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膽量!”王震陰笑著對董山道:“俗話說得好‘無毒不丈夫’,反正鄧力手腳都斷了,活著也沒什么樂趣,不如讓他把最后一點價值貢獻出來,成全你這個師弟,也算是盡了一份同門之誼了,哈哈!”
董山跟王震混了這么久,對這些陰毒的事情已經司空見慣,性子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眼下既然已經決定要把鄧力做掉,立刻就開始考慮其中的細節問題,很快就皺眉道:“這事難就難在不能留下把柄,不能讓人查出鄧力的死因,這樣才能把責任推到蕭平頭上。”
“你能想到這點,我很欣慰啊。”王震往沙發上一靠道:“這事我替你搞定。我有個朋友是國安局的,聽說他們最近開發出一種新型毒劑,只要注射進人的身體,三十分鐘內就能導致死亡,而且沒有解藥!更妙的是……這種毒劑在致死后就會完全分解,根本查不出致死的原因。”
聽王震說到這里,董山臉上終于流露出一絲笑容道:“這東西好,震哥你一定要幫我弄到手啊。”
王震拍了拍董山的肩膀道:“放心吧,你是我的好兄弟,這事我絕對要幫你。我現在就聯系那個朋友,最晚明天東西就能到你手上。”
董山喜道:“那真是太好了,謝謝啊,董哥!”
“咱們是好兄弟,說謝可就見外了!”王震表面一副對董山很有義氣的樣子,但同時卻在心里暗自思忖道:“去做吧,這種事做得越多。你落在我手里的把柄也越多,到時候就不得不乖乖聽話。”
“那我就不客氣了。震哥!”董山一臉感激的表情,但同時也在心里暗道:“想控制我?沒那么容易!先解決眼前的危機。以后再慢慢想辦法把所有的證據都毀掉!”
各懷心思的兩人對視一眼,然后同時大笑起來。
然而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是人力無法控制的。就在董山還沒解決自己的危機之時,給他通風報信的肖福勝也已經遇上了他此生最大的危機就在肖福勝給董山打完電話,推開廁所隔間門的時候,卻驚恐地發現蕭平和鄧鶴鳴都在外面等著自己。
肖福勝被這突然起來的意外嚇得臉色劇變,差點兩腿一軟跪倒在地。不過這家伙還算有幾分急智,立刻笑著向兩人問好:“師傅,蕭師叔,你們也來上廁所啊?”
蕭平似笑非笑地看著肖福勝。目光仿佛能洞徹人心一般,在他身上打了個轉,讓這家伙內心更顯得不安。
而鄧鶴鳴則已經無法抑制心中的怒火,上來就給了肖福勝一個耳光喝罵:“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我從小供你吃供你穿,還教了你一身的本領,把你當親生兒子一眼看待。如今你居然吃里扒外,給外人通風報信,你還算是個人嗎?”
鄧鶴鳴的話讓肖福勝暗暗膽戰心驚。但他兀自嘴硬道:“師傅,我究竟犯了什么錯?您可別聽外人的閑話,就草率地說徒兒不孝啊!”
肖福勝邊說話還邊故意看了蕭平一眼,他口中的“外人”顯然就是指蕭平了。
見事到如今這個徒弟居然還不認錯。全身發抖的鄧鶴鳴指著他的鼻子,一時之間卻氣得說不出話來。
倒是蕭平還很平靜,他默不作聲地拿出手機按下播放按鈕。肖福勝的聲音很快就手機里傳了出來:董哥,這次出大麻煩了……
聽到了自己的聲音。肖福勝終于臉色大變。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打電話的聲音居然被蕭平錄下來了。這下子證據確鑿。無論怎么抵賴都沒用了。
蕭平關掉錄音,笑瞇瞇地問肖福勝:“還要聽下去嗎?”
肖福勝臉色慘白地搖搖頭,知道再怎么辯解都沒用了。他唯一不明白的是,自己已經非常小心了,怎么還會被發現的呢?
其實肖福勝不知道的,蕭平和鄧鶴鳴在和解后就商量好了,要暗中監視他那幾個當初陪鄧力出來見世面的徒弟。身為和董山關系最好的人,肖福勝自然出現在重點監控名單上。
雖然肖福勝聲稱要去廁所時似乎沒人注意,但其實蕭平和鄧鶴鳴立刻就知道了。兩人跟著肖福勝進了廁所,沒多久就聽到他給董山打電話了。
說起來肖福勝還是經驗不足,就算要打電話也該選在視線不受限制的酒店大堂等地方。這樣別人根本無法靠近偷聽電話內容,就算被抓住也有接口好找。不象眼下在廁所里打電話,結果就是被外面的蕭平錄了音,這下滿身是嘴都抵賴不了了。
看著肖福勝垂頭喪氣的模樣,就知道他是默認了和董山有勾結,勃然大怒的鄧鶴鳴忍不住大喝:“我打死你這個吃里扒外的畜生……”
“別啊,鄧大哥。”蕭平連忙攔住鄧鶴鳴,笑瞇瞇地對他道:“雖然這種欺師滅祖的家伙是挺可恨的,但他畢竟是你從小帶大的徒弟,咱們總該給人家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啊,對不?”
