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比我們小君要大一歲。”關玉蘭笑盈盈的說道。
“媽...”
黃小君嬌羞著叫道,問就問,干嘛扯到自己身上啊!
不過關玉蘭沒理她,又對宋文問道:“那娶老婆沒有?”
“還沒女朋友呢?”宋文搔著腦袋不好意思的說道。
“是你眼光太高了吧!”
關玉蘭開玩笑般的說道。其實這是在旁敲側擊他喜歡什么樣的女孩。
瞬間,宋文感覺車里似乎靜了起來,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感覺好像所有人都豎起耳朵來要聽他的答案。
氣氛一時有點嚴肅,宋文不覺咽了口口水,然后才裝做若無其事的笑著說道:“不是。我以前都在外面跑,也沒時間找,所以就耽誤了。”
“哦...”
關玉蘭貌似理解的點了點頭,看著眼前宋文,越發順眼起來,感覺這人不但憨厚老實,而且謙遜有禮,倒是不錯的對象。況且自己女兒似乎對人家也有那么一點點意思,要不然也不會讓他上車來坐,眉角瞄了女兒一眼,不知想起什么,心里都快笑開了花。
忽然看到車子到了郊外的花卉市場,連忙對黃小君說道:“小君停車。”
“媽,還沒到家呢?”黃小君有點煩躁的說道。
也不知老媽怎么回事,老是問東問西的,她以為在相親啊!是不是怕她女兒沒人要?她是不想嫁而已,追她的人都可以從村頭排到村尾了,好不好。至于這樣子嘛。
“不回去,先到你店里走走。”
南州花卉市場位于郊外的花村,正好在國道旁邊。這里店鋪林立,各種奇花異草樹木,應有盡有。到了假日時節,這里都是人來人去,鄰近諸市的人也都慕名而來,近來聽說官府有要將其開發成旅游景點的樣子。
看到她們要在這里停車,宋文也不好意思繼續坐下去,連忙說道:“那我也在這邊下車好了,剛好這邊有很多車搭。”
說著,就要拿東西下車,卻被關玉蘭給攔住了。
“搭什么車,反正小君也沒什么事,就讓她送你好了。”
“這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這樣,別下車了。”
說完,關玉蘭就和旁邊的劉秀娥下了車,下車后,發現兒子還賴在車上一動不動,就叫道:“逸民,你還不下來。”
“媽,我不下去了,我要跟姐姐一起去宋文家玩玩。”黃逸民從車中探出頭來說道。
關玉蘭一聽,立時變臉喝道:“下來,我有事跟你說。”
天大地大,老媽最大。沒奈何,黃逸民只好下車。那矬矬無奈的樣子,看得宋文只想笑。
“小君你們走吧,路上小心點。”
“哦...”
“阿姨,那我們走了。”
“有空來玩。”
看著車子消失在盡頭,黃逸民對老媽問道:“媽,有什么事啊?”
關玉蘭聽了,頓時沒好氣的說道:“你怎么這么沒眼色,沒看到他們兩人在一起嗎,就一定要去做電燈泡。你是想讓你姐姐嫁不出去啊!”
“哪有?”
黃逸民委屈的說,接著又說道:“媽,我們都不知道這家伙人品怎么樣,怎么能隨隨便便讓我姐姐送他回家呢?要是出事怎么辦。”
他還在為對方才宋文想吻她姐姐的事耿耿于懷,想起他吻了自己的手,就雞皮疙瘩直冒,不由得將那被吻的手在身上擦了擦。
“你怎么啦?”關玉蘭感覺兒子怎么怪怪的。
“沒...沒...沒有。”黃逸民慌忙說道。
“其實你叔早已經打聽過宋文家的情況了,他家父母在堂還有一個大哥,他大哥已經成親,只剩下他了。據你叔說,他人品不錯,在他們宋家堡是人人稱贊,家境還可以,有房有地,還有一大片竹林,吃穿不愁。而且他還有一手好本事,你叔最近買了一棵老桂花,都快死了,就是他幫你叔治好的,你叔一轉手就賣了五十萬,凈賺四十二萬。”
“叔也太黑了吧!這都快趕上搶銀行了。”黃逸民聽得眼睛凸出來了。
“你說混賬什么呢?”
