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原田家的鬧劇結束后,政良一邊為即將開始的大內家對尼子家的攻略進行著準備,一邊埋頭于領地的政務之中。閱讀
經過兩個多月的改筑,新的居城岸岳城的內丸已經改筑完畢,政良也帶著眾家眷以及領主府邸的眾下人搬了進去。與野高山的設計一樣,岸岳城也被設計成了內外兩丸。
內丸作為家督的主宅,四周被高四米的圍墻包圍住。里面一共分成兩進。通過由足輕把守著的城門式的大門進入府邸后,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很大的花園,花園的中央種植各種各樣的鮮花野草。在花園的右側,是沿著圍墻建造的數十間磚瓦結構的屋子。這些屋子是領主府邸的一些倉庫以及下人們的住處等。而在花園的左側,則是一條木柱結構的連廊。沿著這條連廊可以一直走到領主府邸的第二個大門口。
這個大門口同樣由人把守著。一般情況下,這里的守門人正是政良的小姓或者羅氏道場的學徒們。
通過第二個大門后,就進入第二進院子了。
第二個院子的面積要比前面第一個院子的面積要大得多。在院子的正中央是一個小湖,在池塘是一個寬大的木柱結構的涼亭。兩條有燒磚砌成的小喬通向湖心的涼亭。小湖的四周則是用燒磚砌成了一條條的護欄以及過道。一個天然的山泉則是鑲嵌在小湖的一頭的山石中,那里也有一處建立在一個大樹旁的涼亭。
花園中種滿了各種花草樹木。而各種各樣的磚瓦結構的屋子就錯落有致地分布在花園當中。一條磚木結構的連廊將各間屋子連接了起來。
而政良的居室則是坐落在院子中最高的一處山坡上的磚木架構的兩層小樓中。站在二樓的平臺上,政良可以看到整個岸岳城山下附近的情況。
二丸目前還在改筑中,按照設計,二丸的右側是數十個大型的倉庫,用于儲備各種物資,同時還有一些守城士兵的軍營。左邊則是奉行所、議事堂等辦事機構。二丸的城墻采用石塊為主,燒磚為輔的結構,高七米,寬三米,城剁上開出了一個個的小口。主要用來安置火炮以及方便鐵炮、弓箭射擊用的。城門則是高五米,寬四米,采用銅料以及鐵料制成。
整個居城都鋪設了地下水道,并且用燒磚、水泥覆蓋起來。平時的一些生活廢水就是通過這些水道直接流到田地里。這一種結構,在城外的家臣屋子中也普遍采用了。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用來排放雨水的小水溝。同時,大部分的建筑都才采用了燒磚以及水泥,讓整個居城顯得很整潔漂亮。
可以說,為了改筑這個居城。領地中的所有工匠都幾乎出動了。
這一日,政良正在與眾妻妾在花園中玩樂。小唐萬丸轉眼就滿月了。但是還是那么喜歡睡覺。每次政良打算來個親子活動時,這個小家伙都很不合事宜地在呼呼大睡,弄得政良想逗弄一下兒子的機會也沒有。按照菊姬等人的說法,就是夫君大人與小唐王丸很不投緣啊。
正在與眾妻妾卿卿我我時,突然從外面傳來一陣陣的喧嘩之聲。政良立即令人前去查看發生了什么事情。小姓村上武吉很快就回來稟報。原來是在建造外城廣場的神壇工程的時候,不管怎樣都建不起來地基,放多少大石頭也照樣崩塌。工匠為了使工程順利進行,正在商議使用人柱,并且準備請求城主批準使用人柱。而得到這個消息的領民紛紛圍了過來。有的人不忍心,于是就鬧了起來了。
關于使用人柱,據說是古時候在建設城、橋或者是堤壩等有困難的工程的時候,為了祈禱成功建成,將活人埋在地下或水底的做法。
了解到即將使用人柱這種殘忍的手段之后,政良馬上趕到了工程現場。
