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這幾章卡文了,這段情節有些東西不好寫。。。描寫細致了,會讓大家覺得很水。描寫少了,大家又不太容易理解。
為此,老黯這兩天寫的是刪了又刪,好不容易理順,請大家給老黯多點支持鼓勵吧。
鐘岳二人表現得再是一團和氣,也糊弄不住談未然三人。
表面和氣,掩飾不了此事的本質。
不是為馳援明心宗,玉虛宗派了兩大渡厄來這里干什么,當是吃多了來散步消化呢。
無量道諭令,說了要保明心宗,玉虛宗就一定會照辦。
哪怕是鐘岳二人恐怕也心知肚明,想靠三言兩語就說退宗長空,純屬異想天開。
鐘岳二人來了之后,已從隋枯榮口中大致獲知了這份恩怨。宗長空被囚禁八百余年,經歷背叛與暗算,孤獨與落寞。落在任何一個修士身上,都可謂纏綿一生的天大仇隙。
不管表面有多和氣,落到最后,必然是要動武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一團和氣,也不全是偽裝出來的。
鐘岳二人剛一露面,開門見山地把道門諭令給表明出來。意思明明白白,就是先表明,插手這事是身不由己,不管最后發生什么,可別最后怨到玉虛宗身上。玉虛宗為執行道門諭令,宗長空為報仇。你有你的苦衷,我有我的道理,總之。事先敞開來說,把話說在前頭了。最后不論結果是什么,宗長空不會把這筆賬算到玉虛宗身上,玉虛宗也別順便記恨上天行宗!
這,才是一團和氣背后表達的另一層涵義。
不過,雖則一團和氣,然鐘岳二人言辭中與神情里。是隱隱約約透露著淡淡地不滿。談未然三人都可以感覺得到,這份不滿是對明心宗而發,甚至于不介意掛在臉上半公開出來。
或許,不僅僅是鐘岳與明妃不滿。而是整個玉虛宗都對此強烈不滿。
這次任務對玉虛宗絕對是天降橫禍。怎么能高興地起來,對明心宗的不爽可以想象。
宗長空初來乍到之時,絕對是打算一鼓作氣直接大開殺戒。
從他的性子,再到三天前那一來就先是一擊夷平明心宗內門的猛烈作風,已然讓大多數人看得清清楚楚。不夸張的說,內門被夷平,不僅僅令明心宗心如絞痛。更令兩派的人在當時悉數真正嚇出一身冷汗。接下來三天,宗長空一直沒有再出手。
對兩個宗派的人來說,這仿佛是扼住他們喉嚨的大手稍微松了一松。讓他們得到了一個喘息之機。包括隋枯榮等人在內,不能不承認。鐘岳和明妃的出現確實帶來了一線希望。
就不知,這一絲希望是突然閃來,又會不會突然閃逝!
最重要的是。兩派有沒有本事能抓住這一絲希望,并把它抓牢固了。
抓不住,就將永墮深淵。
破明心滅星斗,真正攔路虎是玉虛宗!
一方要殺,一方要保,互相基本沒有退步的余地。關于這點,從獲知是道門諭令的那一刻,連談未然在內都看得清楚了。
想要無聲無息地越過玉虛宗,破掉明心滅掉星斗,根本不現實。
殺了鐘岳二人?這個念頭,談未然三人不是沒有產生,可也就是一閃而逝的事。因為,連宗長空都異常清楚,這想法同樣不現實。
殺了這兩人,就必須得滅玉虛宗。
姑且不說別的,宗長空對此沒有信心。哪怕后世裴東來極盛之時,也沒做到這一點。實話實說,倘若“六大”這么好滅,六大道門的統治早就該被動搖了。
明空提出建議:“既然玉虛宗對明心宗不滿,也不愿與宗前輩對上。那是否可以營造一個環境,令得玉虛宗有理由‘被迫’退出,讓他們對無量道有了個交代。”
聽起來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只消玉虛宗退走,明心宗和星斗宗就是囊中之物。
可宗長空稍一思量,就說道:“太難。”
談未然暗暗同意,營造這樣一個環境或形勢,除非有什么取巧的法子。否則,其中的難度之大,還不如直接動手呢。
為星斗宗與明心宗,先是玉虛宗和宗長空先做一場,一旦直接沖突動起手來,拼得血濺三尺你死我活,那就太不值了。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接觸的當天,談未然就想到了:只需收回一個步伐。
表面看來,似乎沒得退讓的余地。其實,不是完全沒得收。
談未然稍一沉吟,張嘴向明空做了個口型:“大光明劍!”
是的,就是大光明劍的存在呀!
明心宗顯然還沒泄露這個秘密,但絕不等于會把這個“永恒武域”的秘密一直守到咽氣。不說是有恃無恐,但這確實是明心宗的一部分依仗和底氣。
嘴巴在明心宗身上,真要逼到滅門的絕境里,臨死前喊一兩句,宗長空本事再大也阻止不了。
莫要忘了,大光明劍意味什么。
談未然很想告訴宗長空,這次滅不滅掉明心宗,他沒宗長空認為的那么在乎,天行宗也沒那么在乎。因為只要唐昕云、柳乘風、周大鵬還有他談未然這一代弟子沒死絕,覆滅行天宗的道統大仇,天行宗一定會報!
