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警戒之民國  第622章 瓜達爾卡納爾

類別: 歷史 | 清史民國 | 紅色警戒之民國 | 華麗的虛偽   作者:華麗的虛偽  書名:紅色警戒之民國  更新時間:2013-10-29
 
在后世,擁有637余艘軍艦,總噸位達193萬噸的日本聯合艦隊,在太平洋戰爭結束時,情形極為凄慘:戰列艦和重巡洋艦全部葬身海底,殘存的艦只中僅有小型航空母艦1艘,輕型巡洋艦3艘,潛水母艦1艘,特務艦2艘,驅逐艦30艘,潛艇12艘,合計49艘。這一悲慘的結局,日本人在開戰之前恐怕連作夢也沒有想到吧。

戰爭期間,據說是為了不使日本國民的意志消沉,大本營一味地夸大戰果而對敗績只字不提。但美英方面則迥然不同,他們如實地向國民公布勝敗的實況以促使國民奮發。相比之下,大本營就顯得思慮淺薄,不甚高明了。結果,日本國民在茫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混沌之中,迎來了戰爭的失敗。針對如此慘狀,國民無不驚訝萬分。

許多人以不可思議的口氣令人啼笑皆非地發問道:

“萊特灣海戰?那究竟是什么樣的海戰?”

還有的人問:“馬里亞納海戰是怎么回事?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呢!”

也有的人百思而不得其解地瞪著吃驚的大眼睛問道:“聽說7萬噸級的‘信濃’號航空母艦在迎戰的第一天就被擊沉了,那么大的軍艦竟然也會被打沉嗎?”

這并不是說日本民眾都是一群白癡,只不過是日本大本營對消息的嚴格封鎖,普通的民眾根本聽不到外界的任何消息。這也導致,當戰爭失敗來臨,許多人還覺得莫名其妙。

然而在這個時空,中華每天對日本列島進行的大規模轟炸,讓很多幸存的日本民眾很清楚的認識到,戰爭似忽已經讓日本走到了絕境。最讓日本大本營感到頭痛的是,中華的轟炸機到來,不但丟下的炸彈,也丟下了無數的報紙、傳單。

有些報紙和傳單上面記錄的消息。甚至比日本大本營收到的還快、還詳細。從朝鮮全線被中華占領,就連和九州臨近的對馬島也沒有例外,到整個東西伯利亞、庫頁島,都被中華占領。

白紙黑字配上生動的照片,敲碎了一個個僥幸的想法。

剛開始時,日本大本營或許還會出來,告知國民。這是中華的宣傳戰,上面的消息都是假的。可是當國民讓政府拿出證據的時候,政府沉默了。隨著“假消息”越來越多,許多日本人開始真正相信了。

連自己的本土都無法保護周全,幾千萬的國民每天都生活在中華的轟炸機的航程內,政府還能保住那些海外殖民地嗎?

答案很虐心。

從四月份以來。中華的轟炸機似忽再也沒有帶來什么“壞消息”,可是平靜了不到一個月,中華的轟炸機帶來了讓所有人更加絕望的消息。

日本國民唯一的希望,聯合艦隊仿佛走到了輝煌的盡頭。

決定對立雙方最終命運的起初,是在中華太平洋戰區海軍陸戰隊第一師攻占所羅門群島而開始的。

海軍陸戰隊第一師三團二營正在瓜達爾卡納爾島的隆加海角陸續登陸中。

三團一營的營長林思宇站在隆加海角的沙灘上迎接王慧清。

林思宇的樣子變了很多,幾乎認不出來了。他頭發蓬亂,胡子老長。皺巴巴的軍官服上沾滿了泥,兩杠兩星的簡章也只剩下一邊,膝蓋、臂肘的地方都撕爛了,活像荒島上的魯濱遜。

隆加角的海灘是陸戰一師在卡納爾的唯一灘頭,沙灘平緩,岸邊有椰樹林,和平時期可以開辟一處海濱浴場。現在,它像一個大垃圾場。到處是彈坑。到處是被打爛、被丟棄的軍用物資。破廢的吉普車、缺少輪子的大炮、燒焦的條板箱東一攤西一攤地擋著路。每當潮水退去,沙灘上就露出各種武器的零件。幾艘沉船,歪七扭八地插在泥沙中,露出長滿藤壺的船首和船底。

