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雄渾的喝聲響起后,忽然有一道白影從山峰中一閃而出,直接飛入了九霄云層之間。
白影速度奇快,木易發現時,后者已經消失在云霄間,縱然抬頭極力仰望,也只能看到一縷殘影。
眾人正驚奇間,忽然一聲尖銳的鳴叫聲從云層外傳來,高空的云霧莫名其妙的紛紛散去,露出了晴朗的藍色天空。
天空中,卻有一只渾身潔白的孔雀,這只孔雀身形極為巨大,雙翅伸展之下,覆蓋方圓百里!
“白孔雀,傳聞中的仙靈!”
張逸軒臉色大變,口中喃喃的說著:“果然是嬰老級別的存在,連仙靈都可以驅使么!”
木易的心中,也是極為震撼。他也在典籍中看過有關仙靈的記載。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傳聞中,那些天地之初的洪荒歲月中,就有一些至純至精的元氣,在漫長的歲月中漸漸演化成形,以各種各樣的形式存于世間,被稱為仙靈。
最有名的仙靈,便是三足金烏,一種金光閃閃的飛禽,它正是萬火之祖,傳說中天上的太陽,就是三足金烏所化。
地水火風,不同屬性的元氣,都演化出了不同的仙靈,但這些只在傳聞之中,卻從未有人親眼見到。
白孔雀也是一種傳聞中的仙靈,乃是天下至冰至寒的元氣之靈,如今見到那身長百里的白孔雀在高空翱翔,半空中的修士們,震驚的難以言表!
“這不是真的白孔雀仙靈,但因為這縷冰寒之氣極為凝厚,演化之際、自然而然的就擁有了仙靈的外形。”其中一名丹士淡淡的說道,他仰首望著白孔雀,臉上的神色,崇敬之極。
“原來如此!”木易聞言恍然,大概就這像他施展的火龍。雖然栩栩如生,但也只是徒有龍形,而不是真正的龍。
另一名丹士補充道:“不錯,能將一縷元氣施展出仙靈之形,太上長老的冰寒功法,已趨化境!”
“傳聞中,功法大成的修仙者,可以驅使真正的仙靈。如今太上長老已經能施展出仙靈之形,只怕離傳聞中的出竅飛仙,也相差不遠!”
“太上長老修煉三千多年,才有今日修為!不知何年何月,我等才能走到這一步!”
兩名丹士自顧自的議論著,全然沒有將周圍的修士放在心上。
此時,白孔雀雙翅一扇,頓時天地變色!
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陡然間寒氣繚繞。天空中高掛的太陽,在這一瞬間失去了光芒,變得黯淡之極。
而在百余里外。沒有白孔雀身形阻擋的地方,太陽依然高照,一切都如常。
但在白孔雀身下的這片區域,金陽失效,冰寒之氣大盛,白色寒氣之中,片片雪花從天而降,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這片天地間就化為白茫茫的一片。或是冰封、或是白雪。
木易突然感覺到一股可怕之極的寒意涌入體內,體內的血脈,不由自主的就激發起來,形成一片火焰,阻擋寒氣的入侵。
木易一驚。急忙將血脈暫時壓制下去,以免露出破綻。
不過,當他環顧周圍,卻發現原來自己不算狼狽。
圍觀的百余名修士,倒有一大半人在猝不及防之下。生生被凍成了冰塊,好在這寒氣并不太強敵意,他們急忙運功之下,終于從冰塊中掙脫出來!
“你們都撤出百里之外!”一名裹著藍色光幕的丹士冷冷喝道,他被白孔雀所吸引,剛才竟忘了提醒這些修士。
頓時,這些修士急忙向外撤離,飛的越遠,那股寒意就越輕。
木易也向外撤離了一段距離,但仍然遠遠的關注著這一幕。
一縷元氣,化為仙靈,對許多修仙者而言,也許一輩子,都無法見到這樣的一幕!
一股勁風從木易身邊悄無聲息的流走、向白孔雀身下的那片區域涌去,速度奇快,卻無形無質,難以捕捉。
“好強的元氣!”木易一愣,他漸漸感應到,周圍的天地元氣,正以越來越快、越來越明顯的姿態,向白孔雀身下聚集。
也就是一個呼吸的功夫,白孔雀身下,竟然出現了一片百里之巨的寒云,充沛之極的天地元氣,在寒云中涌動沖撞,散發的氣息,讓在百里之外的木易都感到可怕!