只見政良一行人徑直來到了一座正在建造的神壇前。這個時候,前面已經聚攏了一大堆的領民。人群中。還有一個穿著怪異服裝的男人指著一個身穿白衣、被牢牢綁在石柱上的年輕女子向眾人說著什么。
“住手!”只見政良臉上原本和藹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憤怒和猙獰:“你們在干什么?”來自后世的政良怎么可能容忍得下這樣殘忍的事情呢。
“稟告城主大人”負責工程的工匠看到是城主大人親自前來,立即跪伏在地說道:“神壇遲遲無法打好地基,肯定是因為底下的神靈在索要貢品。按照老規矩。必須給神靈獻上一個少女,將她綁在石柱上埋在城的地基下才能得到神的允許。不然,神壇是建不成的。草民正準備向城主請求使用人柱,那位小姑娘正是自愿成為人柱的貢品。”
政良聽到那個男人的話之后提起衣服的下擺,來到了地基中央,只見那個被綁在柱子上的少女年紀不過是十四五歲,生的眉目清秀一頭長長的秀發一直垂到纖細的腰間。
圍觀的領民越來越多,大家都認為這個小姑娘死定了,因為這是自古以來流傳下來的傳統:一旦建造城池或是祭壇地基總是打不下去的時候,必須向地下的神靈敬獻妙齡少女。
“你叫什么名字?孩子”政良親切的問這個看起來竟然很鎮定的女孩子。
只見那個少女面對政良竟然面露笑意:“我叫櫻子。一年前,我們一家人來肥前逃荒差點餓死,要不是您的的大恩大德,讓我們在松浦郡定居下來,現在又搬到這里,獲得了很多田地以及漂亮的房子,我們全家早就餓死了。”少女說道這里,圍觀的人群中,一名明顯是這位少女的母親的婦女忍不住大哭起來。
政良此時聲音有些哽咽了:“你被作為祭品,難道心里不恨嗎?”
誰知這個叫櫻子的少女堅定地答道:“以前我們一家人都是因為得到了您的救助才保全了性命。我應該知恩圖報。如果獻祭真的有用,我又有什么可懊悔的呢?”
政良聽后眼光黯淡,那股生龍活虎的氣勢好像一下子消失了。
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令村上武吉給他拿來一只毛筆。在上面寫下“百萬一心”四個大字。交到了工匠手中:“讓領民作為人柱,這對國家是莫大的損失。保護領民是領主的使命,不能漠視領民珍貴的生命!請將這個代替此女為祭品!馬上將她放了!”話音剛落幾個披風眾就上前將小姑娘解救了下來。
看到少女被解救,當場的民眾們立刻歡呼雀躍起來!紛紛圍住政良就磕頭謝恩。
“作為替代,把這些文字刻在石頭上填埋下去”政良繼續說道。
于是工匠讓人將這幾個字刻在一塊石頭上,填埋在石垣之下。這塊石頭的大小大致長六尺,寬二尺。石頭上寫著“百萬一心”四個字。但是仔細看的話“百”字缺一豎畫。可以讀成“一日”;“萬”采用簡字,故意分開一點兒寫成了“一力”;“心”字缺一點。政良故意將它寫成了“一日、一力、一心”,由于日語中“一”有“同樣”的意思,所以“百萬一心”可以理解為同日、同力、同心。大家萬眾一心,團結起力量,多么困難的事情都可以完成。所謂的百萬一心,也就是這個意思了。
此事結束后不久,又有一日,政良帶著幾個人在城外的町子中巡視町子的建造情況。
“救命啊!不要啊!”就在這時。前面的一處小木屋的后面傳來一聲女子的求救聲。政良立即帶著眾家臣信步走了過去。
只見一個十來歲的家伙正帶著兩個手下將一個民女逼入了一處死角處,正打算做禽獸之事。
“住手!”政良大喝一聲。然后示意家臣將那三人拿下。將那民女解救了出來。
“哼!你們知道我是誰嗎?”被狠揍一頓的少年大喝道,“我乃尼氏雙江之子也。”
政良才懶得管這個人是誰呢,直接就讓人將這幾人送入了牢房之中,讓他們等候岸岳城治安奉行幸助按照領地的法度進行處置。然后就繼續巡視去了。