兩個好朋友擁抱在一起。林思宇個子瘦小,眼里布滿紅絲,和整齊高大的王慧清相比,仿佛是兩個世界里的人。

“慧清。別笑話我,不出一星期,你就會同我一個樣,卡納爾這地方。活人也會變成鬼。”

“思宇,聽說你們在這里把日本人打得靈魂出竅。”

“我們的靈魂也快陪著出竅了。”他一邊幫著妹夫卸行李,一邊不停地講瓜達爾卡納爾的注意事項。林思宇熱烈而沖動,從小喜歡講演,殘酷的戰地生活絲毫也沒有改變他的性格。

王慧清拉開手提袋的拉鏈,從袋中拿出一鐵盒巧克力糖:“思宇,你愛吃的,一路在熱帶航行,也許都悶化了。”

王慧清還想從袋中給林思宇找套干凈軍裝,林思宇阻止了他:“快走吧,慧清,現在不是過節,這里是卡納爾,盟軍飛機馬上就會來轟炸。”

仿佛證明他說的確有道理,六架日本零式戰斗機和八架野馬式戰斗機掩護四架超級空中堡壘轟炸機飛臨瓜島機場,轟炸機投下炸彈,戰斗機開始掃射。

陸戰一師的高射炮猛烈射擊,把敵機從機場上空趕跑了。盟軍軍機逐漸向北搜索,毫不費力就發現了卸載的登陸艇。它們盤旋了一圈,開始俯沖投彈,登陸艇上的57毫米高射炮和12.7毫米高射機槍發瘋地還擊,加上護航軍艦的對空炮火,打得隆加灣上空滿天通紅。

一架盟軍轟炸機中了彈,歪歪斜斜地扎到海灣里,它機腹中的炸彈爆炸了,把它鋁質的機身炸成了無數的碎片。

由林思宇引導,王慧清同他的二個連長,指揮著第二營,越過沙灘,鉆入岸邊的一片椰林。椰林后面就是雨林了。

同卡納爾的熱帶雨林相比,菲律賓的雨林只能算是城郊的小樹林。瓜達爾卡納爾的雨林是一塊綠色的巖石,它所有的空間全部被植物填滿,令人肅然生畏,終身難忘。林中已經砍伐出道路,否則人是無法越過這片空間的。

林中非常靜,只有士兵的皮靴踩在腐葉和泥坑中噗哧噗哧的響聲。兩三個人才能合抱的大樹高達一百英尺以上,沒有分支,為了爭取陽光。連攀援植物和木質藤本植物也粗如酒桶,它們或者纏繞,或者用卷須、彎鉤吸著根抓住高大的喬木。

雨林陰濕不道光,雖在中午,形如黃昏。王慧清還看到一種絞殺樹,它本是一種附生植物,但已經絞死了大樹。自己變成樹,在死樹的位置上吸收陽光。在雨林中,植物之間為陽光進行著你死我活的戰爭,各個層次的空間都被利用著。蘭花開在樹上,溫帶毫不起眼的遠志科植物攀上大樹之頂。大樹老莖生花,繁花滿天。

“慧清。”林思宇拍拍王慧清的肩膀。“我們每次遠游。你總要顯示你的植物學知識,現在連你也辨認不過來了吧!”

王慧清默認了。中華畢竟是溫帶國家,熱帶雨林的植被使他眼花繚亂。如果不是戰爭,真該在這一帶考察它幾個月。話說回來,不是戰爭,又有誰知道瓜達爾卡納爾島呢?

