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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能如此謙讓,老朽十分欣慰,否則若因陰陽果分配不均,而彼此生出異心,老朽將感到遺憾。”不惑散人微微一笑,面向袁行,“五弟的意見呢?”
袁行沒有急著答復,反而打量了其余三散人一眼,只見仇彪看似舉葫灌酒,但明顯對一枚陰陽果志在必得,曹妙玉依然面色平靜,丁自在雖然竭力裝得若無其事,但自知袁行一旦開口索要陰陽果,他就沒有任何希望,目中還是露出一絲不舍。
當下袁行神色一正,緩緩道:“聽得出二哥、三姐和四哥的話語,都非違心之言。論年紀,屬我最小,論剩余壽元,也是我的最長。這枚陰陽果,我打算讓給四哥,以四哥的壽元,自然比我更需要!”
“這……”丁自在聞言,不由一臉激動,“五弟的這份情義,要小老兒如何報答?”
“四哥言重了。”袁行一轉話鋒,“我之所以讓出陰陽果,也是有一個目的。”
不惑散人目光一閃,連忙問:“什么目的?”
“其實此洞窟中,還有一株靈樹。”袁行順手一指,“那叫蒲瀾樹,用其枝干內的汁液,能夠煉制蒲瀾丹,增進結丹期的法力,我想讓諸位兄長放棄此樹,供小弟煉丹,日后煉制出的蒲瀾丹,我會按量分配給諸位兄長。”
“蒲瀾樹?”
不惑散人喃喃一聲,順著袁行所指方向望去,只見那株蒲瀾樹高約兩丈,形似世俗椰子樹,但灰褐色的主干粗若水缸,且呈現出橢圓形,翠綠葉羽形如尺長青草,不見果實。
“原來五弟是想要蒲瀾樹啊。”丁自在恍然大悟,“不說五弟甘愿放棄陰陽果,我們五人之中,也只有五弟懂得煉丹,這棵蒲瀾樹自然非五弟莫屬。”
仇彪饒有意味地問:“五弟,你還有什么本事,是我們所不知道的?”
曹妙玉沒有說什么,但望向袁行的目光,卻飽含一絲神采。
袁行含笑回應:“二哥說笑了。”
“五弟的玄陰神火,對于煉丹倒有很大助力。”不惑散人緩緩開口,“只是老朽有一事不明,當年為了讓煉體術更進一步,老朽曾專門游歷過蒼洲的佛宗,得知蒲瀾丹乃是蒼洲和蕓洲一帶的結丹期丹藥,而我等散洲的結丹修士,服用的卻是天靈丹,五弟如何懂得蒲瀾丹的丹方?”
“我曾得到過一枚古玉簡,里面記載了一些古丹藥的丹方,其中就有蒲瀾丹。”心念一轉后,袁行選擇暫時隱瞞真實身份,隨即望向曹妙玉,“三姐,那里面還有一種丹藥,你應當會感興趣,名叫駐顏丹,能使人容顏不老,其中一味主藥就是蒲瀾液,可惜我沒有另一味叫五色花的主藥。”
“駐顏丹?”曹妙玉果然雙目一亮,“五弟這般年輕模樣,莫非服用過此丹?”
“這倒沒有。”袁行搖頭,“我所修煉的功法,本身有一定的駐顏效果。”
“五弟,恕小老兒冒昧問一句,你修煉的啥功法,特異功能這么多?”丁自在面色詫異,并非有意為難袁行,他的心里實在好奇。
“太乙長春功!”袁行心里感慨,要圓一個謊言,還真不容易,表面不露異色的回應,“此功法有利于進階,但僅附帶一些保命神通。”
“難怪五弟的神通如此駁雜。”仇彪搖搖頭,時刻不忘灌酒。
“這就對了。”不惑散人道,“九幽老怪的小妾,直到坐化時,容貌也沒有太大改變,應當是蒲瀾液本身就有駐顏奇效,三妹若是愿意,日后到可以找五弟拿些蒲瀾液服用。”
曹妙玉相當意動,略一猶豫后,就一咬杏唇的出聲:“五弟,那蒲瀾液給我留點。”
袁行會意一笑:“會的。”
此時,仇彪取出一個儲物袋,拋給曹妙玉:“三妹,雖說你不要陰陽果,但辛苦來一趟,不能沒有什么收獲,呂紅娘的儲物袋就歸你了,一名結丹巔峰修士的身家也頗為了得,加上五弟得到蒲瀾樹,咱們也算皆大歡喜。”
曹妙玉展顏一笑,沒有客氣的將儲物袋收入懷中。
“既然如此,五弟前去取蒲瀾液,我等去摘取陰陽果。”不惑散人當即拍板,“雖說陰陽果硬如堅石,應當不會揮發消失,但最好存放在在玉匣中,以保存其藥性。”
“等等。”袁行忙伸手阻攔,“大哥,我還有一個建議,不知若事先截取一段根須,陰陽槐是否會枯萎?”
