鏟除了國內一顆大毒瘤,陳紹的心情算起來高興居多。最少有一件事可以塵埃落地,多少會讓出是感覺輕松一點。
不過,在第二天,當他自己的秘密電臺收到了一封最高加密電報后,心情說好并不好,說壞也不壞。因為這件事已經在陳紹的預料之中。
第二次世界大戰是人類歷史上最大的災難。被殺的人數,被摧毀的房屋超過以往和以后的戰爭
。它給數以千萬計的平民、婦女、孩子和老人帶來恐懼和死亡,更有數以千萬計的戰士在十幾歲和二十幾歲時戰死。
正是有了制空權才有如此大的破壞性。制空權得益于飛機在技術上的進步。反之,這也是人們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為了越過西線的塹壕而逃避屠殺的渴望帶來的結果。因而到第二次世界大戰末,制空權造成了更大的破壞和更多的死亡,這是人們以往未曾經歷過的。
hG韋爾斯預言類似事情將會發生。在《空中的戰爭》(1908)一書中,他寫了他在噩夢中見到的景象,空軍的威力將來既是西方文明的成果,也導致開放文明的崩潰。他描繪了這樣一番景象,空戰“會有瞬間無與倫比的破壞性和完全的不確定性。”韋爾斯只說對了一半。
空戰雖然有無與倫比的破壞性,但是也有完全的確定性。它距離摧毀文明還非常遙遠,它的最大勝利是,戰爭拯救了民主。世界上不同國家的數以千萬計的人民拿起各式各樣的武器參加戰爭,但是他們對這一結果的貢獻誰也超不過空軍。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時,飛機的發明者之一奧維爾.萊特表達了他的觀點,“飛機使戰爭變得如此可怕,我相信任何一個國家對再次發動戰爭慎之又慎。”他也錯了。
令人難以想像的是,飛機促使戰爭爆發。來復槍、機關槍還有大炮在一戰中起了決定性的作用,飛機決定性作用還沒有顯現出來。四年在塹壕里的僵持狀態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是決定性的,難以改變。
如果沒有制空權的優勢,不足以打破這種局面。參戰國家竭力通過飛機投擲炸彈來贏得戰爭。在戰爭的頭幾個星期里,德國人在巴黎上空扔了幾顆炸彈,然而在沖突開始的一個月后,英國人攻擊德國的齊柏林飛艇的機庫。1915年,一艘齊柏林飛艇轟炸了英格蘭。奧地利人和意大利人也互相轟炸對方的城市。法國人從空中襲擊了德國的軍事和工業目標。到戰爭結束,炸彈打擊了除羅馬之外的每一個交戰國家的首都。
在當時的戰爭進程中,這種破壞還沒有產生引人注目的影響,也不能打破恐怖的僵局。正如意大利戰士、預言制空權的戰略家吉利奧.多哈特提出,即使地面上一次罕見攻擊成功也使勝利者精疲力竭,往往是“贏得大多數軍事勝利的一方也是失敗的一方。”
因此,這就顯示出空戰的魅力。多哈特是首倡者。在他那部被廣為翻譯的《空中俯瞰》(1921)的著作中,他發現重型轟炸機是越過塹壕的一個途徑,可以在令人心悸的短時間內取得決定性的成果。
他認為,一支龐大的轟炸機隊,數日之內,就可以把敵方的城市化為廢墟,促使老百姓立刻要求和平。英國的Bh林德爾哈特和多哈特一樣,也是一戰時的老兵,后成為軍事批評家和歷史學家。
在他的《巴黎,戰爭的未來》(1925)一書中解釋道,“飛機可以使我們越過守衛著敵方的政府、工業設施和人民的軍隊,直接迅速地擊中反抗的意志和政策。”
美國的威廉.比利.米切爾將軍盡量將這一話題通俗化,他曾因為企圖讓陸軍航空團變成國家的主要武裝力量上過軍事法庭,他的呼吁無疑在意義上是深廣的。
正像邁克爾.謝利在他的杰作《美國空軍的崛起》中寫的,“不像現代武器庫中的其他兵器,空戰滿足了一些人的對鮮血和懲罰的渴望,因為他們飽受戰爭傷害,也失去了決定性的勝利。”
當陳紹決定把二十噸的燃燒彈投入到日本本土的時候,對盟軍短時間內會采取的報復行動已經有足夠的心里準備。
機會對雙方來說。都是對等的,戰爭本身就不是一件讓人很愉快的事情,沒有一定的心里素質,是無法去直面戰爭。
“來人,傳我的命令,命令東北戰區、南方戰區、東海艦隊、皇家太平洋艦隊、京師衛戍部隊、岸基防空基地、雷達部門,執行S級防空預案。”
