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鮮花破個1500朵吧
荒漠陽光傾瀉而下,讓老者龐大身影越發挺拔。
利劍似的雙眉,洞察世間般的眼睛,英偉的容顏有著超越世間眾生的美態,老人的身高跟趙恒相仿,但站在那里,卻有著天人般威嚴的氣勢,讓趙恒覺得,自己需仰望,才能得見老人的容顏。
這人定是,爺爺、、、趙定天了。
在沒有當面見到趙定天之前,趙恒在心中曾經揣摸過這位,曾經站在華國巔峰的大人物,會是什么樣的人,此刻真的和趙定天相見,趙恒心中所想的便是,唯有這樣的人,才不辱沒王者的稱謂。
趙恒心中一陣激動,想要喊話卻最終咬牙克制住自己,他雖不清楚自己跟爺爺相認會帶來怎樣的災難,但心里明白自己必須穩住心神,相比自己來說,十八年未曾見面的老人更希望跟他相認。
爺爺都能控制情緒,自己又豈能亂了陣腳
虎豹之子趙恒的身子前所未有挺拔,一種說不出的血流在身軀涌動,在這一瞬間,杜天雄和金格格他們仿佛都清楚的聽見了歲月增長的聲音,趙恒那張堅毅的臉變得有些深寒、冷肅和沉寂。
在眾人眼中,徒然顯得陌生和鐵血了許多。
陽光西移,趙定天把目光也落在趙恒身上,他波瀾不驚的打量著這個年輕人,趙恒恰好也望了過去,瞬間的對視中,竟然都從對方眼眸里,發現了某種熟悉的東西,那是一種遇見同類的氣息。
兩個人面對面的站立著,久久不語的對視著,沉默地就如兩座冰峰的對峙,也許有十分鐘,也許比十分鐘還要長久,趙恒無數次猜測過自己跟爺爺相逢的場面,卻沒有想到是這一種無言模式。
“這陽光,如十八年前明媚啊。”
趙定天忽然對著趙恒綻放出笑意,那是一種藐視蒼生地傲氣和生命孤獨的壯麗,此刻正是陽光落在趙定天頭頂時,臉龐反射出淡淡光芒,使他整個人看上去,仿佛白玉雕像有著說不出的莊嚴。
“趙老”
杜天雄按耐不住喊出一句,隨即向前踏出了兩大步,趙恒也是在這喊聲中打了一個激靈,從微微心顫中恢復了清明,同時,他發現杜夫人前所未有的拘謹,而這種保留是來自內心深處的畏懼。
一向沉穩的華海霸主杜天雄雙手微微抖動,清冷的表情下有一份歡喜、一份迷離,還有著一份發自內心的尊重,趙定天把目光轉到他的臉上,眼神仍然清澈銳利:“天雄,你來得有點遲了。”
“也罷,殘陽如血,一樣美麗”
在趙恒訝然這兩句話之時,趙定天已經跟杜天雄落落大方的擁抱,像是安慰小孩子一般拍拍他的背部,松開后,趙定天又望向了杜夫人:“金格格,一別多年不見,我都快忘記自己多少歲了”
“老爺子明日恰好七十”
杜夫人下意識的回道,目光跟著偏離老人注視,在華國叱咤風云殺人不眨眼的愛新覺羅的后裔,在趙定天面前完全就是一只小綿羊,隨后趙恒就聽到老人哈哈大笑:“難得你還記住老夫年齡”
“嗯,七十歲,算得上高壽了,人生難得啊”
接著趙定天話鋒偏轉:“杜家小丫頭也該十八了吧”
杜夫人再度回應:“趙老英明”
趙恒感覺到相當奇妙,盡管爺爺的言語天馬行空,但他卻自始至終掌控著主動,無論是杜天雄和杜夫人都在他引導下反應,在他念頭轉動時,趙定天已經站在他面前道:“趙恒你是趙恒”
“小子正是趙恒,見過老爺子”
見到爺爺問候起自己,趙恒心里止不住一顫,不知道該不該相認,但殘存理智還是讓他克制住自己呼之欲出的爺爺兩字,他輕聲冒出一句模棱兩可的話,趙定天上前一步,伸手拍著趙恒的肩膀:
“好很好非常好沒讓我失望”
“華國向來人杰地靈,相信你是一個熱血兒郎”
趙定天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憐愛和遺憾,這種表情對于他來說是極其罕見,所以給他給杜天雄和杜夫人留下的印象極為深刻,在趙恒訝然他對自己的明朗態度時,趙定天已經轉身走向一批黑馬。
