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玉樓中鶯鶯燕燕,彩燈漂浮,有一縷縷白霧在樓間穿梭,就如一座仙闕。
風家的三位逆天才俊和風隨雨都是穿著一襲寒絹白衣,羽扇綸巾,就如四位雅士在三樓之上暢飲美酒,他們各自摟著一位當紅佳人,對酒當歌,說不出的讓人羨慕。
風飛云穿著異域的佛衣,手中還握著禪杖,明眼人一看就知他是一位佛門中人,但是他卻一手摟著一個妙齡姑娘,上下其手,讓無數人側目不已,發出驚噓和嘲笑的聲音。
“咚,咚,咚……”
風飛云踩著樓梯,一直到了三樓,與風隨雨能夠相對而坐,而這時素素已經去取來了上好的佳釀,給他斟上了一杯。
另一頭,風隨雨又是說笑了起來,道:“老實說,風飛云這小雜種在靈州城還真是惡貫滿盈,幾乎已經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若非有他老子幫他鎮壓,這小雜種怕是早就被人給打死。”
“哦!這倒是沒有聽說過,要不隨雨你就給大家講講,也好將大家伙樂上一樂。”有人來了興趣,于是追問了起來。
風隨雨笑道:“話說那靈州城內有一位七老八十的羅老漢,也算是本分人,與小孫女以賣茶未生,卻不料風飛云這王八蛋竟然看上了那小娘子,不僅將那小娘子了不說,那將其買到了靈州城的妓院,沒幾日就被人給糟蹋死了。那羅老漢到公堂告狀,但是卻遇到了風飛云的爹,風萬鵬為了包庇其兒子,竟然命人將羅老漢亂棍打死。哎!真是作孽啊!”
“禽獸!”
“真是我風家的敗類和毒瘤!”
聽聞之人無不憤恨,就連那幾個陪酒的姑娘都是露出鄙夷之色,心頭對那位從未謀面的風飛云厭惡了不少。
“咳咳,話說風公子既然知道此事,為何卻不阻止?”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讓風隨雨原本笑得燦爛的臉,一下就不燦爛了。
氣氛一下變得驟冷,整個妓院都安靜了下來。
風隨雨猛然將酒杯放回了桌上,發出“啪”的一聲,目光如同鷹隼一般向著對面望了過去,只見剛才說話的和尚依舊從容自得,還在喝酒。
“一個和尚竟然到妓院喝花酒,你到底是那座大廟之中的野和尚?”風隨雨冷聲道。
風飛云的手在素素的臉蛋上撫摸,笑道:“風隨雨,你竟然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看來今日還真是你的死期。”
當“死期”兩個字說出之后,空氣中的溫度更冷,就如空氣都要凝固了一般,不斷的溢出寒氣,直接撞向風隨雨的胸口。
風隨雨臉色驚變,雙目圓瞪,指著風飛云,張開嘴想要叫出什么,但是空氣中卻有一股刺骨的寒氣,凍得他牙齒麻木,連舌頭都動不了。
一撮撮冰渣子,從他口中吐出來,到最后從他口中吐出的就是血渣子了。
“你……你……你竟然……”風隨雨雙手捂著喉嚨,只感覺從嘴巴到腳跟都被已經被寒冰給凍住,但是他卻又清晰的看到有一道血泉從嘴中止不住的流出來。
“哐當!”
風隨雨最終僵直的翻身倒在了地上,身上漸漸的被冰晶覆蓋,結上了厚厚的一層寒冰。
一位風家逆天才俊走到風隨雨的身邊,微微的蹲下身體,手指剛觸碰到他的鼻尖,風隨雨的身體突然嘩啦一聲裂開,碎成了一地的冰塊。
“混賬,和尚,你竟然敢在我面前殺我風家子弟,知道我誰嗎?”那一位風家的逆天才俊的皮膚之上有白光閃爍,將他身上的外衣給震成齏粉,露出了體表的那一層白色的替身鎧甲。
這鎧甲薄得宛如蟬翼,上面刻錄了三座陣紋,陣紋繁瑣,將他全身都勾勒滿。
這一身蟬衣寶甲,價值萬金,與肉身貼合,柔韌性和防御性極強,簡直堪比一件準靈器。
坐在風飛云身側的那位素素姑娘此刻已經被嚇得瑟瑟發抖,心頭后悔不已,本來以為招來了一位金主,卻沒有想到招來的卻是一位惹事貨。
她很想逃走,但是卻又被風飛云一把捉了回來,攔在懷中。
風飛云道:“那你又是誰?”