林思宇絮絮不休地講他們的戰斗經歷。有時候,苦難寄托著偉大。犧牲變成了光榮。

陸戰一師四月七日登陸以來,幾乎天天挨盟軍人的飛機轟炸、艦炮射擊和地面部隊騷擾。白天躲在防御工事里,晚上被一種盟軍偵察機攪得睡不成覺。它每隔十分鐘丟一顆小炸彈,非常討厭,因而得了一個外號——路易虱子。

這一切都還不算,瓜島上瘴癘流行,淫雨不絕,皮膚病、戰壕腳、瘧疾、痢疾、創口潰爛。比敵人還可怕。

“慧清,我們可以忍受一切,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陸戰隊軍部“拋棄”了我門。本來,陸戰隊打下了機場,應該讓陸軍來換防。結果誰也不來,飛機沒有,坦克沒有。登陸艦因為害怕盟軍的艦隊,天還沒黑就溜回圣埃斯皮里圖島。攻擊艦隊膽子太小,就是不敢多派軍艦到‘鐵底灣’來。”

“我這不是來了嗎!奧……哎……”王慧清被什么蟲子咬了一下,痛得幾乎摔倒。連眼淚都流出來了。他挽起褲腳,小腿上已經腫起一串大包。

思宇萊恩見狀大笑起來:“慧清,這是火蟻干的,它也是卡納爾的特產。”他挽起自己的褲腿,他的腿上疤痕累累;“一個日本人,一個蟲子,在別的地方都找不到”。

部隊的行軍,攪動了潮濕的空氣,從大樹上掉下來許多螞蟥,其中一個鉆到王慧清的襯衣中,拼命吸血,打都打不掉。黃蜂襲擊了其他士兵,蝎子也很活躍。

“卡納爾是昆蟲的天堂,人的地獄。怪不得誰也不來這片鬼地方”。

雨林豁然開闊,陽光一下子透過樹梢,灑在地面上,鳥叫聲響起來,叢林走完了。前面的開闊平地上橫展著閃閃發光的機場跑道。

卡納爾機場!它的名字比世界上最有名的機場還要響亮。

陸戰一師登陸的時候,美國人基本上已經修好了機場,就在攻擊日當天,已經有二十七架轟炸機和同樣數量的戰斗機準備從拉包爾起飛,轉場瓜島,真是千鈞一發!中華的工程兵部隊進一步擴建了機場,使它成為太平洋上的一個重要空軍基地。

卡納爾機場距隆加角四英里。主跑道軸線呈東東北一西西南方向,幾乎朝著太陽。日美兩軍的俯沖轟炸機往往利用這一點從陽光照射方向攻擊機場。

機場有一條長八百米、寬六十米的水泥野戰跑道,和跑道平行的還有一條同樣長度的滑行道,位于跑道以北。再往北還有一條平坦堅實的汽車路。緊急關頭,中華空軍就把滑行道當成跑道,汽車路當成滑行道。

王慧清從雨林邊緣看去,一排排戰斗機和轟炸機停在跑道和滑行道之間、滑行道和汽車路之間的草地上。飛機的機翼和胴體都涂了偽裝迷彩,混在長得很高的庫拉草中,并不醒目。

跑道南邊,堆著一堆堆放飛機,它們都是在日軍的炸射中損毀的。任何尚且完好的發動機、起落架、輪胎、機槍和無線電臺都被拆光了。

瓜島上什么都缺,機械師七拼八湊,他們的工作既讓同行羨慕又叫別人笑話。還有一些飛機趴在沙袋壘起的野戰機窩里,上面益著偽裝網。跑道和滑行道上密密麻麻地綴滿彈坑。彈坑被推土機填平以后,工程兵鋪上有孔鋼板。

他們從機場的西頭穿過那片平地,走近一座小丘。還沒有接近山腳,天就變了。瓜島上空,烏云驟起,大雨傾盆而下。云和雨都來得極突然,一下子就把人淋透了。林思宇滿不在乎,他說從四月下旬卡納爾進入了北半球的雨季,天天如此,王慧清登陸時逢天晴,已經是吉星當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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