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當東方那一輪金日緩緩升起的時候,林天一行人就已經收拾整齊準備出發,當然這次去永樂縣李谷陽這混小子肯定少不了的,畢竟茵茵也是他的夢中情人,見一見過世的老爺子這也是必須的,最主要的一點是林天到目前為止還不會開車。
同樣,得知消息的可欣與麗麗也是非要吵著同去,想著二美在京都呆著也是極其無聊,索性一行四人全都出發前往永樂縣。
身為霸州設下的國家級貧困永樂縣,這里直到現在依舊處于半城半鎮的狀態,從京都出發一路上走走停停眾人大概用了將近三個小時的鐘頭終于抵達了這座有著玉米指向稱呼的縣城。
沿著人民路直行,在街道的兩旁很少有看到京都那種摩天大樓的風格,雖然兩地的距離相差不足二百里,但是經濟與文化上的差異卻猶如天差之別,從京都過來的眾人除了林天與茵茵外都有種很不習慣的感覺。
而與二位佳麗同坐在后面的茵茵卻是面帶失神的看著外面那破舊的街道,眼中滿是緬懷之意,雖然在京都生活了也有近半年之久,但是從這里走出去的她卻始終無法忘記這里的魚香與水美,從后視鏡上一直在觀察茵茵的林天在看到其眼中那浮現的一抹傷神后心中也不由得升起陣陣憐惜感。
車中的氣氛也應為此次的任務而略顯沉重,平時就是一話癆的李谷陽也在此時蔫了不少,沒有更多的話音有的只是那深入骨髓的愛護。
懸掛著京字開頭的紅色寶馬,在外面眾多民眾驚詫與炙熱的眼神中從人民路拐入建設路,只是當轉向燈剛剛打起的時候,忽然一陣清脆的急促聲驟然響起道:“谷陽哥,停下車”。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坐在最左側的茵茵,而聽到這句話的李谷陽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把車開向道路左側,隨后在車剛剛停穩的時候后座的開車就已經被茵茵打開了。
只見其邁著小跑步伐快速對著臨街的那間蛋糕店跑去,當眾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中頓時明白過來,感情這丫頭是去定制蛋糕去了。
明白過來后,原本面帶疑惑的李谷陽也隨即打開車門對著那間臨街店鋪小跑而去,在車上的林天與后座的二美只是臉色復雜的看著那兩道極為不對稱的身軀慢慢進入其中。
片刻后,手中捧著包裝極為精美蛋糕的茵茵,在李谷陽的陪同下回到車中,隨著車門關閉的那一刻,看著眾人臉上那升起的復雜之色,原本臉色黯然的茵茵隨即雙眸微紅猶如珍珠般的淚珠卻在此時不受控制的低落而下道:“哥哥,你們是不是感覺我很傻”。
“但我就是傻的想讓爺爺也能嘗一嘗這松軟香甜的美味蛋糕”。
在上一句話剛剛落下,哭的猶如小花貓的茵茵帶著哽咽的話音輕吐道,而坐在后排距離其最近的可欣也是雙眸一紅把其攬在懷中,在場的眾人無不為茵茵的內心感情投放所震動。
而感觸最深的不是別人卻是林天,與他們共同生活一段時間的他才能真正的感受到茵茵爺孫兩人所過的艱苦生活,白老伯生前操勞的大半生到頭來卻被那名無良城管所毆打致死,一點福沒享的他卻在臨走的時候還在擔心茵茵的生存狀況,這樣偉大的親情在如今物欲橫流的社會已經是非常難能可見了。
看著雙臂緊緊捧著包裝精美蛋糕的茵茵,林天的那道堅韌內心也在此時猶如被投入一顆石子的水潭似的無法平息而止,隨后看著對方微笑道:“茵茵,以后每年我都會陪你來此看望白老伯”。
“還有我..還有我....”。
在這句話剛剛落下的時候,聽到這句話的李谷陽包括麗麗與可欣在內,皆是異口同聲的回答道,而聽到這句話的茵茵卻是輕抬右手抹去眼角那即將垂落的淚珠哽咽道:“謝謝哥哥和嫂嫂,謝謝大家”。
“茵茵乖,別再傷心了,今天去給白老伯拜壽,咱們應該高高興興的過去才對,要不然他在天上看到你這么傷心,肯定也會十分難受的”。
話音落下,在說完上句話的可欣面帶柔和的看著攬在懷中的茵茵,輕吐道,同時聽到這句話的是眾人也是連忙點頭附和道,雖然相處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是大家都對這名天真可愛的小姑娘發自內心的喜歡與呵護。
