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兌換這口聚瑩劍?”
絡腮胡男子好似睡眼朦朧,一副剛從夢鄉中醒過來的樣子。
“是,弟子正是想要兌換這口聚瑩劍。”
能突然在這地方出現的,也只有主管赤松殿的賢師了,荊十方連忙取出自己的晶牌。
“現在的外門弟子都能兌換中級靈器了?”絡腮胡男子歪著脖子嘀咕了一聲,接過晶牌登記查詢,發現這個弟子名下竟是有著一萬兩千貢獻值之多。
“扣除三千貢獻值,這口聚瑩劍現在是你的了,簽個字吧。”
荊十方心情激動,雖說一下少了三千貢獻值有些心痛,但還是被自己擁有了一口中級靈器寶劍的喜悅填滿。原本的計劃,也不過是爭取在三年內擁有一件低級靈器。如今不光是提前做到,還大大超出。
和柳高敏的那場比試早被他拋到了腦后,修為勝之,武技勝之,如今連手中武器都勝過,還有什么懸念。他所想的是在年終小比上,怎樣同風羽然這樣的天才以及外門弟子十大高手競爭。
“一個外門弟子怎么會有這么多貢獻值,還是今年才入院的新人。”望著荊十方離去背影,絡腮胡男子嘀咕了一句,“難道是那幾個老家伙安插在外門弟子中的棋子?不管了,喝我的酒去!”
演武場,用二十貢獻值申請了一間單獨房間。
聚瑩劍出鞘,隨著荊十方手腕上下翻飛,穿梭舞動。
不是什么成套劍法,而是隨興所至,各路劍招在他手中運使出來,卷起一陣疾風。
想到什么劍招就是用出什么劍招,將自己所會的全部劍招一次性演示了一遍。明明是來自兩套風格迥然劍法的招數,連著使來亦是覺得融洽無隙,行云流水。
面前的試煉石被道道瑩光轟上,發出震裂巨響,似乎都有些搖搖欲墜。
收劍歸鞘,荊十方長出一口氣,這種暢快感覺是以往使用鑌鐵劍時從未感受過的。手持聚瑩劍,竟是讓他在很多劍招前后連接上更加純熟,少了一分掣肘的感覺。
試煉石上,多出了數十道新鮮劍痕,最深的足有兩寸,縱橫交錯。
“這試煉石居然都被我劃成了這個樣子,好可怕的中級靈器!”荊十方舉起聚瑩劍,深深凝望了一眼,心中掀起陣陣驚濤駭浪。
都道靈器強大,擁有一件靈器能讓武者產生質的變化,可到底有多強大他從沒親身驗證過。
如今聚瑩劍在手,總算是感受到了。
演武場中的試煉石,來自九雁山最深處的一種特產石料,堅硬的不可思議。曾有人打過它的主意,想試著用來煉制兵器,可發現一煉即碎,完全無法進行。
到了最后,只能當做修建關隘堡壘的材料或是試煉石,來當武者演練武技時的靶子。
之前,荊十方施展劍法,鑌鐵劍最多在試煉石上留下一條白印,根本不可能有清晰劍痕。運起十成真元,一式象拳,也只能讓試煉石一晃,震下一點石粉。
前后截然不同的反差,讓荊十方深切感受到了為何沒有靈器就根本別想成為內門弟子。
就算一個煉體五層的武者手持靈器寶劍,煉體八層的武者也得有所顧忌,很難取勝。如果兩者修為相當的話,有無靈器就能決定勝利歸向哪邊了。
這一天,荊十方沒有去劍堂觀摩修習新的劍招,就在演武場中不斷練劍,一遍又一遍。
天柱滾云之后接上一招雪中傲寒,仿佛兩式劍招本就該如此,是出自同套劍法一般,渾然天成。
“這些星散劍招我眼下只能算是入門,只有隨著不斷的練習參悟才能臻至更高境界。不過僅是一式劍招,修習難度雖說跟同品成套劍法一樣,但入門之后境界的提升卻是要快上數十倍。畢竟參悟一式劍招和一套劍法,花費的時間不可能在同一層面。”
那本天元奕劍術,荊十方已經看過數遍,內容深奧晦澀,以他的悟性都是仿若在讀天書。
想來是一下跨越了太多層次,就像殘品奕劍術被稱作九品武技中最難修習的,天元奕劍術估計也差不離,在六品武技中修習難度也是最頂尖的。
思來想去,也無它法,只能不斷加深自己在劍道上的見解領悟,厚積薄發。
“等我將這些星散劍招全部吃透,有了圓滿境界,自然而然就融入了奕劍術中。到了那個時候,再去看天元奕劍術,想來會有不同。”
荊十方清楚,自己不光是劍術境界不足,同樣的自身修為也是不夠。
天元奕劍術可是標明了,非得有天元境修為方可正式修習,自己離著有十萬八千里呢。
那本被古老極其重視的虹藏壬戌術,昨晚荊十方也同樣是認真翻閱過了。這門身法武技倒不至于像天元奕劍術那樣在看天書,可同樣郁悶,一定得要有先天境界才能開始修習的硬性規定。
一下,就是把他修習的前路給封死了。
兩門高品武技在手,卻無一可修習,只能在熟悉聚瑩劍,練習劍招中渡過了一天。
同時演武場,另一角落的單獨房間。
風羽然面色慘白,額頭有豆大汗珠滾滾留下,上身赤裸,金青光芒交替閃過。
一炷香時間后,才是穩定了下來,皮膚呈現出一種暗色金屬光澤,隨后緩緩隱去恢復正常。
“白金罡身終于大成了!”
風羽然雙眼睜開,強忍下身上各處傳來的鉆心痛楚,揮了一套基礎拳法。
房中陣陣狂風,肉身強度比之前又強了一倍有余,一股強大力量在體內橫沖直撞。
白皇霸天功修煉途中,淬煉肉身,打造白金罡身,這過程痛苦不堪,非得有特定靈藥搭配才能減輕痛楚。風羽然沒能從家族中得到靈藥,就只能憑借自己毅力硬抗,每次修煉過后都像是大病了一場。
“可恨我沒有一件靈器,不然這次年終小比就能沖擊頭名!”風羽然目光邃然,驀地想到了一個有可能得到靈器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