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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不得!”
當杜雅琪握著茶杯的手停滯在半空時,幽深窗外也傳來了一記喝叫,隨后一道人影從窗口爆射進來,像是獵豹一樣落在大殿中間,杜雅琪見狀面色一變,但瞬即恢復鎮定,杜子顏則是直立身軀露出一抹欣喜,心神一顫不受控制的喊出一個名字:
“趙恒!”
來人正是趙恒,他沒有拿捏怒江等待巴登下來,而是把怒江交給百狗剩后,不引人注意離開大殿,隨后循著一名報信喇嘛出現在紅宮,期間雖然幾經周折還差點被發現,但最終還是站在紅宮外面,看著報信喇嘛把消息傳遞出去,確認巴登在里面。
只是紅宮門口有著太多喇嘛,其中還有不少不可小覷的高手,趙恒清楚能夠護衛巴登安全的人,絕非普通小角色,而大部隊還沒有抵達,于是最終散去從正門進去的念頭,兜兜轉轉繞到窗邊,沒有聽到里面的對話,卻恰好見到杜雅琪端起的茶!
趙恒原本還想探探情況再做打算,畢竟此時還沒有找到全身而退的法子,但不知道茶水有沒有毒的他,來不及太多的思慮,本能喊出一句之后就跳入了進去,他的出現頓時驚得四周喇嘛嘩然,似乎沒想到不速之客已經闖到這里,還從窗口突入大殿。
三十多名聚集門口的喇嘛再也不顧森嚴制度,也不管巴登有沒有準入指令,擔心活佛安全的他們紛紛騰升凌厲神情,像是一道道利箭射入大殿,如臨大敵把趙恒和杜家姐妹圍在中間,只要趙恒有丁點敵意或者誤會動作,他們就會毫不猶豫拼命!
同時,還有人出聲喝斥:
“大膽狂徒,擅闖佛宮,找死?”
“膽敢冒犯活佛,該當何罪?”
“快快束手就縛,否則必讓你小命不保!”
期間,還有兩名紅衣喇嘛貼近趙恒想要拿下,只是握成鷹爪的右手剛剛探出,趙恒就身子一側,從兩人的攻擊中滑了出去,喇嘛見狀臉色微微一變,左手默契的向趙恒按下去,但還沒有觸碰到后者,趙恒就猛地躍起,腳尖啪啪點在兩人手腕。
“嗯!”
兩人悶哼一聲后退,手腕疼痛紅腫,宣告擒拿趙恒失敗。
趙恒掃過他們一眼,不置可否一笑:“堂堂大喇嘛也玩偷襲,會不會有份啊?”
在全場微微生出混亂和慍怒的時候,巴登卻連嘴角都沒有絲毫牽動,依然一臉平靜的坐在蓮花高臺,看來就好像縱然天崩在他面前,他面色也不會變一變,伸出左手輕輕一揮,示意涌進來的喇嘛稍安勿躁,一個簡單手勢,頓時讓全場喇嘛平靜。
原本的喧囂和殺伐,頃刻之間變成如水平靜,趙恒不得不多瞄了巴登的一眼,令行禁止,沒有一定過人之處,哪能有這種威嚴?隨后,他無視四周喇嘛的敵意,也沒有向巴登活佛發難,只是緩步走到杜家姐妹中間,端過那一杯還沒喝過的茶水:
“茶涼了,喝進去,心也會涼,待會我給你們泡杯熱茶!”
趙恒聲音輕柔:“你們還好嗎?”
杜雅琪和杜子顏都是聰明之人,在巴登活佛道出心愛人為趙恒所殺時,她們就知道處境變得危險了,趙恒殺掉達瓦卓瑪,杜子顏又是趙恒的女人,巴登要想討回公道,杜子顏是最適合的人選,殺掉后者,不僅討回三分血債,還讓趙恒承受相似痛苦。
雖然不知道趙恒什么時候殺掉達瓦卓瑪,但都清楚兩人怕是已成巴登活佛的籌碼,還是主動送上門毫無防備的羔羊,兩人心里都止不住生出一股懊悔,還感慨命運真是狗娘養的,當下杜子顏望向趙恒,一臉歉意的開口:“我們沒事,很好!”
