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余師弟實在窩囊,居然讓一名初期魔修給跑了,還被埋在山腹中,我們追過去,正好撿現成!”
自從三丘島一戰后,何良勇自覺顏面大失,就花了一半身家,從坊市購來兩套頂階法器,本想此次出戰能夠大展雄威,卻在與魯嘯的對陣中損失了一套,心中自然憋著一股悶氣,此時一接到余秉列的傳訊,不由暢快大笑,隨后大吼一聲,背后銀色翅膀一扇,斜飛而起,轉眼就飛過山巔,消失不見。
趙志高望向焦鐵漢:“焦師兄,我覺得魯嘯儲物袋中的寶物應當平分,何師兄這樣一聲不吭的,不會是想占為己有吧?”
剛剛魯嘯隕落后,何良勇當先摘下他的儲物袋,而焦鐵漢拿了那張封印骨手的封寶符,趙志高只得了骨舟,當下焦鐵漢瞟了山巔一眼,淡淡道:“趙師弟,我們深入敵國,任何危險都有發生的可能,還是先殺敵吧,其它的回去再說。”
趙志高點點頭,沒有回應什么,瞳孔深處,暗含冷色。
袁行飛到近前,朝兩人打諢一聲:“何師兄都已追上去了,你們兩還在磨磨蹭蹭,這是消極怠工啊。”
焦鐵漢微微一笑:“等你一起出發啊,沒有你在身邊,俺的心里總不踏實。”
“若無法判斷那名魔修的遁逃方向,我們恐怕也無能為力。走吧,先去對面看看。”趙志高說完,三人紛紛御器飛過秋蕩山。
何良勇凌空而立,望向山壁,眉頭微皺,山壁上那條密道已被石塊堵塞,有輕微的響聲從石塊中傳出,顯然余秉列和那名紅裝女子,正在山腹中挖掘通道。
見袁行三人飛來,何良勇面無表情地出聲:“那名魔修已逃出很遠,我的神識把握不到他的蹤跡。”
焦鐵漢和趙志高一展神識后,紛紛默然。袁行的神識同樣一無所獲,就在他微微側身,想詢問鐘織穎時,耳中就響起她的傳音:“西北方向,七里之外。”
“何師兄,我的一只靈獸感應到,西北面七里之外似乎有修士的氣息,會不會就是那名魔修?”袁行剛說完,耳中就傳來鐘織穎惱怒的冷哼聲。
“八成錯不了!七里?憑我的遁術,最多盞茶工夫,就能追上對方。你們就留在這里吧,協助陳師姐鏟除其他魔修,我一人足以擊殺對方。”手持月牙鏟的何良勇聞言,雙目一亮,不待袁行三人表態,就猛然扇動銀翅,獨自追擊。
焦鐵漢見狀,嘿嘿一笑:“何師兄倒是主動得很,就不怕前方突然出現變故,他一人無法應付?”
“既能獨攬戰利品,又能搏得奮勇殺敵的美名,真是一舉兩得。”趙志高狀似稱贊,雙目卻微微瞇起。
“看這聲勢,余師兄即將出來,我們不如在此等會。”袁行面無表情,目光投向密道口,其中的響聲越來越大,那些石塊微微震動。
“快點,慢慢吞吞的,照你這樣的速度,那莊蔽早就跑了!”
“囔什么?有本事你來挖!”
“嘿!居然敢叫大爺挖通道,活膩了是吧?”
“哼,你又不敢殺我。”
“動作麻利點,天都黑了,如果讓莊蔽跑了,大爺看你怎么報仇?”
“閉嘴!”
密道尚未挖通,一連串吵鬧聲就從中傳出,袁行三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密道口碎石飛濺,兩道人影從中竄出,紛紛腳踩飛行器,凌空而立,正是余秉列和那名紅裝女子。
余秉列目光一掃,見到袁行三人,正要招呼,紅裝女子就轉頭問他:“膽小鬼,你說過不殺我的?”
“走走走,大爺一向說話算話,懶得跟你計較。”余秉列不耐煩地擺擺手。
紅裝女子緊盯著余秉列,突然語出驚人:“我跟你走!”
余秉列瞳孔一張,隨即想到陳水清,口中大喝一聲:“滾!少來煩大爺。”
“哼!”紅裝女子見余秉列一臉的決然表情,目光一黯,腳下一動,骨劍一飛而出。
余秉列凝視紅裝背影良久,緩緩傳音:“在下已心有佳人,承蒙姑娘錯愛,抱歉了。”
紅裝女子的身子微微一頓,隨后頭也不回地繼續前飛。
焦鐵漢開口調笑:“余師兄,你只在礦道里走了一圈,也能遇上一名紅顏知己。嘖嘖,真是艷福不淺啊。”
“這魔女太孟浪了。”余秉列搖頭輕嘆,“你們都在這里,那莊蔽呢?”
