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缸被虛塵蝶附身,他的一舉一動,都被袁行看在眼里,唯一遺憾的是,通過虛塵蝶可以監視對方,卻無法聽到聲音。
回玉衡藥園后,李缸一直規規矩矩,除了夜間引氣修煉外,沒有任何暗地里的不軌舉動,這讓袁行認為對方也在等待某種時機,直到半月后,李缸突然前往白洋修煉室。
李缸一走進修煉室,朝白洋微微點頭,就雙一拱,恭聲道:“在下見過白上人,上人深夜召見在下,不知有何指示?”
白洋含笑回禮,而他的天靈蓋紅光一閃,從中飄出一道火紅元神,此元神當空凌立,氣勢逼人,打量了李缸好一會,才嘿嘿出聲:“李缸,看你的神情,似乎被本老祖種下元神禁制,很不服氣是嗎?”
“在下不敢。”李缸身子微躬,“上人在看破在下身份后,并沒有下狠剪除后患,僅是種下元神禁制,在下若心里沒有任何憋屈,那是自欺欺人,想必上人明察秋毫,也不會相信,而如此一來,在下反而能與上人合作,謀取飄渺圣園的鳳紅草,就此點而言,他rì在下能得償所愿,還要感謝上人。”
“你的話語雖然不中聽,卻很明智,其實若非白洋這個廢物,過于膽小窩囊,本老祖身邊又缺乏人,當rì必然取你性命。”火紅元神聲音陰沉,“不過你放心,本老祖一向話算話,既然已經有所允諾,事成之后,本老祖會解除你的元神禁制,且你若愿意加入烈焰幫,本老祖會讓你當上一名長老。”
“上人的再次保證,令在下安心許多。”李缸直起身,“想必上人對于謀取飄渺圣園的全部靈藥,已經運籌帷幄了吧?”
“運籌帷幄還談不上,做什么事情都有風險,但十rì之后就可以行動了。”火紅元神侃侃而談,“上次我也略微跟你提過,司徒晴空那個情種和拈花嫂之間的糾葛。他們原本有一個兒子,叫作司徒劍。當年司徒劍因為犯下一件彌天過錯,被司徒晴空親擊潰元神,導致拈花嫂和司徒晴空的關系決裂,拈花嫂自立門戶,創建鐵扇門,處處于藥王宗為敵。當年司徒劍并沒有死亡,他的肉身和殘留元神,被安葬在鐵扇門不遠的青松坡中,用大陣聚集靈氣加以溫養,以求有朝一rì,能夠重新修回原有修為,但在不久前,司徒劍的那處墓穴卻被人闖入,司徒劍的肉身和元神不翼而飛。拈花嫂事后一直在尋找兇,卻沒有任何收獲,心里懷疑乃是司徒晴空出于報復之心,暗中派人將兒子擄走,是以終于下定決心,要覆滅藥王宗。”
火紅元神停頓一下,見李缸和白洋都在默默傾聽,又道:“十rì后,乃是六連國另一個大型道門鼎盛宗宗主宮清樽的五百歲大壽,宮清樽將在當rì舉行大規模壽宴,宴請六連國所有結丹期以上的修士參與。今rì藥王宗的所有長老,都已收到鼎盛宗的拜帖。到時為了緩和六連國兩大勢力集團的緊張氣氛,估計會有半
以上的藥王宗長老參與宴會,而這個宴會乃是一個死宴,那些長老將有無回。同一rì,鼎盛宗將聯憧憬門,一同進攻藥王宗。長期以來,六連國的丹藥都被藥王宗把持,他們兩大道門豈會甘心。經過多年滲透,藥王宗已有不少煉丹師心有反骨,只要忠于藥王宗的那些長老和司徒晴空被滅,藥王宗將灰飛煙滅,被鼎盛宗和憧憬門聯合吞并。”
“白上人好算計。”李缸揚聲稱贊,頗有幾分真心實意,“到時藥王宗最為重要的資源,飄渺圣園中的所有稀世靈藥,盡入上人囊中,而烈火幫身為紅林國道門,除非鼎盛宗和憧憬門想挑起兩國修真界大戰,否則即使他們事后知曉,也無可奈何。”
“嘿嘿,不僅如此,到時鐵扇門還會舉門投入烈火幫。”火紅元神聲音有些得意,“藥王宗一旦滅亡,鐵扇門的處境將十分尷尬,拈花嫂若不想步司徒晴空后塵,只有此路可走。烈火幫得了那些靈藥,暗中發展幾年,加上本老祖進階塑嬰期,將會成為紅林國
二的大勢力。另外,藥王宗滅亡后,你們李家也投入烈火幫吧,否則本老祖不可能讓一名知曉本幫隱秘的修士存活于世。”
李缸聽得心中一凜,連忙表態:“就是老祖不提,在下也正有此意。”
白洋卻是眉頭微皺,不知在想些什么,火紅元神見狀,不悅呵斥:“渾小子,你那什么表情?莫非烈火幫蒸蒸rì上,在未來有望如rì中天,你還心存不滿?跟你講過幾次了,那拈花嫂乃是殘花敗柳,我無非是為了烈火幫的前途,才與她逢場作戲,并非貪圖美色,甚至為此還損毀了肉身,你小子還不能理解嗎?”
