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山主峰涂煙峰峰頂,占地數十畝的青云廣場上,儒園所有參戰修士和辛國仙門的助戰弟子,盡皆云集于此。偌大的廣場人山人海,不時有凝元修士和引氣后期修士相混淆的隊伍,在一名或幾名長老的帶領下,駕馭大型飛行器,從不同方向離開。
霧隱宗除魔小隊和陳水清擁簇而立,陳水清娓娓道:“昨晚,我參加了儒門高層的戰前集結會議,得知此次普濟盟將發動蒼洲修真界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戰役。占領庚國的甲國魔門,由原庚國的道門修士進行反攻。戊己兩國的佛門,進攻乙丙兩國的大型魔門,而乙丙兩國的兩個仙門,加上諸多族修和散修,負責乙丙兩國的小型魔門。三仙盟也會派出修士,同時進攻丁國的所有魔門,這將會是一場持續數年的曠世大動亂。”
聽得陳水清所言,重生牌中的鐘織穎元神暗嘆一聲,辛家當時若再隱忍幾年,如今正該大展拳腳,豈會落得舉族被滅的下場?袁行眉頭微皺,直接問:“陳師姐,我們的任務是否出了變化?”
“原任務不變,但在完成該項任務后,還要協助其它需要幫助的隊伍。等我們全部出發后,儒園就會進入戰備狀態,將‘北斗七殺陣’全面開啟。好了,我們出發吧,請諸位師弟各御飛行器,站到我身后。”
陳水清說完,祭出一塊圓盤,一躍而起,待袁行等人都腳踏飛行器,站到身后,就神識一動,五枚玉符飛出儲物袋,當空懸浮于六人身旁,指訣一掐,玉符同時發出一股不同色澤的光束,相互融合,并形成一架五色光梭,表面五色霞光一流轉,突然消失不見,隨后隱形光梭破空飛出。
不久后,青云廣場的諸多參戰修士全部離開,七根藍色光柱從七座山峰頂端沖天而起,每一根光柱的徑長足有丈余,周圍千里之內的云氣,紛紛朝七根光柱圍繞的區域,滾滾而來,短短時間內,七峰所在位置盡皆被云霧籠罩,這些云霧翻滾不定,閃爍出密密麻麻的藍色光點,猶如滿天繁星,璀璨奪目。
“魔修相對于仙佛兩道,確實比較殘忍嗜殺,魔修若單獨修行,很容易遭到殺害,是以魔域中的散修和修真家族很少見,反而門派林立,有的小魔門,最高修為甚至只有凝元期。白骨門乃是一個中型魔門,門中有兩名結丹魔修,其道門距離秋蕩山礦場有數千里之遙,儒園傀藝峰已派出一批修士,進攻白骨門,秋蕩山就在丙國南邊,我們數日后就可到達……”
隱形光梭風馳電掣,陳水清隨口向袁行等人介紹詳細信息。
緊鄰己國的丙國盡是高原地形,其南部的秋蕩山高聳入云,氣溫低下,山頂積雪長年不化,山腰往下,裸露出大片灰黑色山巖。時入深秋,寒風肆掠,山表萬葉歸根,滿目蕭瑟。東面山腰處,建有幾棟粗糙石樓,石樓邊上散步著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洞口。
其中一棟雙層閣樓的某間石室中,兩名青年魔修正在石座上飲酒作樂。一名五官端正,面無血色,身著白色緞袍,衣袍上繡著一顆顆面目猙獰的血色骷髏頭,有凝元中期修為,渾身散發出一股血煞之氣。一名身著窄袖黑袍,滿臉麻子,有凝元初期修為。
“莊麻子,你找來的這名癸國女子,確實細皮嫩肉,某些地方更是溫潤如水。不錯,不錯,回頭本少重重有賞!”
白袍青年名為齊越,乃是白骨門大長老的獨孫,其座下有一名姿色不俗,渾身赤裸的女子倒伏于地,白花花的臀部高高揚起,他正對著女子臀部,有節奏地沖鋒陷陣。
女子邊喘息,邊含糊不清地呢喃:“齊少……小女子……沒有靈根……真的可以……修道嗎?”
“嘿嘿,自古魔道才是修真界正統,那些小仙歪佛豈能比擬?”齊越伸出腥紅舌頭,舔舔嘴唇,端起案上玉盞,將里面的血色靈酒一飲而盡,目中邪光湛湛,“將本少侍候舒服了,本少自會施展秘術,替你塑造靈根!”