翻身上馬,干凈利索,完全不像七旬老人。
“天雄,趙恒,走”
他的語氣有著決定千百個人死亡的深沉威迫:
“趁著余暉,隨我血染一片荒漠”
在杜天雄和趙恒訝然他的言語中,趙定天已經揮鞭策馬向前沖出,像是一支利箭般射向荒漠的出口,杜天雄和趙恒反應了過來,紛紛上馬追上去,望著遠去的趙定天,杜夫人忽然松了一口氣。
她的背部已經全濕透
金格格在心中曾經無數次的演習,并提醒自己要用堅毅扛住趙定天的壓力時,但想象永遠是美好的現實卻總是那樣殘酷,當兩人目光不經意對視時,一切的兇悍和堅持都如沸水澆雪消失無蹤。
金格格很痛苦的發現,自己相差太遠太遠同時對丈夫更加絕望,趙定天就像是一抹劇毒蜂蜜,能夠把身邊所有人都甘之如飴的粘在一起,也間接會把杜天雄從她身邊拉出一段距離,絕無懸念。
她痛恨金貴妃入骨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月圓。”
趙定天一馬當先馳聘在茫茫荒漠,卷起無數沙塵在夕陽之中飛舞,年近七十且在荒漠呆了十八年的老人,此刻要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心中竟然有了一絲感慨:“荒漠的景色誠如古人所說壯麗。”
在趙恒和杜天雄他們追過來放緩了速度,趙定天隨即一抬手中鞭子:“可惜這是我十八年來第一次見到這種景象,也怕是最后一次領略大漠風景,也罷,讓宵小之血給它著上一抹最美色彩”
“宵小之血”
杜天雄微微訝然:“莫非真有人伏擊老爺子”
趙定天沒有說話,只是把目光望向了左側,杜天雄也猛然停止了前行沖勢,轉向這片沙漠深處望去,神色慎重,其余人也都露出了凝重態勢,側頭跟著趙定天他們望去,杜夫人策馬趕了過來:
“怎么停下了”
話音剛剛落了下來,她也感覺到了不對,遠遠的,只見黃沙飛騰而起,仿佛一條呼嘯的黃龍疾卷而來,一些螞蟻大小的黑點出沒在其中,趙恒嘴角牽動,低聲喝道:“莫非是燕云十八騎”
“布防”
在這個指令中,杜家護衛瞬間變幻陣形,把趙定天、杜天雄、趙恒和杜夫人四人圍在中間,下一秒反手抽刀對著動靜之處,這批杜夫人從來沒有見過的杜家護衛,頃刻之間流露出嗜血的獠牙。
冷艷高貴的杜夫人還驚訝發現,隨著這批護衛擺出如臨大敵的氣勢,他們雙眸就如清亮刀鋒上猛然暴射出的那星寒芒攝人,在這散著若有若無殺氣的寒芒面前,所有強敵似乎都變得微不足道。
這是一批什么人杜夫人忽然對丈夫感覺到陌生
“十八年過去了,手段沒半點長進。”
寬大空間的荒漠流動的微風,把趙定天的發絲輕輕拂動,陽光斜斜的照射而下,趙定天的容顏在半明半暗之間露出指點江山的笑意,他的雙眸宛如冰塊鎖在前方道:“他們見過燕云十八騎嗎”
趙定天低沉的語音有著金石般的穿透力,而如實質的殺戮氣息通過深邃的眼神再清楚不過的表達了出來,金格格在那一瞬間毛骨悚然,而趙恒和杜天雄卻瞬間沉寂了起來,思慮著老爺子的話。
隨后,趙恒把目光落在前方
清一色的黑色騎隊越來越近了,漫天飛舞的黃沙足足掀起有三米多高,鐵蹄聲、喊殺聲、馬刀出鞘聲響成一片,馬匹喘息的長氣以及敵人散發出來的殺氣,遠在百米外的趙恒能清晰得感覺到。
趙定天左手一抬:“列陣。”
在杜夫人無盡訝然和難于置信中,十七名杜家護衛極其默契的霍然變化,看似散亂實際卻是井然有序,七名杜家護衛持弓挺前,十人則縱馬后退,分層列開,彼此之間分開大約有十米的距離。
“區區百人、、、”
疾風撲面過來,衣襟獵獵而動,趙定天人馬如山:
“怎夠我、、、、血染荒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