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風飛云一起去媧后廟的自然還有云鴿,這只小可憐身上的毛都被扒光,差一點給血蛟給燉了。
當時血蛟將水都燒開,忙得不亦樂乎,就等著下鍋。
幸好風飛云及時趕到,不然血蛟估計就給他端來一碗香噴噴的鴿肉湯了。
風飛云給云鴿服下一枚金蠶佛丹自后,身上的羽毛才又長了回來,而且更加的光鮮亮麗。
“不許將這件事告訴鏡月。”風飛云警告道。
云鴿飛在飛云的頭頂,拍打著翅膀,不停轉圈圈,道:“我要告訴小月兒,她肯定幫我出頭;我要告訴小月兒,她肯定幫我出頭……”
風飛云的額頭之上冒黑線,微微的打了一個眼色。
茅烏龜、血蛟、茅老實頓時圍了上去,嚇得云鴿頓時老實了起來,不定的點頭,老實得簡直比茅老實還老實。
“東方小妞,我們將云鴿找回來了。”
茅烏龜走在最前面,雙爪將云鴿抱在懷里,就像抱著一只大母雞,送到了東方鏡月的手中。
東方鏡月嫣然一笑,明眸皓齒,就像一株白色的幽蘭站在那里,微微的盯了風飛云一眼,立即便又收起了笑容,“謝了。”
風飛云站在遠處一株楓樹下,落葉飄零,衣衫搖曳,也盯著她,臉上也掛著幾分淡淡的笑容,道:“舉手之勞,鏡月,今晚乃是月圓夜,聽說混沌天城之中有一條登天河,從地面一直連接九霄之上的天河,若是在登天河上泛舟,如同凡人登天,要不今晚……”
“今晚我沒空。”東方鏡月如仙女臨凡,窈窕而皎潔,身上的曲線優美至極,妧媚的笑道:“我聽說……今晚九天仙子約你共游混沌天城,明月當空,仙子相伴;美酒佳人,泛舟登天,你陪她去登天河上泛舟,這種好日子可千萬別錯過了。”
“你不吃醋。”風飛云有些詫異,覺得她不應該是這樣的態度。
“我若是吃醋,就不會放你離開了。”東方鏡月悠然的笑了笑,腰肢如柳,婀娜一扭,便飛身而起,消失在山頂的廟宇里面。
風飛云本想追去,但是卻又覺得不便,這里可是媧后廟,乃是女尼修行的地方,他若是亂闖,肯定會被里面的女尼姑趕出來。
一個男人若是相信一個女人不吃醋,那么這個男人必定是個傻子。
風飛云自然不是傻子,所以便留在了媧后廟,盤坐在煉石臺上,又開始感悟天地之間的那一股道則,希望再次看到媧后大圣的道身。
但是晚上媧后大圣的道身并沒有出現,風飛云也無法去參悟。
修為達到風飛云這一步,想要再精進,已經相當難,必須靠自己去悟,這將是一個循循漸進的過程,除非遇到大的機緣。
他將滅世神石給取出。
這一塊石頭只有手指甲那么大,但是卻沉重無比,足有
十萬斤,表面十分不規則,就像一顆從巨石上面碎落下來的石子。
石子的表面流動著細密的紋理,就像是天地的密碼,就算風飛云展開鳳凰天眼都無法看清那么紋理。
將石子捏在手中,腦海之中自動就會呈現出一幅幅恐怖的畫面,血海浮尸,填墜隕石,大地碎裂,巖漿噴涌……都是末世景象,讓人不寒而栗。
僅僅只是這么短暫的一刻鐘,風飛云捏著滅世神石的手臂就被凍僵,失去活性,就像變成了石頭。
“這東西還真的可能是滅世神碑上面的一小塊,天吶,難道太古第一兇兵滅世神碑被打碎了,但是又有誰能夠將它打碎,又有什么兵器能夠將它擊爛。”
風飛云的心頭不能平靜。
他一直都在尋找滅世神碑,因為滅世神碑上面記載了域外滅世者入侵九州的事實,而且上面還有太古圣鳳留下的預言和七只的本體的存放地。
只有將滅世神碑找到,萬族的大佬們才會相信域外滅世者的存在,才會意識到危機感。
但若是滅世神碑被打碎了,那可怎么辦。
難道一塊一塊的去將它收起完整。
若是滅世神碑碎裂成了一千塊,一萬塊,根本不是風飛云一個人能夠收集得完整,就算讓他成功了,恐怕那個時候域外滅世者都已經來了,將西牛賀洲給征服,變成了他們的殖民地,所有人的親人和朋友都會被他們給奴役。
