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楚聽葉鳴說得如此篤定,不由興致盎然,對一個男服務員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小姐,請問您有什么需要?”
那個男服務員快步走到夏楚楚面前,一只手背到背后,微微躬著腰,含笑問道。
夏楚楚用手指了指不遠處那個飛少,問道:“那邊那個一直在叫嚷的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囂張無禮?”
那個服務員一愣,往飛少那邊看了一眼,為難地說:“小姐,對不起,我們不能隨便透露客戶信息的。如果您有別的需要,我非常愿意效勞!”
夏楚楚一聽他的話,就知道他肯定知道那個飛少的底細,心里更是癢癢的,很想知道葉鳴剛剛那個判斷是不是真的準確。
于是,她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百塊錢,塞到那個服務員手里,微笑著說:“你這不算透露客戶信息。既然你們都知道他的底細,他的信息就是公開了的,對不對?你放心,我們只是好奇打探一下,沒別的意思!”
那個服務員得了一百塊錢,臉上的笑容便更加燦爛,趕緊向夏楚楚道了謝,然后將頭湊過來,低聲說:“小姐,那位飛少名叫郭飛,是我們酒吧的常客。他的父親是市公安局分管治安工作的副局長,名叫郭向陽,母親是市工商局一位科長。這個飛少仗著家里有錢有勢,很喜歡擺譜,喜歡帶一幫小兄弟到處吃喝玩樂。他父親安排他到工商局去上班,可他嫌那里工資低,又受拘束,上了幾天班就不去了,每天就在街上游手好閑吃喝玩樂。前幾天,我們這里來了一個新歌手,名叫蘇丹,長得很清純漂亮。這個飛少一眼就看中了她,每天帶一幫人來聽她唱歌,也點她唱歌。但那個蘇丹好像不大搭理他,他便更加來了興趣。這不,現在蘇丹還沒有出場,他們就開始鬧騰來。”
夏楚楚聽到這里,不由驚訝地回頭看一眼滿臉得瑟的葉鳴,豎了豎大拇指,贊嘆說:“鄉巴佬,看不出啊,你還真有一
,真的把那家伙的
份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不錯,真不錯!”
葉鳴心里得意,假裝謙虛說:“過獎了,過獎了!這其實不算什么本事。按哲學原理來說,我這是透過現象看本質;按推理的原則來說,這叫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哈哈哈!”
夏楚楚“呸”了一聲,含笑說:“臭不要臉!真應了那句很俗氣的話: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我要是再表揚你兩句,你可能都會飄飄然騰云駕霧了!”
這時候,舞臺上上來一位衣著暴露、只用一件透明的輕紗袍子裹著三點式的妖艷女孩,引來場上一片尖叫聲、口哨聲。
這個嘴巴很大、涂著血紅唇膏的女歌手,在臺上又舞又跳,先唱了一首黃齡的《high歌》,接著又唱了一首《新貴妃醉酒》。
在她唱的過程中,飛少那張桌子上有一個染著紅發的混混,跑到舞臺上,強行摟住她,和她接了一個吻,又從后面抱住她的腰,兩個人在臺上扭了一陣,引來下面一片哄笑聲。
葉鳴皺皺眉頭,對夏楚楚說:“楚楚,我們走吧!這里面太污七八糟了,我都有點受不了了!”
夏楚楚卻對那個還沒出場的歌手蘇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想看看她到底長得怎么樣,便對葉鳴說:“再等一下吧,我們看一下那個蘇丹的節目就走,好不好?”
葉鳴知道她童心未泯,好奇心很重,肯定是那個尚未露面的女歌手引起了她濃厚的興趣,只好無可奈何地點點頭,說:“楚楚,你有時候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對什么東西都感到新鮮好奇。你看看,剛才為了弄清那個什么飛少的
份,你不惜給一百元小費給那個服務員。你知不知道一句俗話:好奇心害死貓啊!”
夏楚楚見他同意留下來,不由眉開眼笑,也不計較他的話了,又端起杯子和他干了一杯。
不久,那個嘴巴涂得血紅的女歌手在風
萬種地唱完了兩首客人點唱的哥歌曲后,扭著
股下臺去了。
主持人上臺來,好像是為了迎合那個飛少似的,用有點激昂、有點興奮、有點高亢的語調,高聲宣布道:“下面,讓我們以
烈的掌聲,歡迎我們城市月光的清純玉女蘇丹小姐閃亮登場!”
他話音剛落,飛少他們那一桌便傳來一陣口哨聲、尖叫聲,還有稀稀拉拉的鼓掌聲。
在舒緩的音樂聲中,從舞臺左邊的
影處,走出來一位穿著很正統的白色大開領西裝的女孩,走到舞臺中央,很優雅地對著下面的觀眾鞠了一個躬,用很好聽的標準的普通話說:“各位貴賓、各位朋友,大家晚上好!很高興能在這個舞臺上為各位獻歌。希望我的歌聲,能在這個周末的夜晚,為大家帶來溫馨、帶來歡樂、帶來愉悅的享受。我給大家演唱的第一首歌,是一首非常唯美的歌曲:鳳凰傳奇的《荷塘月色》”。
在蘇丹抬頭說話時,葉鳴和夏楚楚都覺得她的聲音好像有點熟悉,便定睛看了一下她的長相,兩個人都同時“啊”地一聲,臉上都露出了驚訝不已的神色:原來,他們都已經認出來了,舞臺上的這個歌手,竟然是葉鳴的同學蘇寒的女朋友李雯!
當認出舞臺上這個化名“蘇丹”的女歌手,竟然是蘇寒的女朋友李雯后,葉鳴和夏楚楚不由得面面相覷,半響說不出話來。
此時,臺上的李雯已經開始唱起來了:
“剪一段時光緩緩流淌
流進了月色中微微
彈一首小荷淡淡的香
美麗的琴音就落在我
螢火蟲點亮夜的星光
誰為我添一件夢的衣裳
推開那扇心窗遠遠地望
誰采下那一朵昨
的憂傷
我像只魚兒在你的荷塘
只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游過了四季荷花依然香
等你宛在水中央……”
李雯的歌聲婉轉悠揚、清脆悅耳,很有點鳳凰傳奇的神韻。當她唱到中途時,臺下就有人鼓起掌來。
而葉鳴,此時已經無心聽歌,心里產生了很多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