過程就任由我北如煙書寫,你說,我對華國子民宣告,我當初去東瀛是忍辱負重臥底,目的就是演繹櫻花廣場事件。”
“杜夫人覺得,他們會把我當蕩婦,還是英雄呢?”
金格格聞言微微一怔,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戲謔:“北如煙,雖然我知道你就是一個蕩婦,但不得不承認你有兩分手段,出于情緒和顏面的考慮,民眾和官方更多會把你當成英雄,把你再度捧到神壇!”
她擺出掌控他人生死的態勢:“只是你也要有機會宣告才行,如今你算是落在我手里,你覺得我會給你出聲的機會?會給你利用民意對抗的機會?我今天把北家院子拆了,再把你帶回內務部審問、、”
“你能蹦達出什么花樣?”
金格格居高臨下的掃視著北如煙:“北無疆的罪證,無法在院子里面翻出來,但我相信,一定可以在你身上找到,如果你身上沒有,北無疆也會雙手給我奉上,你可以不甘可以憤怒,但你無可奈何!”
此言一出,北系成員心里止不住一緊,他們都能感受到金格格的潛在威脅,更能感受到她心底殺意,在他們下意識替北如煙生出擔心時,北如煙卻不置可否一笑,一拂秀發輕聲問道:“安什么罪名?”
“知情不報,狼狽為奸!”
金格格毫不客氣的丟出兩句話:“北如煙,我可以名正言順的拿下你,我已經查過北無疆在監獄的活動軌跡,他兩個月前買通一名看守,看守親口證實,北無疆私自給你打了一個電話,通話十分鐘。”
“這一足夠你去內務部說過明白!”
在北如煙臉色微微一變的時候,金格格涌現出一抹說不出的得意,手指輕輕戳著北如煙的肩膀:“時間地人證都有,帶你這個裝神弄鬼的精神病問話,誰也不能說半個不字,你現在知道后果了吧?”
“來人,把嫌疑犯拿下!”
金格格向身邊人喝出一句,四周軍警聞言微微一怔,雖然對北無疆一案大動干戈還牽連甚廣,但每一個行動都是不傷人的情況進行,他們可以如狼似虎掀翻北家院子,但他們對北家人動粗就有猶豫。
何況眼前人是北如煙,他們多少有顧慮!
“拿下!”
見到四周軍警神情生出一絲猶豫,一直躲在后面始終沉默的連鷹,拖著一條腿走了出來,向身邊軍警吼出一聲后,身先士卒向北如煙竄了過去,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直接化拳為抓,去提北如煙的衣領。
就在這時,站在北如煙后面一直低頭的中年男子,不輕不重踏前一步,向來極少出現波動的眸子,猛然瞇起,霎時變得如霜冰冷,在感受到對方驚人的氣勢時,連鷹神經驟然緊繃,猛然向后退了一步。
一只腳尖幾乎同時間掠過連鷹剛才站立位置。
無聲無息,卻凌厲如刀鋒!見到對方膽敢反抗還差傷了自己,連鷹臉色變得難看,一股狠戾不加掩飾,洶涌而出,在對方一腳落空的時候,整個人猛然竄起,傾盡全力出手,身軀暴起,沖出一重拳。
瘦小男子看都不看,也渾然轟出一拳!
“砰!”
連鷹向后連退五步才穩住身軀,跟對方碰撞的手臂酸痛難忍,紫河留下的舊傷又迸出來,讓他嘴角多了一抹血水,而瘦小男子卻沒有半大礙,側退一步就緩緩收拳,無視對面軍警舉起來的威懾槍械。
杜夫人冷眼一瞥:“老猴,你沒死?”
中年男子微微低頭:“不敢死!”
在金格格臉色一冷要說什么時,北如煙先舉步向出口走去:“都退下吧,如今是杜夫人的天下,對抗純粹是自取滅亡!”隨后她又看著金格格:“杜夫人果然厲害,這么遙遠的一小事都能翻出來!”
她雙手一束被風吹亂的青絲,貼著金格格的臉龐一笑:“如果我說純粹跟爺爺閑聊,你怕是不會相信,行,我去內務部,只是杜夫人要叮囑他們小心一,千萬不要弄傷我,有些責任,你們負不起!”
金格格淡淡發問:“小心什么?你要威脅?”
“我懷孕了!”
北如煙石破天驚:“孩子是趙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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