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吧書友群
親眼見到青年時期的蕭義方,令談未然百感交集。
從某種意義來說,蕭義方聯袂宋慈悲等同道中人力主開辟的休戰區,在那個戰亂時代曾救過他一命,更救過不計其數的修士和平民。
贊譽一句萬家生佛,絕不為過。
放眼天下,有殺戮無數兇殘之極的強者,也有一心一意為弱者撐起一片天空的修士。正因有蕭義方宋慈悲等人的存在,才令得人們在戰亂中擁有一份安慰,在絕望中能看到一絲光明。
幸好有他們。
想起剛才和蕭義方的一席交談,談未然不由啞然失笑。青年時期的蕭義方仍顯稚嫩和懵懂,不過,依然顯露幾分他自己的特質。
信義無雙蕭義方!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在渡厄強者的質問和憤怒下,能硬挺著脖子,始終如一的為了一句承諾,而去要求開辟休戰區保護一群毫不相干的人。并為此承受了渡厄強者的怒火。
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在被抓住拷問的情況下,縱使縱被折磨得幾乎不成人形,也始終沒說自己把好友的唯一子嗣藏在哪里了。
如說實力,蕭義方并非絕頂,其信義之名,不論敵我,人人都要豎大拇指說一句佩服。
兩個互不信任的勢力,只要有蕭義方一句承諾擔保,雙方就能安心。
如果有機會能和蕭義方成為朋友,相信沒人會拒絕。
撇去功利的想法不提,只沖著對蕭義方的敬重,談未然就沒辦法見了他還當沒看見。
互相報上姓名認識一番,在談未然有意結交之下,和蕭義方自然談得十分投機。不過,談未然也沒多呆,和蕭義方結識之后,很快就辭別了。
先前的一隊人,沒有令談未然眼前一亮的人物。坦白說,不是談未然眼界太高,他來百里洞府也不想空手而歸,如果能為父母搜羅幾個人才,那自然是再好也不過了,自然沒有眼界太高的事。
說真的,今次有三千英才,其中必然有許多武道上的,其他領域的人才和天才。如果說談未然不打算搜羅一番,那絕對是屁話。
一如古大俠曾說:“入寶山而空回這種事,做多了輕則壞人品,重則折壽。”私下偷偷說,談未然覺得蠻有道理。
坦率一點,在談未然來看,這會兒百里洞府的三千人,哪怕蒙著眼睛隨便扒拉幾個去東武荒界,那大概都稱得上是人才。如果搜羅到一兩個像秋小白燕行空之類的人物,估計就算是賺大了。
一個飛速擴張的勢力,需要多少人才是完全不必強調的。
一個白手起家數十年的諸侯,根基太淺的毛病是誰都明白的,談追夫婦對可靠人才的需求同樣巨大。
盡管和郁朱顏約好在十二地支里重逢,可談未然沒打算馬上就進入,和蕭義方道別后,他馬上就想明白了:“遇上蕭義方是偶然,也是必然。不遇上他,也會遇上別人。如果想找人才,這時就是一個良機。”
旁人會擔心進不去,或是機會被人所搶,談未然完全沒這個問題,悠然自得的在洞府里穿梭來去。
一路大面積的穿梭騰挪,幸好十二地支入口暴露后很容易發現,在半路上談未然就意外在一個建筑群,找到一個沒人發現的入口。
“可惜了,我暫時不急。”談未然把地點給記下,以備不時之需,沒耽誤就徑直離去:“也不知要多久才有人發現這個入口。”
如此轉轉悠悠,很快就在另一個入口地點,遇上另一個顯然損失不小的臨時團隊。
這一隊年輕修士也不算弱,和蕭義方那個團隊相似。但是,實力顯得較為平均,缺乏突出的強者,更扼腕的是,連蕭義方那種令人敬佩的人也沒有,正是因此才以至于一路闖來損失不小。
嚴格來說,沒有突出的強者率領,沒有具備人格魅力或能力的人來率領,難免互相不服各自為戰,自然折損不少。談未然原本所在那個團隊,就是一個典型。
要知道,連談未然有時遇上個別妖獸,都要盡量躲著走呢。
其實搜羅人才并不輕松,更非動動嘴皮就能成功的。
莫看有三千英才,可數一數就知,其中有七成來自宗派和世家,剩下三成才是散修。
當然,對宗派和世家弟子來說,投效諸侯不是太稀罕的事。譬如苗庸就是某個宗派的門人,只因和談追是好友,又有順便歷練的意思,于是才跑去給好友當金牌打手。
但不可否認,縱是有心建功立業,對很多宗派世家弟子來說,東武勢力排不去末尾,但肯定也不是排在前列的選項。
