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擊敗莫林的消息應該傳播開去,書院高層也快得知這個信息了吧……”
墓府遺跡之后,荊十方在萬羅書院中地位有所提升,不然青鸞劍也不會到了他手中。
但那更多是白石院長一人的看重,于整個宗門來說,他仍不算最重點栽培的一批對象,跟核心弟子沒法比。
如果說之前的他僅僅是潛力為高層所看重,那在擊敗君子劍莫林后,那就是實實在在的戰力。毫無爭議的書院第一弟子花星河在聲勢上可比莫林還要弱上半籌,只能屈居之下。
有無宗門的全力支持,對于年輕武者來說至關重要,幾乎決定了他在最重要一段成長時間中的成就。一個宗門能提供的修煉資源不是獨自一人能夠相比的,同樣的資質下,一人全新修煉,一人還要分心搜尋資源,賺取金錢,兩者間修為很快就會顯出高低差距來。
這回擊敗君子劍莫林,可以說是將荊十方這個名字首次真正傳向了萬羅書院以外,大荒王朝開始真正知道有這樣一號人物的存在。
如無意外,新的潛龍榜上,他的名字將替代莫林位置,成為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白蘿帕,高級靈器,以千年白蛛蛛絲為主體織造,小時如一手絹,大時可覆蓋數丈,收縛捆綁,隨心操控,束縛著真元受到限制,難以掙脫。”
荊十方手中托著一塊白帕,正是自己在雄風擂臺上連勝十場后得到的彩頭利物。
一如既往,中規中矩,高級靈器中的普通貨色。
而且這塊白蘿帕攻擊防御都不成,更多的是一件輔助禁錮靈器,能用上的場合較少。
何況,他堂堂一個男子漢用一塊絹帕靈器也不像話。
一件高級靈器的獎勵,對擂臺十勝這來說其實是不值一提,只是附帶品罷了。不說帶來的盛名,光是十勝武者擁有的進入龍鯉大宴資格,就是萬金不換。
一塊白玉環佩,上邊鐫著一尾龍鯉,細致入微,活靈活現。
昨天有大荒王室的族人特意前來拜訪,說了幾句恭維客套話送上了這枚環佩,聽說還是一名郡王。不過對眼下的荊十方來說,一個虛名郡王不值得他多么重視。
憑此環佩,即能參加下屆龍鯉大宴,這可是大荒王室和七大宗門把持,不容外人染指的部分。
“以我現下實力,要拿到書院明年加入龍鯉大宴的名額沒多大問題,這枚白玉環佩對我來說用處就小了很多……”
荊十方把白蘿帕和白玉環佩收好,擯除雜念,繼續靜思歸納此戰收獲。
“斬鯨一劍豪邁大氣,有一股任他千山萬水,艱難險阻,我自一劍斬斷的氣勢。才是入門,就有如此神威,在五品劍法中應該也是頂尖的。”
“這回明明在劍道上有了顯著突破,卻有一層迷障遮掩,徘徊困頓不得前進。和奕劍術無關,是基于最本質的劍冇道,不會因為換了一門劍法就下滑變弱的領悟……看來回書院后,要去地坤樓中仔細尋閱一番有關劍道的典籍。”
荊十方心中想著,準備養好傷勢游覽一下荒都幾處勝景,就回歸書院。
“延郡王,你見過荊十方了,覺得此人如何,可否同「gaga文字」我描述一下?”