“何師兄已經追上去了,若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能擊殺對方。”焦鐵漢斂起笑容,“倒是陳師姐,剛剛我們傳訊給她,她卻沒有回訊,你不妨再傳訊一次。”
“什么?”余秉列面色微變,立即將神識探入一張傳訊符,片刻后,輕松一笑,“清姐無恙,她讓我們到礦點閣樓等待。”
當下他們四人就飛回礦點,并在原先齊越所在的那間石室里默默等候。
“我說找遍了所有礦道,都不見這些魔修的蹤影,原來躲在這里。呵呵,就憑一些碎石,也想攔住我的腳步,太天真了?”
陳水清站在一條地下洞道前,洞道中堆滿碎石,她喃喃一聲后,雙手連連掐訣,接著體表黃光一閃,陡然遁入地下。
一處廣闊的地下洞窟中,八名引氣后期魔修集結于此,有的驅使法器挖掘礦道,有的探出神識,在周圍來回巡視,有的站在一起,相互交談。
“還是汪師兄的腦子好使,將頂上的礦道一破壞,那兩名儒修若不懂土遁術,等他們找到這里時,我們已逃之夭夭。”一名尖嘴猴腮的青年,豎立大拇指,朝身側一名引氣十層修為的老者奉承一聲。
“雖然這條礦道距離山外最近,但我們卻不可大意。”老者面色慎重,轉而朝那名挖掘礦道的漢子吩咐一聲,“瘦猴,使點勁。”
那名清瘦的漢子,邊驅使兩柄骨劍,邊回應:“汪師兄放心,應當快鑿穿了。”
“汪師兄多慮了,莊蔽肯定躲在哪個角落,伺機偷襲那兩名儒修,有他牽制,能找到這里的,最多只有一名儒修,憑我們的人手,擊殺對方綽綽有余。”一名引氣九層的少婦雙手抱臂,對老者的謹慎不以為難。
老者正要回話,突見一名清秀女子在洞壁上閃現而出,不由面色微變,隨即神識一動,儲物袋中飛出十幾尊白色的人形骷髏,高舉手中骨刃,紛紛沖出,同時他大喝一聲:“一起出手,滅了她!瘦猴,你繼續挖掘通道!”
其余六名魔修同時發動攻擊,或驅使骨刀骨劍,或祭出長有兩根長長獠牙的骷髏頭,或喚出十幾只狼形的骷髏獸,紛紛擊向清秀女子。
“很好,你們都在這里,省得本姑娘各個擊破,一起納命來!”
陳水清嬌喝一聲,神識連動,一頂斗笠從儲物袋一飛而起,自行戴于頭頂,指訣一掐,斗笠發出一圈烏黑光罩,裹住體表,三頭虎形傀儡和兩頭豹形傀儡同時飛出棲獸袋,羅列于地。
無論骨質法器,還是骷髏頭,一擊在烏黑光罩上,就紛紛被彈開。虎形傀儡大口一張,吐出一顆顆白色光球,那些人形骷髏架和狼形骷髏獸被光球擊中,紛紛爆開,支離破碎,只片刻間,所有骷髏架和骷髏獸全軍覆沒,一節節碎骨散落于地。
那兩頭豹形傀儡更為彪悍,頭上一根金角分別擊出一道閃電,那名少婦剛祭出一面骨盾,就被一道閃電擊碎,另一道閃電將其瞬間擊斃,尸體焦黑如炭。
老者神色大變,當即祭出一桿烏黑旗幟,正是魔道的禁忌寶物祭魂旗,但他尚未掐訣,陳水清身前的一面鏡子,頓時發出一股灰色光霞,將其渾身禁錮,隨后一根金針從他的眉心一貫而入。
兩柄隱形的晶瑩彎刀,突然現出形跡,一柄刀鋒一揚,將那名尖嘴青年的半邊頭顱整齊劈開,死狀凄慘,一柄橫削而出,一名魁梧大漢的頭顱沖天而起,一道烏黑元神剛從頭顱中飄出,一道閃電就將其擊散。
片刻后,另外三名魔修紛紛隕落,而那名清瘦漢子同時將礦道鑿穿,他面色一喜,正要逃出,一股灰色光霞驟然射來,隨后一根金針從他的后腦勺猛然貫入。
“怎么可能?魯嘯這么快就隕落了?該死,沒用的東西!”
正在悠然飛行的莊蔽,忽然神識一展,就感應到兩里外何良勇的身影,不由心下大震,隨后腳下一動,兩顆骷髏頭驟然提速。
“哼,現在才想加速,來不及了!”
何良勇冷冷一笑,背后銀翅連連扇動,速度再快一分,雙方的距離漸拉漸短,他的那桿月牙鏟已還原為封寶符。
當雙方距離僅剩一里時,莊蔽突然感應到前方兩里外,正有三名陌生的凝元修士筆直飛來,當下心念一轉,就朝左側方向斜飛而出。
“以為這樣就能逃出生天嗎?”
何良勇神色不屑,隨即也感應到那三名不速之客,頓時驚疑不定,但想到莊蔽既然轉向而逃,應當不認識對方,就跟著轉向追出。
就在莊蔽神色凝重,亡命狂逃時,耳中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傳音:“咦,莊道友,你似乎在逃亡啊,莫非秋蕩山礦點也遭到了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