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道友,那人就是拈花嫂,她和一名結丹男修追來了,我們各自逃命吧!”
李缸一見兩個大陣當空硬撼,面色微微一變,隨即神識一展,見到拈花嫂和白袍中年聯袂追來,當即祭出一件血色披風,法訣一掐,披風化為一團血光,將其裹住,隨即整團血光呼嘯而出。風云網
飛行的過程中,血光逐漸變淡,遠遠看上去,只能見到一團模糊血影,在虛空中若隱若現,快速穿梭,這讓袁行目中露出一道訝色,可見那件披風頗為不凡。
“袁行,拈花嫂的遁術極快,你不如先進入藥王宗的守山大陣,避避風頭。”鐘織穎在耳中傳音建議道。
“不行,那樣更逃不了!”袁行搖搖頭,摘下腰間一個儲物袋,一舉拋出,接著心念一動,喚出追風雕,騎在它的背上,“追風雕,全速飛行!”
追風雕雙翅一展,遮天蔽日,猛然一扇,兩團風暴憑空而生,呼嘯不絕,隨后平掠而出,速度猶如電閃,飛向距離陰云最近的裸露山頭。
神識感應中,那個被拋出的儲物袋,并沒有掉落而下,而是詭異的當空懸浮,兩里外的拈花嫂背后藍翅閃爍幾下,就飛到儲物袋近前。
就在這時,儲物袋中飛出一塊重生牌,一道激動的聲音從中傳出:“娘,我是劍兒!”
“劍兒!”
拈花嫂乍一聽到魂牽夢縈的熟悉聲音,不由當空頓住,面現驚喜之色,隨即疑問:“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被司徒老賊掠走了嗎?”
“娘,此事說來話長,當初闖入孩兒墓室的,并非司徒老賊,而是前面那小子,不僅如此,飄渺圣園中的所有成熟靈藥也被他們兩人挖光了!”司徒劍的聲音有些急促。
“白浪簡直是廢物,堂堂一名結丹巔峰修士,竟然爭不過兩名凝元小輩。那小子膽敢闖入你的墓室,娘不會輕饒了他!”
凝望著袁行漸飛漸遠的背影,拈花嫂聲如寒霜,單手一攝,那個儲物袋自行飛入掌心,隨后司徒劍一舉飛入儲物袋。
此時,那名白袍中年才飛到拈花嫂身旁,出聲問:“門主,我去追殺那人?”
“嗯。”拈花嫂點頭,“務必要擊殺對方,他的身上有飄渺圣園的成熟靈藥。”
白袍中年雙目一亮,腳下一動,皎潔云朵的遁術再快三分,遙遙追向那團閃動不已的模糊血影。
轟隆!
拈花嫂背后藍翅一扇,就要繼續追出,頭頂虛空中,驟然再次閃現出一道人影,正是藥王宗的那名老嫗。
拈花嫂見到老嫗,不由停下身形,目中露出一絲復雜之色,隨即柔柔呼喚一聲:“馬姐!”
“拈花妹子,你……”老嫗與拈花嫂對視少頃,猶如見到久別重逢的愛女,老臉上滿是慈祥,隨后神識一掃,就見到了亡命而逃的袁行和李缸,“他們兩人,是否從老身這個方位出現的?”
拈花嫂道:“沒錯,飄渺圣園的所有成熟靈藥都在那兩人身上,且身穿藍袍的那小子,居然闖入劍兒的墓室,我正要追殺他!”
老嫗眉頭一凝:“劍兒沒事吧?”
“劍兒的元神已被我找回。”在外人面前一向冷若冰霜的拈花嫂,溫和一笑,“馬姐,我去了,那小子的追風雕遁術不慢。”
“妹子等等,老身和你去追,圣園的靈藥務必要奪回!”
說話間,老嫗朝司徒晴空傳出一條訊息,接著渾身一抖,體表雷電吞吐不定,虛空中的云氣紛紛聚集而來,轉眼間將老嫗完全裹住,形成一團陰云,陰云中電光閃爍,轟轟作響,隨后整團陰云滾滾而出,大有排空蹈海之勢。
“馬姐不愧是雷靈根修士,雷遁術的速度不減當年!”
與此同時,拈花嫂背后藍翅一扇,整個人消失不見,瞬間出現在半里外,隨即再次消失。找到司徒劍的元神后,她純粹是想擊殺袁行,以泄心頭之氣。
“咦?藥王宗的馬欄婆!”
樓船飛行器的甲板上,那名侏儒老者眉頭微皺,隨即似乎想到了什么,手勢一揮,“王長老,此事有蹊蹺,你去看看!”
“是。”
人群中一名同樣五短身材,卻身穿無袖獸皮,結丹巔峰修為的大漢,恭敬應一聲,隨即祭出一輛白玉靈車來,此靈車形似世俗的敞篷馬車車身,車上的兩個白玉寶座,后面豎起一桿琉璃華蓋。
大漢咧嘴一笑,似乎對自己的飛行器極為滿意,當下一躍而起,坐在靈車的寶座上,法訣一掐,兩個輪子當空一轉,靈車火速馳出,華蓋上閃爍出五彩霞光。
穿著如野人的大漢,坐在猶如世俗國主行駕的華麗靈車上,簡直不倫不類。
“邱長老,你也追上去吧。”
臉上若有所思的華服中年,見到大漢的五彩靈車,先是不屑一笑,隨即淡淡吩咐一聲。
華服中年身后,一名白裙襲地,氣質淡雅的女子微微點頭,隨即一雙裸露赤足,踩著一朵潔白荷花,疾速飛出。
那名塑嬰后期修為的長髯老者,面無表情地問一聲:“那人是誰,值得你們如此重視?”
