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自縮回洞內,王越鋒身上的純白色光芒便清晰地照見炎培那又是驚訝又是贊賞的朗朗眼睛:“葉兄,沒想到你的精神力也這么強,難怪你還輔修靈陣……””
靈魂度越高,能同時修煉的領域便越多。
在炎培看來,王越鋒是光木雙系,又還修靈陣,居然光系和靈陣術都達到了師級,木系也只差一步就到師級,真正是了不起!
哪怕是出身大家,沒有一定的苦修,也達不到這樣的成就。
他越發認定王越欽雖然是貴族子弟,卻值得交往。
楚含煙站在炎培身后的三步開外處捂嘴偷笑,眼中充滿了得遇良人的驕傲和喜悅。
王越鋒的目光從她臉上一晃而過,心中一柔,朝炎培展顏一笑:“炎大哥別光贊我了,你也一樣很強啊!”然后將一顆玫瑰紅色的離火精珠交給炎培:“你們先退后一點,這個火系的交給我!”同時摸出銀光戒里的輪回青光劍,躲到那洞口三米的背光陰影之處等候那瘦黑袍銀白面具人的到來口
戰士修為雖然突破到三級戰師的巔峰了,但還是要經常實戰才能穩目!
王越鋒自知實力略低,哪會跟那火系的宗師級靈士硬碰硬。
奇襲,才是他的擅長!
注意到他那相當特別的行走姿勢,炎培眼中異采一閃而逝,嘴角邊的笑意又濃了一分。
王越鋒才站好位置,三條熊熊燃燒、每條均有電線桿粗細的長長火龍便帶著股逼人的熱力,從洞口突然躥了進來,張牙舞爪地照亮了數米開外的地方,將洞里的空氣一下子就燒得火熱,然后,那名瘦瘦的黑袍銀白面具人便獰笑著沖了進來。
那頭烈熔狼并沒有出現大概是覺得洞內空間不夠,影響靈活,被收進了靈獸袋內口
“倒也還謹慎知道先放火試路!”王越鋒沒有任何猶豫,將手里的輪回青光劍小心地藏在手腕后,也沒有理會那三條在半空中轉了一個彎后,再度惡狠狠地撲向自己,恨不得將自己馬上燒成灰飛的火龍,身走蛇形,敏銳地貼著火紅色長龍的間隙,一閃、再閃、朝這瘦瘦的黑袍銀白面具人飛快地沖了過去。
“小心!”雖然明知道炎培手中的離火精珠能夠吸走這火龍的火靈氣但一心牽掛王越鋒安危的楚含煙此刻還是忍不住一聲提醒,芳心揪得緊緊的。
“小子,你找死!”瘦瘦的黑袍銀白面具人雖然也感應到洞內還有其他的習級靈士卻以為只是不相干的冒險者,一心只想抓了王越鋒回去報功,見王越鋒居然敢在這酷熱的火龍中穿行打算跟自己近身戰,便是一聲不屑的譏諷意念一動,就要增強那三條火龍的熱力,先把王越鋒燒傷了再說口
三級戰師巔峰又如何?習樣避不過他的宗師級火靈技!
只是下一刻這位瘦瘦的黑袍銀白面具人的獰笑還在臉上,就立刻被眼前的變化弄得僵住口
本來如臂隨使的三條火紅的長龍,突然間,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強大的力量迅速牽引了,居然放過了正撲向自己的可惡小子,轉眼向那幾步開外的火系宗師級靈士高舉在空中的手躥去!
“淤…這難道是小子請來的幫手?”洞里充斥著火紅色炎培又有意隱匿離火精珠的存在,巨大的手掌將離火精珠扣在掌心所以,這名瘦瘦的黑袍銀白面具人根本沒看到它,也就誤以為,是這名觀戰的火系宗師級靈士在插手。
可是,哪怕是插手了,但同是宗師級靈士,此人怎么能輕輕松松地誘使自己的火龍改變方向?
突然而來的變化,實在是大大超出常理,超出了這位瘦瘦的黑袍銀白面具人的判斷,以致于直到王越鋒迅速拉近和他的距離,已欺身于他面前時,他才驀地醒過神來,看到這張罩在純白色光芒中的年輕的臉下意識地又是一個巨大的火球向王越鋒發去。
做為火系宗師級靈士,使用火系靈技進攻敵人,已經完全成了此人的本能,所以,哪怕是在此危險時刻,他依然忘記了,自己其實完全可以和王越鋒近戰,憑著自己強大的防御力,只是靈師和戰師的王越鋒肯定無法傷害自己。
但這一刻的失誤,給他帶來的,卻是無盡的懊悔和……,滅頂之災!
王越鋒再次無視那突然躥向自巳的巨大火球,左手向這瘦瘦的黑袍銀白面具人的腦后環形一抱用力向胸前一壓,藏著輪回青光劍的右手則運起破空遁,向其喉管部迅速割去:“老子現在已經師級巔峰,還怕你?”