“趙恒,對不起!”
杜子顏嘴唇微咬:“把你扯入了危險漩渦!”
“沒事就好!”
趙恒一握女人的手掌,風輕云淡的一笑:“平安無事比什么都重要,也是我一直以來的心愿!”他讓杜子顏感受著掌心的溫暖:“至于對不起,你我之間何須說這三個字?以前不需要,現在也不用,將來一樣沒必要,你是我的女人,榮辱與共!”
杜子顏眼眶一熱,嫣然一笑卻沒說話,一切都盡在不言中,一直惶恐不敢面對的答案如今也從趙恒口中得到確認,心愛男人沒有因為母親遷怒自己,還愿意跟自己共同進退,這讓她心底無比的感動,杜雅琪則神情復雜看了趙恒一眼,低呼一聲:
“趙恒,究竟怎么回事?”
趙恒呼出一口長氣,挺直胸膛望向蓮花高臺的巴登:“我不知道自己何時殺掉達瓦卓瑪,更不知道什么時候跟活佛結怨,我現在能說的就是,整個藏城已經一片混亂,三千名兇徒煽動十萬藏民鬧事,大街小巷處處暴亂,鮮血染紅了佛宮廣場!”
杜家姐妹聞言訝然失聲:“暴亂?”
趙恒輕輕點頭,向兩人確認山下的動亂,隨后又掃視數十名茫然的喇嘛:“各位大師,我知道佛宮是藏教重地,也知道今天是傳承大典,擅闖此地實乃迫不得已,因為我要保證杜家姐妹的安全,至于活佛的權威,我承認,我冒犯了挑釁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
趙恒手指一點平靜的巴登:“活佛如果是仁心仁善,我會敬重他大師的地位和身份,可是他不僅沒有一顆向佛之心,反而勾結各種反樺勢力擾亂藏城,讓成千上萬的藏民處于水火之中,讓無數教徒變得流離失所,你們說,他有什么資格做領袖?”
“又有什么資格值得我尊重?”
在數十名喇嘛眉頭一皺掂量趙恒言語真偽時,趙恒又踏前一步看著高臺上的巴登:“巴登,你說我殺了你心愛女人,我此生殺的人太多,數都數不過來,我也不去追查是否真殺了她,這事我認下就是,只是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要復仇沖著我來!”
“沒必要對杜家姐妹下手,更沒必要拉著藏城陪葬!”
趙恒的聲音很是洪亮,在大殿久久回響:“雖然我知道你不在乎名聲,但好歹給藏教和佛宮留點面子,不然以后他們怎么面對世人?又怎么向官方討得生存空間?放杜家姐妹離開,停止藏城動亂,我留下來跟你一對一,文斗武斗決一勝負。”
“我也不是怕你,只是不想生靈涂炭!”
“藏城警方和安全部,已經拿下三百名兇徒!”
“八大街道的動亂,已經得到絕對性的控制!”
“宗教協會以及前來觀禮的賓客,在電視臺一致譴責動亂!”
“藏區部隊已經入城,三個師半小時后全城戒嚴!”
“二千人的加強團,將會把整個佛宮圍個水泄不通!”
“三十名恒門子弟,已拿下怒江等佛宮要員!”
隨著趙恒一步步的邁出,他身體周圍的氣流升騰而起,窗外的風雨隨風勁卷,頗有飛沙走石之勢,那些原本目光炯炯盯著趙恒的喇嘛,此時都感覺到一股難以言表的壓力迫襲而來,使自己情不自禁的閃身開去,讓出趙恒和巴登活佛之間的空地。
但他們又很快醒悟過來,重新橫在趙恒面前對峙。
“馬小玲,也落在了我的手里!”
趙恒手指點著高高在上的活佛:“巴登,你手里沒有什么籌碼了!”
蓮花臺上的巴登安靜聆聽趙恒向自己發難,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待趙恒言語落盡之后才一揮左手,趙恒感覺隨著巴登揮出的衣袖,一腔戰意也被對方如長鯨吸水般的吞去,巴登的微笑更傳達著一種淡淡欣喜,隨后他手指一點趙恒左手茶杯:
“這茶,為何喝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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