鄧鶴鳴不解地看著蕭平問:“還要給這種畜生機會?”
“要的要的。”蕭平連連點頭,然后笑著肖福勝:“你想不想要這個機會?”
雖然覺得蕭平的笑容讓自己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但肖福勝更怕暴怒的師傅,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這樣才是我的好師侄嘛!”蕭平滿意地笑道,雖然他的年紀比肖福勝大不了幾歲,但一副和善的長輩模樣。
在酒席結束后有幾個鄧鶴鳴的弟子發現,肖福勝和另外幾位是兄弟不見了。他們連忙把這事告訴了師傅,鄧鶴鳴平靜地告訴大家,肖福勝喝醉了,所以讓另外幾個弟子先送他去休息了。
既然師傅都這么說了,其他人自然不會有什么懷疑。大家跟著鄧鶴鳴回去休息,準備第二天一起回八極門帶大師兄出來療傷。
鄧鶴鳴一心想讓兒子早日康復,第二天一早就帶著徒弟們回去了。只是肖福勝和昨晚一起消失的幾個弟子沒回去,鄧鶴鳴的解釋是讓他們留下來做一些迎接鄧力的準備工作,其他人也沒起什么疑心。
當天下午神色憔悴、頂著兩個黑眼圈的霍山和王震在事先約好的地方見了面。雖然已經下決定要對鄧力痛下殺手,但霍山承受的壓力也非常大,心事重重的他昨晚一夜都沒睡。雖然照著約定帶了小燕出臺,但整個晚上都沒心思碰那個女人。讓小燕以為這個看著強壯的男人在那方面不行,只是為了要面子才點了自己呢。
看著心事重重的霍山,神色自若的王震微笑著勸他:“小山,放輕松一點,別讓人一眼就看出來你心事重重的。只要你做事的時候手腳干凈一點,肯定不會有人查得出來,放心吧!”
“要去殺的是我又不是你,就會說風涼話。”看著王震無所謂的神情,董山忍不住腹誹一句。
不過眼下董山還要靠王震幫忙,自然不會和他翻臉,作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道:“震哥你說得對,是我太大意了。”
“萬事小心點沒錯。”王震用戴著手套的手從懷里取出一只小小的金屬盒子,放在桌上推到董山面前道:“東西在這里,三毫升是最低劑量,你自己看著辦。我那個朋友建議,雖然針頭很細,但最好選擇不容易被發現的部位進行注射,比如腋下、頭皮等最好。還有,自動注射器一定要小心處理,這東西外面是沒有的,最容易被查出來源。”
董山一面點頭一面打開盒子,立刻看到里面裝著支猶如鋼筆的自動注射器。注射器的針尖細如牛毛,一看就是高科技的產品,一般針頭做到這么細的話,就根本無法使用了。
在注射器的旁邊,還有一小瓶密封的藥水。看瓶上的容量總共有十毫升,也就是說這么一點東西已經足夠毒死三個成年人了。
董山對這套東西十分滿意,小心翼翼地蓋上盒子放進口袋,點了點頭對王震道:“震哥,那我就先走了,等我的好消息。”
“一路順風。”王震和董山擁抱了一下道:“我要去國外處理點事情,最近沒特別要緊的事就別聯系我了。”
王震的話讓董山的身體一僵,忍不住在心中暗罵:“居然躲到國外去,這是怕萬一我失手被連累啊,真是個混蛋!”
雖然心里大罵王震,但董山卻盡力不讓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還是一臉感激地道:“我知道了,謝謝震哥。”
“去吧。”王震笑著和董山告別。當董山轉身離開后,他臉上的微笑立刻就變成了冷笑。
董山盡量不去想自己其實是被王震利用了,因為這樣只會讓人心理失衡,對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可沒有任何好處。離開和王震見面的地點后,董山立刻撥打肖福勝的電話。
電話鈴響了好幾聲肖福勝才接通電話,董山有些不滿地問:“為什么這么久?”
“哦,我剛才和其他人在一起,不方便接電話。”肖福勝的聲音有些嘶啞:“現在我到外面來接了,說話方便些。”
董山本來也不怎么在意肖福勝,他忽略了對方嘶啞的聲音,沉聲問道:“情況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