明心宗滅定了!
未必一定要宗長空這位老前輩出手,談未然也可以親自出手,唐昕云等大家都可以。也許現在還做不到,但將來一定沒問題,他們都期待那一天,并暗中以此鞭策自己。
很多話來到喉頭。最后到底沒說出口。
宗長空經歷背叛,被暗算,被鎮壓八百余年。期間的種種孤苦、悲憤、哀傷,真正一言難盡。
他可以代表天行宗說,放一放明心宗也無妨,等我們將來再親手徹底殺死它!可他無法代表宗長空這樣說,是不能。也是不愿……
好在談未然一行三人有的是時間,也早就做好了在這里耗時兩三年的準備——此類直指山門,沖著滅掉對方的攻伐大戰,耗時幾個月。甚至幾年都是司空見慣的事。
君不見。瑞雪荒界的瑤山宗在龜縮防御的狀態下,縱然被黃泉道圍困至今都還撐得住呢。
應該著急的是玉虛宗。
一天不解決此事,就一天安不下心來,鐘岳等人也就回不去。真要拖個三五年,玉虛宗估計都會急得有一種干脆回頭轉身滅了明心宗的沖動。
如談未然三人所想,著急的是玉虛宗!
三日后,天降大雨。雨下得昏天暗地。縱然如此,也沒能阻止鐘岳二人的再次到來。
這次,鐘岳與明妃依然對談未然二人視若無睹,那眼神弄得談未然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成透明人了。這種只要不想看見,就真可以完全視而不見的演技和心態。談未然都忍不住悄悄學一學了。
所謂“和平解決”,不過是上次隨口一說。添點和氣的便于談話的氛圍罷了。這次到來,鐘岳二人只稍微一探口風,一笑之后就此絕口不提。把話題轉向別的方向。
鐘岳曾是玉虛宗天門峰首座,天門峰正是負責對外關系的,歷代首座善于交際,交游廣闊。鐘岳正是玉虛宗渡厄境中最擅長交際的人,凡是需渡厄境出面的活,也多是交給他。所以常見他在外奔波,上次在小不周山出現,就是一種必然。
大約因此,鐘岳很能扯,即使面對宗長空也可以寒暄一會,東拉西扯一些關聯不大的話之后,方才進入真正的關鍵話題:“宗大尊,我玉虛宗是帶著誠意來的,只希望大尊也能表現出誠意。”
似乎覺得鐘岳的話有一點過硬,明妃接上話,把聲音放柔放得和氣:“不瞞你說,我玉虛宗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和心力在這上面。如今,有強大外敵侵入荒界,眼見天下大亂,我玉虛宗寧可派人去邊荒地區多殺一些敵人,也不愿在這上面多做糾纏。”
這一番話縱有一些不盡不實,也算坦誠了。
旁邊裝透明人的談未然嘴角隱蔽地一翹,霸道如玉虛宗,居然也有這么放軟態度的一幕,真要給后世的人見到,不知驚爆多少眼珠子。
宗長空眼神一凝掃過二人,字字如鋼似鐵:“所以說,你們的意思就是要我放過明心宗?!”
眼神猶如實質,穿過大雨落在身上,鐘岳二人一霎就感受到一份說不出的壓力,宛如空氣也凝固了擠壓過來般。深深一吸氣,壓住那份悸動,明妃微笑猶如花開,她說:“想來宗前輩也知,我等為難之處,縱有分歧,也不是不能談。”
“談?”宗長空流露一種怪異得說不出的表情。
他忽然伸手,撤掉覆蓋身體的氣勁,漫天的潑瓢大雨一下子打在他身上,這雨珠打在臉上,竟是又冷又疼。
是時候打出那張牌了!
鐘岳一直察言觀色,見狀心中一動,思緒數轉,毅然插嘴直言:“宗前輩,我就直說了。倘若你肯放過明心宗,我玉虛宗自有回饋……”
說著,鐘岳一翻手取來一本書冊,其表面充滿一種獨特的金屬質感,又明顯是紙張,可見材質非同一般。當他翻開其中一頁之后,直接投給宗長空。
一聲話語飄揚在雨幕中:“我擔保,此乃宗前輩最想要的東西。請查驗!”
沒人察覺,當明妃這一剎那的緊張之色,又是驚駭又是艷羨。似乎她內心認定了這本書冊一出,就大局已定!
當宗長空剛一入手,眼神剛一觸及其上,就迅速陷入當中拔不出來,驚喜交集:“這竟然是……”
鐘岳的笑聲直沖天際:“哈哈哈,不錯,這便是我玉虛宗為宗前輩精心準備的饋贈……突破瑤臺境的最后秘密就在這里面!”
書冊內頁令人始料不及地,驟然爆發出絢爛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