“洋兒知錯了。”白洋連忙低頭。
火紅元神望向李缸:“你先下吧,十rì后,隨本老祖一起行動。”
“是。”李缸恭敬應一聲,退出修煉室。
“前輩,我們的機會來了。”
與此同時,袁行將見到的情景,詳細和鐘織穎講述一遍,隨后問:“依前輩之見,白洋上丹田中的那道元神是怎么回事?”
“修真界中,只存在寥寥幾種情況,一個人的上丹田中,才存有兩道元神:一是本體修煉有特殊功法,或者秘術,能夠將體內三魂分開來修煉;一是由于某種原因,導致元神分裂,從而形成兩個元神;三是有另外一道元神,暫時棲息別人的上丹田。”鐘織穎娓娓道,“依你所言,那道火紅元神當屬于最后一種情況,不過運用此法,需要有直系血緣關系的修士,才能在其上丹田寄宿,并且元神寄宿時間不能過長,還會損害對方的本體元神,若非不得已的情況下,很少有人才采用此種做法,看來那名結丹后期修士的肉身已毀。”
“見李缸對那道元神的恭敬態度,似乎已被對方所制,一名是靈丹修士,一名肉身被毀,兩人狼狽為jiān,能有什么好事情,八成在圖謀靈藥,而且極有可能是飄渺圣園中的靈藥。”袁行冷笑,“這就是機會,只是飄渺圣園和傳送陣所在,原本就各有一名結丹修士鎮守,如今又蹦跶出一道結丹后期元神,形勢嚴峻,以我的實力趟入此渾水,無異于火中取栗。”
袁行原本以為李缸和那道火紅元神,會馬上有所行動,但是連續兩rì,李缸都如往常一般,在藥田中勞作。
期間,金德文來過一次,告知袁行鼎盛宗宗主宮清樽,將在
rì后舉行壽宴,而藥王宗將會派出許多長老前賀壽。
袁行得到這一消息,和鐘織穎一籌商,兩人一致認為,李缸會在宮清樽壽宴當rì有所行動。袁行算算時間,心里一沉吟,就練習起《八荒淬體功》中淬骨部分的一套秘術。
兩rì后,袁行盤坐在修煉室的蒲團上,呼喚一聲:“小猿,出來!”
“嗚嗚?”鐵骨猿從棲獸袋中一躍而出,站在袁行面前,冰棍不離。
袁行神識一動,一尊青銅色骸骨從儲物袋中一飛而出,站于鐵骨猿身側,正是得自悲傷墳場的一具銅骨修羅遺骸:“小猿,不久后,我可能要面臨一場與結丹修士之間的戰斗,到時我勢單力薄,需要你的幫助,現在我運用秘術,將這具骸骨融入你全身的骨骼當中,增強身體硬度,提高戰斗力。時間緊迫,你將青銅甲脫下,盤坐在骸骨面前。”
鐵骨猿連連點頭,神色有些興奮,當下將冰棍放于地面,脫下青銅甲,并盤膝而坐,有模有樣地擺出打坐姿態。
“在施法的過程中,你的身體可能會產生劇痛,一定要忍受,否則將功虧一簣,甚至對你造成傷害,此秘術乃是上界古魔的法訣,我也是首次施展。”
袁行面色凝重地完,張口噴出一大片血霧,雙開始連連掐訣,勢繁復,眼花繚亂,同時口念咒語,此咒語居然猶如哭喪,晦澀古樸,時而高昂,時而低沉,一道道紋芒和一聲聲咒符,不斷飄向血霧。
血霧逐漸翻滾起來,并發出低微的鬼哭狼嚎聲,顯得詭異無比,一枚枚樣式古怪的血符從中飄出,分別飛向骸骨和鐵骨猿。
那具骸骨從頭顱骨開始,逐漸化為粉末,緩緩飄向鐵骨猿,并沒入其身軀中,而鐵骨猿體表有一層血光時隱時現,每一次閃爍出血光,鐵骨猿渾身都會劇烈的顫抖,但它硬生生忍住,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銅骨修羅的遺骸逐漸粉化,鐵骨猿在血光閃爍間,身軀緩緩變得高大,一切似乎進展得很順利,但袁行的丹田真元卻在不斷減少。
半rì后,空中的血霧蕩然無存,遺骸還剩兩截腿骨,袁行的真元損耗了七成。
“小猿,站起來!”
鐵骨猿聞言,當即一站而起。
袁行再次噴出一片血霧,雙繼續掐訣。
直到三個時辰后,那具遺骸才完全粉化,盡皆融入鐵骨猿渾身的骨骼中,袁行掐完最后一道法訣,空中殘余血霧,化為一枚杯口大小的血符,沒入鐵骨猿丹田。
“嗚!”
鐵骨猿體表血光一閃而逝,最后哀嚎一聲,居然倒地不起,似乎昏迷了過,但身體足足拔高了一尺。
第二rì,鐵骨猿醒來,赫然進階六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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