“金丹天象終于來了!天地元氣已經調動!”離木易不遠的張逸軒,頗為羨慕的輕聲說道。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說法,白孔雀身形一晃,化為了一縷寒氣,沒入了那團寒云之中,隨即,寒云中射出一道純白無暇靈光,照在那座小山峰上。
這縷靈光,不下百丈粗細,將周圍照的閃亮刺目,令木易等不敢直視。
靈光持續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寒云終于消失,這里再次晴空萬里,只有一些尚未融化的白雪、冰層,留在山峰周圍,記載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此人應該已經順利進階金丹了!”張逸軒感嘆一聲,說道:“有太上長老相助,果然不同!此人明明已經是功敗垂成、眼看就要功虧一簣,若不是太上長老及時出手,強行調動周圍的天地元氣相助,此人很難煉化金丹!”
“看來,此人深得太上長老器重,所以在他煉化金丹之時,太上長老竟然在一旁照料。”說道這里,張逸軒不由得極為羨慕。
對于他們這些固元期修士而言,若是煉化金丹時能有一名丹士相助,已經是幸運之極;至于有嬰老出手相助,那更是連想不都不敢想的事情。
天象消失,一切都漸漸的恢復平靜,但許多修士仍然遲遲不愿離去,仍然為剛才的一幕而感慨驚嘆。
“木師兄,你終于出關了?”一個熟悉的女子聲音從遠處傳來,木易轉身望去,正是江一墨。
木易微微一笑,向江一墨點了點頭。
“恭喜木師兄進階固元期!”江一墨仔細打量了木易一眼后,驚喜的說道。
“這位是?”張逸軒好奇的問道。
木易介紹道:“這是雪月堂傲師叔座下弟子江師妹;這是道法堂大弟子張逸軒師兄,二位認識一下。”
張逸軒客氣的拱手一禮,向江一墨說道:“見過江師妹!張某聽說傲師叔收徒向來嚴格,師妹能拜在傲師叔門下,必然有過人之處!”
“原來你就是張逸軒!”江一墨聽到木易的介紹后,卻驚訝之余、臉色微微一凝。
木易大奇,問道:“江師妹,你認得張師兄?”
江一墨淡淡的說道:“哼,師妹哪有機緣結交張師兄這樣的高人!只是家兄在會友擂臺上敗給了張師兄,還遭到師兄恥笑,讓師妹自然記住了張師兄的名字。”
張逸軒一愣,隨即恍然:“原來那個江一文,正是江師妹的兄長!不錯,當初張某的確故意羞辱了令兄,不過張某這么做,卻是為令兄著想。”
“這么說,你辱罵家兄實力低微、不堪一擊、自尋死路,都是一番好意?!”說到這里,江一墨不禁薄含慍色。
張逸軒卻不理會對方的挖苦之意,他正色說道:“正是!會友擂臺是什么地方,雖然只分勝負,但傷亡之事時有發生。令兄的實力修為都十分平常,而且他出手之際,往往還禮讓三分,這樣的做法,在會友擂臺絕無勝算,萬一遇到狠一點的對手,不出三招,他就要身受重傷!難道你以為會友擂臺,真是讓我等以武會友么!令兄謙恭酸腐的做派,不適合那種擂臺!”
“你……”江一墨急的重重的跺了跺腳,卻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言語反駁。
“會友擂臺,那是什么地方?”木易越聽越奇,忍不住問道。
“木師兄這幾年閉關修煉,不知道‘地下擂臺’已經開放之事么?”江一墨反問道。
“地下擂臺?”木易搖了搖頭,一臉困惑。
“是這樣的,”張逸軒輕咳了一聲,將此事大致的說了一遍。
原來,幻霞宗修士間,一直流傳著一種比試擂臺,專門用于同境界的修士間互相切磋。據說,這種擂臺設立的背后,有宗門一些丹士前輩長老等暗中支持,在擂臺上傷了對手,不需要負任何責任!
因此,擂臺上的比試,都是真正的生死較量;與同門間點到即止的切磋相差甚遠,擂臺中的每一場比試都受到了極大的關注,有些有恩怨的同門,也會選擇通過擂臺而一了百了的解決相互之間的恩怨。
這種擂臺越來越吸引眾人的關注,甚至有相應的賭盤開啟,接受晶石下注,賭擂臺上雙方的勝負生死!
此前,擂臺一直在暗中進行,不予公開,但兩年前開始,擂臺重新包裝成“會友擂臺”,聲稱要通過公平比試,讓天下修士不打不相識;會友擂臺不但公開進行,還給參加的修士一定的獎勵,一時間,吸引了不少修士前去參加。
至于擂臺勝負的賭盤,仍然存在,而且越做越大,已經由幻霞宗宗門出面,接受來自各處的賭注。
“以賭吸金,這倒是回收晶石的好方法!”木易聞言眉頭一皺,很容易便理解了幻霞宗此舉的用意。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