原本政良這件事情就此結束,結構傍晚的時候,幸助向政良稟報了一件事情后,令到政良非常的不高興。
原來上午捉住的那個少年的父親的確是尼氏雙江。而這個尼氏雙江是一個能劇技藝者,最近成為了喜歡上能劇的大西國治的一個下人。這個家伙恃著自己的家主是羅氏家的重臣,平時好不威風。導致他的兒子也是如此。
“將此人交給大西國治吧”政良淡淡地說道。平淡中隱藏著政良極大的怒氣。
大西國治很快就做出了反應。第二日,他就親自審問了尼氏雙江父子,先是將尼氏雙江追放,而尼氏雙江的兒子也被判了五年的奴隸徭役。處理完尼氏雙江父子一事,大西國治滿身大汗地跪伏在了政良處理政事的議事堂大門外。
對于大西國治的請罪。政良讓其在外面跪了足足一個多時辰才召見了他。
“那尼氏雙江直接貶到松浦郡的西面去吧,作為一個農民,永世只能為農民。好好種地去吧”政良說道,“他的兒子奴隸徭役時間改為十年吧,讓他在修路的過程中學一些做人的道理吧。”
“是,是”即便已經是十二月。但是大西國治仍然全身大汗。甚至連衣服也全濕了。
“你最近也太忙了,這樣吧,正好最近物資管理的事情不是太多,以后領地物資管理的事情就交給你吧,你原來的職務就交給幸助吧”政良最后還是對大西國治作了懲罰。作為負責監視領地軍隊以及家臣動向的大臣,自己家中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對此政良是無法容忍的。所以政良最后決定由幸助負責黑鷹的統領,負責監視領地的家臣以及軍隊,戰時執行特殊任務。而大西國治則變為庫物資管理以及發放,同時作為岸岳城的治安奉行。
幸助為人有點陰險奸詐,而且只對政良忠心,其余所有家臣都不賣帳,正好適合黑鷹的統領工作。
“是,是”大西國治眼神一片死灰。
“好好干吧,還會有用到你的時候的”政良最后的語氣明顯舒緩了很多。對于這一位從他起步起就跟隨在身邊的老臣,政良還是很看重的。
“是,殿下”感受到了政良傳達出來的希望,大西國治眼神終于恢復了些許神采。
就這樣,因為下人飛揚跋扈一事,政良調換了幸助以及大西國治兩人的職責,當然并沒有因此而調低了大西國治的職位,他仍然是羅氏家僅有的兩個部將之一。
處置完這件事情之后,政良從大西國治身上感覺到了危機,是不是其余家臣的家中都有這樣的情況呢?領地法度的執行情況又是如何呢?對此,政良產生了疑問。于是他任命青山信元與江川氏宗民事、法度奉行,拿著政良特賜的令牌,負責在領地到處巡視,負責暗中察看各地的家臣的家族情況以及領地發度的執行情況。一旦發現異常,可以憑借令牌就近請求常備番隊給予適當協助,然后向政良稟明情況下,由政良作最后的判罰。
如此一來,青山信元與江川氏宗就相當于欽差以及御史大人一般了,有著對家臣族人以及豪族的監視大權,更加有著向政良直接稟報的權利。同為對家臣、豪族的監視,兩人與黑鷹的職責是有區分的。黑鷹的關注點是家臣以及豪族有否謀反之意,而他們兩人的關注點是家臣的族人以及豪族有沒有遵守領地法度,有沒有按照領地法度行事。
在政良因為此事而彌補領地的管理漏洞時,木造重忠在征得政良同意后,將政良所處置的這兩件一事在領地內大肆進行了宣揚,將政良塑造成為了一個仁政愛民、大義滅親、公正不苛的偉大國主。
羅氏家領地中的領民知道這兩件實際后,對政良擁戴之意更加濃厚。而那些家臣、豪族看到大西國治的下場后,也紛紛加強了對自家族人的教育約束。領地治安環境大為提升,領民們也因此更加安居樂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