延郡王府后花園,一名清秀男子手握竹簡,雙目中有精芒閃過。
“只是簡單聊了幾句,看著不像很難說話,至于更深層的東西,以我眼光瞧不出來。而且他傷勢未愈,精氣神不顯,同一般武者相差無幾。”
對面的中年男子,就是帶了白玉環佩送到荊十方住處的延郡王。
延郡王荒榮世襲郡王爵位,正是壯年,姿儀英朗,儀表堂堂,可在荒氏內部不算重要人物。他這一支沒一個族人展露出優秀武道天分,屬于只剩虛榮而無實權的王室。
每年領著固定王室分紅,又要維持郡王排場,私底下族人過的并不寬裕。
清秀男子就是荒狄龍,被譽做荒氏千年以降最出色天才,如今的大荒潛龍榜龍首,三年前即已突破至天元境。消息傳出,震驚全國。
荒狄龍在荒氏中處境很復雜,卓絕的天資,族人視之為大荒王室重振雄威的最大期望,可受到的重視程度、族內地位都遠遠沒到應有的樣子。
不光是他出身偏遠旁支的關系——任何一個能長久傳承下來的宗族都不可能抱著這種僵化思想,別說支脈族人,就算毫無血緣關系的強大武者,也會通過嫁女招婿等方式將其拉攏進來——荒狄龍這支祖上同王室長老團現任的一名長老有著很大矛盾,所以長老團中一直沒能通過將舉族之力來培養他的方案。
長老團不待見荒狄龍,但荒榮可不成,無權無勢只擔當著些禮儀外交方面工作的延郡王對荒狄龍很客氣。即便沒有家族的全力栽培,他也已經是天元境強者,可以確定的未來大荒王朝最頂尖強者之一。
同這樣的將來強者建立起良好關系,對荒榮來說是很必要的一件事情。其實,天元境武者已經可以算是一方強者,不容忽視了。
“能擊敗君子劍莫林,肯定不簡單,可惜我那天正在閉關沒能去現場看了比試。若非明年就是龍鯉大宴,沒有足夠多時間讓他來提升修為,以此人天賦肯定會是我的強勁對手。”
荒狄龍手中竹簡閃著幽幽星光,不似凡物,手腕一轉已然消失不見。再怎么不受重視,他這等天才人物,一枚乾坤戒總是有的。
“荊十方不過地元境初期,如何能同你相比,你的碎空指都已大成,管他什么劍法一指頭直接點死了。天元境和地元境一級差距,就是天塹鴻溝。”
荒榮不以為意的說道,在他看來荊十方同荒狄龍相差實在太遠。
“上次龍鯉大宴你正好還未突破到天元境,王室屈居第二,這回爭取拿下第一,長老團不是所有人都跟那老家伙一條心,你的實力大家都看得見,肯定會有改變的。”
荒狄龍臉色略有陰沉,微微點了點頭,對于此事他除了憤恨也就只有無奈。
自己那支的仇人如今是長老團的二長老,位高權重,除去隱居不出的幾位太上長老外可以排進王室的前五號人物。正是他的一力阻攔,才能荒狄龍不能享受到應有待遇。
荒都,朱雀坊,一間中等規模的酒樓里。
一名冷艷女子出示了令牌,從貌不驚人的酒樓老板那里得到了一疊情報,飛快掃了一眼,瞬息間把好幾張情報全都看了一遍。
指尖水光一閃,這疊情報全部濕透,旋即化作齏粉。
“老板,這人是誰,怎這樣嚇人?”賬房在冷艷女子離開酒樓后伸手擦了擦額頭并不存在的汗水,有大松口氣的感覺,對方煞氣太重,好似要將他整個人都凍僵了。
“就你問題多!反正是宗門里的高層,說什么我們就得做什么。”老板瞪了眼賬房。
水席看了眼信箋,上邊六個標紅的姓名已經有六個都打上了大叉,只剩最后一個。
她奉師命將信箋上標出的六個可疑兇獸擊殺,為自己師尊的孫女殷綺麗報仇,這段時間以來已經成功得手五個。
水席是殷姓中年美婦座下資質最好的一個,修煉三十余年就邁入天元冇境,跟那些絕頂天才沒得比較,可也是相當出色。
出手對付幾個還是地元境的其他宗門弟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神不知鬼不覺就完成了任務。
等她趕到青州卻發現那個荊十方已經離開萬羅書院,外出游歷,又是一路追跡,到了荒都。
那間酒樓其實是水月宗在荒都的聯絡點,負責各種情報收集工作,荒都作為荒氏的大本營,勢力根深蒂固,絕不容許七大宗門有力量滲透了進來。所以聯絡點「gaga」的成員都是外門弟子,實力低微,能起到的作用相當有限。
當然,水月宗或許是有極隱秘的內線潛伏在荒都,提供著高級情報信息,這當然不是水席能夠調動使用的。
她只是替殷姓中年美婦執行私底下的陰暗任務,沒可能拿到臺面上。
七大宗門暗處多有競爭拼殺,可這種明顯的以大欺小,定點擊殺的行為肯定是所有宗門都不允許的,最起碼明顯上如此,一旦被發現,勢必會引起七大宗門間的jī烈紛爭。
“荊十方,勝君子劍莫林,擂臺十勝……沒想到還成了近期的風云人物,不過你的好運到就此截止了!”
那疊情報上的內容在水席腦中回想了一遍,上邊全是有關荊十方的內容。
她是沒想到,那個原以為很普通的萬羅書院弟子,竟在荒都做下了這等大事。
“君子劍莫林我也見過,一手君子神劍的確不俗,在年輕一輩中算最頂尖的了。這個荊十方能贏,深藏不露,看來殺害綺麗師妹的兇手很有可能就是他!”
水席眼中閃過一絲殺氣,前邊殺掉的幾個宗門弟子都是太弱,不大像是能殺了殷綺麗的。如今知道了荊十方的實力,立刻有一種撥云見日的豁然感覺。()[本文字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