“五弟莫非想在外界種植陰陽槐,據老朽所知,陰陽槐乃天生之物,且對生長環境極其苛求,應當不易移植。”不惑散人回過頭,“老朽所查閱的典籍中,只記載一旦摘下陰陽果,整棵陰陽槐就會枯萎,至于截取一段根須后,是否會枯萎,就不好定論了。”
袁行道:“煉丹之人,對于一些靈藥都見獵心喜,我要截取陰陽槐的根須,有三個用意,一是種植,倘若無法存活,可自己留著,日后興許能用來煉丹,或者有其它用途,也可拿來出售,想來以陰陽槐的珍稀,即使是一截根須,也能賣個好價錢,當然若實在事不可為,卻不必如此。”
“五弟所言有理。”不惑散人環視一圈,見仇彪一臉無所謂,而曹妙玉和丁自在明顯有些意動,略一斟酌后,就下決定,“這樣吧,堂堂一天地奇物,應當沒有這般脆弱,五弟先截取一段根須試試,倘若陰陽槐有枯萎跡象,老朽有把握瞬間摘下三枚陰陽果。”
五散人當下飛到那株陰陽槐前,仇彪道:“五弟,我來幫你挖開泥土。”
話音方落,仇彪張口一吐,八道黃芒從中魚游而出,紛紛飛向陰陽槐一側的土表,小心翼翼的開始挖掘,一時間泥土連連飛濺。
不久后,陰陽槐一側被挖出一個深坑,里面露出盤根錯節的灰色根須,八柄柳葉刃紛紛飛回,懸浮在仇彪身前。
“二弟,你順便驅使三柄柳葉刃,懸停在三枚陰陽果上方,一有狀況,立即將陰陽果擊落,老朽負責收取。”不惑散人鄭重說完,神識一探而出,鎖定三枚陰陽果,隨時準備出手。
丁自在瞪大雙目,緊盯著陰陽果。曹妙玉則在注視袁行舉動。仇彪心念一催,三柄柳葉刃一飛而出,分別停在三枚陰陽果的枝干上方。
袁行同樣神色肅然,他擔心一旦將陰陽果摘下,陰陽槐會直接消失不見,連枯萎的根須都不會留下,才會提出事先截取根須,當下神識一動,紫瑩劍從儲物袋一飛而出,并就著一段陰陽槐根須一斬而下,咚的一聲,根須應劍而斷,陰陽槐沒有任何異樣。
不惑散人暗松口氣,當下笑道:“諸位弟妹,若需要陰陽槐根須也去截取吧。”
袁行的神識裹起那段陰陽槐根須,取出一張冰封符將其冰封,再祭出戍黃納靈葫,掐訣將根須吸入其中,隨后繼續截取根須。
“嘿嘿,小老兒也來截取一段。”丁自在同樣祭出飛劍,截取一節根須,隨即學著袁行將根須冰封,再收入一方木匣中。
曹妙玉同樣截取了一節根須,不惑散人和仇彪則站立不動,隨后見袁行足足截取了十幾段根須,才心滿意足地收回黃色葫蘆,兩人互視一眼,一人面有異色,一人會心一笑。
“二弟,你將陰陽果同時擊落,老朽來收取。”不惑散人說完,神識重新鎖定三枚陰陽果。
“好。”仇彪將身前五柄柳葉刃先收回下丹田,隨即心念一催,三柄懸停在枝干上方的柳葉刃同時一斬而下。
不惑散人待三枚陰陽果掉落,單手閃電般一撈而出,瞬間將其盡皆攝入掌心,與此同時,整棵陰陽槐化為一道灰光,消失得無影無蹤。
袁行見狀,不由暗道僥幸。
“不愧是天地靈物,自有靈性。”不惑散人感慨一聲,隨即面露喜色,“二弟四弟,來,一人一枚!”
分配完陰陽果,五人直接來到蒲瀾樹前。
袁行法訣一掐,身前紫瑩劍靈光狂閃,當空變大,接著一飛而出,猛然斜斜插入蒲瀾樹周圍地面,并環繞旋轉一圈,隨后一飛而起,當空懸浮。
袁行拋出一個空儲物袋,法訣一掐,儲物袋口靈光一閃,發出一股強烈吸力,地面的蒲瀾樹,連帶根須周圍的泥土,一并被吸入其中,隨后取出一張封靈符,往儲物袋口一貼,就將其收入懷中。
紫瑩劍回復原樣,飛入儲物袋。
“老朽對五弟的性子,總算有些了解。”不惑散人微微一笑,“我等此行沒有白走一趟,趁著黑潭那里尚未有人出現,我等趕緊返回吧,只是有些可惜,此洞窟進出頗為不便,否則在此開辟洞府,再合適不過。”
“正如大哥所言,此地進入不便,不如將那座水晶樓也一并挖走,留在此地更是可惜。”袁行微微一笑。
“什么?”丁自在手指袁行,一臉詫異,“五弟連水晶樓也要?”
“四哥休要小看此樓。”袁行振振有詞,“拿去坊市出售,少說值一件下品法寶。”
仇彪目瞪口呆,隨后調侃一句:“五弟有意思!”
曹妙玉嘴角微翹,不惑散人開懷一笑:“好好好,老朽今日高興,親自將此樓挖出來給你!”
五散人來到水晶樓前,不惑散人輕喝一聲,雙手探出,水晶樓兩側虛空,頓時浮現出兩只巨大的無形手掌,十指猛然插入地面,隨后朝上一提,轟的一聲巨響,整座水晶樓連同地基,被硬生生挖出。
“大哥的雙掌,足有撼山之力!”
袁行盛贊一句,拋出一個空儲物袋,法訣一掐,就將水晶樓吸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