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類的修為等級越高,靈智越高,獨立性自然也越強,尤其是已凝結內丹的妖類,一些尚有進階潛力的,或許還會獨自苦心修煉,更多限于血脈傳承的天資和機緣,已然進階無望,都希望自己能成為一方霸主。
毒瘴沼澤初始的群妖割據狀態,就是這樣形成的,每一只七級以上的大妖,都統領著一幫手下,但在五百年前,隨著人面蝶將本體轉移到毒瘴沼澤的那棵巨樹樹洞,四尾靈狐從此就在毒瘴沼澤定居。
以四尾靈狐的恐怖實力,自然而然的成了沼澤妖王,并將所有七級以下的妖類遣散,那些大妖從原本呼風喚雨的一方妖王,紛紛變成鞍前馬后的手下,心里自然不樂意,但懾于四尾靈狐的實力,倒也沒有誰敢造次。
好在那尊妖王除了修煉,就是與人面蝶玩耍,從未召喚過它們進行四處征戰,類似之前那般召喚,尚是第一次,那些大妖哪還不知道,統治了它們五百年的妖王,正處于危機之,而能將其逼到如此地步的存在,它們豈能應付?
有鑒于此,除了正與其他修士激戰脫不開身的,其它大妖雖然響應號召,前去護駕救主,但卻有意放慢腳步,都希望四尾靈狐就此隕落,當它們去往現場,重新返回后,無不興高采烈,歡欣鼓舞。
以袁行的實力和諸多妖類隨身,若在高丙離開后,依然留在原地,完全可以擊殺那些大妖,收獲為
不少的妖丹,并在之后搜刮毒瘴沼澤的古老靈藥,尤其是不惑散人他們都在沼澤,隨時都能趕來幫忙。
但袁行依然選擇暫時離開沼澤,原因完全是為了那株化形巨花。
袁行雖然不知道巨花名稱,但僅憑其能夠孕育出化形之體,其珍貴性可見一斑,而越是珍貴的靈藥,無疑越難移植,有的珍惜靈藥,甚至一離開原本的生長環境,立即就會揮發消失,是以他必須盡快將巨花,移植到藍珠空間,有了靈水的灌溉,他相信巨花的成活不成問題。
更重要的,還是那只人面蝶,袁行先前剛見到人面蝶時,曾暗自運出天眼望氣術觀察,結果見到的景象,令他心里震撼莫名。
人面蝶的周身氣場,居然散發出極其濃郁的五行靈氣,似乎人面蝶本身,就是五行靈氣的一種固體化,加上孕育了獨立元神,這種靈氣氣場,比之修士的元嬰更加純粹。
袁行如今已知道,人類修士到了飛升上界后的高等境界,都要舍棄父母所生的凡胎,以丹田元嬰作為日后修道進階的靈體,而據高丙所講,那只人面蝶在五百年,只是完整的蝴蝶形態,如今卻已變成人類的頭顱,顯然所謂的靈藥化形之體,并非始終是單一形態,而是能夠自行修煉進階。
這讓袁行看到了人面蝶的巨大潛力,妖類尚且要到十級,方能初步化形,假以時日,人形蝶未必不能化為完整人形。
直到見著人面蝶的那一刻,袁行才體會到,為何鐘織穎傳訊給他,不要將化形靈藥浪費在塑嬰上,人面蝶或者化形巨花,無疑具有更大的價值!
袁行如今對于塑嬰不再渺茫。
下品的化靈丹就能提高兩成塑嬰幾率,到時他將化靈丹的主配藥往藍珠空間移植一遍,加上用翠微鼎煉制,說不得能提升化靈丹的品階,從而提高塑嬰幾率。還有散精融元術輔助下的一成幾率,玄黃聚靈陣等。
就算以現有儲備,袁行都有幾分塑嬰把握,到時完全用不上那株化形巨花,而他更擔心,若不盡快將巨花移植藍珠空間,甚至連人面蝶都會受到影響。
如此種種,第一時間離開毒瘴沼澤勢在必行!
袁行一飛出毒瘴沼澤,立即凝視高丙離開的方向,對方所化的那團火球已看不見蹤影,這讓他終于放下心來,同時有幾分慶幸,對方事后沒有出爾反爾的搶奪化形靈藥,隨即雙手掐訣,化為一股清風,疾速飄出。
同時傳訊給鐘織穎:“琉璃姐,你們在哪?”
“還在毒瘴沼澤。”鐘織穎馬上回訊,“這沼澤雖然遍布毒瘴,但一路尋來,卻有不少純粹靈藥,倒是一些妖類本身含有劇毒。鐵面上人發現了一朵具有千年藥齡的陰黑蓮,正與守護它的巨蟒古獸激斗。你那邊怎樣?剛剛那條巨蟒突然狂躁不安,莫非是受到了四尾靈狐的召喚?”
“四尾靈狐是有召喚過群妖,不過高丙已將其擊殺,我也取得了那株化形巨花。”袁行邊飄蕩邊傳訊,偶爾呼吸一口,虛空靈氣充溢,或者舉目四望,即使是下方的沼澤毒瘴彌漫,都別有一番景致,令人心曠神怡,“高丙已離開沼澤,我受了些內傷,需要及時治愈,也暫時離開沼澤。”
鐘織穎:“那就好。若非鐵面上人的關系,我倒想親自見識一下四尾靈狐。據我所知,四尾靈狐一旦飛升上界,就是天狐一族。在荒古時期,天狐可以和龍鳳之類的存在相比肩,其價值不在化形巨花之下!”