那女子心中一喜,想要回應的話語,在齊越的提速挺進下,變成一連串高昂的銷魂聲,在石室內久久回蕩。
“這些年若非齊少提攜,小的也無法在礦點享受清福,說不得就與其他同門一般,隕落于佛魔戰場。聽聞辛國的世俗女子更是貌美如花,熱情奔放,改日小的就去辛國跑一趟,替齊少多物色幾位。”
黑袍青年對齊越連連奉承,一雙倒三角眼頻頻轉動,當下提起酒葫蘆,為齊越斟了一盞。他的座下同樣跪著一名女子,正在吞吐胯下之物,精湛的口技,將他侍候得飄飄欲仙。
一名腳踏白骨飛舟的中年男修,從天邊破空飛來,此人生得昂藏威武,頭大如斗,一雙豹眼寒光四射,赫然有凝元后期的修為,飛行間雙手負后,轉眼就來到礦點上方,凌空而立,卻默不作聲。
一個山洞中,一名閉目打坐的青年魔修,一感應到中年男修的身影,當即面色微變,急忙起身,祭出一柄骨刃,飛到中年男修近前,躬身行禮:“小的不知三長老駕臨礦點,未曾遠迎,還望宿罪。”
中年男修淡淡問:“今日礦點誰當值?齊管事和其他據守弟子何在?”
“今日輪到小的守礦。”見中年男修沒有絲毫怪罪之意,引氣后期修為的值守魔修暗松口氣,“齊少正在……正在天倫室,其余師兄弟都有事外出。”
“哼,色心不改的敗類,若非你是師父的獨孫,我才懶得理你。”中年男修面色微沉,“靈石挖掘暫時停工,所有礦工呆在礦道內,不得隨意外出,立即召回所有據守弟子,同時開啟‘群鬼幽風陣’。今日可能會有佛宗的修士前來偷襲。”
中年男修腳下一動,骨舟頓時飛向齊越所在的那棟閣樓。
“是!”
此礦點的守護大陣已有兩三年不曾開啟過,當下聞言,值守魔修不由暗自一凜,骨刃當空一轉,飛回原先洞中,隨后他將神識探入一枚白骨符,傳出一組訊息,并祭出一塊陣盤,雙手慎重地連連掐訣。
隨著陣盤烏光閃爍,那些閣樓和洞口周圍,突然冒出滾滾黑氣,只片刻間,這些黑氣就彌漫在整片區域的上空,并翻滾不定,陣陣陰風的呼嘯聲從中傳出,令人心悸莫名。
值守魔修見大陣已開,轉身走進礦道,轉眼消失不見。
不久后,一名名引氣后期的魔修,從四面八方飛回礦點,紛紛沒入黑氣中。
中年魔修站在一面緊閉的石門前,單手一掐訣,轟然一聲輕響,石門驟然移進墻壁中,現出石室內的齊越等人。
此時,兩名女子各自完工,齊越對于座下女子乖巧的口吞白沫十分滿意,不料衣衫未整之際,石門突然被人打開,他正要大發雷霆,乍見中年男修,瞳中不由閃過一道血光,雙目死死盯住對方。
“放肆!誰給你的膽子,敢擅闖本少的私人密室!”
齊越一整理完白袍,就伸手拍向石案,掌心閃爍出淡淡血光,整張石案連同那尊玉盞當場化為糜粉,酒葫蘆滾落一旁,兩名女子被嚇得尖叫一聲,各自趴伏于地,瑟瑟發抖,任石粉灑在赤裸的身上,不敢有絲毫動彈。
那名黑袍男修神識一動,兩顆灰色窟窿頭飛出儲物袋,骨口一張,分別咬向兩名女子的頸脖,剎那間,兩名女子變成兩具干尸,渾身精血都被窟窿頭吸走,并融入瞳孔中閃動不定的兩朵血色火焰。
中年魔修對齊越的怒氣視而不見,淡淡開口:“己國儒園突然派出大批修士,襲擊白骨門,門派的護山大陣已被攻破,對方來勢洶洶,門內無法抵擋,師父決定放棄門派駐地,率領部分精銳弟子撤離,并投靠血魔宗。我來礦點就是奉師父之命,安全帶你離開。”
“什么?大魔盟的探子不是說,普濟盟要在一年后才會進行反攻?”齊越悚然一驚,隨即變為狠厲,目中血光涌動,“那些儒修既然會攻擊門派,想來也不會放過我們唯一的礦點,爺爺一直不讓我參戰,本少這次就來會會這群鼠輩!”
“不可!”中年魔修聲音微沉,“臨行前,師父慎重交待過,無論如何,要我帶你離開,否則門規處置。師父同時命令,此礦點由莊師弟帶人防守!”
那名黑袍青年表面不動聲色,心里卻在暗罵,連門派都被儒園修士攻破,卻要他們防守礦點,分明是要他們喪命,目光不由投向齊越。
“魯嘯,你有何資格對我大呼小叫?”齊越手指中年魔修,針鋒相對,“在本少面前談門規?簡直是笑話!仗著被我爺爺器重,就在本少面前擺譜,你這位三長老,本少還不放在眼里!連女兒都被本少強奸了,你還有臉面呆在白骨門?”
“你……哼,就算你現在想走,也來不及了!”名為魯嘯的中年男修,面容陰沉如土,隨即神色一動,突然回身朝頭頂望去,瞳中閃爍出濃烈殺機。
與此同時,一架隱形光梭,在礦點上空閃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