看著王杰離去的背影,陳紹只能在心中自言自語:“希望結果不要太糟糕。”
任何可以稱得上偉大的成功,起碼要具備三個要素:想象力、判斷力、堅定的意志和不屈不撓的努力行動。
中華的巨靈神和環球霸王,以及通用動力的康維爾公司的B36和平締造者就是其中的一例。當然波音公司的超級空中堡壘B29也是一個例子。
普里斯特利.惠特尼的眼睛瞇成一條線。喜悅的看著銀色機身的巨大B36從總裝車間里拖出來。緩緩的通過廠區的道路。
即使它上百噸的重量被分配在十八只輪子上,但它還是太重太重了,地面發出輕輕的震顫。
這款被命名為和平締造者的轟炸機,是一款全新概念的轟炸機。除了速度外。它的所有性能和數據都是世界頂尖。
翼展70.2米。長度49.4米,高度為14.26米,重量186140公斤。最大速度為700公里/小時(短時間內)。巡航速度為504公里/小時,航程為16090公里(單層),實用升限為20747米(速度會非常慢)。
時至今日,B36仍然是世界上有史以來尺寸最大的作戰飛機。在B52服役前,B36還在起飛重量、載彈量、續航力及滯空時間等多個領域保持著冠軍的稱號。雖然今天記得它的人已經不多,但在20世紀40年代至50年代中期那段時間,B36可謂聲名顯赫,其風頭絕不亞于今天的B2隱形轟炸機。
雖然中華的鯤鵬運輸機其數據不亞于它,但是鯤鵬運輸機不是直接用于攻擊作戰的武器。而中華的環球霸王,與之相比在實用方面。高出對方很多。
就算和平締造者的載彈量達到了三十六噸。而作戰半徑也達到了八千公里。已經達到了洲際戰略轟炸機的標準了。而中華的環球霸王,盡管載彈量只有三十噸左右,但是時速比和平締造者快了一倍,并且航程也比和平締造者高出六千公里。起飛重量也比和平締造者高出三十噸。這就是兩者的差距。
不過。這款飛機本身就是美國的驕傲。因為超級空中堡壘已經無法滿足戰爭的需要。這款比超級空中堡壘強大了不只是一點半點的新式洲際戰略轟炸機,本身就是一個強心劑。
二戰初期,納粹德國的閃電戰行動在20天內擊敗了波蘭軍隊。隨后快速占領了法國等國家。到1940年秋天時,英國已經顯得很不安全。一旦英國淪陷,美國將會在歐洲沒有盟國,也沒有前沿作戰基地,這就需要一種遠程轟炸機從美國本土起飛對德國進行轟炸。德國初期進攻蘇聯的行動的勝利更加劇了美國對這種遠程轟炸機的需要。
B36的研制可追溯到二戰初期的二十世紀40年,當時德國已經占領整個西歐大陸,英國在德國空軍的狂轟濫炸下也岌岌可危,這是美國不得不考慮一個問題:一旦德國繼續向西擴張,美國如何在英倫三島失陷的情況下與希特勒作戰?為此,美軍需要一種載彈量大、能高空飛行的洲際轟炸機以應對即將到來的戰爭。二十世紀41年10月,美國陸軍航空兵經過對康維爾、波音和諾思羅普等幾家飛機公司提出的設想進行篩選,最后決定由康維爾(Co女air)公司進行洲際轟炸機研制,新飛機編號B36。
美方高層對B36寄予厚望,尤其是陸軍航空兵領導人相信:只有裝備了真正具有洲際續航能力的重型轟炸機,才能有效地威懾和打擊遠在另一個半球的對手,同時也才能避免再次蒙受太平洋戰役那樣的慘重損失。而且美國也需要一款洲際戰略轟炸機來應對中華的擴張趨勢,在復雜的局勢下,和平締造者誕生了。
這款半噴氣式發動機和螺旋槳發動機聯合組成的洲際戰略轟炸機,就成為了美國空中殺手锏。
在此刻的世界上空,B36是絕對的“空中巨無霸”,康維爾公司公關部門曾發表一篇《信不信由你》的文章來向公眾描繪它的巨大:最大起飛重量高達186噸,相當于3架B29。可裝載39噸炸彈,相當于在抬起一架B24的同時再舉起一架P47。它的10臺發動機能產生44000馬力功率,相當于9部火車頭或400輛軍用卡車。其裝載的燃油足夠一個內燃機車頭繞地球行駛10圈。它的高空除冰系統能為一個擁有600間客房的飯店提供足夠的暖氣。其翼展的長度相當于1903年萊特兄弟首次飛行距離的兩倍!
蓋達爾從對面走過來,他早注意到惠特尼那專注迷戀的表情。那種人類對于復雜龐大的機械的敬畏,再加上一位設計師和投資者對自己成果的父愛。
蓋達爾小小道:“它真是一個令人生畏的赫爾克里斯呀!”