“放肆!”瘦瘦的黑袍銀白面具人誤以為他是想強迫自己低頭,頓時覺得尊嚴受辱,勃然大怒,想也不想就是抬右手右擋,頭往后退,同時左手出手如電,本能地想要抓住王越鋒的右手。
只是,他的右手剛剛擋住王越鋒來環頭的左手,王越鋒那本來離他喉管還有半尺之距的右手,便鬼魅地越過了那半尺的距離,躲開了他剛伸出的左手,飛快地在他喉管處一劃。
本來甚為酷熱的洞里,突然間,多了一份罕見的清涼。
然后,瘦瘦的黑袍銀白面具人便覺得喉間一陣劇烈的疼痛,然后,又是熱乎乎的液體流了下和…。
“你……。”瘦瘦黑袍銀白面具人大慌,下意識地捂住喉管疾退。
這分明是有利器破開了自己的喉嚨!
可是,怎么可能?這小子的右拳剛剛離自己還有半尺,又只是區區戰師,又是光系,不是以速度擅長的風系,怎么可能避開自己那十拿九穩的一抓,然后傷到自己?
自己堂堂一個宗師級的靈士,居然會被區區師級的靈士傷到?
“哼!”王越鋒哪會讓他躲開,左手猛地向外一抓,緊緊地扣住他原本是要擋住自己的右手,使勁往懷里一扯,已經劃破了此人喉管的輪回青光劍便注入十足的光靈力,瞬間便向外暴吐出長達一米的純白色劍芒,帶著絲絲沁寒的涼意,再度向前狠狠地一切。
這一切,別說人頭骨,就是最堅硬的千煉密銀,王越鋒也有信心割破!
“咕嚕嚕!”
果然,如刀切豆腐般,一巧)諾大的面具頭便在這一割之下,倏地從瘦瘦的黑袍中脫離,向外迸灑出大片猶帶著腥氣的滾熱的鮮紅色液體,然后重重地摔落于地。
“啊…!”不遠處一直在緊張觀戰的楚含煙忍不住一聲驚呼。
便是炎培,此刻也驚訝地張大了嘴。
快!實在是太快了!
虧得他剛才還有上前相助王越鋒的打算,沒想到不過數息,不到十招,甚至不到三招,王越鋒就直接割下了這個宗師級火系靈士的腦袋!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實在不敢相信,一個師級的光系靈士,居然能在近戰中,只幾招就殺死了一名高高在上的宗師級火系靈士!
王越鋒對楚含煙的驚呼恍若未聞,只眼疾手快地推開那無頭的黑袍身子,隨著那暴瞪雙眼的面具腦袋一起倒在炙熱而堅實的地面上,左手用力扯下那輕巧的面具,拿著輪回青光劍的右手再度高抬,卻是將輪回青光劍的劍尖對準了這個人頭的眉心,毫不猶豫地刺了下去,直至齊柄。
就算是這黑袍銀白面具人已經煉出了可能奪舍重生的元神,也會被輪回青光劍這一刺,徹底刺散!
炎培的瞳孔微縮,為王越鋒的出手狠辣利落而心驚:“小小年齡,出手竟如此狠厲老練!”
但不得不承認,對付大師級以上的靈士,這樣的方式,才是最徹底的親人方式!
有時候,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楚含煙則是臉色一白,再度不忍地別過臉去,暗惱:“他跟著殷大哥什么不好學,偏要學這一招!”
不過,王越鋒只是刺穿眉心,并沒有在其腦髓中亂攪,倒是比那位殷大哥還是要文雅一些。
眉心被刺,這名瘦瘦的黑袍銀白面具人的雙眼雖然還滿是不甘,依然迅速失去了所有的神彩。
等確信此人已經死透,王越鋒這才抬手,擦去額際的細汗!吁了一口氣,松緩繃得極緊的全身肌肉和神經,將面具收進炙靈戒,然后轉向炎培:“炎大哥,謝榭你,這廝身上的東西就全歸你,我只要這個面具口”
方才那兩息之間的變招,看似簡單,實際卻已經用上了王越鋒的全力口他本來就沒打算能壓下這黑袍銀白面具人的頭,而只是一個幌子,以分去此人的注意力,讓右手得逞。
但雖然一切的發展都如他大腦里算計的那般發生,他握著輪回青光劍的右手,至今卻還是因為融入了完整的破空遁而無比酸痛,只不過已不再似先前在戰夫子巔峰時的那般撕裂而已。
如果沒有破空遁的技法,王越鋒知道自己的右手肯定會被這死去的黑袍銀白面具人抓住,那么,哪怕是輪回青光劍上注入了光靈力,吞吐出鋒利的劍芒,但如果無法接觸到黑袍銀白面具人的喉嚨,而只是他身上的黑袍,習樣也刺不破那黑袍上的防御陣,從而功虧一潰。
而如果沒有炎培站在一旁,以離火精珠引去了大部分火靈氣,這名宗師級的火系靈士肯定不會失神,從而給了他近身的機會。
而他能這么快地干掉這位瘦瘦的宗師級火系靈士,也是因為有炎培的掠陣,他全無顧忌,大膽,放心,從而超常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