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方舟既然是中古時期從上界帶來的寶物,那尊尸王想必在中古已被囚禁于地淵中,尸王存在的最大價值,就是其元神中的豐富記憶。”雙子仙翁大概了解撼山老叟和紫山婆婆的心思,當下清朗的面容上微微一笑,倒像雪地上的一抹陽光,暖人心房,“我此次準備將尸王擊殺,所以才帶你們同行,事后對其元神搜魂,你們想要了解什么信息,自然唾手可得。”
撼山老叟聞言大喜:“老夫就知道,少主不會讓我們白走一趟。”
紫山婆婆凝重道:“那尊尸王從中古存活至今,恐怕不好對付!”
“尸王的危害性極大,九幽教當年主修的兩門功法,盡皆出自尸王口中,且我懷疑尸王之所以需要修士元神和精血,就是為了提升實力,從而脫困,一旦讓其得逞,后果不堪設想。此次殘天競道,父親本想親自參與,以擊殺尸王,但九幽教余孽蠢蠢欲動,父親需要親自坐鎮摘星城,是以才將我從廣洲召回。”雙子仙翁雙目微瞇,聲音變得低緩,“那尊尸王本身的實力倒沒什么,頂多相當一名大修士,還不放在我眼里,倒是禁錮它的九天玄鐵鏈和中古法陣比較麻煩。我有一樣神通可破玄鐵鏈,那個法陣就要左使出力了。”
撼山老叟手捻銀髯,目中有些得色:“老夫一生浸淫陣法之道,自問還有些心得,倘若連老夫都束手策的法陣,整個琉璃海沒有第二人能夠破得,相信不會讓少主失望!”
紫山婆婆聞言,居然如二八少女一般,一翻白眼,毫不客氣的打擊:“撼山老鬼,依老身看來,你真本事沒有,只會說空口大話!先前面對那層幽黑光罩,不知是誰一直抓耳饒腮,手足措?”
“紫山婆婆,你……豈有此理!”撼山老叟勃然大怒,當即沉聲反駁,“老夫早已言明,那法陣……”
“好了。”雙子仙翁微微擺斷,“其實禁錮尸王的法陣,父親早已拓成影像,并拿給撼山左使鉆研了,不知結果如何?”
“什么?城主送來的那個法陣影像,就是禁錮尸王的陣法!”撼山老叟面色一呆,但馬上露出一絲苦笑,“請恕老夫能,直到一年前,城主詢問時,老夫都沒能研究出破解之法,但這一年來,老夫都在思量強力破陣的可能,倘若能有大威力的雷電神通,應當能速將其破除。”
“這倒與父親所言相當,到現場你再研究一番吧。我雖然有一樣雷電神通,卻需要借助外物施展,且那雷電之力也不是很充足,還得留下一部分,對付虛實未知的尸王。”雙子仙翁點點頭,話鋒一轉,“其他競道修士,有何最消息?”
紫山婆婆道:“除了我等三人,摘星城的其他六名競道修士都已隕落,其它的倒沒什么,但夜哭既然混入了秘境,少主是不是……”
“就是你前幾日所說的那個夜哭?”雙子仙翁神色一動,“他是誰?”
“琉璃海的一名化形大妖,本體是一條十級的藍元獸。”紫山婆婆目中藏有忌憚之色。
“十級藍元獸?這倒是十分少見,且實力應當不弱,難怪你們如此慎重。”雙子仙翁心念微轉,“這樣吧,去往幽冥地淵后,我就在秘境遛遛,夜哭既然敢混到秘境中來,就別想出去了!”
撼山老叟道:“少主,一直深居妖族海域的天嬰仙子,也參與了殘天競道,她雖然是半人半妖血脈,但一直將自己視為妖類,負責擊殺她的神機子和邱長老既已隕落,她可能還活著,是否要查探一下對方的行蹤?”
雙子仙翁點頭:“看看也妨。”
“老夫本來還想放過天嬰仙子一馬,豈料那小妞竟然不識抬舉,肆忌憚的讓海族妖類隨身。老夫在幽冥方舟時,就已用照妖鏡在其身上補下了追蹤印記。”
撼山老叟目露精光的朗朗說完,就神識一動,一面灰色鏡子從儲物袋一飛而起,當空懸浮,鏡面朝下,隨即雙手掐訣,口念咒語。
隨著幾枚法文飄入,鏡面上靈光一閃,從中顯示出一幅模糊的流動畫面,三道不同色澤的遁光和一溜灰煙,正在在畫面中移動。
“咦?遁光!”撼山老叟見狀,當即面色微變,“少主看,天嬰仙子居然能化身遁光,并和另外兩名塑嬰修士一起,后面那道灰煙應當是結丹修士。”
“看來出了點我們所不知道的狀況。”雙子仙翁望向照妖鏡,神色波瀾不驚,“另外兩道遁光,可是參與競道的塑嬰修士?”
紫山婆婆極為肯定的搖頭:“不是!”
“有點意思,那必然是妖族所為了。”雙子仙翁冷冷一笑,目中精光一閃,“查一下他們的方位!”
