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守門的足輕顯然被她的舉動驚呆了,一時不知所措。
她沒有理會足輕,而是輕輕地放下自己的女兒,然后拖起女兒的小手緩緩走向了大門。小女孩順從地跟在母親的身邊。
“夫人,大門不可以…”足輕終于反應過來了,連忙準備提醒領主夫人,外面正有敵對勢力準備攻打城巖。但是她卻目無表情地取下了鎖住大門的木板,用力一拉,“吱呀“一聲,大門應聲而開。
身后終于完全反應過來的石田家留守家臣立即如煮沸了開水,慌亂呼叫起來,更有甚者已經癱倒在地。
石田家要被滅亡了。
城門突然被打開,正準備強攻城巖的政良眾人也嚇了一跳。雖然里面的守衛也就十來個人,但是也不會這么快就投降了吧?
當他看到一個女子牽著一個小女孩站在了大門處時,就更加吃驚疑惑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但是吃驚歸吃驚,任你有任何的詭計,在人數占絕對優勢的羅氏家兵勢面前,一切都是妄想。政良很快就反應過來,連忙大喝道:“殺,給我殺進去,不要傷害那個女子與小孩”。
命令發出去后,連政良也不知道為何要加上這最后的一句命令。話說,在這樣的年代,殺死一個地方的婦女與小孩簡直就像是切菜一般正常。
久石城很快就被攻陷了。隨著城門的打開,里面的所有人都喪失了抵抗的信心,紛紛投降,羅氏家不費吹灰之力就完全占據了整個城巖。
“大人,城巖里面已經完全被肅清了,現在正在到各個町中肅清石田家的親族男丁。但是那些女眷應該如何處理呢?”一個披風眾走了過來向政良稟報道。
“有親屬在本家領地中的就遣送她們回家吧,沒有親屬的,就統一安排到野高村那邊定居吧”政良說道。
“大人,那她們怎么辦?”披風眾指著剛才打開城門的兩母女問道。
現在這個年輕的母親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實際上她自己也沒弄白剛才為何有勇氣打開城門。現在看到有個武士指向自己,她趕緊緊緊地將女兒摟在懷中,生拍女兒被搶去一樣。
“一樣的安排吧”政良頭也不回地說道。
“大人。她正是石田家的正室夫人,也就是原來太久保義的女兒”披風眾覺得有必要將剛剛審問得到的信息完全稟報給領主老爺知道。
“嗯?”政良楞了一愣,然后轉身看向那對母女。
年輕母親感受到政良的目光后,立即全身顫抖起來。她真的擔心這個年輕的大人會將自己兩母女殺了啊。她死倒是沒什么問題,但是她的女兒還幼小啊。想到這里,她兩眼又再次流出了連珠線似的淚水。
看著不遠處的這個女人的面貌,政良腦海中突然映射出了那一個滿臉凄婉但有有點倔強的女人的身影。
“哎!將她送到野高村太久凌那里去吧”政良輕嘆一口氣,最后說道。
年輕的女人聽到了政良的聲音后明顯一愣。因為她從剛才的話中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太久凌,不正是她的妹妹嗎?家族滅亡后,聽說她已經沒有音訊了,原來還在生嗎?自己還可以帶著女兒投靠她?年輕的女人想到這里,連忙拉著自己的女兒向政良磕了磕頭。至少,這個年輕的大人沒有準備殺她的女兒啊。
呼子家的呼子城中,石田治部剛剛奉承完呼子政友。正準備出發返回自家領地。卻突然接到了久津家送到呼子家的消息,羅氏家正在入侵石田家的領地。石田治部大驚失色,連忙請求呼子家派援兵前往支援。
接到通知的呼子政友也是大吃一驚,那個羅氏政良不是親自率領兵勢跟隨波多家前去攻略松浦家了嗎?為何羅氏家還突然在這個時候發動對石田家的攻略呢?難道波多家對松浦家的攻略出現了變故?呼子政友不由得疑惑起來。而對于石田治部的請求,不是他不愿意幫忙,只是在自己殘疾了后。家中已經出現反對他繼承家督的聲音,要是現在在父親大人不在的情況下貿然調動兵力。必然會給家中的有心人造成攻擊自己的借口的。所以他只好婉言表示需要等到呼子大友返回家中后才能夠確定出兵援救一事。當然,為了石田治部那個小女兒。他也私下資助了石田治部50貫錢幣。
心灰意冷的石田治部用呼子政友給的錢幣臨時招募了十數個浪人武士,然后急匆匆地趕往家中。但是還沒等他進入自家領地,就被占據了久津家與石田領地交界處關卡的羅氏家兵勢給堵住了。囂張的關卡守衛不但直言石田家已經滅亡,甚至還扔出了數個石田家負責留守的家臣以及親族武士的頭顱。確定自己領地已經被占據的石田治部大受打擊,當場吐血昏倒。
隨著石田家被羅氏家滅亡的消息流傳開來,在東松浦半島引起了轟然大波,但是很快眾豪強又被另一個重磅消息吸引住了。這個消息就是波多家聯軍被松浦家聯軍在伊萬里平原大敗。雖然波多盛最終逃過了一劫,但是經過這一役,波多家損失了數十個武士,農兵的損失更是無法計算,更為慘重的是家中軍師波多元在撤退途中受傷,加上積勞成疾,突發重癥。至于其他跟隨波多家聯軍的豪強,有數個小土豪直接給一鍋端了,其余逃過一劫的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損傷。
至于東松浦半島的豪強情況,最為引人注目的還是要數佐志家以及呼子家。佐志定時繼續受到幸運女神的眷顧,雖然最后跟隨他逃回家中的只有三個武士,但是這個家伙竟然毫發無損,其余三個人就連傷勢最輕的大將野田一兵也要修養半個月。相對于佐志定時的幸運,呼子大友就背運得多了,那天晚上被政良無意中陰了一道后,呼子大友調轉逃跑方向,結果一頭鉆入了松浦家的包圍圈中,身經數戰后,最終死于亂軍之中,所帶領的兵勢也損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