關玉蘭惱怒的刮了兒子一后腦勺,說道:“那是你叔本事,要是你,別說掙錢,說不定還倒貼給人家呢?”
“是是是。”看到老媽生氣,黃逸民連忙點頭承認錯誤。
“不過也是宋文有本事,要不是他救活那老桂花樹,你叔也沒法賣那么多錢。咱們家又是經營花卉的,有他在,以后那些花草樹木有什么事也好辦一點。”
“對對對,這叫廢物利用。噢,不是,應該是合縱連橫,戰國蘇秦張儀的合縱連橫才對。”
“什么廢物利用?”關玉蘭一聽,臉色倏然變幻。
看到老媽又要生氣,黃逸民連忙轉移話題道:“媽,你不是要到我姐店鋪里去看看嗎?還站這里干嘛?”
“看什么店鋪,攔車回家。”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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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片迷蒙,陽光透過迷蒙的天,追逐著路上奔馳的悍馬。
道路兩旁樹木不停從眼前掠過,開了一縫的車窗刮進絲絲冷風,吹得黃小君秀發飛揚。
“不好意思,我媽太嘮叨了。”黃小君對宋文說道。
“哪有,我感覺蠻親切的。”宋文笑著說道。
不管什么時候,如果女人在你面前抱怨她的母親,你最后只是靜靜聽著,不要跟著抱怨。要不然,若是對象,遲早要吹。因為那畢竟是她母親,她抱怨可以,但容不得別人放肆,你的抱怨會在她心中埋下一顆種子,只等一個時間一個季節生根發芽。
“真的嗎?”黃小君眉角微揚。
“當然。”宋文真誠的說道。
不知怎的,黃小君聽了心里喜滋滋的,很莫名其妙。只是回想起方才市場上的羞人一幕,就想找個地洞鉆進去,實在太羞人了,都讓人臉紅心跳,自己怎能那樣呢?難道這就是大齡剩女的心理,自己也才二十八,正是年少青春一朵花的時候,怎么可能有這種煩惱呢?
心頭暗惱,又情不自禁偷偷往宋文看去,卻發現他已經閉上眼睛,靠在車椅上睡了。氣得她油門一踩,飛速往前開去。這個沒良心的男人。
回到宋家堡,已過中午,宋文想請黃小君留下來吃飯,卻被她莫名其妙的狠狠瞪了一眼,然后就開車要走。
誰知車子不知怎么回事竟然無法啟動,怎么弄都不行,氣得她下車狠狠的踢著車輪,連一向溫柔淑女的形象都不顧了。
宋文看著好笑,問道:“怎么啦?”
“要你管。”
黃小君把頭扭到一邊,抱著雙手,靠在車上生著氣。
對眼前這個臭男人,她都不知怎么說了,自己開車他卻在車上睡覺。而且死沉死沉的,就想只死豬。難道她就這么沒有魅力,讓他連跟自己說話的興趣都沒有,貌似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過說沒魅力也不可能,要是沒魅力,他怎會情不自禁的想親自己。羞死人,怎么又想起這事。
有時候男人真的很難做。你對女孩子熱情一點,她會覺得你有古怪;你要是對她冷漠一點,她又會覺得你不在意她。
人生啊!充滿了男人濃濃的無奈。
最后,黃小君還是在宋文的勸說下,把車推到停車場。
黃小君看到自己坐在車上,而他卻在外面賣力的推車,一種莫名的幸福感就席卷上心頭。氣莫名其妙的消了。
停好車后,兩人就一前一后往小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