撼山老叟神識再動,一顆乳白珍珠飛出儲物袋,隨即法訣一掐,鏡面中天嬰仙子所化的金色遁光,頓時飄出一根纖細的金色光絲,并一閃即逝的沒入珠子中。
撼山老叟神識往珠子中一探,當下面色再變:“少主,他們正往幽冥地淵的方位飛遁!”
“那就有意思了,馬上去幽冥地淵。”雙子仙翁雙眉一聳,一股煞氣若隱若現,“撼山左使,你在祭壇周圍布設一套大陣。這是上古祭壇的完整遺跡,不要讓人破壞了!”
撼山老叟聞言,面上立時眉飛色舞起來,與他橫眉怒目的威武模樣大大不符:“少主,老夫這就布下一套禁斷大陣。此陣的防御力即使比不上原先法陣,也不會相差太遠,就是一般的大修士前來,也法強力破陣!”
紫山婆婆最看不慣撼山老叟的這種神態,當下猛哼一聲:“撼山老鬼,你就不能少說幾句吹噓之言?”
“紫山婆婆,你抨擊老夫可以,但休得侮辱老夫的陣法,老夫已經忍了你
百年,若再……”撼山老叟面色不悅,但尚未說完,就再次被雙子仙翁打斷:“行了,正事要緊!”
雙子仙翁和紫山婆婆各自化為遁光,從祭壇頂部一飛而出。
撼山老叟神識一動,三十六桿陣旗和一塊陣盤紛紛飛出儲物袋,陣盤懸浮于祭壇中心的上空,陣旗朝四面八方飛出,并沒入祭壇周圍地面,隨后法訣連掐。
刺耳的轟鳴聲接連響起,祭壇周圍的地面上,突然有三十六股桶口粗的金色光束沖天而起,每股光束都散發出極其強烈的庚金之氣,陣盤則疾速旋轉。
撼山老叟見狀,這才滿意的一點頭,并化為一道遁光,瞬間飛離祭壇,當他飛到雙子仙翁身邊,回眸一望時,地面已出現一個倒扣碗狀的金色光罩,將整座祭壇都覆蓋在內,一枚枚金色符文在光罩表面流轉不定。
撼山老叟問:“少主,此陣如何?單以表面氣勢而論,都不遜于先前的大陣。”
“甚好。”雙子仙翁漫不經心的點頭,“天嬰仙子等人,多久后能到達幽冥地淵?”
撼山老叟將神識往身前的珍珠中一探,“他們的遁速并沒有全展,只與那名結丹修士持平,至少還需半日工夫。”
“給你們三個時辰,回復法力。”雙子仙翁說完,就飛到地面上,取出蒲團,打坐調息。
“多謝少主。”撼山老叟和紫山婆婆一喜,自然抓緊時間打坐。
三個時辰后,三人一站而起,雙子仙翁緩緩問:“撼山左使,之前你在幽冥地淵附近,布設的玉符傳送陣還在吧?”
“當然!”撼山老叟的老臉上露出些許傲然之色,“老夫當年嘔心瀝血才創造出的玉符傳送陣,雖然只能傳送一次,但激發容易,布設簡便,且極具隱秘性,就是塑嬰修士的神識也難以察覺……”
直到紫山婆婆十分不耐煩的重哼一聲,撼山老叟才神識一動,祭出五枚顏色各異的玉符來,并紛紛沒入地面,隨著法訣一掐,地面驟然閃爍出五彩光華,并在相互交織流轉中,形成一個圓球模樣的五彩法陣。
“少主,玉符傳送陣已成,我等這就出發!”
三人紛紛跨入法陣中,一聲強烈的轟鳴聲后,五彩法陣一閃而逝,三人身影隨之消失的影蹤。
與此同時,埋入地下的五枚玉符盡皆化為齏粉。
袁行所化的一溜灰煙,緊跟著前方的三道遁光,一路上都在全速飛遁,始終沒有停頓過,在此期間,他分別收到不惑散人和丁自在的一次傳訊。
不惑散人:“五弟自己保重,老朽已和鐵面上人聯盟,準備聯手一探化魔殿,你須分心什么,一旦老朽取得提升塑嬰幾率的丹藥,就立馬趕去幽冥地淵!”
丁自在:“嗚嗚嗚……五弟啊,三姐在和人激斗中不幸隕落,小老兒用了你上次給的土遁符,才得以僥幸逃脫。外圍區太可怕了,到處有人廝殺。小老兒如今正躲在一處地下洞窟中,等待出境傳送陣的出現。”
前方的夜哭突然輕喝一聲:“不可能!”
天塢立即問:“怎么回事?”
夜哭眉頭微皺:“雙子仙翁等人居然在一瞬間,從原來所在的方位,集體轉移到了幽冥平原!”
天塢沉吟道:“莫非他們先前所在之處,具有兩地的傳送陣?”
“或許吧,我們要全速前進了。”
夜哭的神色馬上回復常態,遁光稍微一緩,待袁行飛到近前,就將遁光一展,一舉裹住袁行,破空飛出。
天塢和天嬰仙子紛紛將遁速一提,比之先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