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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
宋慎行怎么敢準。一個準許的字眼,一旦說出口,行天宗立刻就會陷入大規模內訌當中!
以今時今日宗門的處境,以見禮峰的外援勢力之大,一旦內訌,宗門從此分崩離析是絕無懸念。他宋慎行就是宗門的罪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松了口氣,目不轉睛的望向許道寧。
宋慎行的目光之中充滿哀求之色,只求許道寧莫要,絕對不要再來第三次了!
許道寧徐徐再是一個大禮拜下:“許道寧,再三請,懇求宗主批準!”
“誅絕見禮峰!”
氣氛已經凝固,只需一點火星,就能引爆!
一眾人等呆若木雞,望著許道寧一派肅穆神色,無不冰寒刺骨。小秘境中雖無風云,卻分明風雨欲來,黑云壓城城欲摧的肅殺!
莫飛鵲睚眥欲裂,怒發沖冠,幾欲恨不能生吞許道寧:“你許道寧敢放言誅滅我見禮峰,莫非以為我見禮峰就會坐以待斃。”
他迸發凄厲狂怒嘯聲震蕩:“諸位都聽見了,那就怪不得我見禮峰奮起反抗,先下手為強了……”
話音未落,一個盛怒冷哼震動而至:“胡說八道!該打!”
一條身影撕空而至,一耳光打在莫飛鵲赤紅的臉上,鐵青著臉道:“莫飛鵲,不許口無遮攔!”
莫飛鵲一腔悲憤欲絕,翻身叩拜道:“弟子莫飛鵲,參見老祖,見性峰首座今日狂悖兇殘,放言誅滅我見禮峰。請何老祖為本峰做主!”最后一句嘶啞,尤其不勝悲戚。
又是一名老祖。談未然凜然,然后心中冷笑不已。人心本來是歪的,各自都有立場,又怎能令屁股不會坐歪?
兩名老祖彼此一眼,互相點頭致意。何老祖冷冷的一眼掃過莫飛鵲,憤怒和不滿的情緒混合在一起,錯非見禮峰激怒許道寧,怎會弄出今日這等局勢。
何老祖冷冷一眼定在許道寧臉上,冷道:“莫飛鵲做錯,老夫自然會教訓他。你堂堂見性峰首座,不思為宗門做貢獻,反而殺戮見禮峰弟子。你是什么居心!”
“你今日所作所為,分明是挑動自相殘殺。”何老祖臉色鐵青,冷道:“你可知,誅滅見禮峰一話,說出來會有什么后果!你以為見性峰沒有長輩,就無人能教訓你了?”
何老祖大怒一指點過來,許道寧神色不動,冷肅目光毫不畏懼的迎上,硬接下來,悶哼一聲!
陳老祖等均是默然,冷眼旁觀,心亂如麻。有心化解,奈何無人知曉許道寧無端端為何發飆,也就無從化解。
見許道寧臉色發白,談未然撩眉拔出寶劍,冰冷肅殺的看著莫飛鵲和何老祖。胸膛中熱血燃燒得快要爆炸,心中只想若今日打起來,索性陪師父一道就是了。
唐昕云等默不作聲,各自踏上前數步,各自拔出兵器,露出決然之色!就是性子較軟的孫成憲,也只稍有一線遲疑,就大步上前,和師弟們一道并肩!
一師五弟子,竟能面臨生死關頭,依然毫不猶豫的站在一起。眾人不由動容。
數名年輕弟子,居然也敢在面前拔劍。何老祖怒火更旺,凜烈道:“敢在老祖面前拔劍,莫非你們以為老祖就不敢殺你們!”
談未然嘴角一翹,殺機沸騰,清淺道:“何妨一試!”眾人目瞪口呆,這少年不知是年幼無知,還是膽大包天啊。
許道寧環顧徒弟們,滿心的安慰,微微一笑道:“何老祖,你把話說反了!”
“你莫非以為,你是太上長老,就沒人敢殺你?”
許道寧心平氣和的一句話說出來,此前他說了同樣的一句話,當即斬殺林長老。所有人瞬間色變,駭然倒吸一口氣,各大首座無不想起那一個一直徘徊在心間的揣測。
莫非,見性峰真的是隱脈?
此乃宗門最大秘密之一。唯有歷代宗主心知肚明,就是各峰的太上長老,也不過只在心中有若干揣測,而又從來不敢肯定。
何老祖面色一凝,許多話語竟被許道寧一句話給堵住了。
姑且不說是否隱脈。見性峰歷代弟子,又豈是好相與的。從來無人知曉,見性峰失蹤的歷代弟子,究竟人在何處,究竟掌握多大的力量!
好比七千年前那一次,宗長空橫空出世,光芒掩蓋無數。然而,那一戰的主要逆轉力量,除了宗長空,見性峰召回無數歷代弟子作戰,是同樣重要的決定性因素。
只不過,當年宗長空光芒萬丈,見性峰又一貫沉寂。如今許多往事,已不為人知了。
萬載以來,見性峰只有兩次大規模召回弟子。兩次,都成為扛鼎力量。
許道寧不理會他,轉頭道:“宗主,請答我,準或不準!”