“哦?”袁行頗為驚訝,“怪不得四尾靈狐的神通那般強大,高丙即使在級的寒睛獸和獨角金月犀的幫助下,也只是險勝對方,且連續施展秘術,自身損耗極大!”
鐘織穎:“呵呵,離開沼澤時,我會傳訊給你。”
袁行跟快飄出毒瘴沼澤的范圍,并選擇一座距離沼澤最近的山頭,祭出土行甲,直接遁入地下,開辟出一處地下洞窟,并布設一套法陣。
見整個地下洞窟被一層薄薄的黃色光幕籠罩,袁行才放心的掏出一個棲獸袋,一拋而出,隨即神識一裹,一顆水缸口大小的灰色土球,從一飛而出,當空懸浮。
單手法訣一掐,只見土球表面靈光閃動,十幾張封靈符紛紛閃現而出,并在旁邊虛空漂浮不定。
就在這時,嗖的一聲,土球居然快速的朝一側洞壁飛去!
袁行面色不變,土球猛然撞在洞壁上,似乎想就此遁走,但壁上的黃色光幕只是微微一晃,土球就倒彈而出,一路翻滾。
土球當空一定,表面驟然長出一根根灰色的尖銳土刺,再次狠狠沖向洞壁,轟的一聲,這次黃色光幕猛然一晃,土球重新被彈開。
土球順勢滾向另一邊的洞壁,結果還是被光幕彈開!
接二連三受挫的土球毫不喪氣,鍥而不舍的沖向四壁,如無頭蒼蠅般到處亂撞,黃色光幕連連晃動,轟然聲連綿不絕。
片刻后,估計是覺得逃生無望,居然直接撞向袁行。
袁行雙目微瞇,腳下微動,瞬間閃到一邊,單手一探,取出寒蟬刀,握于手,并在土球撞上一面洞壁,再次反彈撞來時,舉刀狠狠一劈。
哧的一聲,
根尖銳土刺,驟然被森然刀鋒劈斷,但土球往后一滾,那幾根斷開的土刺,竟是瞬間飛回土球表面,并在灰光一閃,完好無缺的銜接于原來方位。
袁行驚異的疑問一聲:“咦?莫非你不是有靈性的天材地寶,而是某種妖物?”
那顆土球自然無法回應,再次洶洶撞來!
袁行面色一冷,寒蟬刀朝前狠狠一砍而下,在沼澤的樹洞里,這灰泥只是形成一面土門,就能將紫瑩劍擋住,此時卻被凜冽刀鋒,輕易的從表面劃開,露出一道細縫。
雖然土球疾速滾出,且那道細縫在灰光一閃后,天衣無縫的合攏如初,但袁行的神識還是見到,土球內部空,那株化形巨花就在里面,且根須依然扎在灰泥,這讓他的臉色為之一緩。
估計覺得逃生無望,那顆土球不再沖撞,表面土刺也全都縮進土里,隨后索性飛到袁行面前,擺出一副似乎要任憑發落的架勢。
袁行哭笑不得,若非怕傷害到里面的化形巨花,這顆土球自然容易對付,但他連如何移植化形巨花,都束手無策,當下只掐出一道法訣,空飄浮的封靈符一擁而上,再次將土球封印。
沒有神識的包裹,土球當即掉落而下,并砸在地面的黃色光幕上,連連彈動,轉眼間就完全靜止下來。
站在原地沉吟一會,袁行不再理會土球,轉而再掏出一個棲獸袋,法訣一掐,人面蝶直接從里面掉下,落在地面上,由于光幕的存在,倒也不怕將其砸壞。
人面蝶已完全蘇醒過來,但趴在地上翅膀緊收,渾身瑟瑟發抖,小臉緊繃,粉唇嘟起,望向袁行的目光充滿恐懼,目隱隱有淚花閃動。
人面蝶的面容其實相當精致,膚若凝脂,粉雕玉琢,此時的模樣楚楚可憐,但袁行卻神情冷峻,沒有絲毫憐憫之心,沉聲念出大明咒:“唵嘛呢叭咪吽!”
無辜的人面蝶,雙目再次無神,袁行趁機雙手掐訣,道道青色紋芒,連連擊向人面蝶眉心,赫然使出人妖伴生術,直接將對方認主。
片刻后,人面蝶回神,但一感到元神的變化,目更加驚慌,隱隱還帶著幾分哀求,兩行晶瑩淚珠順著臉頰滑落,我見猶憐。
袁行見狀,頓時和善的微微一笑,但這笑容卻讓人面蝶渾身一抖,恐懼之極,仿佛他是笑面虎一般。
袁行苦笑一聲,隨后指了指土球,并傳出一道心念。
人面蝶這才稍微鎮定,目光投向土球,輕輕點了點小腦袋。
袁行面色一喜,當即連連掐訣,所有封印土球和人面蝶的封靈符,盡皆一閃而出。
人面蝶的雙翅嘗試扇動幾下,隨即緩緩飛起,突然體表五彩霞光一閃,就化為一道殘影,瞬間從土球表面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