這是風飛云無論如何都不愿看到的事實。
“現在留給我的只有兩條路,第一,去尋找媧后大圣,若是媧后大圣還活著,以她的修為和聲望,只需要振臂一呼,萬族的族長都必定前來跪拜。”
“第二,尋找滅世神碑,這是證明域外滅世者存在的唯一物證,只有它才能讓萬族團結起來,一致對外。”
但是這兩個辦法都太難了。
其實,風飛云都不相信媧后大圣還活著,他僅僅只是看到一個影子罷了,或許媧后大圣早就已經隕落在天地間。
風飛云的目光望著遙遠處的登天河,就像一條波光粼粼的白色帶子,連接天與地,有一只只古船在上面航行,今晚沒有去赴約,他已經讓茅老實給九天煙雨送信過去。
“烏龜,你聽說過滅世神碑嗎。”風飛云問道。
茅烏龜也在石臺之上悟道,不過它姿勢有些奇怪,居然頭下腳上的倒立在那里,用腦袋撐著地面,尾巴向上翹,四只爪子也都伸展出來,呈觀想的姿態。
自從簫圣幫它悟道之后,它的氣息每天都變得不一樣,越來越神秘,給人一種無比古樸的感覺。
它背上的龜殼上刻著很多文
跡和紋理。
風飛云取出天髓兵膽,凝聚成一柄鋒利的匕首,想要將龜殼之上的銹跡給削下來,看看銹跡下面到底包裹著什么東西。
但是天髓兵膽在龜殼之上一劃,冒出一大片火星,只是在銹跡之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劍痕,就連外層的銹跡都沒有刮破。
“媽呀,你干嘛。”
茅烏龜從修煉之中醒過來,發現自己的尾巴被風飛云給捏住,風飛云的手里還拿著刀,嚇得渾身一哆嗦。
風飛云將天髓兵膽給收起來,將它放開,道:“沒什么。”
“毛,我明明看見你剛才手里拿著劍。”茅烏龜遠遠的爬開。
血蛟和茅老實都被驚動,飛了過來。
風飛云道:“我看你龜殼已經生銹,打算幫你清理清理。”
茅烏龜看了看自己的龜殼,道:“毛啊,我龜殼一直都這樣,銹跡斑斑,顯得我歲月悠久,年紀和輩分都很高,這是身份的一種象征。”
風飛云總覺得龜殼銹跡下面肯定藏著什么東西,那銹跡就像一層隔閡,阻擋人的神識和目光,使人看不到龜殼的真實樣子。
這是人為的,不是通過悠久的時間沉積而成。
風飛云道:“你以前說你是中了巫術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是我看你的身體和龜殼似乎并不是一體,這龜殼又是怎么回事。”
茅烏龜人立而起,雙爪背在身后,悵然的道:“對啊,老夫當年驚才絕艷,縱橫天地之間,有鬼神莫測之能,可惜被人給暗算,變成了一只軟皮龜,幸好老子運氣好,在地獄里面撿到這副無堅不破的老龜殼,然后從輪回路逃了出來,這就是人品啊。”
風飛云道:“你這副龜殼是從地獄里面撿到的。”
茅烏龜斜盯了風飛云一眼,就好像是在說他見識短淺,“想當年老夫戰力鼎盛之時,天河地獄皆可去得,小子,你莫非以為老夫會吹牛。”
風飛云搖了搖頭,道:“我就問你這副龜殼是不是從地獄撿的。”
茅烏龜道:“想當年老夫戰力無敵,當世無雙……好吧,我承認這是我從墓府偷出來的。”
風飛云將天髓兵膽又收了起來,道:“那當初是誰給你施的巫術。”
茅烏龜又陷入了追憶之中,望著天空之上的繁星,長嘆道:“想當年老夫戰力無敵,當世無雙,天下人都不被我放在眼里,但是修為達到一定境界之后,就很難再有突破,必須去一些絕地尋找機緣,那一次我去了小靈仙界,卻沒有想到那成為了我永世的痛。”
“小靈仙界。”風飛云也是訝然。
血蛟的神色大變,“龜爺,你以前那么牛,竟然敢去小靈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