宋慎行一個激靈,慘然一笑,再一次發現面臨進退兩難的局勢。說準,不是。說不準,也不是。
一邊是見禮峰,一邊是見性峰。一邊是宗門當前最強大支脈之一,一邊是深不可測的見性峰。不論支持哪一邊,后果都是尤其要命的。
沉寂良久,宋慎行從牙關擠出來:“不準!”
眾人的心一下提在喉嚨。談未然充滿冷笑,他早已料到這結果,師父不論怎么說,怎么做,注定是無功而返。
宋慎行怎會準許,怎敢準許!
一個準許,見禮峰豈會束手待斃,何老祖出身見禮峰,又豈會坐視。一名太上長老,就意味宗門最強大的力量,這意味什么,就太明白了。
一個準許,就代表宗門要對支脈下手。見德峰,見勇峰又豈會坐視宗門輪流下手,有見禮峰出身的太上長老,未必就沒有見德峰見勇峰出身的太上長老。
宋慎行就是再生八百個膽子,也不敢準許的。
談未然一念貫通其中,不免譏諷的輕笑起來。今次擺明有見性峰撐腰,本是一個不破不立的好機會。可惜到底不敢,難怪都說這一代宗主性子較為軟弱。
許道寧無一絲情緒泄露,沉默一會,欠身一禮,道:“許某,無話可說!”
宋慎行不知為何,此時不敢直視許道寧的眼睛。
許道寧神色淡淡然,轉頭環顧一眼,道:“未然,我們走!”
卷住徒弟們,就要離去。何老祖冷哼道:“你想就這么走了,你今日殺了多少人,做了多少事,你不給一個交代,你以為就能輕松脫身。”
談未然無聲無息的笑了起來,他知師父與人為善,并非咄咄逼人之輩。交代?只怕說出來大家都臉皮不好看罷了。
果然,許道寧露出一點譏笑,緩緩道:“見禮峰護法馬如風,二十一年前,與武寧侯治下劉家合謀,殺害同脈護法劉子璇!其罪當誅!”
“見禮峰護法關耀,三十二年前在外做下血案,殘忍殺死王氏富商一家大小奴仆總計一百二十一人,奪其家傳之寶。這一家當中,有一人乃是見德峰弟子。其罪,當誅!”
眾人無不倒抽一口氣,臉色難看混合著幸災樂禍的目光。莫飛鵲一身冰涼刺骨,臉色慘白不已,何老祖更是不敢置信,臉皮幾乎滾燙!
宋慎行和陳老祖此時沒來由的誕出一絲后悔,如果之前允許的話,會不會更好?
各大宗派當中,為求凝聚力,殘害同門往往是很重的罪行。那種養蠱式的栽培弟子的方式,往往只有魔道中人才會這么做。
許道寧冷眼一周,淡道:“本座所殺之人,均有取死之道!就不知,莫首座是否還想再聽下去!”
莫飛鵲心有不甘的嚎叫起來:“你的弟子,殺了衛汝北,衛汝北又犯了什么!”
許道寧沒回答,問道:“未然,你說!”
談未然冷笑,充滿殺意的目光毫不畏懼的迎向莫飛鵲:“無他,他敗于弟子,心存怨毒。弟子雖年幼,也知曉什么是斬草除根!”
莫飛鵲被激怒,一雙充滿殺意的目光投過來。許道寧淡淡道:“理由不錯。不過,本座添上一條,衛汝北的兄長,乃是暗算王傲的弟子之一!”
眾人頓時凜然。
“許道寧!你濫殺我座下弟子,本座取你狗命!”莫飛鵲暴怒,這是什么理由,分明就是故意挑釁。暴喝一聲,直接揉身撲上去,轟隆就是轉瞬幾下交手,悶哼一聲倒退三步。
何老祖怒喝:“混賬東西!哪怕你是見性峰首座,也由不得你濫殺宗門弟子!”
揚起手來,遮天蔽日的黑暗頓時滾滾而來,殺機彌漫。
始終不發一言,靜觀其變的陳老祖厲聲咆哮:“夠了!”宛如炸雷一樣,令談未然等人搖搖欲墜。
“你等想要干什么,莫非想把宗門給拆爛了才滿意!”
陳老祖臉色陰沉,幾乎傾瀉出來的怒火,橫掃每一個人:“莫飛鵲,你連見禮峰都管不了,你本事大了,居然有臉質問別人!”
“許道寧,你這個見性峰首座本事也不小!”陳老祖雷霆之怒爆發:“說什么誅滅見禮峰,動輒就殺害宗門出色弟子,只隨你心意?你眼里有沒有宗門。”
“今日,你殺了林長老,殺了幾個見禮峰護法,你還想殺多少人。”
陳老祖大怒厲道:“何振鋒,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如今是宗門的太上長老,而非見禮峰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