于是,這三成散修,才是能被搜羅的主力群體。
很遺憾的是,談未然清清楚楚,縱然在這三成散修,第一選擇絕不是投效某個諸侯。只要玉虛宗等各大宗派一臉笑瞇瞇表示愿意收入宗門,包括升龍城在內,各大諸侯就一定爭不過。
不少散修來百里洞府,就是為拜入某個宗派。
“就是有人才,也被各大宗派先過濾了一遍。”想得愈明白,談未然就愈扼腕,失望倒是談不上。
像是燕行空,也許會跟著一個朋友哈哈大笑一起赴死,但絕不會投效任何人。
像是裴東來,誰敢上去說一句“騷年,為我效力,吃香喝辣還有美人兒哦”,必定會死得慘絕人寰。
換做宮無憂這種斬情絕xing的狠人,死全族都是溫柔的。
盡管幾率不大,畢竟人才難得,談未然沒有放棄尋找,正如他想的:“人才也不會自動蹦到自己的碗里,對不對。”
正經是三千英才人太多,不妨廣撒網多撈魚。
抓重點就沒必要了,對陸東籬施的方法,是挖不動這些年輕人的。
就是玉虛宗太惡心人了,趕在所有人前頭撈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篩一遍,但凡是出眾的就往兜里撈。最惡心的是,玉虛宗撈走的天才因為年紀的關系,很少收為內門弟子,通常是放在外院。
就像顯擺它玉虛宗天才多到能隨便浪費的地步,令無數人吐血的是,玉虛宗這么干,還真沒人敢公然指責其荒廢天才。
誰讓玉虛宗外院出了一位明妃呢!
玉虛宗做得惡心事,若然有機會,談未然也照樣搶玉虛宗的人。
談未然嘿然一樂,心想:“撈得一個是一個,權當撿來的。”
如此一想自然豁達,心頭些許不爽就煙消云散,
七日后,某地。
池塘里一尾尾漂亮的火焰魚游動,把幽深的池水耀得暗紅一片。
王可兒一雙赤足輕輕探入清水,輕柔撥弄池水,泛漾起陣陣漣漪,分外為這幅美景添上一份動感:“真美。”
她在欣賞美景,卻不知她已成為美景的一部分,被臨時隊友們暗暗欣賞,砰然心動或是垂涎三尺。
柔柔一撩耳廓邊的秀發,王可兒的一個輕柔動作,加上一個抿嘴的微笑,更是把那份美感表現得淋漓盡致。其實她知道的!
她從小就知自己的容貌十分出眾,從她十余歲后,就總是有很多人偷偷或光明正大的看她,她曾用一個明媚的微笑把一個抱真青年打得失神的掉入湖水里,也曾用一個眼波流轉的眼神令兩個人走得撞在一塊兒。
隨著她的武道天賦展露,那些投向她的目光愈來愈炙熱。
她漸漸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知道如何展現魅力,也學會享受那些滿含愛戀的眼神,并無師自通的學會讓那些臭男子跟著她的指揮棒轉動。
她向臨時隊友嫵媚一笑,心想一群庸庸碌碌平平凡凡的靈游境和抱真境,前途不亮,又怎能配得上自己。
剛如此一想,一名青衣人從對面門戶中閃現。
青衣人俊朗非凡,線條又將陽剛襯托。令人印象最深的,出人意料的是那張抿著的嘴,堅毅中透著認真,似乎還混著奇妙的悠然笑意,偶爾還能發現如花崗巖一般的硬朗。
王可兒不禁眼前一亮,心想:“此人好俊。”
見青衣人望來,王可兒嫣然一笑正要說話,卻見青衣人微微頜首就轉面過去,仿佛對她的美麗視而不見。
王可兒的笑微微一僵,只覺一種莫名羞憤沖上心頭:“他怎么敢當做沒看見我,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她的臨時隊友紛紛站起瞥向青衣人:“閣下是?”
青衣人正是談未然,微微點頭表達善意:“路過此地,稍后就走,各位不用在意我。”
這個團隊的人不由暗暗松了口氣,終究在洞府呆了一段時日,就是再有毛病,也知道單槍匹馬闖蕩洞府有多難。凡是有一點腦漿的人都猜得出,這青衣人肯定不簡單,能不惹事則最好。
繞著這里轉悠一會,談未然詳細端詳此地建筑的細節。臨時團隊的人險些以為他是個古建筑的愛好者了,不過,當他來到一個隱蔽墻角找到一行錯亂標識,就知到猜錯了。
看一眼談未然就辨認出其中信息,燕獨舞留下的意思是她和綠兒在一起。一直等他不來,實在太過無聊,就先和綠兒去下一個會合地點了。
無聊?!
談未然呆了呆,忽然有一種想爆粗口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