“呵呵,他現在就要完成密刻奈國王歐律斯透斯給它的12件偉大的任務。最后的也是最偉大的一件就是:用它非凡的心臟、雙翼和,把死亡之火播遍那片罪惡的土地,最后摧毀帝國。”惠特尼道。
空中。一架架B36正在進行各個科目的試飛,藍天上,有時一架大飛機會拉出七八道白色的霧化尾跡。素練穿梭,機聲隆隆,好不熱鬧。
蓋達爾很滿意的點點頭,開口道:“現在,此時此刻,加州圣塔莫妮卡的道格拉斯公司,內布拉斯加州奧馬哈的馬丁公司,堪薩斯城的北美公司。佐治亞州馬里埃塔的貝爾公司和我們公司設在堪薩斯州威奇托的新工廠。正在按照我們的圖紙,大批的生產B36,月產量已經超過了一百架,估計半年后,月產量將達到五百架。甚至更多。夠那些華人喝一壺的了。根據調查。中華代號環球霸王的轟炸機。月產量不過幾十架。他們太追求精細了,比德國人更加的精確,所以我們完全可以用數量壓倒對方。到時候。空中就是我們的天下。”
“哦!”惠特尼喝了一口手上的可樂,“現在噴氣式戰斗機已經全面進入了大規模生產中,每天都有三四十架噴氣式戰斗機被運往前線。我們的達克威訓練場和愛基烏德兵工廠試驗場,正在實驗m47單發燃燒彈和m69集束燃燒彈。我想它們對中華的工廠和機場一樣有巨大的破壞力,雖然中華并沒有像日本那樣,都是竹木結構的建筑,但一旦大火燃燒起來,中華必將損失慘重。在中華奪去日本平民住處時,我們也會剝奪中華平民居住的地方。這多少也可以對日本安慰一下,立下我們的地位。”
蓋達爾突發奇想:“咱們這些射擊和制造殺人武器的人,會不會有朝一日被自己的良心和歷史多審判?雖然和平締造者上面有精密的陀螺轟炸儀和計算器,但我敢打賭,它殺的十個人中有九個是平民,而它摧毀的十間房屋最多只有一間是放著機器的軍需工廠。”
“不要去討論這些哲學問題吧!從柏拉圖到斯賓諾莎,這個問題的討論了幾千年還是糾纏不清。對于太平洋戰爭,我們的選擇只能是勝利或者失敗,如果中華軍隊登上了美國的西海岸,那他們就不是那么一副可憐樣了,全體美國人都會變成猶太人。美國的工業機器將由一群惡魔來掌控,由變成奴隸的美國人包括我們倆來開動,整個世界就會變成人肉和人腦的盛宴,沒有任何自由、正義、平等和博愛科研。人類會倒退成為野獸,像坎貝爾在他的科學幻想小說中寫到的外星惡棍一樣。歐洲淪為希特勒之手,你可以看到這幅前景。
我們必須狠狠的打中華人,戰爭結束得越早,四人就越少,包括華人。因此,我們動用合眾國的全部力量和上帝給予我們的全部力量,制造出了B36,和平締造者就是為了恢復世界和平。用鋼鐵的力量,建立一個自由、正義、平等、博愛的世界。
我聽說,還有一幫物理學家在新墨西哥州的洛斯阿拉莫斯搞一項什么‘曼哈頓工程’,利用鈾的鏈式裂變反應織造‘壓子彈’,理論就是那個著名公式Emc的平方。如果真的能搞出來,那和平締造者帶上一顆,就足以蕩平中華的大城市。”
說出這些,普里斯特利.惠特尼一點都不感到內疚。
“老兄,我前幾天到書攤去,想買一本雜志,你知道我很愛看科幻小說,我隨手揀了一本帶回家,讀到其中一篇名為《期限》的小說。嘿,這篇文章把原子彈說得活靈活現,我想也不必再懷疑洛斯阿拉莫斯的先生們在搞些什么。愿他們成功,上帝,人類又一次從您那里偷下了天火。”蓋達爾說道。
“蓋達爾,我們沒有必要去懺悔什么,該懺悔的是華人,是他們該死的帝制擴張,照成了沖突和戰爭。而且我們幾乎把我們打懵了。苦酒是華人自己釀造的,就該我們自己喝。我們和我們的盟國已經死了快兩千萬人了,我們必須加緊干。”惠特尼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的格魯撒克遜人,他的哲學也是地地道道的的英國式,說白了就是執拗。
“蓋達爾,為了和平締造者的成功干杯。”惠特尼舉起手上的可樂瓶子。
“干杯。”
藍天上,機群掠過廠區。發動機的爆音震得瓶中的可樂表面泛起漣漪。
“可愛的B36,上帝和我們一起見證和平締造者的誕生。”蓋達爾輕聲說道。
不管是中華的環球霸王還是美國的和平締造者,洲際戰略轟炸機的面世,都是正面了想象力、判斷力和行動加在一起所產生的驚人結果。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戰略轟炸機在三十多年的時間中,孵化、出殼、長大、成熟。通同汽車、輪船、無線電設備一樣日臻完善,顯示了人類在技術海洋中卓越的航海技藝。