那位風家才俊道:“哼,沒有見識,我乃是風家第五代最頂尖的年輕強者之一,風絕,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經在山林郡成名,這三年來更是……”
他還沒有說完,風飛云便將話接了過去,笑道:“這三年來更是得到了風家老祖的悉心指點,加以天地靈寶的輔助,修為突飛猛進,堪稱年輕一代有數的逆天才俊。”
風絕自然聽出對方在嘲諷自己,這種被藐視的滋味讓他很不好受。
“和尚,你既然想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風絕身上的蟬衣寶甲光芒更甚,雙手凝聚浩然靈氣,形成一團人頭那么大的風雷球。
對方既然敢來殺人,那么便必定有備而來,風絕能夠被風家第五代四大逆天才俊之一,自然不是沒有眼力之輩,不會做出輕視敵人的事來。
手中的風雷之光越來越盛,呼嘯聲和雷鳴聲清晰可聞,就像是要整個妓院都給毀掉一般。
那些嫖客和妓女早已被嚇得雙腿發軟,趴在了地上,有膽大的已經奪門逃了出去。
“嚯!”
風飛云豁然起身,身姿風揚而起,手持無敵禪杖,化為一道金色的光芒直沖過去,一時間威勢不可抵擋。
“噗!”
無敵禪杖的頭上多出一抹鮮血,禪杖上的鐵環依舊還碰撞出叮咚的聲音,濺出一滴滴血花。
風絕的胸口依舊被洞穿,露出一個臉盆那么大的血窟窿,最后無力的栽倒在地上,氣孔都露出了鮮血。
這一幕實在太嚇人,風家的逆天才俊竟然被人給一杖洞穿,傷口之上不留血液,禪杖之上的血液卻流個不止。
這和尚實在太猛了,簡直就是一代兇僧,絕不可能是無名之輩。
短短時間之內就有兩位風家子弟死在這和尚的手中,而且都不是泛泛之輩,莫非這和尚跟風家有莫大的仇恨不成?
寂靜,寂靜,只有滴血的聲音。
另外兩外風家的逆天才俊心頭被驚得更甚,他們可是深知風絕身上的那一件蟬衣寶甲的防御力,就算是長老級別的修士也未必能夠將之攻破,但是卻被人僅僅一禪杖就打了對穿。
這一禪杖的力量得有多大?
“和尚,你的修為雖然還不錯,但是今日怕是也難免要身首異處。”
在場恐怕也只有風凌基才能這般的從容,他的年紀已經不小,早已超過了二十五歲,在風家第五代算是大哥級別的人物,而事實上也很多風家年輕子弟都叫他大哥。
風凌基頭頂白玉發冠,從容鎮定,一雙睿智的眼睛就像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很少有人能夠將他看透。
他僅僅只是身軀側移了一下,就將風飛云身上激蕩出威勢抵消得一干二凈,而他的腳在地面上輕輕的一踏,便又一座陣紋的形成,發出一道道陣光
陣紋一成,他整個人顯得越發的堅如磐石,就如一位無敵的戰神,無人能夠將他打倒。
“你就是風家第五代中的最強者?”風飛云雙目一縮,在風凌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壓力,這股壓力來自于無形,還是缺有越來越強。
風凌基不置可否的一笑,并不回答風飛云的話,笑道:“閣下的修為在年輕一代也是的頂尖級別,為何卻要遮遮掩掩,這么怕被人認出來,又何苦長著一張臉?”
“哈哈!我這張臉是給女人看的,又不是給男人看的,你若是女人,我就揭去斗笠,讓你看個夠。”風飛云長笑道。
光是一個風凌基就已經相當難對付,更何況他旁邊還做著另一位逆天才俊,若是身份暴露,這兩人必定不會講什么規矩,會直接聯手對付風飛云,風飛云自然不會那么傻,自己將自己的老底都給揭開。
但是他不揭,有人卻偏要他揭。
“嗚嗚!”
一道白色的幽風襲來,穿破了天幕,站在了醉玉樓頂的飛檐之上,她白衣如雪,人比衣更白,就如一只白色的蝴蝶沾在宮闕之頂。
東方鏡月來得好不是時候,手中抱著紅木琵琶站在頂上彈奏,那美妙的天音似要將天上的云朵都給吸引下來。
“我是女人,我想要看你的模樣,這下你可以將頭上的斗笠摘下了吧?大師?”東方鏡月的依然獨立,聲音比她的琵琶聲更美,特別是“大師”兩個字,她還特別的加重了語氣。
雖然身在醉玉樓中,根本看不到屋頂的絕代佳人,但是一聽那琵琶聲,風飛云就知道是誰來了,還真是冤家路窄!
東方鏡月顯然是已經知曉他就是風飛云,所以獨自站在了最高之處,只要他想要脫逃,那么她必定發出雷霆一擊,昊天靈鏡的威力一旦完全引動,那可是能夠隔著千里毀滅一座小型古城,誰敢挑戰靈器的戰威?
東方鏡月這死婆娘如今底氣充足,渾身靈氣如霧一般飛溢,顯然是傷勢盡愈,而且更是借助那一滴靈泉修為更上一層樓,如今修為之高比之風凌基還要強大十倍不止。
這賤人來得還真是時候!風飛云很想舉著手中的無敵禪杖,直接一梭子將她從屋頂捅下來,但是這樣無疑是想要面對三大高手的圍攻,到時別說逃命,想要活命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