內心的感觸稍微平復過后,略微有點恢復的茵茵抬起頭看著眾人那關心的眼神心中溫暖異常,同時對看向他的人笑了笑后,靜止的車輛就在眾人那升騰而起的歡笑中再次啟動,對著建設路最盡頭的那處郊區徑直駛去。
茵茵的爺爺因為自己沒有土地,所以在過世的時候埋葬的地方也是選在了位于永樂縣市郊的那處人民公墓處,順著建設路直行大概走了十多分鐘后,一輛嶄新的紅色寶馬在前方舉辦喪事人群異樣的眼神中停在不遠處的車場位置。
緊接著一行五人魚貫走出車身站在外面,隨后在林天的帶領下迎著不遠處那舉辦喪事人群炙熱與貪婪的眼神中進入旁邊的人民公墓。
順著冥道走入位于中央處那尊新起的沒有任何碑文孤墳前,雙臂懷抱蛋糕與林天齊肩的茵茵隨即沒有任何猶豫的跪在地上,同時與其一起的還有林天,在身后的二美與李谷陽只是默默的看著那尊凄涼的孤墳心中感觸良深。
因為這是在縣城,很多人家都有土地,所以長輩在過世的時候很少有人會把其葬在這里,半年的時間眨眼即過,可是這里的墳地卻沒有添加多少,白老伯的所休眠的地方依舊是那么的凄涼與孤獨。
(相信大家都知道,新墳沒有三年的時間是不可以立碑的,小天寫書也要跟著咱們國家的習俗來寫,要不然大家肯定又要抄起板磚給俺來個大整容了)。
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林天原本是不用跪拜的,可對方曾經救過他一名也算對其有著再生之恩,所以這一拜對他而言是必不可少的,隆重的三拜禮剛剛完畢,跪在地上與林天平行的茵茵隨即看向墳地微笑道:“爺爺,您在那邊過的習慣嗎”?
“爺爺今天是您的生日,我和林天哥哥還有諸多嫂嫂前來給您拜辰,祝您生日快樂”。
“還記得我十歲生日那一天,您跑了好遠給茵茵買來一塊很小很小的蛋糕,但因為我的不懂事,在吃完后才想起您還沒有嘗過一口,雖然您口口聲聲說不喜歡吃,那時候傻乎乎的我卻就那么直白的相信了您”。
“直到現在我會想其您那渴望的眼神才知道,當時你所說的那些全都是謊話”。
在說完這些后,茵茵雖然臉龐上依舊帶著微笑,可是那漸漸哽咽的聲音和那眼角滑落的淚滴再告訴我們,她此時此刻內心里的真實寫照,清脆悅耳的鈴音說出來的話,仿佛一道敲響的暮鼓般,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的黯然淚下。
“爺爺,這是我給您買的大蛋糕,跟當時你給我買的那種是同一種口味,只是比那件要大了很多倍,希望您能喜歡吃”。
話音落下,眼角垂著淚珠聲音中微微帶著顫抖的茵茵輕輕把手中捧在的蛋糕放在這座孤墳前,微風吹起,讓包裝盒上面系著的蝴蝶結也跟著隨風擺起,就仿佛像是有人在輕輕解開般。
同時,在其放下蛋糕的那一刻,面帶沉重之色的林天看著那座孤墳感觸道:“白老伯,感謝當日的救命之恩,小天別以為報,只得深深一拜”。
“茵茵,在我家生活的很好,全家人都非常喜歡這位可愛的小精靈,您在下面只管放心,我們一家會用對待親生般去疼愛她”。
在其說完這句話后,場中再次陷入死寂的沉默中,不知過去多久在眾人首位的林天悄然起身,隨后把長跪不起的茵茵也拉了起來,彎下腰拍了拍其臟兮兮的膝蓋微笑道:“咱們先走吧,讓白老伯美美享用下這塊大蛋糕”。
“好的哥哥..”。
聽到這句話后,恢復常態的茵茵微笑道,隨著眾人對著孤墳深深鞠了一躬后,這才轉身對著來時的方向慢慢走去,只是眾人沒有注意到,在微風停止的情況下生長在孤墳頂上的那株翠綠小苗卻在這時輕輕的抖了抖,仿佛是在向對外走去的眾人揮手道別般。
走道人民公墓的大門前,被林天牽著手對外走去的茵茵卻在此時回過頭看向公墓內部的那座白老伯安息的孤墳,眼中滿是依戀與不舍。
對外走去,當林天這行人剛拐出大門準備走向停車場的位置時,卻突然看到一名衣著華貴的中年婦女牽著一名年約五歲左右的小男孩從眾人的眼前側面走來。
在即將臨近的那一刻,可能對林天這行人心存好奇就轉頭相望,可就在這時牽著茵茵而行的林天卻清晰的感應道茵茵那柔軟的小手突然一僵,不光是她連帶著那名牽著小孩即將臨近的中年富貴女性也猶如雷擊般愣在那里。
“媽媽..”!
無彈窗