早在二十世紀15年,由雷蒙.佛烈帝都中校指揮的早起戰略轟炸機群,包括齊柏林巨型飛艇和哥達轟炸機,就此比利時越海轟炸英倫。英軍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多倫上校指揮漢達爾貝齊轟炸機對猛襲德國工業城市。投彈540噸。
這時候一個南非佬揚.始黙茲將軍想象出戰略轟炸機的遠景:“它將憑借這破壞帝國大規模的產業中心和人口眾多的都市。使之喪失戰爭能力和士氣,從而扮演起戰爭的主角……而舊式海陸作戰,將淪為次要的,或是輔助性的戰斗。”
任何幻想都飽含著不切實際的迷霧。都受到了現實和守舊者的指責。
這也難怪。人類的惰性是人類的自我保護。或曰“反饋”。否則人類早在電子數學中說的那個“自激振蕩”中毀掉了。
然而卻有些雄才大略的人物從幻想中看到了智慧的光芒。幻想以它的特有的頻率,在明智的決策者心中引起了振蕩。
當初,一位36隨的美國陸軍準將威廉.比利.米切爾。在他身為美軍駐法國遠征軍航空隊司令官的時候,就力主建立一支獨立于陸海之外的大空軍。
不過,革新的思想在戰時就被埋沒在世俗的見解的泥沙中,戰后,更是污積垢沉,無人問津。
而在戰后,這位美國準將做出了一個驚人之舉,他把繳獲的幾艘德艦,開向切薩皮克灣,然后用他自己的陸軍航空隊的馬丁式轟炸機把這些德艦一一炸沉。、
頓時輿論大嘩。
最起碼他給一個日本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就是剛剛結束哈弗留學學生生活的、36歲的山本五十六,一惡搞中學校長的兒子,未來日本聯合艦隊的司令官。當然這個司令官,已經葬身大海了。
年輕英俊的準將比利的建議未能在美軍中吃開,因為他頭上有一大群掛滿勛章、大腹便便、自負而僵化的陸軍將軍們,其代表就是美國遠征軍司令約翰.潘興元帥。
三年后,潘興從陸軍參謀長的職位上退役,仍然在自己的報告中聲稱:“航空兵部隊只是陸軍的輔助兵力,唯有與地面部隊的密切配合,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效用。”一言定案,航空部隊分屬陸海軍,一晃二十年過去了,美國坐失了良機。
思想超越了時代的人往往給自己帶來了眾多的煩惱,后世人認為正常的人,前世人會認為是瘋子。
比利.米切爾未能逃脫這一悲劇式的命運,他反復陳言,得罪了許多的朋友,后來只是帶著一股怨恨辭世。
偉大的事業都是在許多代人的手中完成的,理想和真理能夠感召一個人,就能感召一群人。米切爾的接力棒交給了他的得意門生,亨利.哈普.阿諾德陸軍中校。阿諾德運氣很好,活著干到了美國空軍總司令。
到了西班牙內戰的時候,希特勒的轟炸機把格爾尼卡市當成的轟炸機的試驗場,不單巴布洛.畢加索憤怒的畫出了他的傳世之作,全世界每一位政治家和軍人都看清了未來戰爭的命運將由天空來決定。
羅斯福、霍普斯金、馬歇爾都全力支持發展空軍,羅斯福在幾年前還聲稱:“空軍乃是唯一能使希特勒和陳紹理解美國的軍種。”
獲得普利策獎的大牌記著李普曼說得更加具體:“如果敵人強大的空軍部隊,能夠在不及一個小時的時間里,前來攻擊華盛頓、紐約、波斯頓、底特律、匹茲堡和芝加哥的話,僅一次空襲就能殺傷超過十萬人的生命,美國國民該不會無所謂了吧!”
早在二十世紀38年的時候,時間表越排越緊,戰云四合,雷霆將至。這時一天決定的事比和平時期,幾年的事情還多。羅斯福也最終擊敗了孤立主義集團,通過了給陸軍撥款三十億美元的預算,作用只有一個,研制更好的飛機。
有努力就會有所收獲,至少很多情況下是如此。和平締造者就是美國努力的結果,而環球霸王一樣是中華努力的結果。兩者有著許多的共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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