“大真人,您已知道拈花嫂乃是司徒晴空的昔日道侶,如今雖然形同陌路,仇視整個藥王宗,但那位馬欄婆卻是個例外,兩人早年關系極為密切,親如姐妹,她們兩人勾搭在一起,很難意料會發生什么事情,而他們三人從虛空突然出現,也有些蹊蹺,是以在下才派人跟上,以防萬一。”侏儒老者聞言,連忙回道,只是隱瞞了內心的某些想法。
長髯老者來自遙遠的廣洲,對于藥王宗并不熟悉,當下也沒有懷疑什么,只點點頭,就閉口不語。
藥王宗東陽峰上空,同樣有一群人凌空而立,為首的是一名身高近丈,頭生短角的紅袍大漢,一名塑嬰中期修為的白袍老者和司徒晴空。
由于更高處的空中,有兩層大陣封鎖,神識無法查探,袁行三人的突然出現,并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但司徒晴空很快接到老嫗的傳訊。
“王長老,馬長老遇到了點麻煩,你去幫幫她,外面被敵方大陣封鎖,你先傳送到輝煌坊市,再往東飛行,攔截一名遁術為一團血影的凝元修士,務必將其擊殺!”
司徒晴空面色先是微微一變,隨即冷冷吩咐一句,并傳訊給老嫗:“馬姐,你盡量規勸一下拈花,若她還是冥頑不靈,就帶她的人頭來見我!”
人群中一名體型彪悍,面容狠厲的獨臂老者,當即祭出飛行器,飛向峰腰一座石塔。
里外,一輛五彩靈車緊追不舍,而前面大約四里外,一頭追風雕載著一名藍衣青年風馳電掣。
三方猶如競賽,但追風雕的速度明顯處于下風,被電光陰云和艷麗人影逐漸逼近,陰云中傳出一道蒼老的聲音:“拈花妹子,你這次闖下的禍事有點過了。引來憧憬門和鼎盛宗的人馬圍攻藥王宗也就罷了,居然還伙同白浪,竊取圣園靈藥。須知圣園乃是本宗千秋鼎盛的命脈所在,此次恐怕不好收場啊。”
艷麗人影沉默許久,才幽幽開口:“馬姐,我們不談這些了。你應當知道,鼎盛宗請來了一名廣洲的大修士,今日藥王宗覆滅在即。你不如趁此機會,奪了前面那小子的靈藥,從此不回藥王宗。我想有那些珍惜靈藥在手,你應當能夠塑嬰。就憑昔日的關系,我不會和你搶奪。”
“拈花妹子,這都上百年了,你還是沒能看透啊。”老嫗的聲音顯得苦口婆心,“有些機密,你可能不知道。東陽峰的赤炎湖中隱藏著一條十一級的火蛟,我們喚他火融祖師,有他坐鎮,那些跳梁小丑根本不足為懼。其實司徒為了劍兒當年的事情,暗地里私聊時,也有頗為悔意,是以上次你一邀請,司徒才會毫無防備的趕去,并且鐵扇門
十年來對本宗屢屢挑釁,司徒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青松嶺若沒有司徒的暗中震懾,劍兒能在那里安存百年?老身今日說這么多,無非希望你能回頭,司徒還是很念舊情的。”
“馬姐,別說了!我既然已和司徒晴空決裂,就不會再回東陽峰!”拈花嫂的聲音轉冷,“有那條火蛟在,藥王宗想必能安然無恙,等擊殺了前面那小子,我會帶著劍兒遠離六連國,尋一清幽之地隱居。”
拈花嫂渾身法力一轉,遁術再提一分,此時她距離追風雕赫然只有兩里!
“追風雕,你不是號稱遁術天下無雙嗎?怎么會這么慢?”
追風雕的速度已經相當迅疾,體表浮現出一個個碗口大的風旋,空中只能見到一條呼嘯而過的殘影,這已是袁行所知,追風雕最快飛行時的狀態,只是神識感應到,后面的拈花嫂和老嫗越逼越近,而下方覆蓋的陰云至少還有五里,心里難免有些著急。
袁行自從無法引氣入體后,只能靠丹藥修煉,是以在上品養元丹的供應上,和追風雕斤斤計較,導致追風雕遲遲無法晉級,追風雕本就憋著一股怨氣,此時見自己賣力飛行,還要遭受責罵,非常不爽的怒鳴一聲。
袁行搖搖頭,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一粒上品回元丹,一彈而出,口中信誓旦旦:“追風雕,我的靈根問題,馬上就能解決,今后的上品養元丹都給你了,直到你晉升七級為止。”
追風雕張口一吸,將那粒回元丹吸入腹中,加上得到袁行的保證,當下暢快地長鳴一聲,渾身一抖,體表風力逐漸在羽翅上方,凝結出另一對透明風翅。
兩對翅膀同時一扇,追風雕箭射而出,和拈花嫂的距離,瞬間拉到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